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請慎行,這是在王家,不是在祁家。若是被祖父看到你在王家如此行為,回去定少不了一頓訓(xùn)罵?!?p> 祁哲一聽,就不樂意了。他玩他的,祁琛出口摻和什么。不過他還真怕祁遠(yuǎn)回去訓(xùn)罵他,長輩訓(xùn)話什么的最是讓人厭煩。
所以祁哲只能松手,小丫鬟也站在了一旁。
王文昌看了看祁琛的臉色,知道這位祁琛可不得了,連王庸都得禮讓三分。連忙揮手讓小丫鬟退下。
小丫鬟看到了王文昌的指示,也轉(zhuǎn)過身匆匆離去。
看到小丫鬟離去,祁哲心中不忿,感覺祁琛這是在和他對著干。什么時候都拿出他的那副大哥管事模樣,就讓人厭煩。雖然祁琛比他年齡大,但他也及冠了,祁琛憑什么管他。
“大哥還真是好事,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管著二弟,連碰個女人大哥都要說三道四的。我父親都管不著,大哥何必費(fèi)這心思來管二弟?!逼钫芸粗铊?,皺著眉頭嘟囔道。
面對著祁哲的不愿,祁琛只是瞥了一眼祁哲,不疾不徐開口道:“二叔父整日忙碌朝政,的確沒有時間看管二弟。但我是你的大哥,二弟在別人家的府邸中做出這等不雅舉動,大哥自然要時刻提醒?!?p> “呵,二弟已經(jīng)及冠,雖還沒有像大哥那樣成家立業(yè),但已經(jīng)不需要大哥日日管束了。”祁哲看著祁琛,目露譏諷,“怪不得祖父一直催著二弟成親,說什么男子需要趕忙成家立業(yè)才好,這樣才能更加成熟穩(wěn)重??吹酱蟾邕@般沉穩(wěn),二弟算是相信了這番話。永寧公主嫁于大哥,相信也過得很幸福?!?p> 即使祁哲腦子不太管用,也知道永寧公主在祁琛這里就是片逆鱗。百姓們不知道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但朝中大臣們都知道,稍作調(diào)查就會知道當(dāng)時永寧公主恬不知恥的行徑。
只不過都礙于太子和晉王的顏面,不敢表現(xiàn)出來而已。
果然,當(dāng)祁琛聽到永寧公主這幾個字時,臉色突然就變得不好了。雙手不由緊握成拳,死死地盯著一臉得意的祁哲。
王文昌看著這變得尷尬凝固的氣氛,就笑著打圓場,“既然兩位祁兄覺得屋子里空氣沉悶,缺少雅趣。不如我們到院子里走走,府里最近移植了幾株木芙蓉,嬌艷美麗,是不可多得的品種呢?!?p> 祁琛一直緊盯著祁哲,知道在別人府里如此,丟人的也只有祁家。就瞪了一眼祁哲,率先站起身走出房屋。
王文昌示意了一下祁哲,就站起身跟在祁琛后面走了出去。
祁哲也知道不能在外人面前鬧得太開,但好不容易在言語上贏了祁琛一次,也就心情甚好地站起身走出房門。
“祁兄若是無事,不如先在這里休息片刻,父親現(xiàn)在有事要忙,不久后便會到此與祁兄會面。這里風(fēng)景宜人,最是適合飲茶歇息了?!蓖跷牟哑铊У侥拒饺鼗ㄅ赃叺臎鐾だ镎f道。
祁琛來到王家自然是因為有要事需要與王庸詳談,不像祁哲來這里是因為純屬無聊,與王文昌這個好友相見敘舊而已。
祁琛聞言便走進(jìn)涼亭坐下休息,祁哲與王文昌也隨之坐下。
祁哲看著嬌艷動人的木芙蓉,就不由感嘆道:“連花朵都開得這般嬌艷,不知變成個女人又是怎樣的豐姿冶麗?!?p> “祁兄這是想女人了?是哪家的姑娘?”王文昌在一旁調(diào)侃道。
