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大門緩緩洞開,孔悝站于門后。
子路拱拱手說:“見過孔大人。”
孔悝微微點頭,說:“你前來何事?”
子路說:“聽說夫隱將軍在此,特來見面?!闭f完邁進屋內(nèi)。
待子路走近,孔悝壓低聲音,悄悄說:“此地危險,你快些離開?!?p> 子路沒作聲,或許沒聽見。他獨自走進起居室,室內(nèi)空無一人。
子路大聲說:“夫隱將軍,我知道你在此,子路求見?!?p> 側(cè)門開了,公孫隱站于門外,身邊擁簇了五百槍兵。
他朝子路拱拱手說:“你竟敢只身前來,佩服!”
子路說:“你把紫衣放走,我定任由你處置?!?p> 公孫隱哈哈大笑,說:“你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沒有資格談條件。”
子路抽出龍淵劍,厲聲說:“我現(xiàn)在就可取你性命!”龍淵出鞘,寒光閃耀,照亮整個起居室。傳此劍可御風而行,無堅不摧。
夫隱大笑,甚是不屑,他高聲吼道:紫衣就在我身后,你有那本事,可以來救?!?p> 人群閃開。紫衣蜷縮在地上,面容憔悴。渡北濟水時,紫衣乘坐的潛水器破損,河水自裂縫涌入,她沉入河底,不久便陷入昏厥,準確說來,是睡著了,因為她做了個夢,夢見河神浮現(xiàn),把她托舉起來,推向岸邊。醒來時,卻到了孔悝府邸。
公孫隱手握長劍,劍尖指著紫衣,說:“你這賤人,三番五次壞我大事,放走衛(wèi)出公,其罪當誅?!?p> 子路厲聲喝道:“你若傷她分毫,今日定取你性命!”
夫隱心生狠意,劍尖飛快挑斷紫衣的一雙腳筋,這種折磨她人的快感,讓他迷醉。他看到紫衣鵝蛋般圓潤美妙的臉寵,毀滅欲涌上心頭,劍尖輕輕一抖,紫衣面部呈出一條血口子,像蚯蚓一樣盤桓至嘴角,暗紅色的血爭先恐后涌出來,浸濕了半張臉。
紫衣悶叫了一聲,牙齒咬破了嘴唇。
公孫隱冷笑著說:“今日,你和子路都會死?!彼男σ獗扰€狠毒,比寒冬還陰冷。在他的世界,不會有敵人,因為他的敵人都死了。
公孫隱沉浸在復(fù)仇的快感中??旄衼淼每?,消失得也快,下一秒,他就怔住了。因為子路手中的龍淵劍御風而來,輕盈劃過公孫隱的脖子。
公孫隱感到頸脖處微涼,下一秒,鮮血噴涌。他拼命捂住傷口,抽搐著發(fā)出“嗷嗷”豬叫,很快就不動了。
公孫隱臨死前才明白,不能激怒戀愛中的男人,否則后果很嚴重。
子路手中龍淵劍飛出時,尾部牽引著一根細細的鎖鏈,扔出去,竟夠到十丈開外。
他掄起鏈子,舞了一圈,劍峰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尸橫遍野,四五十人身首異處。再舞一圈,又是四五十人,不到半分鐘,宰殺二百多人。龍淵劍飲足鮮血,透體青白,劍刃處“嗡嗡”聲不絕。
此刻子路體內(nèi)的怒火已經(jīng)沸騰,殺戮的本能全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片刻,將五百人全部砍翻,宰殺得干干凈凈。
子路眼角迸裂,眼珠通紅,已入魔境。直到他的目光觸及紫衣,才平靜下來。
子路抱起紫衣,朝門外走去。紫衣深情盯著眼前這個男人,開口說道:“我知道,我的男人是蓋世英雄,定會來救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