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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的自白

第二章

一個男人的自白 作家9t3qr0 2242 2022-05-20 12:26:22

  第二天,我沒有出攤。收拾了一下屋子,我決定還是先把我老婆找回來,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開了。這么多年了,說是沒有一點感情那是假的。人說養(yǎng)條貓狗都能養(yǎng)出感情,何況是人,雖然我討厭小動物。

  接下來幾天,我把肉攤出兌了,因為攤子位置好,也“養(yǎng)”起來了很多老顧客,所以最終賣了10萬塊錢,凈賺了8萬。

  有好多老顧客本來是今天過來看一下我出攤沒有,結(jié)果聽說我不做了,大家都挺傷感的。但我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只好對她們一一說了聲抱歉。這些老大媽們大都住在這附近,她們中的好多人也聽說了我家里的變故,反而過來安慰我。我心里一陣感動,眼淚強忍著沒有流出來。

  晚上,我約了幾個平時的鐵哥們:大強,剛子,老貓和我的小徒弟“眼鏡”到“一家人”川菜館子喝酒,當做給我踐行。

  幾圈下來,話匣子打開了。大強子叫我想開一點,說天下女人多得是,現(xiàn)在女大學生那么開放,又年輕又單純,好騙極了。

  剛子翻了一個白眼,說“強子,你的大學生妹妹不會是從XX會所里找的吧?草,上次我找的那個還說自己是東洋的,還在東洋出過作品的呢,結(jié)果小爺我?guī)拙淙照Z就讓她露餡了?!?p>  剛子懟得大強子面紅耳赤,場面尷尬極了。大強子忙喝了一口啤酒,試圖掩飾過去。

  老貓連忙上前打圓場,“剛子,小日本又出新番了?改天借給我觀摩一下?!?p>  剛子也覺得話有些過了,于是順坡下驢,回到“好的,貓哥。我跟你說貓哥,這次的女主角是剛下海的,可水靈了……”

  我看到剛子不停地擦著嘴角的口水,老貓雙眼放著淫光,大強子臉都快笑爛了,只有“眼鏡”默默地扒拉著飯碗,不時看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這個小徒弟性格內(nèi)向,讀書時把腦子讀秀逗了。一畢業(yè)就待在家里玩游戲也不上班,一玩就是半年。每天頂個雞窩頭,家里人煩了,到處托關(guān)系給他找工作,不過好多都不靠譜,花了錢辦不了事,所以父母就把氣撒在他身上,揚言不養(yǎng)廢物,要把他趕出家門。

  后來,孩子的奶奶對我說起這件事,眼淚不住地流,說是自己把孩子寵壞了,以后他怎么辦?

  當時我的生意好起來了,一天能殺三根豬,有點忙不過來了,就打算招一個幫手。孩子的奶奶是我最早的一批顧客,孩子父母人也挺好的。于是就對孩子奶奶說可以讓他到我這兒來幫忙。

  我猶記得他奶奶驚疑的目光。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肯定以為她的孫子再怎么說也是大學生,怎能做下九流的活。

  于是我跟她說你孫子就要被趕出家門了,以后再也見不到了。把老人說得又是一把眼淚。

  沒想到他父母竟然同意了,還正兒八經(jīng)的舉行了一個拜師禮。喝了這小子敬的茶,白折了我800元的大紅包。為此,我老婆好一陣埋怨。

  剛開始時,這小子別說殺豬了,連帶血的豬肉都不敢碰,被我連唬帶嚇,勉強學會了分割肉。

  后來,這小子令人刮目相看,瞧著那么瘦小的身材,竟學會了殺豬。有一次,批發(fā)市場人手不夠,他就一個人,連捅了十條豬,這個記錄到現(xiàn)在還沒人打破。漸漸地,他有了一個外號,叫“豬見愁”。

  現(xiàn)在他在超市肉課當主管,嗯,是的,跟他師娘在同一家超市。由于有文化,技術(shù)又好,基本都不用干活了,員工也對他很服氣。

  據(jù)說他的老板很欣賞他,老板還把他的侄女介紹了他,有了后臺,他的前途可謂一片光明。

  我回過神,對“眼鏡”說,“喝一個,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了面了”

  “眼鏡”說:“師傅,你以后怎么打算?”

  我說:“去找你師娘?。 ?p>  “眼鏡”憤憤不平:“師傅,你去找那個賤人干什么,她走就走了。”

  我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眼鏡”有些猶豫。

  大強,剛子,老貓忍不住了“小兔崽子,知道為什么不早說?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說著卷起袖子要收拾“眼鏡”。

  我瞪了三人一眼,然后盯著“眼鏡”,“說吧!”

  “眼鏡”拿起酒瓶猛地灌了一口,然后擦了一下嘴,說到“李翠花就是一個LP,一周前我在小區(qū)門口碰到她和一個男的說說笑笑,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當時她跟我說是她們家親戚,過來玩的,我就沒在意。過了兩天,那個男的竟然在賣場里跟她拉拉扯扯。當時我就有點疑心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她就跑了?!?p>  “那也不能證明什么,萬一真是哪個遠房親戚也說不定?!蔽要q自自我安慰。

  “師傅,你真傻”說完這一句,“眼鏡”也覺得有點不妥。

  那仨頓時不樂意了,哪有徒弟這么跟師傅說話的。

  他們一人一個嘴巴,打得“眼鏡”哭爹喊娘。

  聽到求饒聲,我才反應過來。陰沉著臉,“讓他繼續(xù)說”。

  大強子抬起了踩在“眼鏡”身上的大腳,剛子停下了打“眼鏡”耳光的巴掌,老貓尷尬地扔掉了手中薅下來的頭發(fā)。三人各自坐回原來的位置,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眼鏡”的眼鏡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拿起筷子從水煮魚中撈起了他的眼鏡。他趕忙接過,拿餐巾紙胡亂擦了擦,然后戴上。

  “眼鏡”繼續(xù)說“我聽說那個L…額,那個李翠花跑了,想起幾天前的事情。于是,我四處打聽了一下,你們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說到這,“眼鏡”不由地有些興奮,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果不是事關(guān)自己,此處確實應該有掌聲。

  可是,這小子竟然敢在我面前賣起了關(guān)子,剛才那頓打確實沒有白挨。于是我對大強子使了個顏色。

  大強子輕咳一聲。

  “眼鏡”渾身一哆嗦,摸了摸肋骨的隱痛,訕訕道“強子叔,你別急啊”。

  大強子道:“少他娘的給老子放狗臭屁,趕緊,麻溜的”

  “眼鏡”再不敢放肆了。于是說到:“那個男的叫王戈壁,是個混混,應該是李翠花的老相好。而且他們還生了兩個孩子,大的應該有20多歲了,小的也在上高中了…”

  聽到這,我的腦子轟的一聲,震得我耳鳴眼花。雖然心里早有些準備,但事實還是打得我無力招架。

  原來是否有準備和能不能承受沒有一點關(guān)系。

  此刻,我已聽不清“眼鏡”說的話了,只看到他的嘴唇在一張一合,我應該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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