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擎和羽劍到底年輕,身體底子好,趙墨又調(diào)養(yǎng)得當,恢復(fù)可謂神速。
待他倆精神好一些時,趙墨便問趙擎二人最后見秋月紅是何時?
趙擎壓根沒印象,羽劍最后見秋月紅便是羅·剎軍從后面偷襲,秋月紅在樹上讓羽劍去給靖王報信的時候!
趙墨和靖王的心一起涼了!
羅·剎軍從后山偷襲,秋月紅便首當其沖!
羽劍愧疚道:“小的有罪,留下王妃娘娘,還請王爺責(zé)罰!”
靖王當初是派羽劍跟著秋月紅的,可突發(fā)軍情,他第一時間沖上來給自己的報信兒,又怎能怪他?
趙墨自我開解道:“沒印象也是好事,或許月紅與兵士一起被沖散到別處也有可能,她那么機靈又有武功,不會有事的!”對著小六道:“這里我守著就行了,你陪著王爺再去別處尋一尋?!?p> 帝都皇城
早朝又鬧成了一鍋粥,今早收到軍報,羅·剎軍距離帝都只有二百里了!
趙中廷急的滿嘴燎泡開不了口,只得干著急。
醇親王悄悄瞥了一眼父皇,他扶著額頭也很是苦惱,指縫間看了醇親王一眼,見兒子對自己點了點頭,隨即道:“諸愛卿可有退敵良策???”
便有三五人提議要與南宮笠和談,什么劃區(qū)而治?。繓|西兩治?。慷汲鰜砹?!
皇上認真看過他們的臉道:“你們這是讓朕將大梁江山拱手送人???”
一個平日里滿嘴仁義道德的大臣道:“也不是送與別人,那也是姓李的,是陛下您的親兒子??!”
皇上聽了便是氣不打一處來,道:“朕的兒子可不止他一個!”平日里拿著他的俸祿,此刻卻要他把江山送給一個拉著外人打自己父皇的白眼狼!真是養(yǎng)了一群白眼狼?。∪舨皇谴加H王早就勸他放長線釣大魚,他早就把這些吃里爬外的東西拉出去砍了!
此刻扶著額頭對那些理直氣壯勸他和談的臣子道:“除此之外,可還有他法?”
另有一人道:“或許,皇上有沒有要做太上皇的意思?”
皇上心中怒火翻涌,這不是要他走他父皇的老路嗎?報應(yīng)??!皇上內(nèi)心長嘆!
趙中廷出列道:“啟奏皇上,退位之事萬萬不可!皇上正值春秋鼎盛這年,怎可說退就退?況且,皇城外有虎奔軍、皇城內(nèi)有禁衛(wèi)軍,豈能如此毫不抵抗便輕易言退?”
左善還有幾人亦出列附議趙中廷。
“果然!朕還是有忠臣?。 被噬喜唤蠎寻参?。
爭執(zhí)半晌也沒個說法,皇上一惱直接退了朝。
下朝路上,趙中廷與醇親王并肩向?qū)m外走,忍不住問道:“王爺,我大梁裝備與羅·剎軍天差地別,您當真不擔憂虎奔軍守衛(wèi)皇城的能力嗎?”
醇親王淡淡道:“那要等他們來攻城了才知道!”
趙中廷無語,看了一下身后的左善和其他幕僚道:“王妃和小主們都還好吧?”
醇親王眉頭先是一凝,又迅速展開,快到趙中廷都沒發(fā)現(xiàn)他表情的變化,聲音有了些溫度,道:“請岳父放心,墨兒和孩子們一切安好。”
趙中廷道:“祖母近日思念的緊,若是王妃得空還請回府看看祖母?!?p> “好!”醇親王應(yīng)著趙中廷心緒卻已飛出皇城,趙墨那日連招呼都沒顧上打便跟著小六飛奔出城,也不知現(xiàn)下如何了!
秋月紅休養(yǎng)了些日子,終于可以起身走動了,便掙扎著要上馬去戰(zhàn)場再看一眼,王大牛扭不過他,便牽著馬馱著她去,經(jīng)歷了半個月的風(fēng)吹雨淋,連血跡都看不到了,只有樹干上的彈孔忠實地記錄著這里發(fā)生的事情。
秋月紅收斂情緒,用近乎偏執(zhí)的語氣道:“我要回帝都!”
王大牛都被她氣笑了道:“帝都?那里應(yīng)該正在打仗吧?你這傷還沒好呢,又上趕著去再挨一槍是吧?”
秋月紅眼睛瞪的他道:“你是不是軍人,有沒有骨氣?”
王大牛脖子一梗道:“那也得有命才能講骨氣不是?你說,咱們現(xiàn)在這樣拿什么和人家拼?別是仇沒報成,再搭進去一個!”
秋月紅負氣地扭到一旁不理他,不得不承認,王大牛說的有道理,讓她無可辯駁!
王大牛重新扶秋月紅上馬,牽著她往海螺村走,走到村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匹馬,她再熟悉不過的馬,馬上的身影也是她魂牽夢繞的那個!
她用力眨眨眼睛,難道是出現(xiàn)幻覺了?
那個身影飛身下馬,回頭向她望過來,隨即向她走來,將她抱下馬背輕喚了一聲:“愛妃!”
秋月紅一激動,便醒了過來,睜開眼才知剛才是夢!不覺失望之極!
王爺出現(xiàn)在她夢中,難道他已經(jīng)······秋月紅狠狠地甩了甩頭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王大牛端了藥湯進來道:“你醒了?正好,喝藥吧!”
秋月紅看著正上方海草架在木梁上的房頂,甚至懶得轉(zhuǎn)動一下眼珠。
王大牛將碗放在床頭,繼續(xù)絮絮叨叨:“我就說不讓你去吧,你非要去,把自己嚇暈了吧!”
秋月紅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你才嚇暈?zāi)?!懶得與他辯駁。
屋外有村民喊大牛,大牛叮囑她趕緊把藥喝了,省得一會兒涼了藥效不好,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秋月紅翻身,臉對著墻,目光從小小的窗口伸向窗外的碧藍天空。
門外進來了個人,在她床邊坐下,秋月紅只當是大牛,連動都沒動一下,無力道:“我等下再喝,你先出去吧!”
那人不動,秋月紅有些煩躁道:“我說了,等下再喝?!?p> 那人還是沒動。
秋月紅不顧傷口疼痛,猛然轉(zhuǎn)身道:“我說讓你出去!”視線看到的卻是一張俊逸中夾雜的些許滄桑的臉!
“王爺!?”憤悶、詫異、驚喜輪番在秋月紅臉上掠過。
靖王接連幾日風(fēng)餐露宿,胡須悄悄爬了滿腮也無暇打理,卻更憑添了幾分粗狂的美感,此刻微微一笑,聲音沙啞道:“當真要本王立刻出去嗎?”
秋月紅一下?lián)溥M他的懷里,淚水奪眶而出,口中喃喃道:“這次總不是做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