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理想中的太子
“也對,最大的靠山就在我這里。”方寧煞有其事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開玩笑,“怎么辦,現(xiàn)在我想仗勢欺人了!”
“再等等,現(xiàn)在還不行?!彼居窈饷念^,“先低調(diào),誰讓你不開心了,你就記下告訴我,咱們后面再慢慢算賬?!?p> “我都是有仇當(dāng)場報的人?!?p> 忍?不可能的!
“對付不了就交給我?!?p> 凡事還有他在。
司玉衡只要一想到方寧是個姑娘,心里就涌上一種難言的愉悅。
哪怕方寧就在身邊,他還是忍不住想好好看看她。
“你要相信我呀!”方寧眉眼彎彎。
“好?!?p> 兩人說著,進(jìn)了宅子。
司玉衡踏入門口的剎那,臉色微沉,拉住了方寧。
方寧也發(fā)現(xiàn)宅子里來了其他人。
她第一時間擔(dān)心起父母的安危。
不過她并沒有嗅到血腥味,這才放下心來。
而且緊接著她就發(fā)現(xiàn)父母好像就在灶間忙活著做飯等他們回來,并沒有失去自由,似乎不知道家里潛入了其他人。
方寧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抬腳走了進(jìn)去。
“是官老爺回來了嗎?”梁安蓉在灶間聽到推門聲,笑著探出頭來打趣方寧和司玉衡。
方寧見狀,松了口氣。
“是啊,官老爺回來了,還不速速來迎接?!狈綄庬樦脑捦抡f。
“還把你能的,快去洗手,換了官服,咱們一會兒就吃飯,今天是你們第一天上衙,我給你們做了你們愛吃的菜。”
“伯母,先前陸丞相請我們?nèi)ヅd隆酒樓吃了,忘記找人回來告訴你們?!彼居窈馇溉坏馈?p> “沒事沒事,坐下來陪我們隨意吃點(diǎn)就好?!绷喊踩仉m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官場上的交際不能少,人脈很重要。
飯菜吃不完明天可以繼續(xù),但是丞相的飯局那是能推的嗎?
司玉衡也沒有拒絕。
梁安蓉和方辭年問起他們今天在翰林院的怎么過,司玉衡話比較少,問一句答一句。
倒是方寧比較愛說,將今天有趣的事都分享給父母。
而藏身暗處的人看到他們?nèi)缤患胰四菢雍蜆啡谌?,浮現(xiàn)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方寧和司玉衡陪著方辭年夫妻吃過晚飯,又聊了一會天,就被趕去沐浴休息了。
“你們在翰林院也忙,明天還要早早去點(diǎn)卯,早些歇下?!?p> “寧寧你先去?!?p> 司玉衡看向方寧。
方寧會意。
司玉衡便回了自己房間。
方辭年和梁安蓉心疼閨女這么小就入仕,自是忙著在灶間幫忙提水倒水,也好避免司玉衡突然進(jìn)來發(fā)現(xiàn)什么。
司玉衡進(jìn)房沒一會,房間就出現(xiàn)了一個錦衣男子和兩個黑衣人。
司玉衡見著來人,拱手見禮:“見過皇……”
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抬手制止,他還示意兩個黑衣人出去。
黑衣人相視一眼,退了出去,還將門關(guān)上。
“玉衡,字星云,這是玉明復(fù)給你起的名和字?”
“是,臣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yuǎn)迎,還請皇上恕罪?!?p> “我這是微服出宮,那些繁文縟節(jié)就不必理會了?!?p> 皇帝看著司玉衡,越發(fā)覺得他長得像自己。
“玉衡,你可聽說朝中的傳言?”皇帝問他。
司玉衡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跪下:“臣也是才知道的,此事跟臣沒有關(guān)系,還請皇上明察。”
皇帝上前,伸手將司玉衡扶起來。
他這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打量司玉衡。
少年豐神俊朗,和他母后一樣,氣質(zhì)清冷,他當(dāng)初愛極了她的清冷,如今見著司玉衡,他好像又看到了心愛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別怕,我來只是看看你。看來,玉明復(fù)將你教得很好。”
“臣惶恐?!?p> 皇帝摸摸他的頭。
“你不必害怕,那些傳言從何而來,我比誰都清楚?!?p> 司玉衡沒有說話。
皇帝嘆了口氣。
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太子,不就是司玉衡這樣的嗎?
更何況,他相信司玉衡就是自己和元后的兒子。
只等玉明復(fù)入京,司玉衡的身世就能水落石出了!
