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狐骨畫軸
“到底是報恩還是報仇?到底愛還是恨,到底是真緣還是孽緣…認命是因為他,放下仇恨也是因為他,再死一次又何妨。”
毛楓大清早不見馬玲瑯起床,拿著她喜歡吃的早餐來敲門。
“玲瑯,起床了。”
馬玲瑯拿著龍鱗坐在床上左思右想,想著況霄雨每天的快樂。她在擔(dān)心,她在憂慮。
“玲瑯,再不起床,我進來了?!?p> 馬玲瑯打開門。
“你氣色這么差,一晚上沒睡嗎?”
“有件事我想不通。”
“什么事?。 ?p> “霄雨的事?!?p> “霄雨怎么了?”
況霄雨拿著水杯從房間里出來。
“玲瑯姐,毛楓哥早??!你們在聊我??!”
毛楓把早餐遞給況霄雨。
“你的早餐?!?p> “謝謝毛楓哥,早餐我就不吃了,我洗杯子?!?p> 馬玲瑯看到?jīng)r霄雨杯子邊有疑似血的痕跡,坐實了自己的懷疑。
“毛楓,你拖住霄雨,我去他房間找個東西?!?p> “去他房間找東西干嘛要拖住他,正大光明的去?。 ?p> “你懂什么?!?p> “好,我去拖住他,你去吧!”
毛楓來到廚房。
“霄雨,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越來越帥氣,告訴我是不是談戀愛了?”
況霄雨閃爍其詞。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p> “是不是第一次談?”
“你不知道嗎?玲瑯姐一直不要我談戀愛,當(dāng)然是第一次了。”
“感覺怎么樣?”
“相當(dāng)不錯,你也可以試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
“你心里只有玲瑯姐我知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在她心里只是過去式。”
“即便是過去式不也是有過嘛!”
“還挺樂觀?!?p> 馬玲瑯在況霄雨房間看到一個迷你小冰箱。里面放著好多人血,她呆住了,她的努力最終還是付諸東流。
失魂落魄走出況霄雨房間,對著馬小玲的遺像心里說不出的難受,白耀一身正裝走到她身邊??吹今R玲瑯盯著著她姑婆的遺像看,他趕緊給馬小玲上了柱香。
“靜姚,你怎么了?靜姚…”
毛楓從廚房出來。
“白耀,你起來了,快去吃早餐?!?p> 白耀把毛楓拉到一邊。
“靜姚她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發(fā)現(xiàn)自從龍崗村回來以后,她每天都是悶悶不樂的?!?p> “不對,肯定出事了?!?p> “能出什么事啊,她剛剛叫我拖住霄雨,說要去霄雨房間找東西。”
“去霄雨房間找東西為什么要你拖住霄雨呢!在這個家,想去哪個房間都是她說了算。沒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呀!”
“是??!”
“她站在哪里多久了?!?p> “我不知道?!?p> 馬玲瑯?biāo)らT而去,白耀緊跟在后面,毛楓趕緊回房間換衣服。路過況霄雨房間,看見他遮遮掩掩的。
“霄雨,你在干嘛!”
“沒干嘛,我要換衣服去酒吧幫忙了?!?p> “那你快點,我去找玲瑯去了?!?p> “玲瑯姐去哪里了?”
“她剛剛突然摔門出去了?!?p> “她怎么了?”
“不知道?!?p> “行,那你快去找她,我換好衣服去酒吧等你們?!?p> 馬玲瑯來到酒吧,酒吧里除了服務(wù)員只有一個清秀帥氣的男子。馬玲瑯坐到男子對面,男子一轉(zhuǎn)頭,兩人四目相對。
“馬姑娘,別來無恙…”
馬玲瑯沒有理會,白耀聞出男子身上的味道。
“老朋友,別來無恙?!?p> 茹茹系好圍裙…
“老板娘,今天這么早?。 ?p> “茹茹,給我來杯烈酒?!?p> “大清早的就喝烈酒?。±习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p> “我叫你來杯烈酒你問我心情干嘛!”
男子把手中的酒遞給馬玲瑯。
“嘗嘗夠不夠烈。”
馬玲瑯又看了男子一眼。
“你是誰??!”
“你猜。”
“聽聲音,你是…向強…?你怎么來了,還換了個樣子,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向強是我借來方便做事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回自己了,所以你們可以叫我龍灝。”
“你大老遠過來,不止是為了喝酒的吧!”
“你知道我來的用意,從你的表情,你點的酒看得出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p> “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樣,還能改變什么,你來不來都無所謂了?!?p> 白耀越聽越糊涂。
“你們在說什么?”
“白耀,我們失敗了?!?p> “所有的努力最終還是白費了?”
“是的。”
馬玲瑯把龍鱗還給龍灝。
“龍鱗還給你?!?p> “你收著吧!龍鱗是個寶,說不定有一天會幫助到你?!?p>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就不用那么大費周章?!?p> 龍灝把事情分析給馬玲瑯和白耀聽。
“按道理是不可能會失敗,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這之前已經(jīng)變成僵尸了?!?p> “不可能??!我們每天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我怎么會沒發(fā)現(xiàn)呢!”
“這是唯一的解釋?!?p> “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他那段被封的記憶是不是也被打開了。”
“這個可以試探一下?!?p> “我不敢試探,如果他記憶沒有解封,他對過去一無所知那還好。如果他早已記得過去,那豈不是又在他傷口上撒鹽?對他有點殘忍,有些事我們還是糊涂點吧!”
