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斷臂怨童

　　“惡與惡之間沒有年齡之分，都有冤屈。就想讓你嘗嘗那種眾叛親離的感覺，這也是你欠的債?！?p>　　馬玲瑯?biāo)麄冏谏嘲l(fā)上聊狐骨畫軸的事，陳嫂端著甜品放到他們面前。幾個人聊到很晚才休息，剛躺下沒多久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看見尚佳佳站在自己墳前，回頭看了一眼馬玲瑯就消失，馬玲瑯喊著尚佳佳名字醒來。

　　“佳佳…”

　　拿出相冊一張一張翻著和尚佳佳的合照，心里的哀傷莫過于那滴痛苦的眼淚低落在相冊里。看著桌子上的日歷，今天是尚佳佳的生忌。

　　她換了一件樸素的衣服，就去看尚佳佳。來到尚佳佳墳前，一束鮮花讓馬玲瑯想到是馬玉濤來過。她大聲喊道…

　　“哥，我知道你在這里，為什么不出來見我呢！出來啊！”

　　馬玉濤躲在不遠(yuǎn)處看著傷心的馬玲瑯，他到底在逃避什么呢！馬玲瑯跪在尚佳佳墳前。

　　“佳佳，哥到現(xiàn)在還是不肯回家，也不肯見我和想想。到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侄子叫什么名字，哪怕帶來給我看一眼，或者…告訴我侄子的名字也行?！?p>　　馬玉濤抱頭痛哭。

　　“妹妹，不是我不肯回家，也不是我不愿帶憶佳來看你們。家族的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兩個孩子在一起，有損憶佳的命格。他們是佳佳用命換來的，我不能讓他們?nèi)魏我粋€有事。想想身為馬家傳人我就交給你，憶佳我會照顧好的，放心吧！他們會有見面的一天的。我們期待吧！”

　　馬玲瑯好像聽到馬玉濤在說話，她站了起來四處張望，不遠(yuǎn)處傳來孩子的哭聲。馬玲瑯朝著孩子哭聲的地方走去，看見淚流滿面的馬玉濤。

　　“哥…”

　　“妹妹?！?p>　　馬玲瑯一把抱過馬憶佳。

　　“孩子，姑姑好想你?。　?p>　　馬憶佳瞬間就不哭了，馬玉濤摸了摸他的頭。

　　“憶佳，這就是最疼你的姑姑了?！?p>　　“哥，孩子叫憶佳？”

　　“我和佳佳的緣分太短暫，我希望能在孩子身上繼續(xù)我和她的緣分?！?p>　　“想想一出生就只能跟著我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姑姑也是很可憐。陳嫂跟我說過，最近經(jīng)常有個人跟蹤她。是你。”

　　“雖然兩個孩子不能待在一起，但是我畢竟是他們的父親，我也想她。”

　　“哥，我不想讓兩個孩子分開，我想…”

　　“不行，這是身為馬家人應(yīng)該要承擔(dān)的。你如果想替他們改命，驅(qū)魔龍族要承受的會更多?！?p>　　“這規(guī)矩到底是誰定的?！?p>　　“妹妹，我要走了，我現(xiàn)在就住在東華路56號二樓三單元。想憶佳你可以來看他，但是你知道規(guī)矩，一個人來就行了。我想想想的話也會一個人去看她的，辛苦你了?！?p>　　“哥，再待一會兒嘛！讓我再看看憶佳。”

　　“我怕待久了我也舍不得走?！?p>　　馬玲瑯知道有些事不可違，只能把孩子給馬玉濤。

　　“哥，我會去看你們的?！?p>　　“我也會去看你們的?！?p>　　看著馬玉濤離開的背影，馬玲瑯沒有過于悲傷。因為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比起杳無音信，她已經(jīng)很感激了。

　　給尚佳佳燒了好多紙錢。

　　“佳佳，即使做了孟婆也要有花不完的錢。”

　　白耀起來在沒看見馬玲瑯，電話也打不通。

　　“霄雨，快起來…”

　　況霄雨翻了個身。

　　“怎么了白耀哥，擾我清夢?！?p>　　“你姐不見了?！?p>　　況霄雨瞬間清醒。

　　“什么，玲瑯姐不見了。她是不是又丟下我們一個人去賺錢了?！?p>　　“應(yīng)該不是，我剛剛打開電腦，沒有郵件。她的化妝箱在房間放著的。”

　　“那她去哪里了呢！毛楓哥呢！”

　　“毛楓應(yīng)該還在睡?！?p>　　毛楓從廁所出來。

　　“你們在說什么，大清早的玲瑯不在家嗎？會不會丟下我們一個人賺錢去了？”

　　“我們剛剛就把這個給排除了。”

　　“那她會去那里呢！龍灝在房間嗎？”

　　毛楓他們急忙跑去龍灝房間，龍灝莫名其妙的問。

　　“你們怎么進(jìn)我房間也不敲門?！?p>　　毛楓四處看了看搖搖頭，龍灝撓了撓頭。

　　“你們這是干什么？”

　　毛楓抱著手慢吞吞地說。

　　“玲瑯不見了?！?p>　　龍灝把枕頭扔在毛楓身上。

　　“她不見了你們就來我房間找??！”

　　“我們以為你把她拐出去了嘛！”

　　“馬玲瑯是什么人你們不是不知道吧！我能把她拐出去，我沒那么大的本事?！?p>　　白耀敲了敲頭。

　　“那她到底去哪里了呢！”

　　況霄雨跑到馬玲瑯房間，看見相冊放在枕頭上。又看見桌子上的日歷，毛楓他們在大廳走來走去。陳嫂做好早餐他們也沒胃口吃。

　　“我知道玲瑯姐去哪里了。”

