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繼續(xù)道:“此時我和伙計才覺得不對,難道這人是故意騙我們出來的?為的是藥房的錢財或是家里……想到這里我不禁后怕起來?!?p> “如果他只是圖財,損失些錢財也就是了,如果他不僅圖財還害命,那我下半輩子也就活不成了?!?p> “一路上不敢停腳的往回趕,一邊趕路一邊后悔不該見錢眼開,因為十兩銀子害了全家人……”
“當我們急急忙忙趕到家,發(fā)現(xiàn)家里并沒有丟失什么,家人也安然無恙,我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p> “喝了口水,稍微歇息了一下,忙問夫人,我們?nèi)ズ笏幏堪l(fā)生什么事沒有?”
“她說我們走后,她也未太在意藥房里的那人,但是過不多時來了幾個陌生人,這些人在鎮(zhèn)上不常見,她覺得可能是來往客商,突然身體不適來抓幾服藥?!?p> “她剛想上前招呼,告訴來人先生不在,外面出診去了,只見先前騙我們出去的那人,不知從哪里找了一身我的衣服穿上了,上前問那幾個陌生人做什么?誰生病了?”
“他們咕咕嚕嚕的說了一陣,也未聽清他們說的什么,那人拿起出診箱就跟后來的那幾人走了,以后藥房再也沒有發(fā)生什么其他事?!?p> 茍仁聽郎中說完,指著我問道:“當時去藥房找你的人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可是你的衣服?”
那郎中仔細看了我好一陣,猶豫道:“這衣服不是,人也不太像?!?p> 茍仁怒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是不太像?”
那郎中見茍仁急了,忙道:“衣服確實不是,個頭差不多,但相貌確實不太像,平白無故的我不能冤枉人家?!?p> 陸東城問那郎中道:“這么說,你也不能斷定他就是去到你藥房的那人?”
那郎中嗯了一聲。
下面的老五道:“大哥,這個簡單,讓六弟把上次下山請郎中的兄弟叫來,和這個郎中對質(zhì)一下,真相不就大白了嗎?”
老七隨后道:“可以啊五哥,平時沒看出來啊?!?p> 老五故意傲慢的回道:“那是,平時你五哥我就是不愛顯擺,關鍵時刻還得看五哥的吧?”
老七沖著老五認真的做了個大拇指,在老五和老七一問一答的時候,陸東城把性子急的老三叫到跟前耳語了一番。
不知道說的什么,隨后那老三就出去了。
鄭瘸子道:“好了,你倆不要鬧了?!?p> 轉(zhuǎn)頭又對陸東城道:“老六,把那幾個兄弟叫過來對質(zhì)一下吧。”
陸東城對鄭瘸子點了一下頭,問性子穩(wěn)的二哥道:“那幾個兄弟來了嗎?”
老二略帶難色的道:“回六爺,也巧了,這幾位兄弟今早被派下山去了,估計要明早才能回來。”
陸東城把這件事對鄭瘸子和其他人說了。
茍仁道:“這幾個兄弟下山下的好巧啊,該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吧?”
陸東城微微一笑道:“二哥,今日早上你知道晚上會把眾兄弟召集在一塊嗎?”