“反正這件事怎么做你自己決定。我挺贊同你說的,糊涂一點最好。把快樂印在臉上,管他是人還是僵尸,你只要記住,他就是你從小帶大的表弟?!?p> 毛楓滿臉微笑來到酒吧!
“玲瑯,我還到處找你們呢!這位帥氣的小伙子是誰?。〈笄逶绲木蛠砭瓢珊染?,也不怕把自己喝醉?!?p> “驅(qū)魔人,幾天不見,又好看了?!?p> “你知道我,你是…?!?p> “龍灝…”
“是你啊!那這是你本來的面貌了?!?p> “是不是比向強好看多了?”
“果然貴氣多了,又來人間游歷?”
“不是,我是來加入你們的?!?p> “加入我們…”
“怎么…不歡迎嗎?我可是高貴的龍啊!”
“這你得問玲瑯,我又做不了主?!?p> 況霄雨神采奕奕走進酒吧,龍灝坐回自己的位置。
“大家好,我來了。這么早就有客人了,交給我服務(wù)吧!”
龍灝舉起酒杯,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服務(wù)員,再給我來一杯酒?!?p> 霄雨趕緊把酒放到龍灝面前。
“先生,你要的酒?!?p> 龍灝倒了一杯,淺嘗一下故意八酒杯摔在地上,伸手去撿,況霄雨彎腰。
“你是客人,交給我吧!”
龍灝又故意劃破自己的手,血滴在地上,龍血的味道對于僵尸來說極其好聞。馬玲瑯和白耀仔細觀察況霄雨,況霄雨閉上眼睛,貪婪的聞著龍灝滴落在地上的血。
“霄雨,霄雨…”
馬玲瑯喊了兩聲,況霄雨才回過神來。
“霄雨,快把藥箱拿來客人受傷了?!?p> “我這就去?!?p> 毛楓看到馬玲瑯?biāo)麄円怀缓偷?,總算是明白了?p> “玲瑯,怎么會這樣???”
“對?。≡趺磿@樣??!”
“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p>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早就變成僵尸了?!?p> “可是在龍珠的照耀下,他是怎么做到不被傷害的?”
馬玲瑯回憶了一下。
“蛟龍珠離開過龍身,還曾作為陪葬品。”
“這就解釋得通了?!?p> 龍灝有點自責(zé)。
“是我的問題?!?p> “當(dāng)然是你的問題了,自己的東西都能弄丟,還好你是幾千年的龍,不然你的龍命早就交代了?!?p> “我大意了?!?p> “我就奇怪,你是怎么把龍珠弄丟的?!?p> “我喝多了被我父親辱罵,我一生氣就把龍珠扔了?!?p> “你怎么不扔給我呢!”
“那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
“真任性?!?p> 況霄雨拿著藥箱跑來。
“藥箱拿來了。”
龍灝把手伸到馬玲瑯面前。
“你幫我包扎?!?p> “憑什么要我?guī)湍惆?!?p> 白耀從藥箱里拿出紗布胡亂纏在龍灝傷口上。
“好了?!?p> 龍灝看著自己被包扎的像個粽子的手。
“就劃破一個小口子,你給我包成這樣,而且傷口還沒包扎住。”
“拆掉我重新包。”
“算了,我自己來,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害我?!?p> 況霄雨看著滴落在地的龍血,白耀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霄雨你在看什么呢!”
況霄雨舔了一下舌頭。
“沒有,我去拿抹布把地上的血擦一下?!?p> “叫茹茹來擦就好了?!?p> 馬玲瑯把況霄雨拉開。
“你給我過來。”
“玲瑯姐,你怎么突然發(fā)火了?毛楓哥,她這是怎么了。”
毛楓把馬玲瑯來開。
“霄雨,你去后廚看看,需不需要幫忙。玲瑯,事也至此,我們要想辦法把事情做到最小化?!?p> “好像也沒其他辦法了,以后不能讓他離開我們視線。”
況天涯突然出現(xiàn)。
“況天涯…”
“沒大沒小,叫姑姑?!?p> “你怎么來了?就你一個人嗎?”
“我來看看你們?!?p> “看我們?你怕是來看霄雨的吧!”
“看來你是知道了?!?p> “你又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玲瑯,我們不要每次見面都聊這么無聊的話題好嗎?”
“怎么變僵尸的都是我的親人呢!”
“這或許就是債吧!”
“我都快郁悶死了。”
“我想把霄雨帶走。”
“你想帶走霄雨,為什么呀!”
“你覺得他跟著你們方便還是跟著我們方便?”
況霄雨擦著手走了上來。
“天涯姑姑,你來了。”
“還是霄雨懂禮貌?!?p> “怎么突然來了,就你一個人嗎?”
“怎么和馬玲瑯問的一樣,我來看你們,順便……問你,要不要跟我走?!?p> “我還是那句話?!?p> “守在她身邊?”
況霄雨看了一眼馬玲瑯。
“守在她身邊。”
“你就不怕她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
“只要我掩飾得好她不會發(fā)現(xiàn)的。”
“你以為你掩飾得很好嗎?”
“難道他們知道了。”
“馬玲瑯?biāo)麄兪鞘裁慈??!?p> “為了不離開她,我拼命壓住那段慘絕人寰的回憶。最終還是沒有瞞住,她會不會收我?”
