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開工
初荷雖然注意到劉玲瓏看著肖五郎癡迷的眼神,也只在心中罵了一句:“招蜂引蝶!”倒也沒有往心里去,連黃玲玲她都沒放在眼里,這玲瓏更不足為懼。
隨即把注意力轉(zhuǎn)回眼前亟待安排的活
“各位放心,活兒管夠!不過目下先做短工,等山頭開好、果樹種下,再談長久打算。”
她揚聲說道,清亮的嗓音壓過眾人議論。這話正合村民心意,既能賺現(xiàn)錢又不耽誤自家營生,人群頓時響起滿意的應(yīng)和聲。
“五郎,這山究竟咋個開法?”話音未落,劉封父子撥開人群擠進(jìn)來。劉封撓著后腦勺憨笑,腰間鼓鼓的錢袋隨著動作晃蕩——那是上次打獵分的銀錢
肖五郎快步迎上前,目光掃過錢袋便知來意,轉(zhuǎn)而握住劉勇敢的手:“劉叔來得正巧!正想請您老帶個頭兒!”老人笑得眼角皺紋都擠作一團:“即你夫妻信任我,這事是應(yīng)下了。有我在,保準(zhǔn)把活兒干得漂漂亮亮!”
肖五郎當(dāng)場展開一張羊皮紙,炭筆勾勒的線條蒼勁有力:蜿蜒的水渠從山澗引出,錯落有致的梯田層層疊疊,還有圈起的池塘泛著墨色的輪廓?!澳镒忧魄?,這般規(guī)劃可妥?”他將圖紙遞過去時,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初荷的掌心。
初荷望著詳盡的設(shè)計圖,心中暗嘆:這古人的聰慧,竟不輸現(xiàn)代人!還未及細(xì)想,人群已如潮水般散去,回家取農(nóng)具的腳步聲踏碎了晨露。
此后的日子,山野間處處回蕩著勞作的號子聲。陳氏戴著老花鏡坐在屋檐下,飛針走線裁剪衣料。
初荷只要空閑下來就泡在屋里,踩著縫紉機“噠噠”作響,給每個人都縫制了新衣,當(dāng)然良氏那份也沒落下。
工地上,張春蘭和趙三鳳在棚子里忙得腳不沾地,灶臺騰起的熱氣裹著飯菜香;初荷挽起褲腿站在泥塘里指揮挖池,泥漿濺滿褲腳也渾然不覺。
最令人意外的是明世賢,他時而拿著羅盤丈量屋基,時而對著初荷畫的飛檐翹角圖紙皺眉思索——那設(shè)計精巧得連見多識廣的他,都忍不住反復(fù)琢磨。
劉玲瓏總在明世賢附近“意外”出現(xiàn),不是崴腳就是摔倒,嬌呼聲此起彼伏。可無論她如何賣力表演,明世賢連眼角都不掃她一眼,只專注于手中的墨斗。
直到某次她為了讓明世賢,后退時跌進(jìn)泥坑,滿身狼狽卻只換來一句冷淡的“你擋住我了”,才終于消停了些。
這天晌午,初荷從池塘爬上岸,濕漉漉的發(fā)梢滴著水。劉大寶望著她被陽光鍍上金邊的側(cè)臉,手里的鋤頭差點滑落——他從未見過這般利落又明媚的女子,卻也只是怔怔地想:“這妹子真俊?!?p> 溪邊傳來布料摩擦聲,初荷剛系好褲帶,就聽見山道傳來腳步聲。肖五郎束起長發(fā),短打衣襟被汗水浸透,反倒襯得眉眼愈發(fā)英氣。“渠水難引,中間橫亙著石壁?!彼f這話時,目光卻牢牢鎖在初荷沾著泥點的臉上。
“用竹筒?。〈蛲ㄖ窆?jié),一節(jié)節(jié)接起來?!背鹾擅摽诙?。劉封一拍腦門:“哎喲!咱咋就沒想到!”肖五郎眼底泛起笑意,伸手要替她擦去臉頰的泥漬,驚得初荷跳開半步——周圍還有這么多鄉(xiāng)親呢!可在民風(fēng)開放的明玄國,夫妻間的親昵反倒引得眾人善意哄笑。
日子在汗水與歡笑中飛逝。直到某天,村口突然涌來一群黑衣勁裝的漢子,聲稱是追隨“主子”而來。初荷盯著他們腰間的暗紋玉佩,心里冷笑:“好個明世賢,倒把影衛(wèi)都招來了?!?p> 她轉(zhuǎn)瞬間換上笑臉,將這群武功高強的“追隨者”全派去開山伐木——免費的壯勞力,不用白不用!
隨著影衛(wèi)們加入,斧鑿聲與號子聲響徹山野,得虧隱忠兄妹被肖五郎安排在鎮(zhèn)上去了,不然曾在梁上交手的幾個人都該尷尬了。
初荷站在新挖的池塘邊,望著倒映在水面上的藍(lán)天白云,忽然覺得,這親手締造的煙火人間,遠(yuǎn)比任何秘密都更讓人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