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開著車到了一家壽司店門口,楊樹一看到壽司就頭大,劇本里內(nèi)森可沒少給自己吃這東西,每次他吃完飯都會餓,然后跑廚房去翻冰箱。
“怎么,不喜歡吃壽司?”明月看到楊樹臉上的表情,問他道。
“這家有拉面嗎,我想吃點熱乎的?!?p> “沒出息?!泵髟路瓊€白眼,“進來吧,我認識這家老板,讓她給你做一份烏冬面?!?p> 店里裝修很精致,紙葉木門榻榻米,很有日式風格。一進門旁邊穿著和服的女侍應生就走上來詢問,明月和這位女侍應生聊了幾句,女侍應生露出歉意的表情。
“老板今天不在,不過我她特別吩咐過我們您如果光臨了要代她好好招待您,我們會盡力滿足您的所有要求?!?p> “沒事,不在也是不湊巧。帶我們?nèi)グg吧?!泵髟虏辉谝獾膿]揮手。
“好的,請跟我來?!迸虘~著小碎步,木屐在竹地板上踩出格嘰格嘰的聲音。
女侍應生帶明月和楊樹來到一個包間里,記下菜單后就退了出去。
“這里挺別致的?!睏顦淇粗巴饧偕剿槭艠浣M成的小花園,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還不錯,吃的東西也不錯的?!泵髟卤P著腿坐在楊樹對面,與楊樹之間相隔一個矮桌。
明月拿起桌上的清酒,給楊樹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
“嘗嘗這家酒,芳香宜人,口感很清甜的?!泵髟抡f著舉起酒杯對楊樹做出敬酒的姿勢。
明月右手四指捏杯,唯獨小指微微翹起。楊樹覺得很好玩,也學著舉起杯子故意翹起小指給明月看。
“干杯。”楊樹說道。
“娘娘腔?!泵髟潞眯Φ呐c楊樹碰杯。
楊樹小指肚被明月小指尖掠過,指甲光滑的觸感讓楊樹指肚一熱。
“我是個變態(tài)吧,這都有感覺?!睏顦湫闹邪蛋当梢曌约?,仰頭把酒一飲而盡。
明月手腕一翻,轉(zhuǎn)眼又把酒滿上了。
“怎么喝這么猛,還沒吃東西呢。”楊樹說道。
“這酒度數(shù)不高,沒關(guān)系。”明月因為酒氣臉蛋上浮現(xiàn)出一絲紅暈,“來,碰一杯?!?p> 楊樹舉杯又與明月碰了一下。
門被推開,女侍應生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把食物一樣一樣上到矮桌上,最特別的是放到楊樹面前的一份烏冬面。
“這家店的面很好吃,一般人還吃不到呢。”明月邊說邊笑。
“你要嘗嘗嗎?”楊樹看明月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
“好啊好啊,”明月毫不客氣把碗端過去,夾起一筷子面“刺溜”一口吸進嘴里。
“還是那么好吃?!泵髟侣冻鰸M足的笑容,將碗退回到楊樹面前。
“你不吃了?不然我再叫一碗好了?!睏顦湔f道。
“不了,我嘗一口就行,吃多了會胖的。”明月說道。
“......”楊樹有點郁悶,怕胖吃什么夜宵。
“楊樹,我們之前談過一次你還記得嗎?!弊烂姹P狼藉、清酒也被清掃一空后,明月臉上帶著醉人的紅暈開口問道。
“是的?!睏顦潼c點頭。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明月不覺學了楊樹的效果動作——在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情前撓撓頭。“我也說過不行的。你還是克制一下你的....舉動?!?p> “不要?!睏顦淠樕卜浩鹁萍t?!拔倚睦镌趺聪耄炖锞驮趺凑f,身體就怎么做,為什么要克制?!?p> “因為,給這我造成了很多的困擾”明月突然把臉湊近過來,“我盡量不去想那些,但你總是在暗示,讓我很困擾。”
“為什么不考慮考慮呢?!睏顦浣柚颇?,這次針鋒相對的把臉也湊上前,兩個人之間只隔了十公分,楊樹甚至能呼吸到明月氣息中清香的酒氣。
“你真是個直男,直的不要不要的?!泵髟率种г谧雷由希皯{什么你喜歡我,就要我也喜歡你啊?!?p> “我感覺到你也有感覺的,就是不愿意面對。”楊樹也學著明月,把有點沉的腦袋支在桌子上。
“自作多情。”明月嗤笑一聲,“你怎么就覺得自己是特別的,我什么男人沒見過,你有什么自信?!?p> 楊樹皺起眉頭,“你又在轉(zhuǎn)移話題,不愿正面回答我?!?p> “正面回答你什么?”明月問道。
“回答你對我是什么感受?!?p> “你一定要這樣咄咄逼人嗎,強扭的瓜不甜,成熟點吧?!泵髟聦顦鋼]揮手。
“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面對問題呢?”楊樹有點惱火,“我的感覺是你害怕接受我,總是有意無意避開這個話題?!?p> “還要我再說一次嗎,健忘的先生,一想到要和別人在一起就讓我覺得惡心,如果你是隨便哪個我不在乎的人就算了,湊合一會兒也無妨。但我不想看到你就覺得惡心,所以你不要再來做這種嘗試了。”
“你這是什么怪毛?。俊睏顦鋯柕?,“還有這種人?”