“只要你不害人她應(yīng)該不會收你?!?p> “但是我最近好像有點控制不住自己?!?p> “所以你只有跟我走了?!?p> “我要和玲瑯姐談?wù)劇!?p> “你這樣做只會把問題拋給她?!?p> “我是她帶大的,我的問題就是她的問題?!?p> 況霄雨脫掉圍裙,拉著馬玲瑯跑出酒吧!白耀和毛楓想跟著,況霄雨說了一句。
“你們別跟來,我想和玲瑯姐單獨談?wù)?。?p> 況霄雨把馬玲瑯拉到公園。
“霄雨你怎么了?”
“玲瑯姐,你會收我嗎?”
“如果你做出無法原諒的事,我應(yīng)該會?!?p> “那你現(xiàn)在就收了我吧!”
“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去年。有一晚我起來上廁所,聽見你和馬小玲姑婆的談話。說真的,我以為是我聽錯了,或者你們說的不是我?;氐椒块g,我徹夜難眠,好多種畫面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
“霄雨…”
“你先聽我說好嗎?沒多久,學(xué)校舉辦交流會。一個女孩子不小心把手劃破了。我看到她流血,我毫不猶豫用嘴含住她的手指。血液在我嘴里我居然覺得很美味,不停的吸食?!?p> “你吸血?所以你的封印就是那個時候被打開的。姑婆想到很多種打開封印的方法,唯獨忽略了人血。”
“我不知道,反正從那以后,晚上我常夢見我父母慘死的場景?!?p> “那你后來又是怎么控制自己的?”
“回憶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p> “我到處幫你找蛟龍珠你也知道原因?!?p> “當(dāng)然知道?!?p> “我記得無名島探險的時候,我在森林深處為白耀療傷遭到襲擊。救我們的人應(yīng)該是你是不是?!?p> “我們剛駛?cè)霟o名島的時候,我就看出那里有妖。想借著喝醉的機會去除妖幫你分擔(dān),事與愿違,你們把我一個人困在船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走出結(jié)界去尋你們,正好看見有妖襲擊你們,只能出手了。”
“謝謝你的及時出現(xiàn)?!?p> “玲瑯姐,讓你和馬小玲姑婆操心我很慚愧?!?p> “傻瓜,我們沒有操什么心?!?p> “當(dāng)初我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我知道你為了我心都操碎了?!?p> “以后你只能跟在我身后了?!?p> “我也沒打算離開你?。 ?p> “你想離開我不同意。”
“龍灝突然出現(xiàn)是不是因為你們上次幫我失???”
“你看出了他的身份?”
“身上一股龍氣,還有剛剛故意劃破手試探我。那么大一股龍血,身為一個僵尸怎還不知道?!?p> “真是太小瞧你了。我一度懷疑你是因為破了童身才會變成僵尸的,沒想到居然是因為吸食人血?!?p> “童子之身?原來這就是你一直不想我談戀愛的原因。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什么?”
“沒什么。”
“你是紅眼僵尸,你的力量很大,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世間上不止我和毛楓兩個驅(qū)魔人,別給自己找麻煩?!?p> “我知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p> 毛楓和白耀回到家,打開電腦,看到有一封郵件。
“有一封昨天的郵件,白耀,你快看這幅畫?!?p> 白耀看了一眼。
“這是一幅現(xiàn)代畫,從畫的布局,調(diào)色,畫風(fēng)來看,應(yīng)該有幾十年了。這幅畫我好像在哪里見過,我記得叫孤獨的美人,怎么多了三個呢!居然還會動?!?p> “活得久就是好,什么都見識過。這幅畫看著好邪氣啊!白耀…白耀,你看,畫軸里還有有一張臉…看著好邪惡?!?p> 毛楓又盯著畫看,好像被迷惑了一樣。
“毛楓,別看了別了看…毛楓…你怎么了?!?p> 白耀趕緊閉上眼睛關(guān)掉顯示器,把毛楓扶到沙發(fā)上,叫半天都沒叫醒。拿出手機給馬玲瑯打電話。
馬玲瑯剛一接通。
“白耀…喂白耀…”
“靜姚……你在哪里,快回來,毛楓出事了?!?p> “你說什么,毛楓出事了,他怎么了?我馬上回來。霄雨,跟上…”
馬玲瑯回到家,看到躺在沙發(fā)上的毛楓。
“白耀,毛楓這是怎么了?”
“我們回來,他打開電腦,有一封昨天的郵件??粗粗妥兂蛇@樣了…”
“郵件里的畫,什么畫這么厲害,驅(qū)魔人都會被迷惑。霄雨,拿一道符給我?!?p> “那種顏色?。 ?p> “隨便。”
況霄雨拿了一只粉色的紙鶴扔給馬玲瑯。
“玲瑯姐,接著?!?p> 馬玲瑯把符扔到毛楓上空。
“誅邪…”
毛楓還是沒有醒。
“靜姚…怎么會這樣。”
“我倒要看看什么樣的畫能把他迷成這樣?!?p> 馬玲瑯打開顯示器,看了一眼電腦頭暈眼花,她趕緊閉上眼睛。況霄雨不明所以,盯著電腦看。
“我看看,美人臉…真的有??!”
“霄雨,別看?!?p> 況霄雨才看了一眼,僵尸本身顯現(xiàn)出來。
“霄雨,去沙發(fā)上休息一下?!?p> 馬玲瑯拿出一道符貼在電腦上,看清了郵件的內(nèi)容。毛楓還沒醒過來。
“靜姚,他沒有事吧!”
