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姜家

　　祁澤走出房門后，來到了祝余的身旁?！白甙?，不用查了?！?p>　　祝余有些意外，剛剛在屋子里調(diào)查地好好的，怎么又說不查了？

　　祁澤看了一眼祝余，心中沉思著闕煜武功深厚，去哪里都像進(jìn)自己家門似得，無人能夠察覺，估計祝余都沒感應(yīng)到有人來過。別說祝余了，就在她在調(diào)查時，要不是闕煜開口說話，她也沒有感應(yīng)到。

　　“已經(jīng)有人來過告訴我真相了，況且我查了也對我沒有好處，還查什么？走吧！”

　　“……是，主子。”剛剛有人來過嗎？他怎么沒看到。

　　祁澤走在前方，沉下眼眸。雖然對于那幫人到底是誰，她也有很多疑問。但同時她也是惜命的，既然闕煜來提醒她，她就聽著，況且闕煜也沒必要專門跑一趟來騙她。那幫人的勢力很強(qiáng)，她也清楚。既然與她無關(guān)，那她就不查了，反正以后也遇不到。

　　之后，無論闕煜到底要做什么都與她無關(guān)。

　　在辰月樓，紫衣少年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聽到有人前來，便開口說道：“高家的事已經(jīng)完成了，不會再有人調(diào)查了?！?p>　　孟言錫站在一旁，說道：“幸好今天祁府的暗衛(wèi)通知的及時，知道祁澤跑去倚君樓調(diào)查高家的事。那小子聰明謹(jǐn)慎的很，若是讓他查出什么可真是不好辦。”接著，便嘆了口氣道：“不過，高益川可真是倒霉啊，站在哪里不好，偏站在雅間門口。也不知道他聽到了什么？這下倒好，丟了性命?！?p>　　估計誰都沒想到，高益川的死僅僅是因為那天在辰月樓站錯了地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聽到他們的談話。但寧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高益川必須要死。

　　如果這次祁澤去調(diào)查高益川的死因，順藤摸瓜知道他來過辰月樓，那秘密就保不住了。

　　“你這也是在怪我心狠手辣了？”他靜聲問道。

　　“怎么可能？若是真的被高益川聽去了，破壞了大事可不好?！敝笙袷敲涎藻a才注意到什么，“為什么要說‘也’？不會是祁澤那小子責(zé)怪你了吧？”

　　看闕煜不吭聲，孟言錫便認(rèn)為是闕煜默認(rèn)了，就調(diào)侃道：“你沒把祁澤給怎么樣吧？唉，責(zé)怪你了還能活著還真是幸運(yùn)啊?！?p>　　闕煜只是瞥了一眼孟言錫，不想理他。祁澤并沒有責(zé)怪他，但他那像是在看殺人修羅的眼神讓他心里很不舒服罷了，他很像殺人狂魔嗎？他也有理智，如果不是殺死高益川迫不得已，他也不會這么隨意地殺人。

　　世間的每一個人都有聯(lián)系，你不能保證你不會殺死一個與你毫不相干的無辜人。若是想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只能心狠手辣。這就像那奔流不息的江河，不進(jìn)則退。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你倒退了，那么就離你的死期不遠(yuǎn)了。

　　雖說這次他提醒了祁澤，但同時也露出了底。不過，他敢肯定祁澤也不會去調(diào)查這件事。聰明人永遠(yuǎn)都是聰明人，祁澤知道該怎么做才能保住他的小命。

　　在倚君樓的那次回來以后，祁澤按部就班地去兵部，期間再也沒見過闕煜，仿佛當(dāng)時他們沒有說過話一樣。只有每天去兵部的路上，許幼宜拿著各式各樣的吃食來塞給她，從未問過她要不要。

　　而她也順手放在了馬車?yán)铮粲斜康耐耪f餓了，就派人把馬車上的東西拿下來送給他們。

　　這天，祁澤在房間里整理軍籍，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就想著出去走走散散心。一出門，就看到遠(yuǎn)處走來一個看起來白白胖胖的男子，五官端正，看起來也倒是比較喜慶。不過，其眉宇間夾雜著一絲戾氣，看起來有些不好相處。