誰都攔不住他要將司玉衡認(rèn)祖歸宗的決心。
剩下的兒子,沒有一個能入他的眼!
哪怕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的心也偏向司玉衡。
因?yàn)樗居窈鈱?shí)在是太讓一個父親驕傲了。
水泥方子、高產(chǎn)量稻種……還有誰比他更適合太子的位置。
這也是皇帝為什么悄悄出宮的原因。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私底下的司玉衡到底是怎么樣的。
暗衛(wèi)調(diào)查得到的消息,總歸是跟自己親眼所見不同。
原來司玉衡私底下也是這般對誰都不甚熱絡(luò),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淡。
元后也是這樣。
司玉衡面對皇帝的打量,神色如常。
他自然明白皇帝執(zhí)念的是什么。
這也是他的底牌。
皇帝讓司玉衡陪他坐下,順便考校了治國之策,還將他最近頭疼的政事說給司玉衡聽,讓司玉衡說說自己的看法。
司玉衡自然是給出讓皇帝百分百滿意的答案,甚至可以說是替皇帝解決了那些難題。
皇帝大喜過望。
要知道這些政事棘手,內(nèi)閣商討過幾次,也沒有拿出好的法子。
如今卻叫司玉衡給出了解決的方法。
皇帝忍不住笑出聲來。
“少東家,你有客人來嗎?”
皇帝太開心,以至于忘了這不是在皇宮,引來了梁安蓉在屋外詢問。
皇帝立馬止住笑意。
司玉衡看了眼皇帝才說道:“我在看書,正看到有趣的地方,沒有客人?!?p> “哦,那你準(zhǔn)備一下,等會兒寧寧就出來了,明日還要上衙,你得早些歇下?!?p> “我曉得的,你不用管我。”
“天冷,一會水涼。”
“好。”
梁安蓉這才走了。
皇帝問司玉衡:“你與這方家關(guān)系這般好?他們還負(fù)責(zé)你的起居?”
“前兩年身子不適,正好遇上方大夫,隨后要調(diào)養(yǎng)身子,住在房間,就順便給方寧啟蒙,他們待我極好?!?p> “方寧當(dāng)真是兩年前你才給她啟蒙的?”
“確實(shí)是?!?p> “那他當(dāng)?shù)蒙裢?,不過玉衡你也不差?!?p> 皇帝夸方寧的時候,生怕司玉衡不高興,趕緊帶上司玉衡。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分明就是想要跟兒子修復(fù)好關(guān)系的老父親,哪里還有皇帝的威嚴(yán)。
司玉衡心里明白,皇帝對他的感情并不作假。
前世皇帝駕崩的時候,還讓司錦川尋找他的下落,這些事是他臨死前司錦川告訴他的。
司玉衡對皇帝雖然沒有什么感情,但多多少少也存著一種不想讓他失望的心思,讓自己強(qiáng)大的同時,也一直在做皇帝心目中理想的兒子。
如若不然,哪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讓皇帝見到他就承認(rèn)他的身份呢?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皇帝還想跟司玉衡多聊聊,培養(yǎng)一下父子之情,暗衛(wèi)卻一直催促皇帝回宮。
皇帝也知道在宮外待久不安全,只能先行離去。
等皇帝走了之后,司玉衡跟梁安蓉說了一聲就走了:“我還有事,晚些再回來,不用給我留門。”
皇帝雖然帶了暗衛(wèi)出來,但現(xiàn)在那些皇子都已經(jīng)有些狗急跳墻,難保會趁這個機(jī)會做點(diǎn)什么。
跟上去,不一定要出手,卻可以做點(diǎn)什么。
司玉衡剛走,方寧就沐浴完出來。
“他去了哪兒?”
方寧也聽到了司玉衡的話。
梁安蓉?fù)u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是個有本事,倒是不用我們擔(dān)心什么。”
方寧眉心微蹙,她也聽到了司玉衡剛才在房間里和人交談,想必就是潛入宅子里的人。
能讓司玉衡這么重視的,怕是只有宮里那位了。
她再三確定宅子里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然后才回房,只不過當(dāng)著梁安蓉的面關(guān)上房門后,換上夜行衣,轉(zhuǎn)身從另一扇窗戶出來,潛在瓦面上。
皇帝就算是私服出宮,肯定也帶了不少人的,司玉衡追出去,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如果真的有人在這種時候?qū)实蹌邮?,定然會斬草除根?p> 到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也必然是他們的目標(biāo),畢竟她爹是個神醫(yī)。
方寧不會冒險,讓父母因此陷入險境。
事實(shí)證明,真的有人因?yàn)楹ε滤居窈獾耐{,按捺不住要對皇帝動手。
這種人,方寧只能送上煞筆兩個字。
刺殺皇帝,哪個腦子進(jìn)水想出來的?