“沒事?!?p> 馬玲瑯試了很多方式。
毛楓睜開眼睛,像個軀殼一樣。
“靜姚,你看毛楓,怎么會這樣?!?p> “魄被吸走了?!?p> “魄…”
“看來的趕緊去找那個發(fā)郵件的人,把事情弄清楚。不然,毛楓以后就只能這樣了?!?p> 馬玲瑯把想想交代給陳嫂,叫況霄雨和白耀帶上毛楓就按照郵件上的地址而行。
那個給馬玲瑯發(fā)郵件的人叫宋舒文,是一個現(xiàn)代畫家,以畫美人圖出名。在一次拍賣會上看中一幅孤獨的美人畫,那幅畫好像是他父親畫的,不惜高價把畫拍了回來。
當(dāng)他第一次觸碰到畫軸的時候,感覺畫軸是有生命的。高高興興把畫拿回畫廊,每天摸著畫軸欣賞畫,有時候甚至忘了吃飯睡覺。
心煩的時候會把畫當(dāng)作傾訴對象,他越來越喜歡這幅畫。不對,是越來越愛這幅畫,摸著畫軸畫畫的感覺最有靈感。
直到有一天,宋舒文的父親在畫廊發(fā)現(xiàn)這幅畫,回去一病不起,最后離世了。
畫廊從此就不得安寧,每晚到了深更半夜都會聽見女人的哭泣聲。宋舒文以為是自己沒休息好幻聽,那幅畫也多了幾分邪惡。
來畫廊畫美人圖的客人對這幅畫很感興趣,尤其是畫軸。有的甚至還想花錢把畫軸買下來,可全都被宋舒文拒絕了。還有兩個更過分,把畫軸取下來想占為己有,被發(fā)現(xiàn)時他們的畫已經(jīng)被卷在上面了。因此,這兩個女子也出了事。雖然兩個人判定意外身亡,宋舒文還是感覺事情太過于巧合,宋舒文從畫里看不到當(dāng)初的喜愛便把畫收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他剛開門,一個找他畫畫的女子出現(xiàn)在他畫廊。
“宋畫師,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來找你幫我畫一幅美人圖?!?p> “美人圖穿得很少,你可要想清楚了?!?p> “你把我的臉畫得不要那么明顯就好了?!?p> “那你準(zhǔn)備一下,我去拿畫紙?!?p> 宋舒文一邊畫一把和女子聊天。
“姑娘,你怎么會想著來畫美人圖啊!”
“我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能不能把手稍微抬一下,對,就這樣,別動啊!”
女子越來越緊張,宋舒文舒緩女子緊張的氣氛。
“姑娘,別緊張。可以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我叫鄧莎莎?!?p> “名字很好聽。人也很好看,我敢肯定這幅畫是我這么多年畫得最好的。”
鄧莎莎笑了笑,宋舒文將這一瞬間畫了下來。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看看是否滿意,若不滿意我重新幫你畫?!?p> 鄧莎莎接過畫,不由自主的被自己的畫迷住了。
“不愧是美人圖畫師,畫得真好。你能幫我把它裱起來嗎?”
“我們不裱,可以用畫軸把畫卷起來。”
“畫軸給我看看?!?p> 宋舒文拿出鑰匙準(zhǔn)備開抽屜,樓下的電話響了。
“畫軸在抽屜里,你自己選,我下樓接個電話?!?p> 鄧莎莎選了好久,被另外一個抽屜里的畫吸引。她打開畫,不禁贊美起來。看到畫軸,她毫不猶豫取了下來把自己的畫卷了上去。
“真美?!?p> 畫軸里發(fā)出鄙視的聲音,她驚慌失措的后退一步。
“什么聲音?!?p> 宋舒文接完電話,看見大廳那幅畫的畫軸很適合鄧莎莎的美人圖,便把畫軸取了下來。
“莎莎姑娘,畫軸我給你拿來了。”
鄧莎莎因為脫衣服著了涼,肚子不舒服拿著畫往廁所跑去。宋舒文沒看見鄧莎莎,也把畫軸放在畫框里??吹匠閷侠锏漠嫴灰娏?,翻箱倒柜的找。
看到畫框里亂七八糟的廢棄畫,他把畫框里的畫全部倒出來,終于找到了那幅畫。
“畫軸呢!”
鄧莎莎蹲了半天廁所才回到畫室,付了錢走了。
“宋畫師,錢給你?!?p> 宋舒文看著鄧莎莎的畫卷在畫軸上。
“這畫軸不能給你?!?p> 鄧莎莎有點不明白。
“我出錢。”
“你出多少錢我都不賣,趕緊把畫取下來,把畫軸還給我?!?p> “我看上這個畫軸了,我一定要把自己的畫卷在上面?!?p> “我說了,這畫軸我不賣。”
鄧莎莎拿出一沓錢扔在宋舒文面前。
“這些夠嗎?”
宋舒文氣呼呼搶過鄧莎莎的話取下畫軸,用別的畫軸把畫卷起來。
“慢走啊!”
鄧莎莎瞪了宋舒文一眼。
“以后不會再來了?!?p> 中午宋舒文出去吃放,剛走到十字路口。一輛橫沖直撞的轎車飛快駛來撞到了一個正準(zhǔn)備過馬路的女子。他上前一看,臉色瞬間慘白,不由脫口而出。
“鄧莎莎…”
鄧莎莎看到人群中的宋舒文,眼睛瞪得大大的。
宋舒文趕緊跑回畫廊,從抽屜里拿出那幅畫,畫里多了幾個人影,上面還有一滴新鮮的血,他呆住了。
“為什么會這樣?”
