第七章 真心交付
###**第七章：真心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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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楚府的后花園里，一彎冷月懸在飛檐之上，將青石板路照得泛白。沈玉書披了件素色長衫，立在回廊下，指尖輕輕摩挲著一枚白玉佩——那是他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他望著遠(yuǎn)處亮著燈的繡樓，楚明瀾的剪影映在窗紙上，纖細(xì)而挺拔。他深吸一口氣，終于抬步走去。
門吱呀一聲開了，楚明瀾正伏案批閱商號賬冊，聞聲抬頭，見是他，眉梢微挑：“這么晚了，沈先生有事？“
沈玉書站在門檻處，月光斜斜地鍍在他半邊臉上，顯得輪廓格外清俊，卻又透著一絲猶豫。他低聲道：“有些話……想同小姐說。“
楚明瀾擱下筆，示意他進(jìn)來。沈玉書卻不動，只是望著她，忽然撩起衣擺，單膝跪了下去。
“沈玉書有罪。“
楚明瀾一怔，隨即笑了：“怎么，又發(fā)現(xiàn)賬目有問題？“
“不是賬目?！八痤^，眼中情緒翻涌，“是……我欺瞞了小姐?！?p> ####**2.**
燭火搖曳，楚明瀾的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了兩下，似笑非笑：“哦？說說看，你瞞了我什么？“
沈玉書喉結(jié)滾動，聲音低沉：“當(dāng)初我接近小姐，實則是為自保?！?p> “我知道?！?p> 他猛地抬頭。
楚明瀾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你被人追殺，逃進(jìn)我馬車時，袖口藏了匕首；你第一次替我查賬，故意漏算了兩處錯漏，試探我的反應(yīng)；就連你中毒那日，其實早察覺藥有問題，卻仍喝了下去——“她輕笑一聲，“沈玉書，你真當(dāng)我楚明瀾是傻子？“
沈玉書面色微白，半晌才道：“那小姐為何還留我在身邊？“
“因為有趣啊?！八畔虏璞K，托腮瞧他，“一個滿腹算計的男人，卻總在我面前裝溫順，多有意思?！?p> 沈玉書閉了閉眼，忽然自嘲一笑：“是，我卑劣?！?p> “不，“楚明瀾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只是聰明。而我——“她俯身，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恰好喜歡聰明人?！?p> ####**3.**
夜風(fēng)穿堂而過，吹熄了案上的一盞燭火。
沈玉書仰頭望著她，月光下，她的眉眼如畫，帶著幾分倨傲，幾分戲謔，卻也有他從未在旁人眼中見過的……縱容。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微?。骸澳乾F(xiàn)在呢？小姐還覺得有趣嗎？“
“嗯？“
“若我說……“他緩緩站起身，逼近一步，“如今的沈玉書，已不是為了自保才留在小姐身邊了呢？“
楚明瀾不退反進(jìn)，幾乎與他呼吸相聞：“那是為了什么？“
“為這個。“
他忽然低頭，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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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相觸的瞬間，楚明瀾微微一怔，卻未推開。他的吻很輕，帶著幾分試探，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她忽然覺得好笑——這男人平日里算計起來心狠手辣，此刻倒小心翼翼起來了？
她反客為主，狠狠咬了他一口。
沈玉書吃痛退開，唇上滲出血絲，卻見她笑得恣意：“這才像你?！?p> 他眸色一暗，猛地將她按在案幾上，賬冊嘩啦啦散落一地。
“楚明瀾，“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我算計過許多人，但從未想過算計你。“
“現(xiàn)在說這個，不嫌晚？“她挑眉。
“不晚。“他低頭，抵著她的額頭，“因為從今往后，我的命是你的，心也是?！?p> 楚明瀾大笑起來：“沈玉書，你可知我楚家祖訓(xùn)是什么？“
“……“
“寧可負(fù)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fù)我。“她指尖劃過他的喉結(jié)，“你既把心交出來，可就收不回去了?！?p> “甘之如飴?！?p> ####**5.**
月色漸濃，兩人并肩坐在庭前石階上。沈玉書將外袍披在她肩上，低聲道：“冷嗎？“
楚明瀾斜睨他一眼：“沈先生現(xiàn)在倒會關(guān)心人了？“
他無奈一笑：“小姐還要取笑我到幾時？“
“到死。“她干脆道。
沈玉書忽然沉默，半晌才道：“明瀾，我們成婚吧?！?p> 楚明瀾一怔，轉(zhuǎn)頭看他。月光下，他的眼神認(rèn)真得近乎虔誠。
“怎么，怕我反悔？“她故意道。
“怕?！八谷怀姓J(rèn)，“怕你有一日覺得我無趣，怕你遇上更好的選擇，怕你……“
“傻子。“她打斷他，“我楚明瀾若真想要更好的，早把你扔出去了。“
沈玉書低笑出聲，忽然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那枚白玉佩。
“家傳之物，“他遞給她，“如今歸你?！?p> 楚明瀾接過，指尖摩挲著玉佩上精致的云紋，忽然道：“沈玉書，你可知我為何縱容你留在楚府？“
“……“
“因為那日你中毒昏迷，我忽然發(fā)現(xiàn)——“她望進(jìn)他的眼睛，“這世上若沒了你，我會很無趣?！?p> 沈玉書心頭一震，還未開口，便被她拽著衣領(lǐng)吻住。
夜風(fēng)拂過，海棠花瓣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覆在兩人交疊的衣袂上，像一場溫柔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