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仁站在一邊,但他應(yīng)該也在心里犯嘀咕,猜不出我到底是誰?
雖然他知道我是假冒郎中上山的,看目前樣子,他對我的身份一點眉目也沒有,更不清楚我上山的目的。
陸東城道:“好吧,朋友,現(xiàn)在可否讓我們見一下你的廬山真面目?”
其他人聽陸東城這么說,都回頭看他,應(yīng)該是未明白陸東城這話的意思。
陸東城補充道:“方才那郎中說這衣服是他的,人卻不是他見到的人,很顯然這人在自己相貌上做了改變?!?p> 我哈哈一笑道:“六爺就是六爺,難怪茍仁要急著除掉你,你確實是他計劃中的絆腳石。”
茍仁氣急敗壞的道:“我讓你的腦袋在脖子上多待會兒,不是讓你胡說八道,陷害爺爺?shù)?,你說話可想好了,膽敢再胡說八道誣陷我,我非得宰了你不可。”
“放心,我一時半刻還死不了,看樣子我是不能活著離開這里了,不把你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拉著你去和我一塊走那奈何橋,黃泉路上我多寂寞啊?!?p> 茍仁被我氣的吹胡子瞪眼,可一時又拿我沒辦法。
轉(zhuǎn)頭我又對其他人道:“老朋友們,咱們都是老相識了,趁著夜色和火光你們不妨猜猜我是誰。”
其他人被我這毫無理由的玩笑弄的不耐煩了……
只有陸東城門頭緊鎖,我又朗聲說道:“這才過去多長時間,你們就把這位子上的人忘了?”
我指了指師傅坐過的位子。
其他人看看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鄭瘸子,再看看那座椅,不明白我這話的意思。
要說這些人也確實夠狠,鄭瘸子躺在地上茍延殘喘,卻沒有一個人去關(guān)心他的死活。
恐怕當時他們最關(guān)心的還是那銀子。
這么想著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陸東城緊鎖的門頭舒展開來,看樣子他已經(jīng)猜出我是誰了。
陸東城疑問道:“難道你是為綠林王而來?”
我道:“不錯……”
其他人聽到師傅的名字時,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以為我是師傅的冤魂,來找他們索命呢。
陸東城繼續(xù)道:“你是越名揚?”
我對天哈哈大笑兩聲,大聲回道:“不錯,我就是越名揚。”
當他們聽到我的名字時,老三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你,你,你是怎么混上山的,你想做什么?”
我笑了笑道:“難怪茍仁不把你們放在眼里,現(xiàn)在了,還問這么愚蠢的問題。”
我這么一說,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問題的可笑。
為了爭回顏面,他強詞道:“少廢話,快說你上山是為了什么?”
我冷笑一聲道:“你說呢,當然是為師傅報仇了,不過有人讓我改變了這個主意。”
陸東城道:“那你就好好說說吧,是什么人讓你改變了這個主意,又是什么人讓你這么輕而易舉的進了山寨的?!?p> 茍仁道:“老六,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你的人不分青紅皂白,不提前查清楚,就把他帶上山的,什么叫有人輕而易舉讓他進寨的?”
茍仁說完,其他人似乎也明白了陸東城這問題的意思。
因為茍仁掌管著九峰嶺的防務(wù),沒有他的首肯,我是進不了這九峰嶺的。
可他們哪知道,陸東城的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把我?guī)нM來的。
琢磨了一下當時他們的心思,我說道:“幾個月前我在山下琢磨著怎么上山,怎么為師傅報仇的時候,被狗仁的人下藥擒住了。”
“他們把我?guī)У狡埲拭媲?,當時我覺著自己要完了,可誰知茍仁卻對我說了下面一番話?!?p> 老七急著追問道什么話,我看了他一眼……
陸東城道:“七弟,莫急,讓他說,不要打斷他。”
“茍仁當時對我說,你目前有兩條路可選,我問他是哪兩條路,他說一條是死路一條是活路,我問他死路怎么說活路又怎么講?”
