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怨恨一輩子
“就是我做的！”
姚承望眼看氣氛不對，急忙用強(qiáng)調(diào)的語氣道：
“荀振翔，霍敏忠，鐘離劍，都是我親手殺的?！?p> 說話時，他的目光是盯著葉翊輝再看。
他已經(jīng)察覺出來了，這人對他的供詞有懷疑！
“我不信！”
結(jié)果還不等葉翊輝說什么，
姚易鑫倒是先開口否定道：
“你當(dāng)年連想吃個鵪鶉都不敢自己動手殺，還是讓我殺的?！?p> “你說你殺人？我不信！”
“……”
姚承望張著嘴想要說話，但聲音就是死活發(fā)布出來。
過往的種種畫面，已然隨著鵪鶉兩個字浮現(xiàn)在眼前。
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翹，似是在笑。
但此時的他，卻又已經(jīng)是淚眼婆娑了，
是在是讓人看不出，他是在笑呢，還是在哭。
“……真的是我，是我殺了他們！”
姚承望繼續(xù)這么說，
但語氣也不知是因?yàn)榭夼c笑導(dǎo)致的氣息不暢，
還是另有其他什么原因，聽起來似乎沒有剛才那么堅定了。
“當(dāng)年你只知道埋頭賺錢，對我和媽媽不管不顧?！?p> “最后為了一筆生意，竟然，竟然還想讓媽媽去……”
“當(dāng)年我不明白為什么?！?p> “等工作了之后，我漸漸能理解了一些你當(dāng)時的難處。”
“有些人，有些事，或許的確沒有別的選擇?！?p> “可真的是這樣嗎？”
“在金錢和家人之間，前者真的那么重要嗎？”
“你說你累死累活，勾心斗角的每一天都是為了什么？”
“哪怕你賺了花不完的錢，又能怎么樣？”
“像我小時候，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你說說你，這些年忙碌下來得到了什么？”
“這一點(diǎn)上，我不解理解你所做出的那些選擇。”
“我也恨你！而且恨你一輩子！”
“可是，姚承望啊姚承望，我雖然已經(jīng)不把你當(dāng)我的父親了?！?p> “但我身體里到底留著的是你的血，我了解你！”
“你心黑，你無情，但你不是一個能下手殺人的人！”
“而且你自己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是他們讓你這么做的。”
“他們是誰？！”
這一番話說的姚易鑫情緒激動，
要不是葉翊輝從旁拉著，不讓他大聲說話，
可能最后幾句早就是吼出來的。
可即便壓低了聲音，言詞里面所蘊(yùn)含的憤怒與傷感，
還是讓姚承望聽的渾身發(fā)顫了起來，臉上更是滿是懊悔之意。
葉翊輝看的出來，這個人是真的在悔恨一些事情。
這一點(diǎn)，從對姚承望的一些調(diào)查上也能看出一些來。
以姚承望的身價，找個女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就算不再婚，包養(yǎng)幾個玩玩也很正常。
但是這些方面，葉翊輝他們都沒有找到任何疑似的記錄。
自從姚易鑫母子走后，26年他一直是孤身一人。
發(fā)現(xiàn)姚承望已然有些動搖了，
葉翊輝掏出手機(jī)，給他播放了一段視頻。
不過視頻主要說話的那個人，容貌已經(jīng)被打了馬賽克，
只能從其有些蹩腳的聲音，和說的內(nèi)容來判斷，
應(yīng)該是一個喜歡旅游的的老外。
一開場，這人先是報了自己的姓名，不過被嗶掉了
之后說了一下日期和今天來玩的是AB市有名的夜市。
姚承望一開始不明白突然給他看這個做什么。
但看著看著，一個人臉出現(xiàn)在了鏡頭之中。
雖然只是路過，而且還不是正臉，而是四分之三的側(cè)臉，
但借著路燈，依稀還是大概能分辨出那人的一些外貌特征。
姚承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身子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要朝后倒去。
好在他的手一直抓著欄桿，這才不至于倒下去。
“現(xiàn)在可以說說，他們是誰了吧？”
葉翊輝看反應(yīng)，心下跟著送了口氣，
看來他和鐘離琰還有孫偉策的判斷沒錯。
這個臉的主人，的確是姚承望！
當(dāng)時他們只是覺得像，現(xiàn)在可以確信了。
這也是他為何沒有一開始就拿出來的原因，
就是想要趁著父子兩人情緒都激蕩的時候，再拿出來。
這樣一個措手不及之下，姚承望可能來不及做出演示的反應(yīng)來。
一個側(cè)臉而已，為何姚承望會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因?yàn)檫@個視頻錄制的時間，是霍敏忠被開槍打死的那晚！
也就是說，一個自稱殺了霍敏忠的人，
是怎么能在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單程至少要半個小時以上的夜市里呢？
答案自然只有一個，
姚承望壓根就沒有殺害霍敏忠！
而一個作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殺了三人的連環(huán)殺手，
其中有一個竟然不是直接做的，那么另外兩個難道就是了嗎？
的確，并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同樣也不能排除的是，這人或許在說謊！
“不，那個人不是我。”
姚承望在掙扎。
葉翊輝眉頭一挑，心說這人還真是死鴨嘴硬啊。
但表面上裝作云淡風(fēng)輕，反問了一句：“恩？哪個人不是你？”
“這個嗎？還是這個？”
葉翊輝隨手在畫面里故意點(diǎn)了幾個人，
姚承望見狀，臉色難看至極。
“哦，你說這個啊，啊，你不提醒我還真沒留意。”
“我看看，誒呀，像，真像，要不是你說，我都沒發(fā)現(xiàn)。”
“這么模糊的都能認(rèn)出來，也就是只有本人才能做到啊。”
“……不，那個人不是我。”
姚承望知道依舊否定：“畫質(zhì)又不清晰，還是夜晚，怎么就能斷定是我？”
“恩？剛才我又沒說這個人是你，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啊?！?p> 葉翊輝說完，看姚承望還想掙扎，頓時語聲冰冷道：
“是不是，我們還不知道嗎？”
“要不然，我拿這個給你看什么？”
“我……”
“別我了，這個視頻我們是剛發(fā)現(xiàn)的。”
“順著這條線，我們的人正在查周邊的監(jiān)控。”
“時間也沒過去多久，記錄肯定都還留著呢。”
“用不了多久，別說是你清晰的正面了。”
“就是你怎么去的夜市，在之前又去過那里，我們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給你看這個，只是想讓你明白情況，別再死撐，說實(shí)話而已?！?p> “這樣你方便了，我們也方便?！?p> “就算你肝癌晚期，沒多久活頭了，也不至于這么折騰自己吧?！?p> “清清白白的來，清清白白的走不好嗎？”
“非要背著一個本不屬于你的罪名，何苦呢？”
葉翊輝看姚承望的臉上出現(xiàn)掙扎的意味，繼續(xù)添油加柴道：
“何況，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不為你兒子考慮？”
“就算不為你兒子考慮，難道也部位你的孫子孫女考慮嗎？”
“一個殺了三人的惡徒的爺爺，你讓他們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難道光你兒子一個還不夠，還想讓你的孫子孫女也恨你一輩……”
“不！”
姚承望猛地斷了葉翊輝的話：
“我這么做是為了保護(hù)他們！”
“我要是不當(dāng)這個替罪羊，那人威脅我說要?dú)⒘怂麄儼?！?p> 他說這話時，或許是積壓在心中太久，幾乎是用吼的方式喊出來的。
別說是房間里的葉翊輝和姚易鑫，被震的都有點(diǎn)耳朵嗡嗡的，
就是隔壁屋里的鐘離琰他們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