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從那天早上起來后,顧安和他沒有見過面。
他似乎很忙,忙到很晚很晚才回來,不過就算他回來,也不來她的住處,仿佛忘了府中還有一個妾的存在。
其實是顧安自己在躲著他,與他見面會有那么一絲不舒服,還有不甘。
不過沈夫人拉著她一起逛著國公府,有時去花園散步,有時去廚房做點心,有時她也會自己搗鼓搗鼓藥膳。
這個妾做著還行,有吃有喝,還有人侍候。沈夫人給她配了個丫鬟,叫明月軟軟糯糯的,有點膽小,但是卻很忠誠,當(dāng)然這是后話了。
有時候顧安會忘記自己來這的目的,會忘記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與痛苦,會忘記那種絕望……
果然好日子過久了,會讓人迷失自己的,她似乎過得很安逸??!
這是夢吧,她也曾偷偷地希望自己能夠沉浸在夢里,不要去面對現(xiàn)實了,去面對那個讓她痛苦的現(xiàn)實。
可是每每午夜十分,她還是會驚醒過來,還是會一冷汗地醒來,除了和沈燁君的那一晚,沒有噩夢之外,剩下的都是噩夢。
夢見母親痛苦地問自己為什么不報仇?夢見弟弟倒血泊之中!夢見滿天都是大火,燒紅了整片天空。
她錯了,她怎么配享福呢?!
沈燁君自是不知道她糾結(jié)與痛苦,他這幾天一直在忙著準(zhǔn)備皇家出獵祭祀之事,原本與他一個國公公子不該參與,在他中探花郎之后也未對他綬官。
他只是想測測自己的水平,也不想做官,此舉正和他心意,想著也不算是一事無成,對得起父母教誨。
誰知小皇帝給他賜了個禮部侍郎一職,這就開始忙起來了。
“皇家出獵往年原本都是在鹿鳴山圍場中,今年陛下選在臨山想是改改往年氣象,我等自當(dāng)安排好”
丞相夏鴻在陛下下朝之后召開議會。
議會制度是開國皇帝創(chuàng)制,保持多年,原本議會是九位侍郎為處理公務(wù),為皇帝直屬,由皇帝主持召開,這同時為護皇權(quán)創(chuàng)制。
丞相,卿公,九司為朝中一品大員分別執(zhí)掌政務(wù),公法,軍務(wù),九侍郎為二品是可以直遞天子,剩余為侍中三品負責(zé)辦事,剩余地方官員由侍中分別管理。
可是夏鴻當(dāng)了丞相之后,仗著天子年幼就已經(jīng)插手議會,這些年由他主持議會,主持各種盛大儀式。
民間開始流傳出“夏鴻一出,大閆必強”的俗語。
沈燁君對于這樣流傳更是輕蔑,沒有邊境男兒的錚錚鐵骨,哪來的家國安康?又何談大閆必強?
而此時沈燁君正是二品禮部侍郎,于他人而言,這可是起點很高了。
夏鴻對著眾朝臣說道,沈燁君眼神依然盯著前方,在眾多朝臣中也也依舊顯眼的很,與其他人身高相比之下,他要比那些人都要高出一尺,外加上相貌昳麗,格外出眾。
夏鴻似乎有事找沈燁君,在朝臣會議結(jié)束之后,獨獨將他留住。
“沈侍郎,前些日子公務(wù)繁忙未得抽身拜訪,長公主貴體可還安康?前些日子,我派人尋得東海膠珠有助于調(diào)養(yǎng)身體,不日送到府上,聊表老夫心意。”
夏鴻一貫老道的與沈燁君拉家常,似乎他們很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