祁哲聞言搖搖頭,嘆息道:“這般嬌媚動人的花兒,那些個庸脂俗粉怎能配得上?能配得上的又得不到,這漂亮女人永遠(yuǎn)都不是自個兒的?!?p> “祁兄還在想著那個女人呢,你三弟的女人我們可不敢覬覦?!蓖跷牟宦犨@話,就知道祁哲在說的是祁澤的女人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的長相有沒有祁哲說的那般絕色,既然能與文貴妃媲美,那姿色就絕對不差。但一想到這女人是祁澤的,體內(nèi)的邪火就消去了大半,有的時候還是保命要緊。
“不想漂亮女人的,那就不是男人?!逼钫苷哿艘恢δ拒饺?,大放厥詞道。
祁琛聽到王文昌提起祁澤,就恨得直咬牙?,F(xiàn)在祁澤過得太順心了,前段時間又破壞了他的計劃,怎能不讓他恨。
同時,在落英那邊。落英正抱著肚子努力往前跑去,邊跑邊喊道:“我要見王老爺,這個孩子真的是文昌的,小女子沒有說謊。你們這么做,是在殺害你們王家的種?!?p> “將姑娘杖責(zé)就是老爺?shù)姆愿?,姑娘就別想著見老爺了,還是乖乖地下陰曹地府吧。”后面奴仆中領(lǐng)頭的人喊道。
“不可能,王老爺一定是誤會了,這個孩子就是文昌的。王老爺怎么可能忍心殺死自己的孫子?”落英喘著氣喊道。
沒想到這王老爺做事這么果斷的,懷疑孩子不是王文昌的,就直接痛下殺手。
那她還怎么靠著這個孩子在王家享受榮華富貴,在杜府的生活她已經(jīng)過夠了,好不容易攀上了一個高枝兒,竟是這種她被活活打死的結(jié)果,她怎么能甘心?
雖然落英跑的比較快,手腳靈活,但終究是女子,跑得肯定沒有男子快。而且肚子里還帶著東西,腳上沒有穿鞋,路上的小石子扎的腳疼。
落英也沒有不穿鞋就到處跑的經(jīng)歷,而且平時也精心呵護(hù)自己嬌嫩的肌膚。腳上有些地方就這樣破皮流血,破了皮的地方碰到泥土地面,又快速地跑起來,那種扎心的疼讓落英有些忍受不住。但為了不被打死,只能盡量忽略疼痛往前跑去。
漸漸地,力氣流失加上受傷,落英就有些跑不動了。
看著身后的那些仆從越來越近,落英就不由緊張,這是真的要被打死了?
扭過頭往前看去,看到前面有一個涼亭,涼亭里還有三個男子。其中一個明顯年齡偏小,長相偏陰柔。
落英看著這有些熟悉的臉,確定再三就是王文昌了。心中閃過一絲驚喜,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邁起雙腿就要往那個涼亭跑去。
后面的奴仆看到落英朝著涼亭跑去,那個地方自家少爺還有貴客都在,就連忙加快腳上的速度,想把落英截住。
“文昌,文昌,我在這里,你說過會回來接我的,我們有孩子了。這個孩子就是你的,文昌,你要相信我啊?!甭溆⑦吪苓叴舐暫暗?。
涼亭里的三人聽到聲音,紛紛抬頭望去。
“王賢弟,那個女人叫你名字呢。”祁哲聽到聲音,開口提醒道。
王文昌也有些怔愣地順勢看去。
落英看到?jīng)鐾だ锏娜硕伎戳诉^來,知道自己有救了,就不顧腳下的疼痛,拼盡全力跑到?jīng)鐾だ?。因腳下不注意,直接摔在了木臺階上。
“文昌,我們終于見面了,這個孩子就是你的,你要救我們母子啊。”落英掙扎著伸出手去拉王文昌的袖子。
身后的奴仆看到這情形,就連忙跪下,嚇得身體顫抖。
王文昌看著拉自己袖子的那只手,順勢朝著對方的臉看去,半晌后,呆愣問道:“你誰?。渴裁春⒆??我們認(rèn)識嗎?”