“親密關(guān)系恐懼癥,聽過嗎?”明月醉醺醺的湊到楊樹臉前,“還想聽的再直白點嗎,愛無能。我不習慣被別人愛,也不會去愛別人。即便我對你是有那么一點點喜歡,楊樹,我也不會把這種感覺付諸行動。所以把那些旖旎的念頭趕出你的腦袋吧。”
楊樹看著明月近在咫尺的臉一言不發(fā)。酒壯人膽,楊樹突然伸頭就往明月臉上吻去。
“啪?!币饬现械囊粋€巴掌。
“我受夠你了,下半身思考的家伙?!泵髟職鉀_沖的站起來俯視跪坐在榻榻米上的楊樹,“好言好語跟你講不清嗎,還是說你自戀的認為我會為你改變我自己?”
“滾吧,楊樹,滾回你的游戲里,去做你虛假的英雄,親你那些數(shù)據(jù)組成的迷妹吧。”
楊樹嘆了口氣,垂著頭沒有說話。
明月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樹,楊樹臉上帶著一個紅紅的手印,頭發(fā)和眼神都有些散亂,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明月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過火了,言語傷害到楊樹的自尊心、或者耳光打疼楊樹了。她看著這個男人失落的樣子,剛剛硬起來的心腸又悄悄軟了下來。
“我要走了,賬單你不用管他們會記在我賬上,我喝了酒不能開車送你回去了,你自己打個車回去吧。天黑了路也比較遠,打車比較貴你回去把賬單發(fā)我我替你出車費吧.......”
“那真是謝謝葉老板了,連車費都替我考慮了,要不幫我在附近開個房吧,房費你也出了?”
“滾!”明月罵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冷嘲熱諷的樣子,我只是想......替你考慮,補償你一些什么,你偏要說這些惡心人的話?!?p> “我還有更難聽的,葉老板,這里有沒有和服的小姐,幫我叫一個來,總要把我褲兜里的套用掉吧,帶出來再帶回家多丟人啊。”
“混蛋!”明月拿起桌子上的酒瓶一揚手把剩下的清酒全潑到楊樹臉上了,“你個白癡,喝了酒像個傻.逼一樣,滾尼瑪?shù)陌?!?p> 明月一把拉開木門,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楊樹滿臉清酒,低著頭任由酒水順著頭發(fā)、鼻尖和下巴滴落下來。
“去尼瑪女人。”楊樹內(nèi)心苦笑,臉上表情卻分外沉穩(wěn)。到這種時候,越是難受臉上越是沒有表情。
楊樹努力嘗試幾次,還是沒能哭出來,盡管心里難受堵的喘不過氣了。
楊樹直著眼睛看頭發(fā)上一滴一滴落下的清酒,想象這些是自己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楊樹就這樣安撫自己的心情。
沒過多久,楊樹就覺得自己這樣子像個傻.逼,矯情的傻.逼。于是他用袖子擦了擦頭,掏出手機準備打個網(wǎng)約車。
“臥槽,120,真貴?!睏顦溆悬c牙疼,沒想到吃個飯明月帶他跑了這么遠。有那么一瞬間楊樹都想找明月報銷車費了。
“去你.妹.的報銷車費?!睏顦湫囊粰M,手機上點了下單。
今天就奢侈一回怎么了。
楊樹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