他把門關(guān)了,呆呆地看著那幅畫一天一夜。那晚,他聽到女子的哭泣聲是從畫軸里傳來的。
宋舒文把畫軸扔在地上踩,用錘子砸,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砸傷了,血直接流進畫軸里。他捂著手找出打火機,剛把畫連帶畫軸扔進火里,畫軸里的哭聲更慘烈。
嚇得宋舒文滅了火頭也不回跑掉,不管跑到哪里,耳朵邊都能聽見哭聲。
夜深人靜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宋舒文不敢回畫廊,抱著頭蹲在墻角,捂著耳朵。
那個聲音依然在他耳邊,他大聲咆哮。
“別纏著我了。”
一個女子在宋舒文耳朵邊上。
“我沒穿衣服,好冷?!?p> 宋舒文無奈回到畫廊,那個哭聲沒有了。只聽見樓上有動靜,他壯著膽子上樓,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子卷縮在桌子底下。
宋舒文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
“你是來找我畫美人圖的嗎?”
女子點點頭,宋舒文趕緊脫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深更半夜來找我畫美人圖的你是第一個,就算畫美人圖也不用把衣服全脫。來,坐在這邊我?guī)湍惝??!?p> 女子按照宋舒文的要求坐在椅子上,宋舒文一撇一畫的畫著。認真又專業(yè),女子微微一笑非常滿意宋舒文的專業(yè)。
“好了,你看看哪里需要改?!?p> 女子看著畫非常喜歡。
“真漂亮,原來我長這樣啊!”
宋舒文看著女子。
“你沒照過鏡子嗎?”
女子只是看著畫沒有回答。
“有畫軸嗎?”
宋舒文打開抽屜。
“畫軸在抽屜里?!?p> 女子指了指垃圾桶里的畫。
“就那幅畫的畫軸。”
宋舒文踢了一下垃圾桶。
“這畫軸不適合這幅畫,我給你找一副最好的畫軸?!?p> 宋舒文從抽屜里拿出畫軸,女子已經(jīng)把畫重疊在那幅畫里了。剛好修補被燒掉的,看著更完美。
“宋畫師,不用找了?!?p> 宋舒文搶過畫,想把女子的畫取下來,卻怎么也取不下來。
“怎么回事??!”
女子摸著畫,把畫掛在墻上,一揮手。原本的美人圖變成一只雪白的狐貍,畫里多出來的那幾個身影就是意外死掉的那幾個女子。和原來的風(fēng)景畫相融合,簡直是一幅絕佳之作。宋舒文揉了揉眼睛。
“太完美了?!?p> 女子一轉(zhuǎn)身,一席白色衣服已經(jīng)穿在身上,宋舒文后退了幾步。
“你到底是誰?”
“我叫羽柔,這幅畫是我的血,這畫軸是我的骨?!?p> “什么,你說什么?”
“當(dāng)初是你沒有讓我暴尸荒野,現(xiàn)在也是你把我放出來的。我甚是感激,放心吧,我不會加害你的?!?p> “我什么時候沒讓你暴尸荒野,什么時候把你放出來了?!?p> “當(dāng)初,我被砍掉腳骨的時候,含恨而亡,是你找了一個最好的風(fēng)水寶地把我安葬。現(xiàn)在,又是你的血滴入畫軸把我從畫軸里放出來?!?p> “你在說什么呀!什么砍掉腳骨?什么我的血把你放出來,這種無稽之談的話說出去有人信嗎?”
“不管怎么樣,我都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是有恩必報的的人。你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宋舒文盯著眼前這個女人看,又看著那幅畫。
“你真的就是畫里的人?”
“對你我是來報恩的,你信不信我又不在乎。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你說我必做到?!?p> “你不要嚇我就是對我的報恩了,對了,意外死的那三個女孩子是你害的?”
“他們不是我害死的。”
“不是你還有誰?”
“你憑什么就認定是我呢!”
“就憑她們出現(xiàn)在你的畫里?!?p> “出現(xiàn)在畫里就是我害死的,那我的死呢!我現(xiàn)在要調(diào)息一下,別再讓人打這幅畫的主意啊!”
羽柔盤腿而坐開始調(diào)息,宋舒文下樓坐在電腦旁邊愁眉不展。在網(wǎng)上搜類似的事,跳出馬玲瑯的玲玲堂。他抱著試的心態(tài)給馬玲瑯發(fā)了一封郵件,時不時聽著樓上的動靜。宋舒文累得趴在電腦桌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中,被樓上蹦蹦跳跳的聲音吵醒。
“宋畫師,你去買幾只活雞來給我。”
“什么…活雞?你不會是要吃活雞吧!”
“難道要我吃活人嗎?”