　　龍灝從沙發(fā)上跳起來。

　　“快帶我們?nèi)フ宜??！?p>　　況霄雨帶著毛楓她來到尚佳佳墳前，馬玲瑯還在陪尚佳佳聊天。白耀跑上去一把抱著她。

　　“你怎么一個人來也不叫我陪你?！?p>　　“我看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叫醒你?！?p>　　毛楓咳嗽了一聲。

　　“玲瑯，你來看佳佳好歹說一聲嘛！害我們到處找你，以為你又丟下我們一個人賺錢去了?！?p>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dān)心了。我告訴你們，我剛剛見到我哥和憶佳了。”

　　況霄雨重復(fù)了馬玲瑯的話。

　　“你剛剛見到表哥和侄子了？憶佳？表哥給孩子取名叫憶佳，真是癡情?！?p>　　馬玲瑯看了一眼龍灝。

　　“龍灝，你不打算回你龍?zhí)读?？在我家待好幾天了?！?p>　　“我喜歡待在你家?！?p>　　“我家比你龍?zhí)逗脝?？?p>　　“你人好。”

　　“這么會說話？”

　　“我主要是看你每天活得這么操心想了解一下！人類真是奇怪，明明活不了多久，還不活瀟灑一點(diǎn)?！?p>　　“誰不想瀟灑活一生，可是有好多事情身不由己嘛！你活了這么久，讓你刻骨銘心的人和事說一件來聽聽。”

　　“我的過去都是在龍?zhí)独锒冗^，沒有什么刻骨銘心的人和事?！?p>　　馬玲瑯把手放在龍灝太陽穴，從龍灝的記憶里發(fā)現(xiàn)。過去這么多年，他是孤獨(dú)的。馬玲瑯同情的眼神看龍灝，白耀伸手拉住馬玲瑯。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孤獨(dú)?！?p>　　“孤獨(dú)？”

　　“是的，龍灝的孤獨(dú)?！?p>　　毛楓和況霄雨看著龍灝。

　　“幾千年的孤獨(dú)。”

　　龍灝微笑轉(zhuǎn)移話題。

　　“馬玲瑯，你不跟我說，大清早你來這里干嘛！這位逝者是你的…”

　　“她是我的嫂子?！?p>　　“對不起…”

　　“今天是她的生忌，所以我來看她?！?p>　　龍灝鞠了一個躬，白耀他們也跟著鞠躬。

　　“今天天氣真好，我們逛逛吧！”

　　“玲瑯姐，我要去醫(yī)院?！?p>　　“去醫(yī)院干嘛！”

　　“買過期的血?！?p>　　“我們陪你去吧！我怕你為了圖方便，逮著人就咬一口?！?p>　　馬玲瑯?biāo)麄兣銢r霄雨來到醫(yī)院，況霄雨去血庫買了好幾袋過期血。

　　“玲瑯姐，買了好幾袋，夠我吃好幾天了?！?p>　　“你吃的解決了，現(xiàn)在該去解決我們的了。霄雨，明天是想想一周歲生日，你要提前訂個蛋糕?！?p>　　“玲瑯姐，為什么要我去訂??！”

　　“你最閑嘛！不找點(diǎn)事給你做我怕你會悶?！?p>　　“你對我真好?！?p>　　“看出來了?！?p>　　白耀拉著馬玲瑯。

　　“靜姚，這里進(jìn)去就是農(nóng)貿(mào)市場，買菜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p>　　“我想吃你做的麻辣魚。”

　　“買回去給你做。”

　　在菜場逛了一圈，白耀選了一條又肥又大的魚，龍灝退到最后面。

　　“吃生的最有營養(yǎng)?！?p>　　毛楓和馬玲瑯一人站到龍灝一邊。

　　“生吃魚肉是你們龍和妖怪，我們是人?！?p>　　“哼！”

　　回到家，馬玲瑯抱起搖搖車?yán)锏南胂搿?p>　　“想想，吃東西了沒？”

　　陳嫂拿著奶瓶出來。

　　“剛吃完，好像沒吃飽，我又沖了一點(diǎn)。”

　　想想眨著靈動的大眼睛，馬玲瑯親了一口。

　　“看來要給我們想想換個打奶瓶了?！?p>　　陳嫂把想想抱到懷里。

　　“玲瑯，想想給我喂奶。”

　　白耀端著一鍋魚走到馬玲瑯面前。

　　“靜姚，麻辣魚，做好了?！?p>　　馬玲瑯聞了一下。

　　“好香??！”

　　毛楓手搭在馬玲瑯肩膀上。

　　“玲瑯，托你的福我們有麻辣魚吃了?！?p>　　“學(xué)學(xué)人家白耀?！?p>　　“我不會嘛！”

　　“你會吃就好了嘛！”

　　龍灝一把拉著馬玲瑯。

　　“吃魚吧！”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p>　　白耀盛一碗飯給馬玲瑯。

　　“靜姚，快嘗嘗味道怎么樣?！?p>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p>　　龍灝夾一塊放在嘴里。

　　“好辣呀！”

　　龍灝看馬玲瑯吃得津津有味。

　　“馬玲瑯，你吃著不辣嗎？”

　　“心愛的人辛辛苦苦做的，怎么會辣呢！好香甜的?！?p>　　“哦喲！簡直受不了?！?p>　　毛楓邊吃邊擦汗。

　　“辣是辣了點(diǎn)，不過，味道確實不錯。白耀，你是…”

　　馬玲瑯踹了毛楓一腳。

　　“毛楓，你喝口湯。”

　　“玲瑯，你想辣死我?。　?p>　　陳嫂自顧自的吃完就抱著想想去客廳沙發(fā)上，馬玲瑯斜了毛楓一眼。

　　“毛楓，以后當(dāng)著陳嫂的面不要把白耀他們的身份說出來。把她嚇跑了你來照顧想想??！”

　　陳嫂回到廚房，聽見馬玲瑯的話笑了笑。

　　“玲瑯，即使你們不說出來，我也知道你身邊的人不普通。放心吧！我也是見過世面的?！?p>　　“陳嫂，你…”