　　“崔大人?！逼顫煽吹侥凶幼呓?，就作揖行平級禮。

　　這位大人名為崔光宗，和祁澤同一品級，也是正五品郎中。在兵部，有兩個兵部郎中。第一個主管全南楚在役將士的服役名簿，第二個是掌管派遣在役軍人的名數(shù)。

　　而祁澤就是第一個掌管軍籍，崔光宗是第二個掌管役事派遣工作。兩者平行，各司其職。若是平級官員見面按理說是要同時行禮的，但崔光宗從未給祁澤行禮。只因崔光宗做兵部郎中十幾年，輩分和年齡都比祁澤高。

　　只見崔光宗睨了一眼，倒是十分享受祁澤行禮，裝模作樣地說道：“起來吧，別期望我給你行禮。我在兵部呆了十幾年，算是你的長輩，天下哪有給晚輩行禮的道理?！闭f完，就要走。

　　祁澤看了一眼崔光宗，也不打算去惹他。反正就是一個行禮問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沒必要給自己在兵部添堵。

　　在崔光宗要出兵部大門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模樣清俊，皮膚微黑，眉宇間都是剛強(qiáng)正氣的少年正好走過來，看到崔光宗后就彎腰行禮道：“崔郎中大人?！?p>　　這位少年名為姜廡，是兵部員外郎，比祁澤年齡還要小。在祁澤被調(diào)過來后，姜廡被調(diào)到馬場看管軍馬，接替祁澤的任務(wù)。

　　因員外郎的品級要比郎中的品級低，所以崔光宗就更加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叵硎苤獜T的行禮，兩眼半垂道：“好，起來吧。”

　　但姜廡沒起身，抬頭對著崔光宗笑道：“崔大人應(yīng)該向祁大人行禮，你們都是郎中，既然是平級，為何在祁大人向您行禮時崔大人不還禮？”

　　崔光宗聽到后，就揚(yáng)眉倨傲地說道：“我是長輩，難道還要向一個晚輩行禮？”

　　但姜廡不慌不忙道：“但這是禮數(shù)，崔大人在兵部十幾年難道還需要我這個晚輩來提醒？這是圣上定下的規(guī)矩，崔大人這是要挑戰(zhàn)龍威？至龍顏于不顧？”

　　這一通話讓崔光宗頓時啞口無言，想到姜廡背后的姜家，就只能不情不愿地轉(zhuǎn)過身向祁澤回禮：“祁大人?！?p>　　姜廡看到祁澤點頭回應(yīng)，便面上恭敬說道：“崔大人不愧是在兵部十幾年的長輩，是我們這些晚輩學(xué)習(xí)的楷模，下官佩服?！?p>　　崔光宗起身咬著牙狠狠地瞪了姜廡一眼，轉(zhuǎn)身朝大門走去。

　　看崔光宗走后，姜廡就嬉皮笑臉地走過來，嘴角彎起，直像一個向大人邀功的小孩兒?！吧貎x，剛剛我表現(xiàn)得還不錯吧。崔光宗這廝就是欠打，你打他一頓就聽話了?！?p>　　祁澤嘆了口氣，“那你也沒必要去招惹他啊，這種人招惹了，也只會給我們添堵?！?p>　　姜廡搖搖頭，“不行，因為他欺負(fù)了韶儀，所以我不能看著不管?！?p>　　祁澤無奈，只好點點頭，放任他而去。

　　因姜廡品行端正，性格開朗，待人真誠，甚是討人喜歡。在姜廡來到兵部后，就喜歡和祁澤呆在一起，所以兩人的關(guān)系也比較好。

　　“你來這里……不會是又餓了吧？”

　　姜廡聽后就可憐巴巴地看著祁澤，連忙點點頭?！笆前。隈R場看管軍馬太累了，不到晌午就餓了。那個……桂花酥還有沒？”

　　“……你不是在看管軍馬，你是又騎著馬去練武場了吧?！逼匠？垂苘婑R只是做做記錄，并不需要大量勞動。祁澤看姜廡額角都是汗就知道他又去練武場賽馬了，所以肚子也餓的快。

