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思恭指著那青年說道:“這是犬兒駱養(yǎng)性。”然后指著那少女道:“這是我外甥女。”朱常鴻知道駱思恭不好意思說出自家女眷閨名,也就不再追問了。只見駱養(yǎng)性從背后囊中掏出一只鴿子。駱思恭接過在手道:“殿下英明,這次微臣從遼東回來,在京郊碰見的鴿子。微臣看見鴿子腳上系有竹筒,好奇把這鴿子打下。竹筒內(nèi)有一個叫李開疆的人,乃投降了建虜?shù)呐褜⒗钣婪嫉牧x子。他對李永芳說,要在大明尋找《制勁訣》?!?p> 朱常鴻好奇地問:“李開疆?這名字聽著耳熟……這本《制勁訣》是什么秘籍嗎?”駱思恭點頭道:“是的,微臣雖然離開武林多年,但記得這是武林名宿、前武當掌門張松溪的著作。張掌門在嘉靖年間是天下第一高手,這本著作要是落在建虜之手,后果不堪設想啊!”朱常鴻心想:“現(xiàn)下李可灼已經(jīng)就擒,雖然大皇兄駕崩,我還沒前去吊喪,但畢竟大明社稷比我們君臣、兄弟之情重上千萬倍,我得回燕山向師父師母請教對策,如何不讓那李開疆取得《制勁訣》!”
朱常鴻把李可灼交給駱思恭,然后又向駱思恭拱手道:“李可灼就交由駱都督交與朝廷,小王這就回燕山,向師父師母請教如何先建虜一步取得《制勁訣》!”駱養(yǎng)性呵呵笑道:“有山河神仙幫忙,此事必定能如殿下所愿!”朱常鴻轉(zhuǎn)頭對楊漣說:“今后就有勞楊大人等輔助皇長子由校成為一代明君了!小王這就回燕山了!”說完向眾人一拱手,轉(zhuǎn)身便走。駱思恭道:“殿下且住,不如殿下騎犬兒坐騎前往燕山?”朱常鴻大喜道:“甚好!那就有勞駱公子了!”
閑話休提,話說朱常鴻騎上駱養(yǎng)性的馬后,向駱養(yǎng)性道了聲謝后,打馬直奔燕山東猴頂。奔到燕山腳下,東方已發(fā)白了。朱常鴻一來心急,歸心似箭,二來畢竟的確還是年輕,總覺得嫌馬還不夠快,勒定馬,跳下地施展輕功往前急奔。聽得遠遠有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道:“哈哈,師娘,那邊有個呆頭鵝不騎馬自己跑了。要不我把自己騎的驢換了他的馬去找?guī)熜职?!?p> 朱常鴻一聽,心中大喜:“這不是清師妹的聲音嗎?”另一把稍微蒼老的女聲說道:“清兒,不得待人無禮!”朱常鴻一聽,喜道:“師娘也來了!”扭頭一看,只見一個青衣標致少女騎著驢在后,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嫗施展本派的仙翁步伐在前,那不是自己的師母白荷茹和師妹鄧清是誰?原來自從朱常鴻飛鴿回東猴頂報信后,山河神仙一直等朱常鴻回來。
十天前燕仙山見朱常鴻還沒回歸,自己便親自到京城一趟打聽,知悉泰昌吃了崔文升的瀉藥病得奄奄一息,但就是沒打聽得愛徒的音訊,于是便回東猴頂和妻子商量。白荷茹深知朝廷、后宮爭權(quán)奪利黑暗,也擔心朱常鴻,于是便決定讓鄭翠翎留守,自己和丈夫及鄧清出來燕山各山口等朱常鴻回來。沒曾想今天正好碰著朱常鴻回歸。當下朱常鴻大叫:“師娘,清師妹,我在這里!”鄧清一見大喜,趕著驢跑過來。
白荷茹道:“清兒,原來那‘呆頭鵝’是你師哥??!”這一句話十三個字,朱常鴻聽著由遠而近,迅速清晰,絲毫沒喘息,心想師娘果然不愧為天下八大高手之一。鄧清紅著臉說:“下次不敢了……”白荷茹說:“鴻兒你有所不知,你清師妹天天盼著你回來,老是催我們兩個老人家出來,自己又非要跟著出來,說跑的慢也要騎著驢跟著,這丫頭,哈哈?!编嚽迥樣忠患t,偷眼看了看朱常鴻道:“師娘又笑人家?!?p> 朱常鴻道:“師娘,請問您老人家聽說過《制勁訣》沒?”白荷茹聽得徒弟突然如此一問,有點愕然道:“當然聽說過啊,江湖上說那是幾十年前當時的天下第一高手、武當派掌門張松溪所著。老爺爺他也與張掌門的徒弟、現(xiàn)任武當掌門溪泉道人偶有書信來往。溪泉說這傳言是真的,不過當年張真人把秘籍藏到那里他自己都不知道,把線索畫到一張羊皮上,至于那羊皮現(xiàn)處于何方,還真不知道啊……”
朱常鴻道:“遼東降虜叛將李永芳的一個義子李開疆最近提及到,徒兒擔心……”還沒說完,鄧清咬牙切齒地打斷道:“李開疆?當初拐帶我和翠翎師妹的那個人販子也叫這個名字!朱常鴻道:“難怪我就說當初我剛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耳熟……”于是朱常鴻便把自己到從京城的所見所聞,包括梃擊案、破井兒峪、群臣到鄭府逼宮、紅丸案等說出。鄧清急急追問道:“目下我們有何辦法找到那李開疆???”白荷茹道:“恐怕沒有,唯一的線索只有一只鴿子。難不成把它放回去一直跟著嗎?這顯然不現(xiàn)實。”
朱常鴻道:“那我們?nèi)绾文茏柚估钣婪?、李開疆這伙惡人取得《制勁訣》?”白荷茹嘆了一口氣道:“目下暫時沒有,不過其實說不定那兩個李也還沒曾找到。我們還是回東猴頂再從長計議吧?!敝斐x櫟溃骸叭绻@樣的話,我還想回趟皇宮,我那位皇帝長兄剛剛駕崩?!卑缀扇銍@了一口氣道:“鴻兒,你的心情我豈有明之理?但我還是奉勸一句,最好別回去,至少目前不是回去的好時機?!敝斐x櫟溃骸按嗽捲踅猓瑤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