　　況霄雨走到陳嫂身后。

　　“陳嫂，那你知道我是什么？”

　　“你是玲瑯的表弟啊！”

　　“不止哦！”

　　馬玲瑯瞪了況霄雨一眼。

　　“霄雨，信不信我給你一棒?！?p>　　陳嫂笑了一下走開了。龍灝又調(diào)侃道。

　　“陳嫂，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嗎？”

　　“像你這么英俊帥氣的人，非富即貴?！?p>　　“果然是陳嫂哦！看人很準(zhǔn)?！?p>　　吃完飯，馬玲瑯打開電腦。

　　“怎么沒有郵件呢！”

　　“沒有郵件證明很太平?！?p>　　“太平了我吃什么，想想吃什么，你們吃什么。原本我就養(yǎng)不起你們，現(xiàn)在又多一個龍灝，毛楓，你好歹交點(diǎn)生活費(fèi)嘛！”

　　“他們一個都不交，憑什么要我交啊！”

　　“我懶得理你，去酒吧幫忙去?！?p>　　“我也去?！?p>　　白耀一邊收拾一邊說。

　　“靜姚，我收拾好這里就來酒吧幫忙?！?p>　　龍灝緊跟其后。

　　“馬玲瑯，等等我?！?p>　　忙忙碌碌又一天，馬玲瑯?biāo)懔艘惶斓臓I業(yè)額，滿意的笑了笑。

　　在城市的另一邊，易歡看著和兒子的合照，想起今天是孩子祝煥然五周歲生日。拎著蛋糕就去給兒子慶祝，來到前夫家按了半天門鈴，是前夫現(xiàn)任老婆鮑學(xué)晴來開的門。

　　“你怎么來了?！?p>　　“今天是然然五周歲生日，我來給他給他慶祝?！?p>　　祝星耀從廁所出來。

　　“然然不是去你那里了嗎？”

　　易歡放下蛋糕。

　　“誰說然然去我那里了?！?p>　　“我下班回來學(xué)晴告訴我的?！?p>　　“她說什么你都信，你是怎么做父親的。下班回來看不見然然你好歹打給電話問我一下嘛！”

　　易歡奪門而去，把所有親戚家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祝煥然的消息。易歡再次來到祝星耀家，揪著他的衣領(lǐng)。

　　“趕緊去找然然?！?p>　　“然然真的丟了？”

　　“我把所有親戚家都找遍了?！?p>　　祝星耀拿了件外套準(zhǔn)備出去找祝煥然，鮑學(xué)晴一把拉著他。

　　“星耀，你別中了易歡的計，她是騙你的?！?p>　　易歡一巴掌打在鮑學(xué)晴臉上。

　　“我告訴你，如果找不到然然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左鄰右舍跟我說過，你經(jīng)常虐待然然。我不反對你和祝星耀的事，但是然然是我的底線。”

　　鮑學(xué)晴捂著臉，猙獰的表情想要把易歡吃了一樣。祝星耀顧不上鮑學(xué)晴就和易歡去找祝煥然去了，鮑學(xué)晴看著冰柜。

　　“你們永遠(yuǎn)找不到他?！?p>　　易歡報了警，警察例行來詢問一下就走了。祝星耀和易歡找到很晚很晚，家附近每個角落都找遍了。易歡累倒在地，祝星耀把她扶起來。

　　“先回去吧！明天我們再繼續(xù)找?！?p>　　“我有預(yù)感，然然已經(jīng)永遠(yuǎn)離開我們了?！?p>　　“不會的，我先送你回去?！?p>　　祝星耀扶著易歡從山上下來，腳一滑兩人摔暈了過去。

　　他們見到祝煥然，兩只手被砍掉了。祝星耀和易歡被嚇醒了。

　　“然然…星耀，我看見然然了?！?p>　　“我也看見了。”

　　“他的手…”

　　“好像被砍掉了。”

　　易歡責(zé)怪祝星耀。

　　“你每天只顧著上班，從來不關(guān)心他。當(dāng)初為什么要和我爭撫養(yǎng)權(quán)，把孩子搶過去又不關(guān)心他。”

　　“我承認(rèn)之前對孩子有疏忽的地方，等找到他以后，我一定會加倍關(guān)心他?！?p>　　“可是我們剛剛在夢里同時看見孩子，這應(yīng)該不是巧合。我好難受，然然，你到底在哪里？”

　　一連好幾天都沒有一點(diǎn)消息，易歡也神情恍惚?？匆娐飞系暮⒆泳捅е环?，所有人都勸她看開點(diǎn)。

　　鮑學(xué)晴半夜起來，看見冰箱前站著一個小男孩。

　　“你是誰。”

　　小男孩轉(zhuǎn)身，鮑學(xué)晴捂著嘴。

　　“然然…不對，你不是然然。”

　　祝煥然陰笑一聲消失了，第二天，鮑學(xué)晴大哥的兒子被人砍掉雙手扔在路邊。鮑學(xué)晴趕過去被嚇得站在原地…不遠(yuǎn)處又看見祝煥然笑得很恐怖。

　　易歡聽到消息，扔下手里的活趕到現(xiàn)場，她吃驚的回想起自己孩子出現(xiàn)在夢里的樣子。

　　“然然。不，不是然然?！?p>　　鮑學(xué)晴跪在地上，看著她大哥大嫂哭得肝腸寸斷，心里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村子里每晚都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夕陽西下，家家戶戶把門關(guān)的死死的。尤其是有孩子的人家戶，睡覺都要輪流看孩子。

　　鮑學(xué)晴的大姐鮑學(xué)林有事去外地，把孩子寄放在她家。

　　“學(xué)晴，我和你姐夫有事去外地幾天，把浩浩放你這里幾天。這是生活費(fèi)和換洗的衣服，別慣著他?！?p>　　“大姐，不能把浩浩放在我這里?！?p>　　“你是他小姨，從小就疼他。他只愿意來你家，沒辦法了?！?p>　　說完鮑學(xué)林和丈夫于曉樺就走了，鮑學(xué)晴開始擔(dān)驚受怕。時時刻刻盯著浩浩，哪怕是上廁所都要守在旁邊。