　　姜廡聽后，便捂著肚子不太好意思地笑。別人去看管軍馬都是做記錄偷著閑，他是每天都要去練武場賽馬，賽道上每次都有他的身影，做記錄都交給別人了。

　　看姜廡如此，祁澤也派人去馬車上把糕點拿下來。說實在話，許幼宜每天塞給她東西，她也沒仔細(xì)看，加之肚子也不餓，放在馬車上也浪費了。

　　在姜廡第一次說肚子餓，祁澤就派人把東西拿過來，結(jié)果姜廡特別喜歡桂花酥，所以每天這個時候都會過來向祁澤要吃的。

　　等仆從拿著東西過來時，也放在了姜廡的懷里。姜廡看到有桂花酥就開心激動地大喊：“有桂花酥唉?！比鶐妥尤霉墓牡模叧赃厗柶顫桑骸吧貎x，這是誰做的??？這么好吃，你不吃就浪費了?！?p>　　“一個朋友。”祁澤也不好說是許幼宜做的，要不然損毀了她的清譽(yù)就不好了。

　　“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沒等祁澤回答，就自言自語感嘆道：“如果是女子就好了，將來娶她回家就可以每天吃到了，實在不行，做我的嫂子也可以的?！?p>　　祁澤：“……”你說的倒是輕巧，你要看許幼宜和你哥愿不愿意啊。

　　姜家除了姜廡，還有一個姜汶，是姜廡的嫡親哥哥。姜家作為世代兼任最高職位從一品翰林院大學(xué)士，是個純粹的書香門第。占了翰林院半壁江山，地位超然，在朝中影響極大，與有從二品翰林院掌院學(xué)士的王家是死對頭，水火不容。

　　其父姜洵位居從一品翰林院大學(xué)士，為人正直，剛正不阿。姜汶年紀(jì)輕輕就是從四品國子監(jiān)祭酒，未來可期。作為姜家嫡長子的姜汶長相儒雅，面若冠玉，玉樹臨風(fēng)，深有姜家書香門第的忠良作風(fēng)。

　　要說最不像是姜家人的，就只有嫡次子姜廡了，沒有姜家特有的儒雅書生氣息，相反眉宇間都是武將才有的爽朗灑脫。也許是因為相貌的緣故，姜廡從小就不喜歡讀書，而是喜歡舞刀弄槍，騎馬奔騰。

　　因為兩人名字的諧音正好是“文”與“武”，眾人紛紛都笑道：看來姜家也要出一個像祁云那樣的儒將，像祁家那樣一文一武。

　　但姜洵深知自己兒子到底如何，每天都想著逃課，一看書就睡覺。又因為有闕家的存在，也的確不需要什么將軍。雖然姜廡武藝尚可，但姜洵也害怕兒子到時候真的上戰(zhàn)場回不來，就想著早早地為他尋一個與刀槍騎馬有關(guān)的官職。

　　正好祁澤從員外郎的位置上調(diào)走了，所以姜廡就主動提出去兵部做員外郎。但姜家到底是書香門第，世代文官，姜廡算是第一個想要靠武藝做官的。又因姜汶是姜家的嫡長子，所以將來繼承家業(yè)的肯定是姜汶，想著只要姜廡安安生生的不惹事，就由著姜廡去兵部。

　　雖姜廡作為兵部員外郎位置略低，但有背后強(qiáng)大的姜家撐腰，也沒有人敢得罪他。

　　而姜廡心中最敬佩的就是驃騎將軍祁云，所以在調(diào)到兵部后，知道祁澤是祁云的兒子，就興沖沖地跑過來主動打招呼。祁澤也因姜廡的品性，心中沒有芥蒂，很是喜歡，所以兩人在兵部閑暇之余都會呆在一起。

　　“韶儀，待會兒若是沒事，你教我功夫唄。”姜廡吃完東西后，就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祁澤。