茍仁被問的竟一時未說話。
陸東城繼續(xù)道:“二哥,咱九峰嶺的安全都在你手里呢,讓看寨的兄弟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p> 鄭瘸子把大寨口,站崗的人叫來一問,六寨果然有人下山。
就在我覺著目前安全了時,方才出去的那老三拿著一個包袱回來了,走到堂中對陸東城點了點頭。
陸東城隨后向鄭瘸子拱手,叫了一聲大哥,回首對堂上的人道:“諸位兄弟,方才二哥說我勾結外人,這是確實沒有的事,但我也確實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p> “在二哥未說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個郎中,方才之所以袒護他,只是想為自己爭個清白?!?p> 其他人聽后點了點頭,陸東城看了一下堂上人的表情繼續(xù)道:“二哥說這個人身份有疑,我卻是不能不當回事的,我相信二哥不會無緣無故無憑無據(jù)的說這種話?!?p> “方才二哥帶來的這位郎中,大哥是認識的,他的身份應該是沒問題的,說的話應該也是可信的,找那幾個兄弟對質(zhì)的事恐怕今日是不行了,最早也要到明日早上了?!?p> “方才這位郎中說過,他的妻子見那人穿過一件他的衣服,我讓老三回寨,在這個人住的房間里搜了一下,確是有一件他上山時穿的衣服,現(xiàn)在打開讓他看一下,是不是自己的?!?p> 話完,示意老三把包袱當堂打開,包袱打開的那一刻,我知道事情瞞不住了。
真該死,當初我怎么就不把這件衣服毀掉呢?可誰又能預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我當時想,隨他去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為師傅他老人家報仇更好,報不了我也就隨師傅而去了。
包袱打開,那郎中上前,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的衣服。
還不待他們做出反應,我反手鎖住身邊一人的喉嚨,手一發(fā)力要了他的性命,從那人身上抽出了他藏好的兵器。
師傅保佑正好是把劍,我一劍刺死了性子穩(wěn)重的老二,回劍直取鄭瘸子胸口。
雖然事發(fā)突然,鄭瘸子腿又有殘疾,行動不便,但習武之人的身體,本能使他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劍。
劍沒有刺中他的心臟,卻離心臟不遠,劍深入身體,當我回劍自衛(wèi)時,血已跟著噴了出來。
待其他人反應過來,取兵器上前,我已經(jīng)殺死一人刺傷一人。
之所以選擇鄭瘸子,未選擇病殃殃的陸東城,是因為我知道陸東城已經(jīng)對我構不成威脅,鄭瘸子雖然雙腿不便可仍然有戰(zhàn)斗力。
我的選擇是錯誤的,但最后的結果卻讓我深信這一劍刺對了。
當所有人看到鄭瘸子躺在血泊里,拿著兵器準備進攻我時,突然一計浮上我的心頭。
我何不把這水攪的再渾一些,于是我對著茍仁道:“茍仁,你還不如一條狗,說好的事情出爾反爾,這個時候出賣我?”
我如此一說,圍上來的人停住了。
只聽茍仁道:“兄弟們別聽他的,我可不認識他?!?p> “這個時候說不認識我,你不覺的晚了嗎?設計如何除掉老四、老六,分銀子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不認識我?”
“我問你為什么先除掉老四、老六,為什么不先除掉鄭瘸子,直接拿下第一把交椅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你不認識我?”
“你當著我面說老四、老六為人謹慎不易對付,其他人都是酒囊飯袋,不足為慮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不認識我?”
這些問題已拋出,其他人的臉色和茍仁的臉色可想而知。
看他們不前不退,我知道這話起了作用。
繼續(xù)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按你的計劃,依次除掉老四和老六嗎?”
“就是因為我太了解你了,從你設計害死我?guī)煾傅哪且豢唐鹞揖涂赐噶?,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我才不會和你這種人合作呢。”
茍仁豈會容我如此說下去,拿著手中的兵器就向我殺來。
“好小子,我們之前素未謀面,我豈能容你如此害我,弟兄們,讓我先殺了他?!?p> “你以為殺了我,你做的那些事,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嗎?”我繼續(xù)追問道。
茍仁不理我的問話,提著手中的鋼刀就向我砍來。
這時后面的陸東城說道:“二哥,你這么著急做什么,咱們這么多人,還怕他跑了不成,先把事情問清楚再殺他也不遲?!?p> “六弟,他這么害我,我豈能容他。”茍仁說著不肯罷手。
我看到陸東城給離茍仁最近的老五使了個眼色,老五隨即舉刀隔開了茍仁。
“二哥,六弟說的對,我們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放心,真話假話我們還是能分的開的,你這么著急除掉他,倒讓兄弟們想不通了?!?p> 茍仁收刀回頭道:“老五,老六你們什么意思?難道你們相信這小子的話了?”
陸東城道:“不是相信,我們只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大哥,四哥何至于此?!?p> “好,好,好,你們問,如果問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倒要問問你們這么做是什么意思?”茍仁氣呼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