方寧察覺有人靠近,第一時間從瓦面下來,將父母轉(zhuǎn)移到隔了兩戶人家的另一座宅子。
這是司玉衡秘密買下來的,為的就是防止遇到這種事,能讓他們第一時間脫離險境。
安頓好他們之后,方寧并沒有回到原先的宅子。
來了六個殺手,上來就是放火燒。
方寧:“……”
有些人為了爭權(quán)奪勢,真的是把人命當(dāng)草芥。
京城寸土寸金,宅子都挨得很近,一旦著火,那就是一片都燒起來!
“走水啦走水啦!”
方寧變了音,拿著鐵鍋使勁敲。
不一會兒,周邊的鄰居就全都被吵醒了。
火勢很大,將附近的百姓都驚動了,他們披著衣裳拿著桶就朝這邊跑來了。
那些殺手見狀,立馬就撤退了。
目標(biāo)只有方寧一家,要是死了太多百姓,這事就不好善后了!
等殺手撤退了,梁安蓉和方辭年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心有余悸,要是方寧沒什么戒備心,那他們一家子就沒了!
在鄰居的幫助下,他們好不容易才將火給撲滅了,但是房子也被燒得七七八八了。
畢竟是被他們潑了火油的。
“這不是狀元郎和榜眼住的地方嗎?被燒成這個樣子,你們今晚可怎么辦?要不先到我家來住一晚吧?”有鄰居跟方寧說。
方寧婉拒了:“不了,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萬一連累你們怎么辦?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一會等五城兵馬司的過來,還勞煩各位鄰居幫我們做個見證?!?p> “唉,你們平日里也不出門,是怎么被人盯上?好在你們還沒歇下,不然就可怕了?!?p> “一定要報官啊,誰知道他們下次還會不會來?連朝廷命官都敢殺,這是天子腳下?。 ?p> “方大人,你們往后還是要小心為妙啊。”
……
“我知道的,多謝各位鄰居的關(guān)心,今天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也不知道怎么謝謝諸位,等這件事處理好,我定會備下酒席感謝各位,給各位壓壓驚。”
方寧拱手向周圍的人道謝。
五城兵馬司的人遲遲沒來。
但尤平卻急急忙忙趕了回來,抓著方辭年就走。
“發(fā)生什么事了?”方寧低聲詢問。
“主子遇刺了,還請方大夫跟我過去?!庇绕郊甭暤?。
方寧不動聲色打量了尤平一眼。
尤平向來很冷靜,便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什么神情變化,但是眼前這位嘛……
“爹,你快去吧?!?p> 方寧推了方辭年一下。
方辭年著急:“可是藥箱都被燒了……”
“來不及了,到那里再找藥鋪吧,方大夫速速跟我走?!?p> 尤平不由分說,拖著方辭年走。
就在那一瞬,方寧倏然出手。
尤平猝不及防,被方寧偷襲成功,倒了下去。
“寧寧,這是……”
“他不是尤平!”方寧第一時間卸掉他的雙手,免得他裝暈反過來襲擊她。
然后才蹲下來在他耳后摸了摸,找到不同尋常的觸感,一撕開,果然戴了人皮面具,來人根本就不是尤平。
他們是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方辭年,便用這種方法騙方辭年出去再動手。
可惜他們并不知道,方辭年有個厲害的女兒,一眼識穿他們的詭計(jì)。
方寧深知,如今反倒是留在這里更安全,因?yàn)闅⑹煮@動了太多人,絕對不敢就這么動手的。
而且方寧猜測,他們是臨時起意策劃的這場刺殺,顧及不到那么多的東西,只求一擊即中,如果失敗再下手,那就處處都是破綻了。
司玉衡要是真的受傷,定會自己的回來,而不是讓人來請他們。
她都能想到的事,司玉衡有什么理由想不到?
他敢這么離開,無非就是相信她能護(hù)住自己的父母!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五城兵馬司的人才姍姍來遲。
然后方寧才知道,全城戒嚴(yán)搜捕刺客。
方寧這邊他們只是走個過場就走了。
方寧:“……”
這敷衍得連戲都懶得演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