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濤問“大槐樹?在那里啊?!?p> 李波笑笑“就是咱們小時候特別喜歡爬的那棵樹啊,就在村口南邊那個?!?p> 祁濤點頭,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南邊開去。
停好車,隨他們坐在露天燒烤攤邊。
“來兩桶扎啤,辣炒花蛤,毛豆,咸水花生,再來點串,你們看看還要點點什么?!崩畈ò巡藛芜f給王磊和祁濤。
王磊說“再來一個醋溜土豆絲。”
“濤哥,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
祁濤看看“來過麻辣小龍蝦吧,我記著你,你和李波都挺喜歡吃的。老板,就先點這些吧,不夠再點。”
大姐應(yīng)了聲,笑嘻嘻的走了。
夜?jié)u漸深了,燒烤攤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不是說大槐樹燒烤嗎?之前那棵空心的老槐樹呢,怎么沒看見,我記著之前就在那邊靠近河邊的沿上啊?!逼顫攘艘槐疲ь^問道。
李波笑笑“早就砍了?!?p> “怎么砍了呢,那也算是古樹了吧,也是有紀念價值的吧?!?p> 王磊在一旁扒著小龍蝦,李波只說“這里可不論那些什么人文啊,什么歷史啊,只聽他們說,前些年有人在這棵槐樹吊死了。槐樹又是有些邪性的,最是能召那些邪祟。后來說有許多人晚上能看見一個穿著紅衣的奇怪女人在這里披頭散發(fā),走來走去,叫她,她也不搭腔,人們都說這里鬧鬼。再后來,新來的支書為了破這些封建迷信,就讓人把這棵樹砍了?!?p> 祁濤點頭“那棵樹可惜了,那么多年了,旱災(zāi),雷劈,蟲蛀,整個樹心都空了,還能好好活著,倒被這兩三個人的鬼神傳言給毀了?!?p> “嗨,不就是棵樹,這有什么可惜的,又不當(dāng)吃,又不當(dāng)喝的,還礙著路,要我說,早就該砍了?!?p> 祁濤吃了顆花生,不再接他的話,只聽他在那里侃大山,轉(zhuǎn)頭和王磊相視一笑。
酒過三巡,祁濤只覺尿意襲來,說了聲,拿著手機去衛(wèi)生間。
走了幾步,只覺得有一人臉熟,仔細看了一下,才記起,這不是早間與自己相親的男人嗎。
他自己坐了一桌,正在自己視線前方,總不好不說話。
“好巧啊,你也在這兒喝酒啊!”祁濤開口道。
那人抬頭,用手扶了扶眼鏡,才笑嘻嘻說“好巧,祁先生,你也在這兒吃燒烤,這兒可沒什么人知道?!?p> 祁濤應(yīng)“奧,我家就在這邊上,和哥兒們在這兒敘敘,要不要一塊兒?!?p> 他笑笑“謝謝祁先生好意了,今天就不了,我也吃好了不過去打擾了?!?p> 祁濤點點頭,應(yīng)了聲,又問“那個王小芳好了嗎?”
“啊,她啊,好多了,應(yīng)該也快出醫(yī)院了吧?!?p> 祁濤點點頭“行,那你先吃著?!?p> 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
出衛(wèi)生間門的時候碰見了應(yīng)皓月,祁濤問“哎,你怎么在這兒啊。”
他笑笑“我休息啊,聽說泰城的山最是壯麗所以來爬山啊?!?p> 祁濤點點頭”那怎么又在這里?!?p> 應(yīng)皓月道“怎么了,我住在馬路對面酒店里,來這邊吃飯,等晚上再去爬山啊。”
祁濤點點頭“那你好好玩吧?!?p> 應(yīng)皓月笑著點點頭“當(dāng)然。”
等他走出來的時候,江楠已經(jīng)走了,不用再尷尬的搭話,祁濤不禁松了口氣。
剛坐下,又聽李波再說什么“虛擬貨幣交易市場,p2p”什么虛頭巴腦的東西,一頓胡扯,只說能賺大錢什么的。
祁濤說“李波你可別搞這些,這些都是套錢的,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套進去了?!?p> 李波說“那能啊,我?guī)讉€朋友都賺錢了,換房子,換車子,瀟灑自在?!?p> 李波轉(zhuǎn)頭又對王磊道“小磊要不要和波哥一起發(fā)財,你整天光靠那一畝半分地的水果店,能賺幾個錢,跟波哥吃香的喝辣的。”
王磊笑笑“謝謝波哥了,我也想發(fā)財,可是我沒錢,水果店不過是賺點辛苦錢罷了?!?p> 祁濤還想勸,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祁父,祁濤接了“爸,怎么了?!?p> “祁濤,你媽她被車撞了,你快來醫(yī)院吧,在市醫(yī)院急診?!?p> 祁濤只和王磊說了一聲,李波已經(jīng)喝大了。祁濤買了單,急急向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醫(yī)院趕。
到了醫(yī)院,祁母腿已經(jīng)打了石膏,痛的只哎呀,哎呀的。
“媽,你這是怎么搞的,怎么還骨折了?!?p> 祁母痛苦的哀嚎,根本顧不上和祁濤說話兒。
祁父道“今天,你媽和李家阿姨一塊兒出去跳廣場舞,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李家阿姨說有一輛汽車只開著遠光燈,直直沖她們開來,李阿姨竄到花壇里才躲過一劫,你媽躲到石柱上,摔了一跤,真是人老了,骨頭都脆了?!?p> “那有沒有監(jiān)控拍到車的車牌號啊?!?p> “咱們這個社區(qū)是個老社區(qū),都沒有安裝監(jiān)控?!?p> 祁濤聽了,不免勸慰一番,又喊了醫(yī)生,打了止疼針,祁母才漸漸睡了。
祁濤走到走廊上,又請了幾天假,只坐在走廊的座位上假寐。
剛要入睡之際,手機響了。
“怎么了王磊,你們回家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王磊焦急的聲音“濤哥,李波他,他出車禍了?!?p> “?。≡趺椿厥聝??”祁濤的聲音因為震驚,聲音變大了些。
護士站的護士只走過來“病人家屬,這是病房不能喧嘩?!?p> 祁濤點點頭,道了聲抱歉,拿著手機往樓下走。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剛剛我打車,把李波都已經(jīng)送回家了,誰知道他又怎么出的車禍,李波媳婦打來電話,我還覺得是騙人?!?p> 祁濤問“那李波現(xiàn)在在那個醫(yī)院,人沒事吧?!?p> “我也不知道,我問嫂子,她只一個勁的哭,我現(xiàn)在正往醫(yī)院里趕,是在骨科醫(yī)院?!蓖趵诼曇艚辜钡南蚱顫?。
“行,我一會兒到?!?p> 骨科醫(yī)院和市醫(yī)院隔了兩條街道,在臥龍街區(qū)上,臨近午夜,不容易打到車,祁濤向著向骨科醫(yī)奔跑。
氣喘吁吁的跑到醫(yī)院,王磊站在醫(yī)院門口對祁濤說“濤哥,李波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