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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韶儀

第一百一十三章 隱晦情意

鳳傾韶儀 莫追莫問 5664 2021-04-29 18:00:00

  剛躺下就聞到了一絲較為濃重的檀香氣息,這昭示著味道的主人已經躺在這里的時間不短了。

  祁澤不由郁悶疑惑,闕煜這家伙自己府里沒有小塌嗎,來她這里休息做什么。之前不知道她是女子就算了,現在都已經知道她是女子了還跑過來。

  但是,她竟然并不覺得討厭。

  也許是思慮時間較長,身體疲乏,這悠遠的檀香味中竟帶著一絲寧靜,讓人不由產生睡意。

  祁澤聞著這熟悉的檀香味,翻了一下身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正在睡夢中的祁澤就感到有人正在為她蓋被子,微涼的肩頭也變得暖和起來。但祁澤還是不由被驚醒,平時她睡眠淺,稍稍一點動作就會被驚醒。

  “動靜太大,擾到你了嗎?”許思衡溫和的聲音傳來。

  “容與?!逼顫杀犻_眼睛看到嘴角正帶著笑意的許思衡,不由喊道。接著便坐起身轉頭看向窗外。

  而許思衡一直很細心,看到祁澤看向窗外就說道:“現在還早,還沒有到上朝的時間。所以我就沒有叫你,你也可以多休息一會兒了?!?p>  祁澤看了看外面微亮的天空,確實時間不算太晚,距離上朝的時間還早,可以再休息一會兒。

  但許思衡在這里,讓她有些不自在。畢竟她是個女子,許思衡又很聰明,如果讓許思衡發(fā)現出什么就不好了。所以祁澤就順勢靠在后面的枕頭上,按了按眉心想要清醒一下。

  “韶儀,昨天我是不是喝醉了?”就在祁澤揉著眼睛時,聽到了徐思衡的問話。

  而不等祁澤回答,許思衡就接著說道:“之前還笑韶儀酒量差,沒想到我的酒量也這么差,只是喝了幾口酒就醉倒了。昨晚還留在這里叨擾,真是麻煩韶儀了。”

  “沒什么,畢竟我們是好朋友,也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祁澤放下揉眉心的手,抬頭看向許思衡說道,“而且我還要感謝昨天你來安慰我,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韶儀心情好多了就好,昨天我也沒有白來。”許思衡笑著說道。

  許思衡借著微亮天空的光,看向窗外盛開的蘭花問道:“韶儀喜歡蘭花嗎?”

  “蘭花高雅幽香,世人皆喜,我怎么會不喜歡?”祁澤也看向窗外的蘭花回答道。

  聽到祁澤的答話,許思衡撫著窗沿出聲喃喃道:“縱然世人都喜歡蘭花,可蘭花心中只想讓一人喜歡?!?p>  “既然世人皆愛,那蘭花心中的那個人也會喜歡的。畢竟高貴的蘭花誰人不愛?”

  “可蘭花想要的喜歡不是世人的那種喜歡,它想要的是相陪一生的喜歡。縱然心中明白它與那個人不可能在一起,而那個人也有了自己的歸屬,但如果以后能經常見到,蘭花也不會介意。”許思衡轉過身眼中帶著深意。

  祁澤看著這樣的許思衡有些呆怔,她怎么覺得這話有點奇怪呢?但具體要說出來哪里奇怪,她也說不出。蘭花怎么想的許思衡怎么這么清楚,看來許思衡也是懂花惜花之人。

  “容與很喜歡蘭花呢。”祁澤壓下心中的奇怪,隨口說道。

  “因為韶儀說過我很適合蘭花,所以我便喜歡蘭花?!痹S思衡溫和笑道。

  她說過嗎?她怎么沒印象。既然許思衡說她說過,那就應該說過吧。

  許思衡看到祁澤有些疑惑的表情,就不由搖頭。韶儀說過的話也許他自己已經記不得了,但他一直記得,韶儀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

  這句話還是在那次韶儀去戶部要軍餉時隨口說的,但就是這隨口的一句言語,他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忘記。

  他本就喜歡蘭花,但因為韶儀說過蘭花適合他,所以他就更喜歡了。

  祁澤看到許思衡一直很認真地看著她,讓她有些不自在。想要說話打破這令人感覺不舒服的氣氛,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許思衡也知道說這些話有些突兀,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韶儀,天亮了,也該去上朝了。我昨天徹夜未歸,幼宜也該擔心了,我先回去了?!?p>  不知何時,天空已經大亮,還隱約有幾縷陽光穿過云層。

  聽許思衡說要回去,祁澤就點了點頭,看到許思衡離開,松了一口氣。

  許思衡說的話有些奇怪啊,話里話外都透露著溫柔情愫。難道她女子身份暴露了?但看許思衡的模樣也不像。正常男子知道自己的朋友是個女子時,應該都會震驚呆愣吧,但許思衡完全沒有驚訝的意思。

  那她的女子身份應該沒有暴露才對,那又是怎么回事?