　　祝星耀忙碌一天回來。

　　“浩浩怎么在這里？”

　　“大姐和姐夫有事去外地幾天，就把他放在我們家?！?p>　　“浩浩，想吃什么跟我說，我給你做?！?p>　　“小姨父，我想吃紅燒肉。然然哥呢！我來一整天了，都沒看見他?！?p>　　“然然哥去他外婆家了?！?p>　　鮑學(xué)晴看向冰箱位置，祝煥然又出現(xiàn)在冰箱前。失去雙臂的傷口還在滴血，鮑學(xué)晴大叫一聲，把祝星耀手里的碗都嚇掉了。

　　“你叫什么呀！”

　　祝煥然的鬼魂邪惡的看著浩浩，鮑學(xué)晴一把把浩浩抱在懷里。

　　“浩浩，我?guī)慊赝馄偶??！?p>　　抱著浩浩往外跑，祝星耀緊跟在后面。

　　“深更半夜的，明天再去。”

　　鮑學(xué)晴還是頭也不回，剛跑出去沒多遠(yuǎn)，被一輛飛馳而來的車撞上。浩浩被撞出去好遠(yuǎn)，只聽見慘叫一聲，祝星耀把鮑學(xué)晴扶起來?？匆姾坪齐p臂被被路邊圍欄整整齊齊截了下來，鮑學(xué)晴抱起奄奄一息的浩浩。

　　“浩浩，撐住，我?guī)闳メt(yī)院。”

　　祝星耀把摩托車起了過來。

　　“快上車，去醫(yī)院?！?p>　　剛走到半路，浩浩就死了。鮑學(xué)晴抱著浩浩的尸體倒在路中間，兩滴血滴在她頭上。她猛然回頭，祝煥然血淋淋的站在祝星耀身后。她撿起一塊石頭扔向祝煥然，把祝星耀額頭打得血肉模糊。

　　“你瘋了，干嘛打我?！?p>　　“我要打的不是你?！?p>　　“這里還有其他人嗎？”

　　鮑學(xué)晴不敢在說什么，打電話把鮑學(xué)林叫了回來。鮑學(xué)林看著孩子的尸體，看著被截下來的雙臂。

　　“浩浩，該醒醒了，我回來了。浩浩，手疼不疼，我?guī)湍憧p上去你就有手了?！?p>　　所有人都來看熱鬧，也印證了村子里的傳說。

　　鮑學(xué)林緊緊拉著鮑學(xué)晴。

　　“我把一個活生生浩浩交代給你給你，為什么你給我的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你怎么對得起我，怎么對得起浩浩，他才四歲?。　?p>　　“姐，都是我的錯?！?p>　　“當(dāng)然是你的錯，全村的人懷疑然然是被你害死了，我都不相信。現(xiàn)在我相信了，大哥的孩子也是被砍掉雙手人在路邊。你做的孽為什么要我們來承擔(dān)，你還我浩浩，還我浩浩?！?p>　　鮑學(xué)晴還在狡辯。

　　“是誰說的，你把那個人說出來，我找他算賬。”

　　“算賬，先把我們的賬算清再說吧！”

　　“難不成你要我償命?！?p>　　“該死的人本來就是你，為什么要連累我們。自從然然失蹤后，我們這個家有安寧過嗎？怎能讓人不懷疑你。”

　　“然然只是失蹤?！?p>　　“是不是失蹤你比誰都清楚?！?p>　　鮑學(xué)林仰天長嘯。

　　“祝煥然，是誰害死你的你找誰去，別在傷害無辜的人了?！?p>　　突然狂風(fēng)大作，所有人就更加相信祝煥然是被鮑學(xué)晴害死了。

　　“你看到了吧！天都變臉了。你還想否認(rèn)嗎？”

　　祝星耀走了出來。

　　“學(xué)晴，告訴我，然然的失蹤到底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是因為我相信你。”

　　鮑學(xué)晴瞪著祝星耀和所有人，一句話也沒說就跑了。鮑學(xué)林抱著浩浩的尸體回到家，不吃不喝的守在浩浩身邊。

　　祝星耀大晚上睡得迷迷糊糊，聽見客廳有孩子的打鬧聲。他披上外套起來，看見客廳全是血。

　　祝星耀被嚇得昏倒在客廳，第二天醒來，客廳地上什么也沒有。他找到易歡，把自己看見的事跟易歡說，易歡二話沒說就和祝星耀回家。

　　用了一天的時間做了一桌子祝煥然喜歡吃的菜，她和祝星耀躲到房間。餐廳里就發(fā)出碗筷的聲音，易歡迅速跑到餐廳。卻什么也沒有，但是菜被弄得亂七八糟。

　　“然然，是你嗎？”

　　家里安靜得心跳聲都聽得見，鮑學(xué)晴回到家，看見祝星耀抱著易歡大怒。

　　“你們在干什么？”

　　易歡推開祝星耀走了，鮑學(xué)晴對祝星耀拳打腳踢。

　　兩人不歡而散。

　　第二天一大清早，鮑學(xué)晴的小弟急急忙忙趕來。鮑學(xué)晴和祝星耀揉著眼睛出來。

　　“清嵩，你怎么來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p>　　“快把茂茂叫起來我?guī)丶??！?p>　　鮑學(xué)晴和祝星耀互看一眼。

　　“茂茂沒在我家?！?p>　　“別逗我了，昨晚你從我家里回來，他跟在你身后。我們以為你把他帶回家了?！?p>　　“茂茂沒跟我回來?。　?p>　　“別跟我開玩笑?！?p>　　“真的?！?p>　　鮑清嵩笑了笑。

　　“姐，別跟我開這種玩笑。茂茂，快起來回家了。”