　　在姜廡來到兵部后，看到祁澤從樹上跳下來，身姿輕盈，腳步穩(wěn)重，就知道武功極好，所以一直纏著祁澤教他功夫。祁澤當(dāng)然二話不說就要拒絕，說自己武功并不好，但姜廡平時看著單純糊涂，但到關(guān)鍵時刻也是說句話能把人嗆死的那種，看崔光宗的樣子就知道了。

　　聽到祁澤拒絕，就說道：“驃騎將軍都那么厲害，你定然也是不差的。你不會是嫌棄我武功不好吧？”

　　這一說祁澤倒有點難以回絕，姜廡的武藝并不是很差，尤其是馬術(shù)尤為精妙。雖與祁澤相比差距較大，但也是個可造之材。如果回答是的，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這個少年幼小的心靈。

　　所以在祁澤的一時心軟之下就同意了，在閑暇時間教他武功。

　　祁澤看著面前少年請求的眼神，剛想要拒絕，就被姜廡拉著走了?！吧貎x，吃完東西后要活動一下消消食，這樣才好，你說是不？”

　　祁澤：“……是?！?p>　　在定京城的街道上，是一片繁榮穩(wěn)定，政通人和的氣象。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母親拉著女兒的手，女兒跟著母親蹦蹦跳跳著走。小攤販主熱情地介紹著自己所賣的物品，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哎，小心點。你這樣毛毛糙糙的，臟了我這炊餅?zāi)阗r嗎？”一個尖利而又惡聲惡氣的聲音響起，在熱鬧的集市里顯得異常響亮。

　　“對不起啊，我女兒也不是故意的，這炊餅也不是還沒事嘛。”隨后，一個身穿普通衣服婦人的聲音響起，小女孩害怕地瑟縮在母親身后。

　　“你說沒事就沒事嗎？”接著拿起一屜炊餅倒到地上，商販捏著嗓子大聲喊道：“大家都看看，這對母女把我這炊餅都撞倒在地上了，她們竟還說沒事。這像沒事的樣子嗎？”

　　婦人大驚失色，從未見過這樣的無賴，也喊道：“這分明是你自己倒在地上的，怎么能怨我們？”

　　“我倒在地上的？有人看見嗎？這是我做了一上午的，我會這么傻自己倒地上嗎？”商販不依不饒道。

　　“行，你說吧。多少錢？我賠你就是了。”婦人無法只能賠錢。

　　“這少說也要五十兩銀子?！?p>　　“什么？就這些炊餅?zāi)愀乙迨畠摄y子，你是獅子大開口，想坑騙我們母女?！逼胀ㄈ思乙荒甑幕ㄤN才二十兩銀子，五十兩？這是想坑走一家人的辛苦錢吶。

　　商販揚(yáng)聲道：“我看你們是不想賠錢吧，我這個炊餅可是來自江南的好米面，這油可是連當(dāng)今圣上都在用的，貴的很。你們這等無知婦孺懂什么呀？”

　　“我呸，當(dāng)今圣上會用你這油？你這油是金子嗎？”婦人也不是好惹的，開口反譏道。

　　商販翹起下巴，得意地說道：“當(dāng)今圣上用的當(dāng)然是金子，誰說我這油圣上不用了？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圣上用的到底是不是這油，明眼人都知道。但他們可沒有證據(jù)，難不成跑去皇宮御膳房看看？擅闖皇宮，可是死罪。婦人氣得臉紅，大聲喊道：“你……你這是欺詐?！?p>　　之后，婦人就看了看周圍集市上的人，看看誰能幫她說說話?？商ь^看了一周后，發(fā)現(xiàn)眾人都在朝一個方向看。婦人便扭頭順勢看去，看到一個溫和俊秀的男子正嘴角彎起看著這個方向，那男子身坐在金黃色步攆上，奢華異常。

　　“本宮竟不知御膳房里的東西，民間這么多人都能用？沒想到，本宮一時興起來集市上看看，竟看到了這么有趣的一幕?！?p>　　聲音溫和動聽，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威嚴(yán)，讓集市上的眾人有些呆怔，這是太子殿下？今日算是見到了，不愧是皇家人，長得就是好看，隨便一個姿勢都好看。

