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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韶儀

第二十二章 勸告

鳳傾韶儀 莫追莫問 5498 2021-02-02 19:00:00

  在辰月樓那次突襲之后,祁澤就第二天照常去了兵部??稍诎肼飞峡吹揭灰u粉紅色長裙的憨厚可愛少女一直在看著祁澤的方向。等看到祁府的馬車后,就十分焦急地跑了過來。

  祁澤也適時地讓車夫停車,她自己下了馬車。剛一下馬車,少女就著急地?fù)溥^來,拉著祁澤的胳膊東瞧瞧西看看。邊看邊說道:“祁三公子,我聽哥哥說昨天你們在辰月樓遇到有賊人襲擊,你沒有受傷吧?讓我看看?!?p>  祁澤看著許幼宜著急的小模樣,不由笑道:“沒有,我沒受傷,許姑娘。”

  許幼宜圍著祁澤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受傷后,才松了口氣。聽到祁澤喊自己“許姑娘”,就低著頭赧然道:“祁三公子,你是哥哥的好朋友,可以像哥哥那樣叫我的閨名,不用這般見外?!?p>  “這……恐怕使不得吧,叫你的閨名有些唐突了?!迸拥拈|名只有親人,朋友或者情人,夫妻才能喊的,她的身份只是一個外男,叫女子的閨名真的有些唐突了。

  但許幼宜卻不這樣認(rèn)為,聽祁澤這般說立刻上前說道:“使得,使得的,怎么不能叫了?而且我也沒覺得唐突啊?!?p>  人家都這么說了,再不叫就襯得祁澤矯情了,只能喊道:“幼宜,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許幼宜聽到后,就低頭道:“也沒什么事,祁三公子,你一天都要忙也沒時間用膳,所以我做了一些桂花酥給你,希望你不要嫌棄?!闭f著,就把桂花酥硬塞給祁澤,也不管祁澤要不要。

  塞完糕點后,就順勢看了一眼馬車?yán)锩?,桌子上的兩顆糖隨意擺放著,其中一顆也因為馬車的搖晃,掉在了角落里??雌饋砗孟裰魅苏娴牟魂P(guān)心一樣,被人遺棄。

  許幼宜眼眸變得暗淡,但扭過頭笑得燦爛,“好了,祁三公子,你要去兵部了,千萬不能去遲了。”

  祁澤抱著桂花酥,看著許幼宜臉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牽強(qiáng),就問道:“幼宜,你……”

  可還沒等祁澤說完,許幼宜就把祁澤往馬車?yán)锿?,邊推邊說道:“好了,兵部的事情要緊,再不去就來不及了?!?p>  祁澤只能先上了馬車,掀起車簾,道:“那你回府時小心一點,我先走了?!笨吹皆S幼宜笑著點頭,看起來也沒什么事,就放心地放下了車簾。

  少女看著遠(yuǎn)去的祁府馬車,眼眸變得晦暗無光,囁喏著嘴唇,半晌后道:“那兩顆糖,他沒吃?。俊?p>  半夏看著這樣傷心的許幼宜,也有些可惜地說道:“是啊,真是可惜了,小姐你刻了半天了的?!?p>  少女卻扭過頭,樂觀地笑道:“但也不是沒扔嘛,那就說明還有機(jī)會,祁三公子對我也不是沒有情意的?!笨窗胂倪€在噘著嘴,就上前安慰道:“好了,本小姐還沒傷心呢,你傷心個什么勁兒?!苯又憷胂淖?,“好了,好了,該回府了,要不然哥哥又該嘮叨了。”

  說的好像真的怕許思衡嘮叨一樣,半夏聽后,也只能跟著許幼宜離開。

  到晚上時,祁澤帶著祝余偷偷地跑去刑部。之前,聽楚凱南提起過他在刑部的房間位置。高家的案子是近幾天的新案,加之楚凱南在刑部的地位,所以十有八九高家案件的卷宗應(yīng)該還在他的屋子里。

  祁澤總覺得高家的案件應(yīng)該與馬病一事的背后之人是同一個。之前,馬病一事他們找上了祁哲,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干些什么。但事情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差點造成馬瘟,從此斷送了她的仕途。

  所以不管他們是何目的,損害了她的利益是真的。原本想著他們勢力太大,不便于交手,但如果這高益川真的是他們殺害的,那之后是不是要來殺她?預(yù)防萬一,高益川的死還是調(diào)查清楚為妙。

  到了楚凱南的屋子里,看著滿屋子堆積成山的卷宗,祁澤就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好在楚凱南工作態(tài)度還是認(rèn)真的,給每一個卷宗都分類整理,從最新時間段的卷宗就開始找。