　　鮑清嵩把所有房間找了一遍。

　　“真的不在?！?p>　　“真的不在?！?p>　　“可是昨晚我們所有人都看著茂茂跟著你走的?！?p>　　鮑學(xué)晴他們到處尋找，在家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找到茂茂的尸體。手臂被從肩膀處整整齊齊斬了下來放在尸體旁邊。

　　鮑清嵩驚呆了。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鮑學(xué)晴，我從來不相信外面的傳言，大哥和大姐的孩子我都以為是巧合。沒想到茂茂也沒逃脫，你到底做了什么孽？”

　　人越積越多，鮑學(xué)晴知道是祝煥然在報復(fù)她?？墒撬植荒軐θ搜?，她后悔了。

　　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看誰都像祝煥然。

　　“然然，你殺了我吧！放了我的親人，我愿意來陪你?！?p>　　祝星耀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對鮑學(xué)晴開始產(chǎn)生懷疑?？墒怯植幌朐侔l(fā)生有類似的事，村里一個老年人叫他找人看一下。如果找到祝煥然或許事情就會得到解決，可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去哪里找。老人把馬玲瑯的名片遞給他。

　　“這個人可以幫你，不過收費(fèi)有點(diǎn)貴。”

　　祝星耀拿著名片。

　　“只要能把這件事解決，多少錢又算得了什么呢！”

　　回到家，祝星耀還在琢磨要不要給馬玲瑯發(fā)郵件。想了一晚上，他終于把郵件發(fā)了出去。

　　馬玲瑯起來抱著想想在做全身運(yùn)動，白耀把毛巾遞給她。

　　“擦擦汗?！?p>　　“你幫我把電腦打開，好多天沒收到郵件了?！?p>　　白耀剛打開電腦。

　　“靜姚，有郵件。”

　　馬玲瑯把想想給陳嫂，看著郵件里的畫面。

　　“沒有雙手的孩子，三個…”

　　況霄雨拿著血包出來。

　　“玲瑯姐，你們在看什么？”

　　“把你的嘴角擦一下。”

　　“哎呀！吃得太急了沒注意。有郵件?。∥铱纯?。沒有雙臂的孩子，三個，是人做的還是鬼做的?！?p>　　“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去把毛楓和龍灝叫起來?！?p>　　龍灝急急忙忙記起來。

　　“馬玲瑯，聽說你要帶我們?nèi)ベ嶅X？”

　　“毛楓還沒起來嗎？”

　　“來了?！?p>　　陳嫂抱著想想出來。

　　“玲瑯，想想哭得厲害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看看?！?p>　　馬玲瑯拿出一道符在想想身上繞一圈。

　　“今天是三破日，不要帶想想出去，尤其是晚上。我們現(xiàn)在去辦點(diǎn)事，順利的話明天早上就回來。想想就交給你了陳嫂…”

　　“玲瑯，你放心去做事吧！我是你不嫌棄撿回來的，我會盡心盡力照顧好想想?！?p>　　“那我們走了。”

　　馬玲瑯拎上化妝箱帶著白耀他們就出門了。

　　“霄雨，我剛剛沒注意地址?！?p>　　“我記住了，好像……是嶺東村?！?p>　　“好像…”

　　白耀細(xì)聲細(xì)語的說。

　　“是東嶺村?！?p>　　“這個霄雨，一點(diǎn)都不靠譜?！?p>　　“玲瑯姐，我只是記反了嘛！”

　　“你記反了就相差十萬八千里?！?p>　　馬玲瑯?biāo)麄冮_著車往東嶺村趕，邊走邊抬頭，臉色變得很嚴(yán)肅。

　　剛進(jìn)入村子，好多村民堵在村口。馬玲瑯下車詢問。

　　“請問這里是東嶺村嗎？”

　　鮑清嵩哭紅的雙眼走了過來。

　　“你是誰，來我們東嶺村干什么？”

　　“祝星耀是哪位。”

　　祝星耀從人群中走出來。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馬玲瑯伸出手。

　　“我叫馬玲瑯?！?p>　　祝星耀趕緊和祝星耀握手。

　　“你終于來了。”

　　馬玲瑯看到地上一堆元寶蠟燭香。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p>　　“我們村子最近不太平，我老婆娘家的三個死于非命。我兒子到現(xiàn)在不知道是生是死。他們找了個神婆看了一下，說是冤鬼作祟，準(zhǔn)備開壇做一場法事?！?p>　　“哪個神婆說的，三破日開壇做法事，他是嫌事情不夠麻煩嗎？你跟他們說一下，今晚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開壇，更加不能燒香?！?p>　　馬玲瑯抬頭看了一下天空。

　　“怨氣沖天。”

　　祝星耀走到神婆身邊把馬玲瑯的話跟她說，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那么年輕懂什么，一看就是騙子?！?p>　　“可我覺得跟她比起來，你比較像騙子。”

　　“你說什么，我可是你們村花錢請來的?！?p>　　祝星耀無奈搖搖頭。

　　“馬姑娘，我跟她說了，好像不頂用?！?p>　　“先不管了，帶我去那個地方?！?p>　　馬玲瑯指了一下怨氣最重的地方，祝星耀帶著馬玲瑯?biāo)麄儭?p>　　“我家的方向?！?p>　　“你家？”

　　“對，那個方向，只有我一家人?！?p>　　迎面走來一個頭頂有一柱香的女人，馬玲瑯多看了一人，就被女人破口大罵。祝星耀把她拉到一邊。

　　“學(xué)晴，你怎么還是這個樣子?！?p>　　馬玲瑯向鮑學(xué)晴道歉。

　　“盯著你看是我不對?！?p>　　白耀他們小聲在馬玲瑯耳朵邊說。

　　“靜姚，她頭頂怎么會有一柱香。”