  “公子,醒了嗎?”

  就在祁澤思慮時,門外響起展詩的聲音,打斷了祁澤的思緒。

  “已經醒了。”祁澤回應道。

  “早膳展詩已經準備好了?!闭乖娐曇羧岷驼f道。

  “好,辛苦展詩了,我這就去?!?p>  祁澤走下床,換下身上的衣服,準備用早膳去上朝。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既然女子身份沒有暴露,那就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許思衡的性格本就溫柔,也許是她想多了。

  換衣服時,一不小心把昨晚壓在枕下的唇脂給翻了出來,看著這鑲有金絲點綴的黑漆木盒,祁澤竟一時五味雜陳。

  想起昨晚那人說過的話,她心中輕念:長命百歲,洪福齊天是嗎?

  祁澤正發(fā)著呆,就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展詩抱著洗好晾干的衣服就要走進來。祁澤感到驚訝慌張,想把唇脂藏起來,卻又手忙腳亂地沒拿穩(wěn),摔在地上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吸引了展詩的注意,看到祁澤還在,就怔怔道:“公子,你還沒出門啊?!本o接著就看到了祁澤較為難為情的神色,往地上一看,發(fā)現了那盒唇脂。

  祁澤心中大驚,展詩不會該發(fā)現她的女兒身了吧?

  誰知,展詩先是一愣,隨后便露出了然的神色,羞澀道:“公子,我什么都沒看見,這唇脂許小姐肯定會很喜歡的?!敝蟊爿p輕地關上了門,退了出去。

  原來是以為她要送給許幼宜的嗎?祁澤長舒一口氣。

  撿起那盒唇脂,祁澤仔細擦拭掉灰塵后,不知該扔了好還是收起來好。想了一會兒,祁澤微嘆口氣,小心放在書案后面,就走出房門沒再管過。

  在許府,許思衡剛回到許府,許幼宜就著急跑過來。

  “哥哥,昨天晚上怎么沒有回家?不會是又去誰的府邸里應酬了吧?!痹S幼宜噘著嘴不開心道。

  “沒有,我昨天沒有出去應酬,只是去見了一個朋友。喝酒一時盡興,就沒有來得及回家。”許思衡蹲下身摸著許幼宜的頭說道。

  許幼宜最是討厭許柏和許思衡出去應酬,雖是為了朝廷公事,但每次都是醉醺醺地回來。

  許思衡還好,但許柏就開始吐得昏天暈地,鬧騰得許府眾人半宿都睡不著。所以許夫人和許幼宜就很討厭這父子兩個出去應酬。

  在她們認為,說是應酬實際上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出去胡鬧。許家父子每次也盡量不出去應酬,有時實在推不掉了才出去。而每次回來都會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到這母女倆休息?;蛘哂袝r就不回去,第二天直接去上朝。

  但一晚上不回家,許夫人就不由擔心。所以這父子兩個只能盡量少喝酒,天黑了就回去。

  許幼宜聽到許思衡不是出去和那些紈绔子弟胡鬧,臉色才好了一點。

  “哥哥,不要再摸我的頭了。我馬上就要及笄可以嫁人了,不是小女孩兒了?!痹S幼宜跺了幾下腳,撇過臉說道。

  “好,幼宜長大了,可以嫁人了。我不摸就是了?!痹S思衡站起身說道。

  “話說哥哥昨天去見了哪個朋友?”許幼宜轉過頭問道。

  “我昨天去見韶儀了。最近兵部的事有些多,韶儀有些累,我就想著找韶儀喝喝酒,舒緩一下心情?!?p>  “哼,真是的。兵部有什么事都交給祁三公子去做,人都快累死了。”許幼宜不由給祁澤打抱不平,接著就低下頭臉紅道:“那祁三公子有沒有說一些其他的話?比如想我了什么的?!?p>  許思衡不由失笑道:“幼宜很喜歡韶儀嗎?將來想嫁給韶儀?”