  她來調(diào)查高家的事情不便于讓楚凱南知道,暫不提她一個兵部的人突然對高家案件感興趣會惹人起疑。而且高益川的死亡幕后黑手僅僅是祁澤的猜測,如果真的是他們,被刑部一調(diào)查恐怕引起更大的風(fēng)浪,無法收場,所以最好還是她親自去倚君樓暗中調(diào)查比較保險。

  經(jīng)過祁澤和祝余兩人的尋找,終于找到了高家的卷宗。打開卷宗,里面記錄的確實與楚凱南說的差不多一樣。想必是因為高家僅僅是商賈家族,案件最后也不了了之,構(gòu)不成重要機(jī)密,要不然楚凱南也不會嘴快說出來。

  祁澤仔細(xì)看了一遍卷宗,記住了重要位置,就讓祝余放了回去,然后兩人根據(jù)卷宗記錄的案發(fā)地點去了倚君樓。

  到了倚君樓高益川死亡的房間里,因為倚君樓發(fā)生命案,這幾天來倚君樓的人就少了。再加上房間里死過人,這附近的房間都沒人敢來,黑燈瞎火,倒是方便祁澤他們的調(diào)查。

  淡淡銀色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透過窗戶傾瀉在房間里,把半個房間都照亮了。祁澤小心地把房間里的燭光點上,微弱的燭光把房間照的更亮了。

  祁澤以防有人突然前來,就讓祝余在房間遠(yuǎn)處的走廊里望風(fēng),她一個人在里面探查情況。

  房間應(yīng)該是高益川死后,刑部抬走了尸體就再也沒人來過,也沒有人打掃。被褥仍是亂糟糟的,上面帶著一點女子的芳香氣息,桌子上還有點剩下的催情香粉末。

  如果真的是用銀針一招斃命,而且是在人們都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應(yīng)該是從一個隱蔽的地方把銀針射進(jìn)來的。祁澤仔細(xì)觀察了四周,最終在窗戶的窗紗上找到了一個小孔,看來是從這個地方射進(jìn)來的。

  從小孔的方向看去,確實對應(yīng)的是被褥的一角。走到床邊,發(fā)現(xiàn)被子上有被細(xì)小的東西劃過的痕跡,到墻上有一個難以察覺的小洞。墻上沒有血漬,看來對方內(nèi)力十分深厚,銀針快到還沒粘上血跡,人就已經(jīng)死了。

  難道真的是那幫人干的?

  “呵,祁三公子,大半夜的跑到倚君樓所謂何事?”在祁澤認(rèn)真思考的時候,聽到熟悉的輕佻聲音,對方好像永遠(yuǎn)都是這樣的漫不經(jīng)心,連聲音都十分地慵懶磁性。

  “闕小公爺,你大半夜的跑來倚君樓有何貴干?。俊逼顫刹换挪幻?,轉(zhuǎn)身看向慵懶地輕倚在窗沿上的紫衣少年,月光毫無顧忌地傾灑在男子精致的側(cè)臉上,原本艷麗風(fēng)流的眼眸在朦朧銀輝下也增添了一絲魅惑,似神似魔。

  闕煜聽到祁澤反問自己,不急不緩道:“祁三公子來做什么,本小公爺是來做與之相關(guān)的事?!?p>  “哦,是嗎?在下聽聞倚君樓里最近來了一位牡丹姑娘,國色天姿,沉魚落雁,心里甚是向往,特來拜見?!?p>  “沒想到祁三公子還真是特別,喜歡在死過人的房間里來拜見女子?!标I煜也不戳破,順著祁澤的話來噎她。

  “牡丹姑娘性格膽大潑辣,說這樣來增添情趣。莫不是……闕小公爺也是來拜見牡丹姑娘的?”祁澤看闕煜來嗆她,也咬著牙反擊道。

  闕煜看祁澤來反擊他,繞開祁澤的問題,勾唇笑道:“看來祁三公子也是甚懂這品香弄玉的妙事,正好我看桌子上有一幅春宮圖,不如我們來品鑒一二。”

  祁澤:“……”