　　毛楓解釋道。

　　“因為她即將要死了?！?p>　　況霄雨捂著嘴。

　　“難怪這么討厭?！?p>　　龍灝白了鮑學(xué)晴一眼。

　　“一個將死之人，積點(diǎn)陰德吧！”

　　鮑學(xué)晴不依不饒。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把你雙手砍下來?！?p>　　龍灝一揮手，狠狠一巴掌打在鮑學(xué)晴臉上。

　　“什么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

　　鮑學(xué)晴被打懵了，站著不敢動。祝星耀帶著馬玲瑯?biāo)麄兝^續(xù)往前，來到祝星耀家。一股陰冷的風(fēng)把窗簾吹得呼呼作響，大廳有一對血腳印走向餐廳。

　　況霄雨跟著血腳印。

　　“玲瑯姐，停在冰箱前了。”

　　祝星耀一臉蒙圈。

　　“你們在看什么?！?p>　　況霄雨脫口而出。

　　“一對血腳印，小孩子的。”

　　馬玲瑯來不及阻止。

　　“霄雨，他看不見，你這樣說會嚇著他的?！?p>　　“我一時口快，下次注意?！?p>　　祝煥然的鬼魂站在窗臺上，陰笑一下就消失了。馬玲瑯?biāo)麄冏分ㄈ粊淼酱蹇?，神婆已?jīng)在開壇做法。到處游魂冤魂圍了過來。祝煥然站在鮑學(xué)晴旁邊看著馬玲瑯?biāo)麄冃Φ煤芸植?。馬玲瑯上前一步，祝煥然對著鮑學(xué)晴太陽穴一點(diǎn)。

　　鮑學(xué)晴發(fā)了瘋一樣，用力掐著自己的脖子。看著所有人的臉面無血色，慘白無力。

　　“你們要干嘛！”

　　神婆慢慢靠近她，被她一腳踢得好遠(yuǎn)。

　　“你是牛鬼蛇神，別過來?！?p>　　馬玲瑯和毛楓扔出符把游魂冤魂困住，鮑學(xué)晴看著那些游魂冤魂一臉猙獰。

　　“我殺了你們?！?p>　　正好撞在神婆的桃木劍上，馬玲瑯伸手想拉住被祝煥然撞了一下。鮑學(xué)晴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把游魂冤鬼吸入體內(nèi)，眼睛瞪的大大的。

　　“我要?dú)⒐饽銈?。?p>　　祝煥然轉(zhuǎn)身，鮑學(xué)晴一巴掌把他拍在地上。

　　“怎么會這樣?！?p>　　馬玲瑯拿出降魔棒。

　　“因為你，她變成惡修羅?！?p>　　祝煥然顯然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你執(zhí)念那么深你知道什么？”

　　“我才是最無辜的?！?p>　　“現(xiàn)在不無辜了，成就了一個惡修羅?！?p>　　“還有其他辦法嗎？”

　　“把她打得灰飛煙滅?！?p>　　“那就把她打得灰飛煙滅吧！”

　　“你小小年紀(jì)這么狠毒嗎？你知道灰飛煙滅意味著什么？”

　　“可是她是害死我的兇手?！?p>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p>　　鮑學(xué)晴看了馬玲瑯一眼。

　　“驅(qū)魔龍族，也沒多大本事，我一定要所有人為我陪葬。”

　　村民被嚇得哆哆嗦嗦。

　　“我們又沒得罪你，憑什么要我們?yōu)槟闩阍??！?p>　　“因為我是惡鬼，我說要誰陪葬就要誰陪葬?！?p>　　毛楓手持?jǐn)匮齽Α?p>　　“那我就只能把你打得灰飛煙滅了。”

　　“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p>　　馬玲瑯拿出凈世龍珠。

　　鮑學(xué)晴逃跑了，祝煥然也想逃，馬玲瑯扔出一條紅線，把他牢牢纏住。

　　“想逃?！?p>　　祝煥然掙扎。

　　“放開我?！?p>　　祝星耀從地上爬起起來。

　　“馬姑娘，怎么變成這樣。”

　　“去你家，我要審判一個小冤鬼?！?p>　　“你要去我家審判小冤鬼？能不能不去我家。”

　　“他是從你家出來的，必須去你家。”

　　馬玲瑯指著神婆。

　　“都叫你不要開壇，你自己看，把事情弄成這樣?！?p>　　神婆低著頭。

　　“我就想混口飯吃。”

　　“也不怕?lián)嗡滥??！?p>　　村民看著神婆，要她退錢，神婆為了能夠全身而退只能把錢退給他們就跑了。

　　馬玲瑯?biāo)麄儊淼阶Ｐ且?，在所有窗戶和門上貼著符，把祝煥然放出來。

　　“說吧！”

　　祝星耀到處看，毛楓給他噴了牛眼淚。

　　“這是牛眼淚。”

　　祝星耀眨了眨眼睛，看見祝煥然站在他面前。身上血淋淋的…

　　“孩子，你的手呢！這幾天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找得好苦?。≌l這么狠毒砍掉你的雙臂，快來我?guī)湍惆褌谔幚硪幌隆！?p>　　祝星耀想上前，祝煥然飄到馬玲瑯身邊。

　　“父親，你別過來?！?p>　　“孩子，你怎么了?！?p>　　馬玲瑯拍了拍祝星耀肩膀。

　　“他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是鬼魂，你要是碰到他對你不好?！?p>　　“鬼魂，你是說他已經(jīng)死了?！?p>　　“你看他的腳?！?p>　　“里地三尺，怎么會這樣，孩子，到底是誰害死你的？”

　　祝星耀痛哭流涕，沖掉眼角的牛眼淚。

　　“孩子，你還在嗎？”

　　白耀把祝星耀頭轉(zhuǎn)過來。

　　“他在你背后?！?p>　　“孩子，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害了你?！?p>　　一串血腳印從大廳走到廚房，馬玲瑯?biāo)麄円哺鴣淼綇N房。血腳印消失在冰箱前，毛楓看了馬玲瑯一眼。