  聽許思衡這樣打趣自己,許幼宜立刻臉色通紅,跺了一下腳轉過身,語氣別扭道:“誰要嫁給他,不過如果他過來求親,也許我就答應了?!?p>  看許思衡還在笑著看向自己,許幼宜就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你別這么看著我。如果他不三媒六聘地過來娶我,我還不答應呢。”說完,就看了一眼許思衡臉紅著跑開了。

  許思衡看著許幼宜離去的身影半晌,轉過身看著旁邊盛開的蘭花。

  如果將來幼宜嫁給韶儀,恐怕他心里會有些不舒服。但這樣也好,他也有了更多的理由去見韶儀了。旁人也看不出來他這骯臟的心思,一個男子喜歡上另一個男子是嗎?

  京城中有很多龍陽之好的人,當時他聽到這些心中還有些不屑。畢竟這龍陽之好在世人眼中就是異類,他們的結局沒有一個好的。不是受盡白眼,屈辱自殺,就是遭到家人逼迫各自婚娶,不再聯(lián)系。

  但沒想到自己也是,等到了自己身上時才懂得其中的苦楚。雖然不被世人理解,但他不介意,他不介意韶儀是個男子。但韶儀應該會介意吧,畢竟這心思這么骯臟,而且韶儀已經有自己的侍妾了。

  而且他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父母的顏面何存,許家在定京城還怎么抬得起頭。

  如果韶儀……是個女子該有多好!

  在浮生閣,祁澤剛用完早膳準備去上朝。等走到院子門前時,就看到祝余正皺著眉頭盯著門外的一個角落。

  看到祁澤走過來,祝余彎腰行禮道:“主子?!?p>  “怎么?祁哲又在門外偷看?”祁澤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

  祝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是?!?p>  自從上次祁哲在祁府見到展詩后,知道展詩是浮生閣的人,就時不時地到浮生閣院子外偷看。

  剛開始祝余看到后,知道祁哲是來找展詩的。就對展詩說過以后盡量待在房間里不要出來,以免給祁澤惹麻煩。

  展詩也知道那次出去惹來了禍事,聽到祝余的叮囑就乖乖地待在房間里,只有在做膳食的時候才出來。

  祁澤自然也知道,但心中也沒有在意。祁哲他想偷看就偷看,反正有祝余蒼術在,祁哲也看不到什么。

  有幾次蒼術還故意放蛇去捉弄祁哲,想把祁哲給恐嚇走。但眾人都低估祁哲了,祁哲似乎對這件事格外執(zhí)著,有事沒事就過來偷看。

  雖然知道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但經常過來也擾得人心煩意亂。祝余蒼術對于祁哲也很是不耐煩,祁澤對于自己的這位二哥也有些無奈,平時也沒見他去翰林院這么積極過。

  祁澤看了一眼正踩在幾塊兒大石頭上,手按著墻壁想要從攀上那高高的墻沿上過來偷看的祁哲。

  祁哲并不算矮,但那墻壁太高。他站在那壘得有些不穩(wěn)的大石頭上,幾次想要探出頭,奈何手腳不靈活,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主子,用屬下把二少年趕走嗎?”

  “不用,你繼續(xù)在這里守著,我去看看。”祁澤輕抬起手拒絕道。

  蒼術用蛇都嚇不走,這祁哲你不好好地教訓他一頓,他恐怕還會來。這次還是她去看看吧。

  祁哲正努力地伸出手扒上墻沿,剛想要再探出頭試試,就聽到了那帶有一絲溫涼的熟悉聲音。

  “二哥這是在干嗎?三弟的院子里有什么是二哥院子里沒有的嗎?”祁澤站在祁哲身旁的不遠處說道。

  祁哲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腳下的石頭也跟著晃了起來。想要扶上墻壁站好,但還是沒站穩(wěn)四面朝天地摔了下來。

  祁澤只是淡定地往后退了幾步,防止那些石頭上的灰塵臟了衣服。

  祁哲跌在地上驚訝地抬起頭說道:“祁澤,你怎么在這里?”

  “二哥真是糊涂了。這是我的院子,我在這里有什么奇怪的?!?p>  “你不是應該去上朝了嗎?”祁哲指著祁澤說道。

  平時祁澤去上朝都會很早,祁哲也是掐著點來的。畢竟這偷窺的事,也是見不得人的,他做起來也有些心虛。祁澤在這里,他還真有些不敢。

  “今天的早膳做得不錯,所以三弟便多用了一些,上朝也比平時晚了一些。只是沒想到會見到二哥,二哥在翰林院任職不用上朝,這般清閑,還真讓三弟羨慕。”祁澤煞有其事地說道。

  在南楚,除了在翰林院兼任六部職務和進入內閣的官員需要上朝外,在翰林院任職的官員不用上朝。只要平時處理好翰林院的事務,及時接受圣上傳召入宮就好。所以祁哲才會有大把時間每天來浮生閣外偷看。