  闕煜走上前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春宮圖,打開低頭看了一眼之后,便笑著拿到祁澤面前??雌顫赊D(zhuǎn)過身,便湊近她的臉,說道:“祁三公子何必這樣拒絕我的好意,這春宮圖可是今年最新版,好東西當(dāng)然要一起分享著看才有味道?!?p>  說著,就把春宮圖攤開放在祁澤的面前,看樣子真的要一起看。祁澤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便撇過頭:“既然是最新版,還是闕小公爺一個人看比較好?!?p>  闕煜看著祁澤的模樣,便調(diào)侃道:“祁三公子一看圖便如此,等一會兒怎么和牡丹姑娘一起?!敝?,像是想到了什么,走上前,說道:“莫非祁三公子的第一次……到現(xiàn)在還在,此番前來是想找牡丹姑娘請教一點經(jīng)驗?!?p>  祁澤回過頭,笑著咬牙切齒道:“哪里?本人不才,想把這留給自己喜歡的姑娘?!苯又?,便勾起嘴角,面帶揶揄地靠近闕煜,笑道:“而且這也不是今年最新版,這是去年的?!?p>  闕煜聽后,倒是有些愣。原本以為這倚君樓里的東西肯定都是最新的,怎么看祁澤的表情好像還真不是。就低著頭趕緊翻看這春宮圖的日期,在最后一頁上標(biāo)注的日期確實是去年的。

  在闕煜有些疑惑祁澤這家伙怎么知道的時候,就聽到祁澤的調(diào)侃聲音。

  “闕小公爺好像對此事了解的也不多的樣子,難道闕小公爺?shù)摹矝]用過?”

  看著祁澤的眼睛逐漸往下移,闕煜生平頭一次明白驚訝呆怔是什么樣的感覺。男子之間也確實會經(jīng)常說一些葷話,但在平時是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說的,也包括孟言錫。

  這還是第一次敢有人在他面前開他的玩笑,還是讓他有些無言以對的葷話,這對于闕煜而言是不可思議的。

  看祁澤長著一張正經(jīng)的臉,他以為祁澤和他一樣,對這方面并不是很懂。怎么說起話來,把他嗆得說不出話。

  闕煜看著面前像是終于抓著他破綻的小狐貍模樣的祁澤,勾起嘴角,說道:“本人不才,也想把這留給喜歡的女孩兒?!?p>  祁澤聽后,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這闕煜用她的話來反嗆她,還真是有些沒意思。不過,能把闕煜噎得說不出話,還要歸功于蒼術(shù)了。

  在上次祁澤讓蒼術(shù)去倚君樓找香玉之后,蒼術(shù)回來神秘兮兮地把手里的春宮圖攤開到桌子上。嘴里還很興奮地說道:“主子,你放心,我沒有碰香玉姑娘。不過今天晚上去找她不能敗興,所以我偷拿了一本好書回來?!敝?,就有些略帶遺憾,“可惜了,是去年的。”

  當(dāng)時,她還不知道是春宮圖,就走過去看了一眼。結(jié)果,看到上面的一對男女正做著奇怪的姿勢,氣得她把圖扔到蒼術(shù)臉上。而闕煜拿著的圖上面,正好也是同樣的姿勢,她就知道這是去年的。

  她都有些納悶,雖說白駒過隙,世間萬物都在日新月異地進(jìn)行著改變,怎么連春宮圖這種玩意也在年年更新。難道人們就是這么的閑,懂得要及時行樂的道理?

  話說回來,她來倚君樓是來調(diào)查高益川的死亡案件,怎么碰上闕煜被他三言兩語一攪和就差點忘了正事,還十分幼稚地和他對起了嘴。說輸了又如何,她又不會掉塊肉。好歹她是個朝廷官員,怎么像個孩子似得和別人對嘴。

  只見祁澤盯著面前的闕煜,恢復(fù)了以前的神態(tài),開口說道:“闕小公爺,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闕煜面色不改,依舊調(diào)笑道:“嗯?怎么?不玩了?”

  “……你心里不是早就知道我來是為了什么,那你來又是為了什么?”祁澤感覺面對這樣的闕煜突兀地有些無力,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這次,闕煜也正經(jīng)了起來,坐在祁澤對面的椅子上,把手里的春宮圖放在桌子上,緩緩開口道:“我早就說了,此次前來我是要做與你要做的相關(guān)的事?!笨雌顫扇耘f盯著他不吭聲,就只好說道:“你來調(diào)查高益川死亡的背后之人,我是來阻止你調(diào)查的?!?p>  祁澤抬眸說道:“什么意思?你知道殺死高益川的人是誰,還是……你認(rèn)識馬病一事背后的那幫人?”