　　“玲瑯…”

　　龍灝打開冰箱，在冰箱最底下翻出一雙斷臂。

　　祝星耀看到雙臂上的印記，重重坐在地上。

　　“這雙斷臂是然然的。難道是學(xué)晴做的?！?p>　　祝煥然突然發(fā)怒。

　　“就是她把我的雙臂砍下來的?！?p>　　“為什么呀！”

　　“因為她生不出孩子，我又擅長手工制作，她嫉妒，所以趁你不在家砍掉我的雙臂。”

　　“所以她兄弟姐妹的孩子是你害死的?！?p>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p>　　“孩子，這都是我的錯，我當(dāng)初就不該把她帶回來?！?p>　　“我無所謂了，雖然我的一生如此只短暫，起碼我沒有遺憾。”

　　馬玲瑯在冰箱里找半天。

　　“他的尸身呢！”

　　祝星耀搖搖頭。

　　“我不知道?！?p>　　“如果找不到尸身把手臂放到尸身上，我就無法給他超度，他就只能做孤魂野鬼，是永遠(yuǎn)?！?p>　　“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尸體在哪里?！?p>　　祝煥然指著院子里樹下，馬玲瑯叫祝星耀去把院子里那棵樹挖開。

　　挖了一會，一具沒有雙臂的尸體被挖了出來，況霄雨把斷臂接上。

　　馬玲瑯和毛楓施法為祝煥然超度，祝煥然跟馬玲瑯說。

　　“姐姐，一定不要放過鮑學(xué)晴?！?p>　　馬玲瑯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祝煥然離開。天亮了，馬玲瑯看了看天色。

　　“糟了，必須盡快解決那只惡鬼。死于三破日，唉！為什么給我遇上了。”

　　白耀在馬玲瑯耳朵邊問。

　　“靜姚，什么是三破日？”

　　“三破日就是年月日時干支相沖的一天，百年一次。如果在三破日死于非命而又吸入大量的游魂冤魂的叫做惡修羅，報仇的惡鬼。聽姑婆說過，歷史上惡修羅只出現(xiàn)過三次，每一次惡修羅出現(xiàn)都會死傷無數(shù)?！?p>　　毛楓接著說。

　　“我也看過祖先記錄，反正很難搞?！?p>　　龍灝打了個寒顫。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感覺好冷?！?p>　　況霄雨取笑道。

　　“你是龍，居然會說冷?！?p>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

　　祝星耀安葬好兒子后，找到馬玲瑯。

　　“馬姑娘，鮑學(xué)晴如此喪心病狂，我希望你們一定不要放過她?！?p>　　“現(xiàn)在不是我們想放過她，是她會不會放過你們，她已經(jīng)變成惡鬼了。隨時會出現(xiàn)，也會附身在任何人身上。如果想抓住她，可能要有人愿意讓她附身?！?p>　　“我…”

　　“你…？你不怕她會傷害你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怕被她傷害嗎？”

　　易歡走到祝星耀身后。

　　“我來，我一定要為我兒子報仇。”

　　毛楓在馬玲瑯耳朵邊說。

　　“玲瑯，好像女的比較適合，又是祝星耀的前妻，這樣更容易讓鮑學(xué)晴附身在她身上?！?p>　　馬玲瑯拿出蠟燭。

　　“不到萬不得已，這招我不允許用。這幾根蠟燭，一人一根。白耀霄雨和龍灝就不需要了。像這樣的惡鬼一定要送到阿鼻地獄，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來作祟，今晚我就開壇送她入地獄?！?p>　　龍灝捋了捋頭發(fā)。

　　“馬玲瑯，你在擔(dān)心什么，一個惡鬼而已，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馬玲瑯拉著白耀和毛楓他們后退一步。

　　“那就交給你了?！?p>　　“不是，你們也不用離那么遠(yuǎn)吧！”

　　況霄雨看著龍灝。

　　“是你說交給你的嘛！”

　　“今晚看我的?！?p>　　祝星耀和易歡做了一桌祝煥然喜歡吃的菜祭奠。招待好馬玲瑯?biāo)麄?，吃飽喝足后。祝星耀對易歡說。

　　“對不起…”

　　“別跟我說，跟你兒子說?！?p>　　“然然是我害死的，你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p>　　“我不恨你，我只是替然然可悲。”

　　白耀看著馬玲瑯一直望著窗外。

　　“靜姚，還在擔(dān)心?。　?p>　　“擔(dān)心也沒用?。∽Ｏ壬?，你趕緊通知所有村民，暫時離開村子到親戚家去住一晚?！?p>　　“現(xiàn)在嗎？”

　　“現(xiàn)在?！?p>　　祝星耀拿著喇叭挨家挨戶通知，所有村民都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村子。村子里就只剩下馬玲瑯?biāo)麄兒妥Ｐ且讱g幾個人，白耀看到不遠(yuǎn)處一團(tuán)黑氣。

　　“靜姚，你看…好像來了?！?p>　　龍灝第一個跑出去。

　　“馬玲瑯，看我的?！?p>　　“龍灝…你回來?！?p>　　龍灝站在祝星耀家院子里。

　　鮑學(xué)晴直沖而來，龍灝雙手擋住。被擊退好幾步，龍灝化身為龍。纏繞著鮑學(xué)晴，鮑學(xué)晴眼睛血紅，青面獠牙。

　　“龍…吃了你正好可以給我增加法力?！?p>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福氣?！?p>　　鮑學(xué)晴撫摸著龍鱗。

　　“你以為是你纏著我嗎？看清楚，是我纏著你?！?p>　　馬玲瑯直接從窗戶跳下去踩在鮑學(xué)晴肩膀上，白耀他們也跟著跳了下來。祝星耀拉著易歡走樓梯。易歡隨手在桌子上拿了一根蠟燭…