  祁哲知道祁澤這是在暗諷他,先是有一種被戳破的羞怒感,接著就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笑道:“呵,不如三弟自在。三弟身邊有絕色佳人相陪,這可讓二哥艷羨不已呢。”

  “絕色佳人?二哥應該是記錯了,三弟這里從來沒有什么絕色佳人,不比二哥房里的嬌弱美人們惹人憐愛。應該是三弟羨慕二哥才是。”祁澤淡淡開口道。

  “哼,你少忽悠我,那次我都看到了。有一位紅色衣裙的女子跑進了你的浮生閣,那女子不是你的女人又是什么?”祁哲梗著脖子喊道。

  “一名紅色衣裙的女子?”祁澤作勢用手支頜低頭思考道,接著便好像想到了什么,抬頭說道:“三弟想起來了,浮生閣里確實有一名紅色衣裙的女子。二哥提起她可是看上她了?”

  “沒錯,不如這樣。三弟把那女人給我,我房里的女人三弟隨便挑。你看如何?”祁哲抱胸說道。

  “二哥房里的女人當然好,不過三弟沒有與別人共用東西的習慣,尤其是女人??峙乱尪缡??!?p>  “祁澤,你……”祁哲冷笑一聲,“祁澤你不要以為你幸得圣上器重就可以目中無人,沒有祁家在背后撐腰,你以為你一個人又能活多久。”

  祁澤輕瞥一眼祁哲,淡然開口道:“二哥說笑了,祁家什么時候護過我?我什么時候又需要祁家護過?”

  是啊,祁家什么時候護過她,有的只是欺侮和陷害。而她現在已經不需要祁家來護了,之前需要的時候他們只有漠視,現在來說祁家在背后幫她還真是可笑。

  “那又如何?無論怎樣你永遠都是祁家的人,你擁有著祁家的血脈,這一點你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祁云死了,三房只有你一個,而你只能在祁家才能存活?!逼钫苜瓢琳f道。

  現在三房只剩下祁澤一人,但大房二房的人都還在。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沒有多人的力量大。他和祁琛尚且還有父母護著,但祁澤什么都沒有,能依靠的只有這所謂的祁家。

  而且雖然祁澤現在是晉王的人,與擁護太子的他們水火不容,但血濃于水。無論祁澤內心是多么厭惡他們,這血脈是怎么也改變不了的,他們只能被綁在一起,誰也休想掙脫。

  祁澤看了看神色得意的祁哲,沒有說話。看來祁哲覺得大房二房人丁興旺,就可以高人一等了。

  雖然祁哲腦子蠢笨,但他說的不無道理,這血脈她還真改變不了。雖然三房只剩下她一個,但只有她一個就夠了。她三房也不需要什么祁家了,父親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所謂的血脈就是一句空話。而她現在羽翼漸豐,已經不需要祁家的幫助了。而且如果將來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祁家也不會幫她,到最后也只能靠自己。

  而且父親在世時,大房二房不都在父親的庇護下才好好活著的。只因父親是武將,是祁家唯一的武將,是保護那些文官的堅硬后盾。那時的三房輝煌一時,連大房都望塵莫及,仰人鼻息。

  而父親性格溫柔,為人與善,更何況還是同胞親人。所以每次大房二房有事所求,父親都會答應。

  現在祁哲跟她提大房二房的成就,他們怕是忘了曾經他們在三房庇護下的卑微模樣了。

  所以祁澤只是淡笑一聲,“二哥也別忘了,父親在世時連大房都要看三房幾分臉色,更勿提你們二房了。而且那名女子三弟也不會給二哥的,二哥還是早些歇了這份心吧?!?p>  說完,祁澤就要轉身離開。

  “祁澤,你別得意。那女人我要定了?!北澈蟮钠钫芘暤馈?p>  祁澤微停腳步,轉過頭看向祁哲,“既然如此,那二哥便來搶吧,三弟我隨時恭候。不過二哥以后還是別來爬浮生閣的墻頭了,畢竟佳人可不喜歡爬墻頭的男人?!?p>  說完,祁澤就接著往前走去,不看身后氣急敗壞的祁哲。

  也許是這次挑釁和警告起了作用,祁哲果然沒再來浮生閣爬墻頭了。不過聽蒼術說祁哲去倚君樓更加勤快了。

  不過祁澤也沒放在心上,只是讓蒼術緊盯著祁哲,隨他而去。

莫追莫問

許幼宜:哥,你來找我?   許思衡:不,我來找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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