宋舒文看了一下電腦,期盼馬玲瑯?biāo)麄冊琰c來。無奈去給羽柔找活雞,來到菜場,看見殺雞的把殺死的雞隨地亂扔。宋舒文惡心起來…扔下錢拎起一只雞就回到畫廊。
羽柔拿起活雞狠狠一口咬下去,宋舒文瞬間被嚇暈在地上。羽柔抹了抹嘴角的血,滿足的回味著,躺在沙發(fā)上繼續(xù)調(diào)息。
等宋舒文醒來的時候,看見地上的死雞連滾帶爬摔下樓,一直坐在電腦旁等消息。
樓上一直發(fā)出嬉鬧的聲音,宋舒文的心已經(jīng)提到嗓子眼了??戳丝磿r間,自言自語。
“我就不該相信電腦上的廣告,世界上哪有人會捉妖。純屬是騙人的,都一天一夜了,消息也不回,人也沒出現(xiàn)。”
宋舒文又聽見樓上東西摔落的聲音,他害怕又焦慮。
馬玲瑯看著昏迷不醒的毛楓心急如焚。
“白耀,開快點行不行?!?p> “已經(jīng)很快了,你別急,我也很擔(dān)心毛楓的?!?p> 況霄雨抱毛楓手已經(jīng)麻木,伸展時不小心把毛楓摔了一下。
“玲瑯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麻了動一下?!?p> “我來抱他,你放松一下?!?p> 白耀把車開得最快。
“靜姚,十字路口,我們該往那邊走?!?p> 馬玲瑯?biāo)奶帍埻?p> “文雅閣,我看見了,直走?!?p> 白耀把車停在宋舒文畫廊門口,況霄雨下車去敲門。
宋舒文回復(fù)了一聲。
“今天不營業(yè),畫畫改天?!?p> 馬玲瑯催促道。
“霄雨,怎么樣,是不是這里?!?p> “里面的人說今天不營業(yè)?!?p> “那就是這里了,繼續(xù)敲門?!?p> 況霄雨再次敲門,宋舒文罵罵咧咧打開門。
“都說了今天不營業(yè)聽不見嗎?”
一打開門,馬玲瑯和白耀從車上下來。
“你是宋舒文嗎?”
宋舒文看了看馬玲瑯?biāo)麄儭?p> “你們是誰,是來找我為你們畫畫的嗎?”
馬玲瑯看了一下畫廊。
“果然不干凈?!?p> “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是來幫你清理畫廊的?!?p> “我的畫廊很干凈,不需要清理?!?p> “如果干凈的話你就不會給我發(fā)郵件了?!?p> “你們就是驅(qū)魔龍族傳人?怎么看著不像呢!是不是騙人的,哪有這么年輕漂亮帥氣的驅(qū)魔人?!?p> “多謝夸獎,我們先進去看看?!?p> 馬玲瑯剛踏進畫廊,羽柔窺探了一下。
“驅(qū)魔龍族的人怎么來了?”
她一揮手,畫已經(jīng)卷起來了。馬玲瑯迅速來到樓上,羽柔一轉(zhuǎn)身就消失不見,馬玲瑯隨手扔出一道跟蹤符。追了出去,宋舒文一臉愁容。
“我就知道是騙人的,什么驅(qū)魔龍族的人?!?p> 宋舒文來到樓上,掛在墻上的畫不知所蹤,他以為被馬玲瑯拿走了。
“畫不見了,這幾個小偷騙子?”
宋舒文趕緊追出畫廊,馬玲瑯?biāo)麄儨?zhǔn)備去追妖物,宋舒文攔在他們車前。
“你們不能走,把畫還給我。”
況霄雨看了看馬玲瑯。
“畫,玲瑯姐,你拿他的畫了?!?p> 馬玲瑯拉開宋舒文。
“我從里面追出來的時候,你看見手里拿著畫軸了嗎?”
“反正我不管,你們來了以后我的畫就不見了?!?p> 馬玲瑯氣得把宋舒文扔上車。
“白耀,開車,跟著我那道跟蹤符的方向追。”
宋舒文還在掙扎,馬玲瑯吼了一聲。
“消停點,我要不是因為救我朋友,你的事我根本就不想管。自己把妖物帶回家,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p> “你怎么知道是我?guī)Щ丶业摹!?p> “肯定是你和它有某一種淵源?!?p> 宋舒文回憶和羽柔的對話。
“它說,它被人類砍斷腳骨后,是我沒有讓它暴尸荒野。”
“那就對了,你想想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我怎么會記得??!”
“你一天除了畫畫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嗎?”
“我本來就是畫師,畫畫是我人生頭等大事。”
馬玲瑯?biāo)麄兏櫡麃淼轿鹘荚忌郑衍囃T诼愤叀I值教幎加懈櫡暮圹E,要想在整片森林里找到妖物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毛楓等不及??!
“白耀,你留下來這個毛楓,我?guī)е鲇赀M去?!?p> “不行,我陪你去?!?p> “那毛楓怎么辦,把他一個人扔在車上嗎?”
“可是…”
“別可是了。霄雨我們走。”
宋舒文看了看周邊環(huán)境。
“這地方我好像來過?”
馬玲瑯停住腳步。
“那你好好想想,你在這里埋葬過什么東西。”
宋舒文閉上眼睛回憶。
“我記得那年我六歲,父親帶我來過這里取景?!?p> “然后呢!”
