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夏丞相掛心,家母身體已然康健,倒是多謝丞相好意?!?p> 沈燁君扶著披在身上的皮襖,已然八月中旬,天氣依然炎熱,可是沈燁君臉上蒼白,時不時還咳出幾聲。
“沈侍郎身體抱恙,不知狩獵之事可還能負(fù)擔(dān),若是有礙,可向本相請求?!?p> 夏鴻看著沈燁君咳著,眼中滿是關(guān)心。才不過堪堪而立之年,讓人感覺此人禮數(shù)周全,為人狡詐,笑不達眼底。
“子鈺多謝丞相,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人臣子自當(dāng)為家國,為陛下分擔(dān),這本就是子鈺分內(nèi)之事,何來請求一說?”
沈燁君依舊保持著警戒之心,這夏鴻為何今日如此與自己拉近距離?
許是看他咳得很厲害,夏鴻立馬讓人送他回去,不再扯話。
在他離開之后,夏鴻看著遠去的馬車,上揚的嘴角下落,眼中有一絲暗光閃過。
從那天后,夏鴻沒有再找他,他依舊籌備這狩獵時的儀典準(zhǔn)備,依舊很忙。
日子一天天過去,狩獵儀典開始了。
那天顧安竟然也被沈夫人帶上,作為妾室是不得上正宴。
為什么身為一個妾室會被允許帶入正宴?許是因為沈夫人的緣故,又或者是沈燁君沒有正房夫人的緣故,反正她就是被沈夫人帶著進狩獵大會中。
顧安其實感受到在她進到狩獵儀典上時,許多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有的是驚艷,有的是探究,有的是好奇。
許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因為沒有人會想到傳聞中不好女色的沈燁君,會納妾。
自然不知道她是沈燁君的妾,有的還以為她是沈國公府的哪位表小姐,因為此時此刻的她實在很漂亮。
風(fēng)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
腮邊兩縷發(fā)絲隨風(fēng)輕柔拂面憑添幾分冰冷的風(fēng)情,而雙眸正視前方,幾分不可褻瀆,幾分清冷。
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沈燁君在看到顧安之時,也被驚艷到了,他知道她很漂亮,似乎多日未見,更添幾分清冷。
沈燁君察覺到別人對顧安的好奇與打量,內(nèi)心感覺到一絲不悅。
這些人想作甚?還有這女人怎么打扮如此嬌艷,真是讓人生氣!
此時此刻,沈燁君從馬車上下來,走在她身邊,順勢將自己披肩給她披上,似在宣布她的身份,又似在宣誓主權(quán)。
沈燁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不舒服,尤其是旁人打量她時。
“多謝公子”
顧安隨即向他欠了欠身,頭依舊沒有抬起來,也沒有與他對視,自然不知道這時候沈燁君眼中的神色。
兩側(cè)對稱坐著朝臣官眷,有的攜正室夫人,有的攜家中未出閣的姊妹,有的未成婚攜母親,倒是沒有人會攜帶著妾室入場。
不過沈夫人為何要替沈燁君攜妾入席,是得了太皇太后懿旨。
有的人不知道她是誰,有的人知道,是暗中觀察沈國公府的人,對此倒是頗有微詞,其中有一個是與沈燁君自小就不對付的肖廉,此人一向都是看不慣沈燁君。
沈燁君十二歲隨父出征,十五便戰(zhàn)功赫赫,后來因傷歸京,十八歲就又參與科考,這又考探花郎,拜官侍郎,雖未授官銜但是依然是前途一片光明。
肖廉以前是京中有名的才子,拜官侍中不過三品而且他已過束冠之年,比沈燁君大兩歲,可是在沈燁君的襯托下,竟然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