  闕煜似是有些驚訝,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祁澤,半晌后道:“不愧是祁云的兒子,像他。祁澤,我知道你聰明,但我沒想到你能查到這種地步?!?p>  祁澤一怔,這是什么意思?他承認(rèn)了,他承認(rèn)認(rèn)識馬病一事的人。那為何當(dāng)時要利用祁哲來對付她?闕煜和他們之間又是什么關(guān)系?而且看他的樣子,昨天在辰月樓碰巧見到的黑衣人也是那幫人,到現(xiàn)在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是不是說明殺死高益川的就是馬病背后的那幫人?

  “當(dāng)時馬病的事針對的并不是你,而且殺死高益川的也不是他們。”闕煜看著祁澤,好像知道祁澤心中所想,幽幽開口說道。

  祁澤更加疑惑,針對的并不是她,而且殺死高益川的也不是他們?闕煜是怎么知道的,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

  看著闕煜嘴角上揚的微笑,讓祁澤突然想起在昨天辰月樓時,闕煜用一把筷子射殺黑衣人的場景。能用筷子殺人,精準(zhǔn)無誤,可見內(nèi)力和準(zhǔn)度已經(jīng)到達(dá)何種程度。

  祁澤感覺身子有些發(fā)涼,聲音都有些顫抖,厲聲道:“是你,殺死高益川的人是你?!?p>  闕煜瞇著眼睛,笑得無害,“對,是我。”

  “可是為什么?高家只是一個普通的商賈家族,與你應(yīng)該并無瓜葛,怎么可能會得罪到你,讓你殺人?!逼顫筛杏X身子發(fā)涼并不是因為殺人時的狠厲,她也殺人并不會因此感到膽寒,而是因為闕煜殺人時的隨意。

  一個是商賈,一個是鎮(zhèn)國公的獨子,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軍。根本不可能會有交集,即使有交集,又會是因為什么而導(dǎo)致大打出手,出現(xiàn)人命?

  “想殺便殺了,還需要什么理由嗎?”闕煜還是一如既往地漫不經(jīng)心。

  祁澤冷聲問:“那之后高家主動請求不再調(diào)查此事,也是你做的吧。”

  “對,是我做的。高家是一個商賈家族,每天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想不得罪人都難。我只不過是把我調(diào)查出來的秘辛寫了下來,扔在了高家門口。那群膽小鬼就自己主動提出不再調(diào)查,所以準(zhǔn)確來說也并不是我做的。”闕煜好像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笑著說道。

  闕煜的這番話讓祁澤心底發(fā)涼,那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算是什么?她雖說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會去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但從來不會殺掉毫不相干的人。

  闕煜,這個人太難摸透了,做事情毫無章法,隨心所欲。她自認(rèn)見過很多性格的人,但像闕煜這種性格的就是最危險的那一個。因為并不知道他會何時攻擊,何時就死在了他的手里,悄無聲息。

  “呵,祁澤,不要用這種看劊子手的眼神看我。我會殺死高益川,自然有我的原因。很多事情你以為沒有關(guān)系,實際上都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與其擔(dān)心高家,不如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笨吹狡顫捎媚欠N近似嫌惡警惕的眼神看自己,闕煜就覺得很煩心。

  “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高益川既然不是那幫人殺死的,那就說明那幫人與她毫無干系。

  再說了闕煜既然敢把真相告訴她,那就是知道她不會像個鐵憨憨一樣跑到刑部去告發(fā)。即使告發(fā)了,她也沒什么好處。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她才不會做。

  他幽幽說道:“你現(xiàn)在是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但如果你再像今天一樣來調(diào)查那幫人,不用他們出手,”闕煜靜靜地看著祁澤的眼睛,說道:“我也會親自了結(jié)了你?!?p>  看著祁澤震驚詫異的眼神,闕煜說道:“那幫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想知道那幫人的底細(xì)也可以去查,我也不會攔著。但我會告訴你,即使你知道了對你也只有害無益。如果哪天你察覺到了,祁澤,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p>  祁澤冷冷一笑:“闕小公爺這是有秘密啊?!?p>  闕煜也大方承認(rèn)道:“對,我有秘密,所以,我并不想讓你查到。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你少插手為好?!?p>  說完后,闕煜就站起身不看后面的人,走到窗戶前,回頭說了一句:“祁澤,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警告。若有下次,我便殺了你?!?p>  話后,便跳窗離開了。

  祁澤狠狠皺眉,這人是在威脅她?不過,這也是在提醒她??墒菫槭裁??他們之間并沒有過多的交情不是,為什么要多此一舉來提醒她?她生死與否應(yīng)該與他無關(guān)才對。殺死高益川時是那樣的果斷冷漠,卻會提醒一個交際并不多的路人。

  闕小公爺,闕煜,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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