“然后…我肚子不舒服到處找?guī)??!?p> “急死我了都?!?p> “你別急??!我不是在回憶嘛!那時我才六歲,相隔三十年了,我得慢慢想。對了,我在上廁所的時候聽見草叢深處有動物的呻吟聲。我扒開草叢一看,是一只被砍掉腳骨的狗…不對,好像不是狗,比狗漂亮,毛是雪白的…”
“是狐貍?!?p> “反正那時候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只是看著它好可憐。它看我的眼神也是無比的絕望,我剛伸手去摸它,它就死了,眼角還有一滴淚。我當(dāng)時就把它給埋了,還把我喜歡的零食放在它墳前?!?p> “快帶我們?nèi)ァ!?p> 宋舒文憑著記憶帶馬玲瑯?biāo)麄儊淼缴?,越走越遠。
“玲瑯姐,妖氣好重。”
“必須要找到它被埋葬的真身,不然我們要迷失在森林里?!?p> 宋舒文邊走邊看。
“三十年,變化太大了,我根本找不到那個地方。”
突然昏天黑地的,馬玲瑯知道離狐妖真身的地方不遠了。
宋舒文靠在一棵樹上休息。
“馬姑娘,我想到了。我記得我在埋狐貍的旁邊的樹上刻了一條小狗?!?p> 馬玲瑯?biāo)麄儼ぶ铱逃行」返臉?,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宋舒文累得坐在地上。
“實在太累了,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這么大一片森林,估計幾天都找不到?!?p> “沒那么多時間?!?p> 宋舒文躺在地上,看見身后樹上分叉處有一條小狗的圖案,大聲叫了出來。
“我找到了,在這里。這棵樹我來回靠了好幾次?!?p> 宋舒文從樹下向西走了三十步,沒挖到狐貍的尸體。
“不對,那時你才六歲,三十步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一半?!?p> 宋舒文按照馬玲瑯說的,走了十五步,猛然一回頭,指著右邊靠石。
“就是這里?!?p> 馬玲瑯一看。
“你還挺會選的,這個地方的風(fēng)水是整片森林最好的。難怪我們從這里路過幾次都沒發(fā)現(xiàn),它現(xiàn)在能有這么強大的力量,和這里的風(fēng)水有關(guān)。”
況霄雨找來一根木頭開始挖,沒多久狐貍的尸體就被挖了出來。
“玲瑯姐,你看,腳骨真的被砍掉了。什么人這么殘忍要砍掉它的腳骨?”
“狐妖的真身被挖出來了,它應(yīng)該馬上就會出現(xiàn)?!?p> 馬玲瑯話音剛落,狐妖現(xiàn)身了。宋舒文躲到馬玲瑯身后,馬玲瑯打量著狐妖。
“狐妖,你到底施了什么法,我朋友到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不醒。”
羽柔擺弄著畫軸。
“別狐妖狐妖的叫人家嘛!人家叫羽柔?!?p> “我問你話呢!”
“你朋友昏迷不醒是因為他太投入去看一件東西。”
馬玲瑯發(fā)現(xiàn)羽柔手里的畫里面有三個鬼魂。
“你畫里有三個鬼魂?”
“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們都把自己的畫卷在畫軸里過,所以……”
馬玲瑯看了一眼畫軸。
“這畫軸是骨頭做的,是你的腳骨做的?!?p> 宋舒文簡直不敢相信。
“原來這畫軸是它腳骨做的呀!”
羽柔把畫扔向半空,一揮衣袖,畫就停在半空。
“驅(qū)魔龍族,你知道世界上最諷刺的事是什么嗎?父親做壞事,兒子做好事。想報仇又想報恩,進退兩難?!?p> “你是說你的腳骨是宋舒文的父親砍掉的?!?p> “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一直覺得他的畫差點什么。三十年前,他帶著宋舒文來到這里取景。我躲在樹后面看他畫畫,因為太入神,他走到我身邊我都沒發(fā)現(xiàn)。我當(dāng)時看著他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以為他是好人,沒想到他不但取我的血調(diào)色,還砍掉我的腳骨做畫軸?!?p> 宋舒文含淚搖搖頭。
“不可能,我父親不會做這么殘忍的事?!?p> 羽柔繼續(xù)說。
“你父親那幅畫賣了好多錢,而這幅畫是用我的血我的骨而成就的。我恨,我恨啊!”
“不,我一個字都不信,我父親一直都是那么善良。”
“善良?他要是善良的話,世界上就沒有惡人了?!?p> “所以我父親的是你害死的?!?p> “我才不屑害他,我要他看著自己做的孽受盡煎熬,生不如死?!?p> “所以你選擇我?”
“這也是你和我的緣分。”
馬玲瑯舉起降魔棒。
“我的朋友怎么回事?”
“他是中了我畫里的迷魂術(shù)?!?p> “迷魂術(shù)是你下的,你的膽子不小,驅(qū)魔人你都敢迷惑?!?p> “狐貍最大的本事就是迷惑人你不是不知道,只有心無雜念的人才不會被迷惑,由此可見,驅(qū)魔人也是普通人?!?p> “那你還不趕緊給他解開?!?p> “我給他解開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敢跟我談條件的妖你是第一個。”
“我有資本跟你談條件嘛!”
“你說吧!”
“我要你們驅(qū)魔龍族的那本凈化術(shù)?!?p> “你要凈化術(shù)干嘛??!?p> “我只要書,至于我要干嘛你別管?!?p> “我不會把書給你的,凈化術(shù)是地府的禁書,我干嘛給自己找麻煩。”
“那你們走吧!”
馬玲瑯降魔棒頂著她脖子。
“信不信我稍一用力你的脖子就斷了?!?p> 羽柔很淡定。
“那你用力吧!”
那三個魂魄在畫里嬉鬧。馬玲瑯扔出一道符被畫里的力量給化解了。羽柔飛身一躍把畫收起來,馬玲瑯瀟灑轉(zhuǎn)身。
“這幅畫的力量是畫的本身,不是來自畫軸。而你的力量是來自臨死前那滴血淚?!?p> “有點能力??!”