“他說死路當然就不用說了,只要我把你往他們面前一交……”
“我又問他活路呢?他說活路就是與他合作,事成之后他分我三成銀子,拿著這些銀子,我們各走各的,好好的活后半輩子,之后的事情你們應(yīng)該也猜到了,先是讓這個人變成了廢人。”我指了指要斷氣的鄭瘸子。
陸東城問道:“你們?yōu)槭裁床恢苯託⒘怂?,而是選擇廢了他雙腿?”
我反問道:“廢了他雙腿,他可以繼續(xù)坐在這把椅子上,這九峰嶺不會出什么亂子,如果殺了他,這把椅子誰來坐能穩(wěn)住局面?在亂和穩(wěn)之間,讓他做個空位,茍仁卻能拿到實實在在的權(quán)利不好嗎?”
陸東城點了點頭又問道:“老四你們是如何計劃的?”
我看了看一旁怒不可遏的茍仁繼續(xù)道:“開始我們也確實被他騙到了,就如那六哥所說,在一次喝酒時他說漏了嘴,正巧陪他喝酒的是陳六子,就有了今天這出將計就計的戲?!?p> “以他假裝斷臂來說事,讓他無法反駁,原來計劃是由我趁其不備除掉他,誰知他倒自己動手了?!?p> 陸東城嘆了口氣道:“我呢,我已經(jīng)被你們害成這般了,你為什么還要假扮郎中上山?”
“這都要怪他……”
我指了指被我殺死的性子穩(wěn)的老二道:“這家伙也太過精明,在我們就要得手的時候,他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但是他沒有證據(jù),所以就把你嚴密的保護了起來?!?p> “我們無從得知你身體的真實狀況,茍仁怕你也和那老四一樣是裝出來的,一旦你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秘密聯(lián)起手來,我們的計劃可能就要落空。”
“正巧趕上他們要下山為你尋找郎中,于是決定派我假扮郎中上山一探虛實。”
“剛到你的寨子那六哥就來了,聽了他們的對話……”
我指了指那六哥和那老二,“就有了陳六子這步棋?!?p> 我之所以敢這么說,是因為我斷定這一系列的事就是茍仁設(shè)計的,反正已無路可退,我決定賭他一把。
當我說完再看茍仁,通過他臉上的表情我知道我賭對了。
他機關(guān)算盡,但應(yīng)該不會想到事情會朝著他控制不了的方向發(fā)展。
他本來想借著我,指責(zé)陸東城有不軌之心,結(jié)果卻弄巧成拙……
這表情在他臉上稍縱即逝,在陸東城還未問下一個問題之前,茍仁呼的站起,哈哈一笑拍手道:“你小子編完了吧?行啊老六,你倆一唱一和演的不錯啊,老四死了,老大你除了,再把我殺了,這九峰嶺就是你的了?!?p> 其他那些人真是一點主見沒有,一心想的都是銀子,茍仁這幾句話就把他們說動搖了,圍住我的同時開始防備起了陸東城。
陸東城見狀,一字一句的道:“二哥這咬人的功夫見長啊,幾句話就把自己做的事情洗刷干凈了,屁股上的屎沒了,但味兒還在,有這味兒,誰拉的屎應(yīng)該也不難查出來,”
這幾句話一出,倒把茍仁給鎮(zhèn)住了,他不知道陸東城還有什么手段。
看到茍仁臉上僵硬的笑容,陸東城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情還有一個人似乎只把話說了一半,咱們不妨再把他請上來,把另一半話說完?!?p> 茍仁開始緊張了,陸東城看在眼里,笑道:“二哥莫慌,這人是你的人,他方才還在這跪著呢。”
我說的話他們半信半疑,陸東城如此一說他們才想起來,這一系列的事情中,還有一個關(guān)鍵人物——陳六子,我說的話是真是假,把陳六子叫來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