　　馬玲瑯在鮑學(xué)晴額頭上打了一拳，龍灝龍尾一甩，鮑學(xué)晴摔在地上發(fā)出嘶吼聲對著易歡襲擊而去。

　　毛楓扔出斬妖劍正好打在她背上，她轉(zhuǎn)身又開始襲擊毛楓。毛楓一個側(cè)手翻接住斬妖劍刺在她腿上，鮑學(xué)琴掐住毛楓的脖子。

　　“我要撕了你?！?p>　　白耀飛身而起，踢在鮑學(xué)晴頭上。

　　“看來你們都不簡單?！?p>　　“知道我們不簡單還不乖乖去地獄領(lǐng)罪?！?p>　　“我沒罪為什么要領(lǐng)罪?！?p>　　“你殺害一個幾歲孩子，罪大惡極。”

　　“那能怪我嗎？”

　　“不怪你怪我嗎？”

　　“明知道我不會生孩子，他還動不動在我面前炫耀他有多優(yōu)秀。我恨，我恨啊！”

　　“這就是你殺他的理由?！?p>　　“他不也害死我?guī)讉€侄子嗎？”

　　“罪魁禍?zhǔn)资悄??！?p>　　毛楓臉色通紅已經(jīng)快喘不上氣了，白耀重重踩在鮑學(xué)晴頭上。鮑學(xué)晴換一只手掐住毛楓。

　　“我掐死他。”

　　馬玲瑯指著她。

　　“趕緊放了他?！?p>　　“有本事把他從我手里救出去啊！”

　　龍灝龍尾直入鮑學(xué)晴身體穿胸而過，況霄雨一拳打在她肚子上被震重重摔在地上。馬玲瑯拿出凈世龍珠。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易歡報仇心切，拿著院子里的鐵鍬對著鮑學(xué)晴的手砍了下去。鮑學(xué)晴把毛楓扔在地上，一把抓住易歡和馬玲瑯。

　　“你找死我就成全你，剛好可以見到你兒子。”

　　易歡撲蹬這雙腿。

　　“你這個惡魔，我要你殺了你為我兒子報仇?！?p>　　“就憑你?！?p>　　易歡看著祝星耀。

　　“把蠟燭點(diǎn)著扔給我。”

　　祝星耀搖搖頭。

　　“這樣會傷到你的?！?p>　　“孩子沒了，我活著也沒什么意義。我一定要為孩子報仇，點(diǎn)啊！”

　　祝星耀哆哆嗦嗦拿出打火機(jī)。

　　“點(diǎn)不著??！”

　　毛楓撐著身體爬起來。

　　“這蠟紙要用心才能點(diǎn)著?！?p>　　“怎么用?。　?p>　　把蠟燭給我我來點(diǎn)，祝星耀把蠟燭扔給毛楓，鮑學(xué)晴一腳給踢碎了。毛楓指著祝星耀罵道

　　“你是豬嗎？我都懷疑你是在幫這只惡鬼?！?p>　　龍灝的龍尾被鮑學(xué)晴死死纏住，白耀一掌打掉鮑學(xué)琴掐住馬玲瑯的那只手。

　　“靜姚，你怎么樣?！?p>　　“我沒事…”

　　“那我請神龍了?！?p>　　“易歡還在她手上?！?p>　　祝星耀又跑到樓上那來一根蠟燭。

　　“馬姑娘，蠟燭?！?p>　　馬玲瑯點(diǎn)燃蠟燭，一步一步靠近鮑學(xué)晴。鮑學(xué)晴被燭光照得直往后躲，易歡搶過蠟燭。

　　“去死吧惡魔。”

　　蠟燭滅了，鮑學(xué)晴哈哈大笑。

　　“你去死吧！”

　　易歡祈求的眼神。

　　“別管我，滅了她?！?p>　　馬玲瑯手持降魔棒。

　　“毛楓，撐得住嗎？”

　　“撐得住?！?p>　　“那就請她安息吧！”

　　鮑學(xué)琴一聲嘶喊，馬玲瑯和毛楓被震退好遠(yuǎn)。

　　祝星耀撿起蠟燭閉上眼睛，蠟燭點(diǎn)燃了。他拿著蠟燭一步一步靠近鮑學(xué)琴，鮑學(xué)晴瞪著他。

　　“你…你說過，不傷我的。”

　　祝星耀把蠟燭放到易歡手上。

　　“你也說過愛屋及烏的。”

　　易歡把燭光對著鮑學(xué)晴心臟，龍灝掙脫出來。白耀一把拉開易歡，鮑學(xué)晴抱著頭往后退，馬玲瑯和毛楓扔出幾道符。

　　從地獄升出一道門，牢牢困住鮑學(xué)晴。

　　“去地獄領(lǐng)罪吧！”

　　鮑學(xué)晴還是不甘心。

　　“我沒錯?！?p>　　況霄雨從黑暗中走來。

　　“玲瑯姐，我怎么那么沒用?。　?p>　　“你已經(jīng)很棒了?！?p>　　龍灝背上在流血。

　　“龍灝，你的背在流血。”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p>　　易歡和祝星耀跪在地上。

　　“孩子，我們給你報仇了，你安息吧！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馬玲瑯把祝星耀他們扶起來。

　　“兩位節(jié)哀…”

　　“我可憐的孩子?！?p>　　馬玲瑯?biāo)麄兪帐昂茫B夜趕回家。

　　龍灝馱駝著背

　　“馬玲瑯，為什么不在這里休息一晚呢！我還受著傷呢！”

　　“你不是很厲害嗎？，連只惡鬼都打不過?！?p>　　“我發(fā)揮失常?！?p>　　“我想也是?！?p>　　凌晨趕到家，馬小玲鬼魂在客廳游蕩。

　　“玲瑯，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累死了。你繼續(xù)幫我巡邏，我們休息去了。”

　　馬玲瑯躺在床上，回想起東嶺村那一戰(zhàn)。第一次面對惡修羅，第一次戰(zhàn)勝惡修羅。第一次有怕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