落英聞言也一愣,許久之后才急忙開口道:“我是落英啊,當(dāng)時你說過會來接我進(jìn)門,還把玉佩給我作為定情信物,這些你都忘了嗎?”
王文昌一聽到玉佩兩個字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當(dāng)時坑他,帶著玉佩來找他負(fù)責(zé)的那個女人嘛。
因為見過的女人太多,而且他們就一個晚上,早就沒了印象,更別提記住名字和長相了。
“原來是你,就是你騙走了我的玉佩,害得被我爹追著打了一晚上的那個女人。”王文昌一把拂過落英的手,讓落英的手松開自己的袖子。
落英趴在地上,可憐楚楚地看著王文昌,“文昌,你不認(rèn)我可以,但你不能不認(rèn)你的孩子?!闭f著,便撫著自己的小腹,“這是你的孩子。”
王文昌看著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緊握雙拳,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辦。
畢竟還未到及冠,面對著這種情況,王文昌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才是對的。
祁哲倒是像看好戲似得,出口調(diào)侃道:“沒想到王賢弟還沒到及冠,就要當(dāng)?shù)?,為兄在這里先行恭賀了。”
祁琛則是看著落英的小腹,一直不說話。
王文昌愣愣地看著落英,緊咬著牙不說話。
祁哲看王文昌一直苦著臉,就開口道:“王賢弟不要這般為難,女人懷孕就懷孕唄,大不了給個名分就完事了?!?p> “名分?”王文昌轉(zhuǎn)過頭問道。
“對啊,這個落英看樣子長得也不差,給她一個妾室的名分就好了,你也不算吃虧。如果之后不喜歡了,扔一旁不就行了?!逼钫軣o所謂地說道。
落英一聽就很高興,妾室的名分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小女子愿意,愿意成為文昌的妾室。只要孩子有個名分,之后文昌厭棄我,我也甘愿。”落英哭的梨花帶雨,一副為了孩子好的模樣。
就在王文昌猶豫之時,就聽到了王庸的聲音,只見王庸從旁邊疾步走來。
“這個落英不能做文昌的妾室,即使有這個孩子也不行?!?p> 祁琛和祁哲就不由聞言望去,祁琛看著落英,出口問道:“王大人這是為何?落英姑娘姿色出眾,又有了王家的孩子,為何就不能成為王家的妾室?”
王庸彎腰行禮道:“祁大人有所不知,落英只是商戶之女,并且已經(jīng)被杜家趕出家門,這等沒名沒分之人豈能做王家的兒媳婦。”
“不,小女子并沒有被杜家趕出家門。只是杜家生活困窘,小女子自愿出來為緩和杜家境況出一份綿薄之力而已。”落英雙眼含羞地看向王文昌,“誰知竟遇到了文昌?!苯又聪蛲跤?,“還請王老爺同意讓小女子留在王家,等到孩子降生,小女子任打任罵都毫無怨言。”
王庸聽此不禁咬牙,這個落英果然不好對付。說什么為杜家出一份力,實(shí)際上誰都知道是嫌杜家中道衰落,想要攀上王家這個高枝兒而已。
現(xiàn)在都有外人在,別人都知道王家少爺未及冠就有了一個孩子。先不說會影響王文昌的仕途,這個孩子也會備受關(guān)注,那這個孩子的親生母親自然也會被提起,那落英不就能活下來了。
不過她恐怕是想錯了,祁家與王家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王家不好過,祁家也不會獨(dú)善其身,所以祁家根本就不會幫助落英。
祁琛聽到落英的話,眸中閃過一絲驚喜,這個女人心思活絡(luò),嫌貧愛富,也不是好糊弄的。這種愛慕虛榮的人,他正好需要。