　　一名太監(jiān)見這些愚民竟不跪拜，便聲音尖細(xì)地喊道：“大膽，見了太子殿下圣顏竟敢不跪，是都想著被砍頭嗎？”

　　眾人這才紛紛回過神，趕緊跪地磕頭：“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婦人帶著小女孩也趕緊跪地行禮。

　　那小販看到后，嚇得身體發(fā)軟，頭昏腦漲，冷汗直流。他就是想坑坑別人賺點錢，看是一對軟弱無依母女就下手了，反正也不會有皇家人經(jīng)過。怎么今天這么倒霉，還真的有皇家人經(jīng)過，還是太子殿下。

　　慕容晟滿意地看著面前跪服的子民，看了一眼旁邊的太監(jiān)。太監(jiān)會意，帶著幾個侍衛(wèi)把后面跪著的小販給像小雞似得拎了過來。

　　“你怎么知道御膳房里用的是什么？進(jìn)皇宮做過差事？”慕容晟依舊用著溫和的聲音問道，眸中閃著溫柔的光，像在聊家常事一樣和小販聊天。

　　原本小販怕得要死，但看到太子殿下這么柔和的跟他說話，也不像是要罰他的樣子，就暗中松了一口氣。說話也順溜起來，“小人并沒有在皇宮里做過差，但有一個表哥有幸在宮中做過差事?！?p>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的表哥待你很好，連皇宮里的事都會與你說?！蹦饺蓐尚Φ貌[著眼睛，臉色不變地說道。

　　皇宮里是有規(guī)矩的，即使進(jìn)去當(dāng)差的人也不能對民間亂說皇宮里的事，說出去是要被砍頭的。

　　見太子真的這么溫和，看來不會罰他了，小販就開心地不知所以，嘴也變快了，真的像在聊家常似得，“是啊，表哥待我極好，在御膳房里深受眾主子們的器重。不過小人也不差，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別看小人是個賣炊餅的，小人可是有軍籍的?！?p>　　聞言，慕容晟旁邊的太監(jiān)和侍衛(wèi)們都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賣炊餅的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這一句話會引起多少人的死，他的表哥也別想活了。

　　但慕容晟依然笑著，聲音溫和，好像沒聽到這句話似得?！笆菃幔磕悄憬惺裁疵?？”

　　小販聽后，以為太子這是要重用他，就高興地咧著嘴，生怕丟了這次機(jī)會，“小人名叫張生。”

　　慕容晟依舊笑著：“張生啊，本宮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跑一趟?！?p>　　“什么事？只要是太子殿下說的事，小人定義不容辭。”張生心中十分開心，這是要馬上派送任務(wù)了，嘴里就不自覺地吐出了在話本子上學(xué)的詞。難道他要飛黃騰達(dá)了？以后他看旁邊的成衣鋪的王掌柜還敢不敢瞧不起他了。

　　“本宮需要你去一趟兵部，軍籍這事兒非同小可，必須你去才行?！?p>　　聽著太子的聲音，張生感覺沒錯了，他馬上就要做官了。在張生幻想也許還會有漂亮老婆在懷的時候，沒看到旁邊的太監(jiān)和侍衛(wèi)憐憫的眼神，就聽到慕容晟微涼的聲音。

　　“來人，把張生押到兵部，調(diào)查軍籍一事?！?p>　　張生有些怔愣，怎么？不是派他做任務(wù)嗎？不是讓他做官，將來會有漂亮老婆嗎？兩位侍衛(wèi)已然走近，他就著急喊道：“太子殿下，小人做什么了，干嘛抓我？”

　　可慕容晟沒看張生，扭過頭對旁邊的太監(jiān)說道：“調(diào)查一下那個張生在御膳房里的表哥，既然守不住口，就別在御膳房了，放去牢里吧?！?p>　　“是，殿下?！碧O(jiān)恭敬應(yīng)道，御膳房里有很多人，但深受皇宮里貴人喜愛且姓張的恐怕沒幾個。

　　只因為一個人的無心之語，不知道這次又會死幾個人。掌管軍籍的好像是祁家三公子，京城盛名的少年探花郎，年紀(jì)輕輕就惹上事了，還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