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做夢嗎?
入夜,發(fā)現(xiàn)白利磊竟然沒在警局。
這讓葉翊輝和鐘離琰兩人感到有些詫異。
不過,這是機會??!
和葉翊輝制定好一個計劃后,鐘離琰來到了關(guān)押姚承望的監(jiān)禁室。
鐵柵欄里,姚承望已經(jīng)睡去。
鐵柵欄外,是三位和白利磊一起來的警員。
應(yīng)該是被白利磊下令要守在這里,三人閑來無事都做著自己的事情。
他們或是在那里和家人視頻,或是捧著刑偵方面的書籍在鉆研,
又或是帶著耳機,聽著外文的網(wǎng)課,在給自己充電。
“幾位,辛苦了?!?p> 鐘離琰晃了晃拎著的幾個外賣的袋子,道:
“之前畢蓋鱷的案子,我光顧著查案,都沒怎么跟你們聊一聊?!?p> “今天既然來到AB市了,我怎么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p> “我買了幾個小菜,咱們一起喝點聊聊天怎么樣?。俊?p> “好啊,我在警校時就聽說過鐘離學(xué)姐的事跡,一直想要聊聊呢?!?p> 里面一個二十多歲的,應(yīng)該是三人中領(lǐng)隊的男警員道:”
“不過我們還有任務(wù),喝酒就算了?!?p> “哈哈,想喝也沒有?!?p> 鐘離琰笑著,取出了幾個瓶瓶罐罐,要么是茶要么就是碳酸飲料。
“知道你們在執(zhí)行任務(wù),怎么可能讓你們喝酒呢?”
“在說,只要氣氛到了,無酒勝有酒不是嗎?”
“走,咱們?nèi)ジ舯谖萘?,免得打擾人家睡覺?!?p> “雖說是罪人,但基本的權(quán)利咱們也是要保障的?!?p> 鐘離琰提議換一個地方。
“可是白隊長讓我們必須寸步不離……”
帶隊警員有點為難。
“怕啥,這可是警局里,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何況不是還有監(jiān)控嗎?”
鐘離琰道:“我就知道你們擔(dān)心,在隔壁都給你們裝好了個屏幕”
“從里面可以調(diào)取這里的監(jiān)控,時刻盯著這人。”
三人一看鐘離琰想得這么周到,也就沒有在多做客氣。
說了聲謝謝之后,三人就在鐘離琰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隔壁的屋里。
幾人邊吃邊有說有笑了起來。
像是現(xiàn)在教某某課的老師是不是還是那誰啊,
是不是還總會弄一些有趣的小測驗啊,
大家都是警校的同學(xué),雖然畢業(yè)的年份不同,但可以聊的東西著實很多,
三名警員雖然很開心,但目光時不時就要掃向屏幕里,確認姚承望的情況。
即便姚承望已經(jīng)睡了,除了偶爾翻個身之外,也沒什么特別需要在意的。
可三人也都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畢竟隊長交代的任務(wù),他們不能有任何的馬虎。
哪怕這里是警局,是自己的地方也是如此。
不是不信任,也不是不放心,
只是因為他們有命令,有自己的職責(zé)而已。
只是三人不知道是,在他們和這位學(xué)姐鐘離琰聊的火熱的時候,
有人,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從門外進入到了監(jiān)禁室里。
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
“噓,一會兒說話一定要壓低了聲音懂嗎?”
葉翊輝示意身旁的姚易鑫。
“知道。”
雖然這個房間的監(jiān)控,通過孫偉策的手段,已經(jīng)變成了循環(huán)畫面。
也就是說隔壁的房間里,和白利磊一起來的三名警員雖然一直盯著屏幕,
但他們不可能看到他和姚易鑫進來。
他們所能看到的,只是姚承望一直睡在那里的循環(huán)畫面罷了。
“恩?是,是鑫鑫嗎?”
剛才姚易鑫回應(yīng)了葉翊輝一句知道,聲音不大。
可就是這不大的聲音,卻把剛才還在睡夢中的姚承望給驚醒。
翻身起來,在床頭摸索了一下,找到了眼鏡戴上。
借著室內(nèi)的燈光,姚承望看到兩個年輕人就站在不遠處。
一個很陌生。
另一個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了。
是他的兒子,姚易鑫!
26年了啊,他雇傭過私家偵探,在照片上見過,
又或是遠遠地觀望我而已。
本來想著今生無望在親眼看到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
“我是在做夢嗎?”
姚承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因為他完全不認為這是真的。
姚承望這一掐,可是用了十成力道。
頓時,一陣強烈的痛感讓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臉都快給疼變形了。
但很快,他就露出了欣喜若狂般的笑容!
疼,代表他沒有做夢,這是真的!
他朝思暮想,卻一直無顏面對的兒子,就在他眼前!
可笑容來的強烈,凝固的也迅速!
姚承望想起了什么,臉色驟然變得十分難看,
“你,你怎么來這里了?”
他看的出來,兒子旁邊站著的那位,應(yīng)該是一名警察。
兒子被一名警察帶到監(jiān)禁室來……
知道他被抓了,來探望他?
姚承望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不可能!
既然不是來看他,那肯定是兒子犯了什么事情?。?p> 這個念頭一出來,姚承望就頓時就感到一陣憤怒與不甘。
但這份情緒,卻又不知道如何發(fā)泄,最后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姚先生,我今天帶他來這里,是有件事想問你?!?p> “你是不是被人威脅,要求作偽證,去承擔(dān)那些不屬于你的罪名?”
“沒有!”
姚承望回答的很迅速很干脆。
可葉翊輝早已經(jīng)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了。
何況這人的顏色,讓他更加格外留心此人的一舉一動。
他看到了,在他剛說完那番話后,姚承望的眼中閃過了驚愕與慌亂!
這個發(fā)現(xiàn),讓葉翊輝本來有些提著的心,總算是能放下去一些了。
雖然今晚能否撬開這人嘴,他還不知道,但至少可以確認的,
是姚承望的確如他們所推想的那樣,是被人用來頂缸的!
“你也別回答的那么著急。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葉翊輝又道:“姚易鑫已經(jīng)因為幾年前的肇事逃逸致人死亡被捕了?!?p> “什么?!”
姚承望再也不能淡定下去了,
直接是跑到了近前,雙手緊握著欄桿道:
“不可能,我都和那人說好了,我只要……”
話說一半,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不該說了,急忙住口。
可說出去的話,就像就像潑出去的水,又怎么可能輕易收回呢?
這話,不光葉翊輝聽的真切,姚易鑫同樣聽的響亮!
雖然沒有說到多少關(guān)鍵內(nèi)容,但光是這句話就已經(jīng)足夠說明問題了!
“你……”
姚易鑫看著老邁的姚承望,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其實本來是不想來見姚承望的。
當(dāng)年的恨,他還沒有忘懷。
可被葉翊輝告訴,如果他配合的話,
或許等他的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案子審判時,他們會提交申請,
說他具有立功表現(xiàn),可以斟酌進行適當(dāng)?shù)臏p刑處理。
姚易鑫已經(jīng)徹底放開了過去,現(xiàn)在只想著早點出來能和家人團聚。
一聽這話,那里還會猶豫。
哪怕葉翊輝再三說明,減刑這件事只是有可能,
他們只是有權(quán)利根據(jù)情況提交申請,具體是否通過并沒有百分之百的保障。
即便如此,他也決定一試。
而且恨歸恨,可打心里深處,他其實也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那些事情來。
他也想弄明白,他不在的這26年里,姚承望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怎么會從他印象里制止是一個偷雞摸狗的小奸商,
變成了如今一個重大案件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