“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個商戶之女怎配生下王家的子孫?!蓖跤箍粗蛟诘厣系呐?,“你們還不快些過來把這個女人給本老爺帶下來,都跪在那里做什么。”
“是,老爺?!惫蛟诘厣系呐蛡儯娂娔弥掷锏哪竟?,連忙站起來。走到落英身邊就要把人拉下去。
落英看著那手腕粗的木棍,突兀地感到害怕。沒想到王庸竟然在外人面前也敢如此放肆,也不怕壞了王文昌的名聲。
這要是被帶下去,就是死路一條了。
落英一把推開離她最近的奴仆,雙手拉著王文昌的袖子,企圖做最后的掙扎。
“文昌,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你要救我,我不要被打死。求你了,文昌?!?p> “滾開?!蓖跷牟粗溆⒗渥拥碾p手,就一陣反感,一腳把落英踢倒在地。
奴仆們也順勢壓制住了落英,拽著落英的頭發(fā)就要把人拉下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被打死,你們松手?!甭溆⑦€在做著掙扎。
就在落英要被帶下去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溫和文雅的聲音傳來。
“且慢,王大人。既然王家不要這個孩子,那也不能浪費(fèi)不是?!逼铊【従徸叩铰溆⑸磉呎f道。
“祁大人,這是何意?”王庸不由疑惑問道。
“是啊,大哥,我們要一個懷孕的女人有何用?”祁哲也在旁邊出口問道。
祁琛臉上還是那溫和的笑,看著祁哲說道:“呵,你不是想要祁澤的那個女人嗎?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p> 祁哲先是一愣,接著便驚喜道:“大哥真的能讓祁澤乖乖地把那個女人雙手奉上?只需要這個女人就行了?”
“只要這個女人就夠了?!逼铊睾托χ袔е荒ㄉ钜?。
王庸聽到祁琛的計謀,知道前段時間里祁澤破壞了祁琛的計劃。祁澤這個人太過聰明,處處與太子殿下作對,讓人恨得牙癢癢。
若是不好好整治,之后肯定還會耽誤大事,能早些處理掉就再好不過了。
“落英就交給祁大人了,只要祁大人能除掉祁澤,一切都好說?!?p> “除掉算不上,但添添堵還是夠得,畢竟這段日子祁澤過得太順心了?!逼铊¢_口道。
王文昌聽到能得到祁澤的女人,就不害怕了。祁澤厲害,但身邊的這個祁琛也不是普通人。
畢竟漂亮女人哪個男人不想的?更何況還是祁澤的女人。
平時看到祁澤那雙冷漠的眼睛,他就有些害怕。如今能得到他的女人,這份征服的快感可不是普通女人能夠帶來的。
“既然祁大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辦法,那落英就交與祁大人了,我相信落英也會好好聽話的。”王文昌盯著落英,略帶威脅道。
落英怔愣地看著面前溫和儒雅的男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救她,但能活下來就好。
“小女子愿意幫助這位大人成就大事,只要這位大人能讓落英保命就好?!?p> “嗯,只要你好好按照我說的去做,我自然會保你生命無憂?!逼铊÷曇魷睾停瑤еc(diǎn)點(diǎn)安慰之意。
落英心中不由松了口氣,急忙為表忠心說道:“無論什么事,小女子都愿意聽從大人安排。”
王文昌心中狂喜,嘴上補(bǔ)充道:“如果辦得好了,這妾室的位置自然會給你留著,以后你在王家就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p> 會留在王家做妾?落英不由喜出望外,看來當(dāng)初她是對的,逃離杜家也是對的。之后她會在王家吃香的喝辣的,不用留在那已經(jīng)破敗窮酸的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