羽柔把畫綁在身上,馬玲瑯扔出降魔棒和羽柔打了起來。
“你不想救你朋友了嗎?”
“不收你你就會是我以后的麻煩,你的迷魂術(shù)我有辦法幫他解?!?p> “你如果有辦法就不會大老遠跟我到這里了?!?p> “我跟你到這里純屬是職業(yè)所在?!?p> 羽柔抽出畫軸,用力打在馬玲瑯胸口,馬玲瑯的降魔棒也重重打在羽柔的背上。況霄雨想幫忙,馬玲瑯阻止了他。
“你別動?!?p> “可是你受傷了?!?p> “我就算是受傷了這個狐妖也不是我的對手。”
羽柔把畫軸拋向半空,和畫軸合而為一。對著馬玲瑯胸口刺過去,龍灝帶著白耀和毛楓從天而降。一掌打在羽柔胸口,羽柔重重摔在地上。
白耀一個極速上前掐住羽柔的脖子。
“一個小小的狐妖,竟敢…”
羽柔看著白耀。
“你是妖王…”
“知道我是妖王還敢這么大膽傷害我的妖后?!?p> “妖后,你是說驅(qū)魔龍族傳人是你的妖后?”
“怎么,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話嗎?”
“是他們先動手的?!?p> 龍灝越過白耀,一把把羽柔帶到半空,一掌打在羽柔頭上,又踩著她落地。
羽柔口吐鮮血,宋舒文趕緊跪在地上。
“馬姑娘,我求你們別再傷她了。我把它帶回去,我陪著她守著她。她的死是我父親造成的,要不是我出賣了她,也不知道她會有多慘。”
“你知不知道她是妖。”
“不管她是妖還是鬼,你不是說我和她有淵源嗎?看到你們這樣傷她,我的心好痛?!?p> “人妖殊途你不知道??!”
“那你就把我變成妖好了?!?p> “因為她死掉的人我要為他們討個公道??!”
看著為自己求情的宋舒文。
“他們又不是我害死的?!?p> “不是你還有誰?!?p>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們是我害死的?!?p> “那你說他們怎么死的?!?p> “反正我是妖,我說什么你也不相信。你們?nèi)祟惪梢噪S便踐踏我們,傷害我們,我們只能認命,不能反擊,否則就是天理難容。我想問一下你們,妖魔能除,那么,人心里的魔你們?yōu)槭裁床怀?。?p> 宋舒文的眼淚低落在羽柔的手上,毛楓醒過來了,羽柔看著滿臉熱淚的宋舒文。
“謝謝你…”
羽柔想燒掉那幅畫,況霄雨把畫拿起來。
“別碰畫?!?p> 況霄雨被畫里的一雙手掐著脖子。毛楓喚出斬妖劍。那雙手又回到畫里,馬玲瑯慢慢靠近。
又被那雙手抓著衣領(lǐng)往畫里拉,毛楓和白耀施法。龍灝吐出龍珠打在畫中間,馬玲瑯?biāo)ぴ跊r霄雨懷里。
“好強大的魔力啊!毛楓白耀,你們小心。”
“畫里怎么會有魔力呢!”
馬玲瑯看向羽柔。
“是宋舒文的父親。”
“宋舒文的父親?”
“那些女孩子就是他為了點綴這幅畫害死的,他也躲在畫里。”
宋舒文搖搖頭。
“不可能?!?p> 畫突然飛起來,龍灝施法把畫攔了下來。
“馬玲瑯,是要燒毀還是…”
“里面有三個無辜的鬼魂,不能燒?!?p> 羽柔化身進入畫里和宋舒文的父親打了起來,宋舒文的父親變成了惡魔,力量很強大。羽柔根本就不是對手,她看了一眼宋舒文…
“宋舒文,抽掉畫軸,把畫燒了。”
宋舒文的父親瞪著宋舒文。
“你想你父親灰飛煙滅嗎?”
羽柔被打出畫,順手把畫軸抽了出來。馬玲瑯眼疾手快用符把畫封住,宋舒文把那三個鬼魂給吞了。
馬玲瑯請出神龍。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誅邪…”
宋舒文的父親被神龍穿胸而過灰飛煙滅,羽柔把畫軸放在宋舒文手里倒在地上。
“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只心地善良的狐貍,只會報恩,不會報仇?!?p> 說完化成一縷青煙消失在空氣里,宋舒文抱著畫軸痛不欲生。他想不到一向最敬愛的父親是個惡魔,一口鮮血吐出來滴落在畫軸上,畫軸上出現(xiàn)一只狐貍的圖案。
馬玲瑯覺得不可思議。
“看來這段孽緣現(xiàn)在才開始?!?p> 宋舒文把畫軸放回到羽柔的狐貍尸體里,馬玲瑯又把畫軸拿起來。
“這么好的地方她已經(jīng)不需要斷掉的腳骨了,留著吧!”
宋舒文重新安葬羽柔,他把這個位置刻在心里?;氐郊?,憑著記憶把那幅畫畫了下來。怎么看怎么不對勁,他劃破手指,用自己的血調(diào)色。
一模一樣的畫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那種喜愛和當(dāng)初一樣。他用畫軸把畫卷起來,再打開時,露出滿意的微笑。
“你回來了…”

嚴肖默
眼見的善良不一定是真的,看不見的才是由心而發(fā)。羽柔,我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