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卿奈我何

大鵝5

卿奈我何 山海有妖 3045 2020-12-14 19:21:23

  “媽的!這死鵝!”

  林澤正在家收拾那批鵝,結(jié)果還被鵝傷了,他憤忿的抹了抹手上出的血,他也沒想到一個鵝居然這么兇,手居然給他叨破了。

  而那只大鵝上一秒還在拼了命反抗,下一秒就被林澤心一橫,手起刀落斬斷了脖子,猩紅的血瞬間流淌在臟亂的泥地上。他沒有去毛,而是迫不及待就給鵝開膛破肚,然后手一直在鵝肚子里摸索。摸了一會,林澤沾了鵝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邪性的微笑,找到了!

  只見他從鵝肚子里摸到啦一個鼓鼓囊囊的嗉囊,隨手破開,里面藏著一條金燦燦的鏈子。

  剩下的幾只鵝看見同伴的慘狀,嚇得直叫喚,直往角落躲,而有了那條金鏈子鼓勵的林澤,也不管鵝兇了,上手一手一只,直接掐死,然后開膛破肚,又陸續(xù)從鵝肚子里尋到了翡翠的墜子,玉扳指。

  他一直在尋找那個夜明珠,可殺掉最后一只,也沒發(fā)現(xiàn)夜明珠。

  正在這時,小切帶著人沖了進(jìn)來,人贓并獲。

  林澤當(dāng)時正坐在地上掏鵝內(nèi)臟,門被打開的一刻,刺眼的光投射進(jìn)來,讓他下意識用手去遮光。

  而小切看到的,是昏暗的屋子,一地狼藉,和他滿是鮮血的手。

  “你!你不是已經(jīng)開始學(xué)著做手藝了么!”

  小切剛聽到這個事兒還不敢信,來之前都一直同其他人說林澤已經(jīng)改過向善了。而這是他最近第一次來林澤家,不大的屋子里,除了床和一張桌子,再無其他。一地死鵝流淌的鵝血混著掉了的鵝毛,空氣中漂著鵝糞便的味道和這個屋子里陳設(shè)腐敗的味道混合,讓人覺得有點惡心。

  “呵?手藝?”看見是小切帶頭,林澤根本不害怕,站起身來,反而攤攤手給他看手上沾著鵝飼料和鵝血鵝肉的金銀玉器,臉上的表情應(yīng)該是愉悅,可看起來有些猙獰:“手藝能掙幾個錢?難道這樣來錢不快?”

  小切有點悔不當(dāng)初,他當(dāng)初就不該帶著年少的林澤去混世道,當(dāng)初那個溫和怯懦的少年,如今滿手鮮血,笑容猙獰,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人:“林澤啊林澤,你娘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你要學(xué)好,怎么如今自甘墮落?你這樣對得起你過世的爹娘么?”

  “哈哈哈啊哈哈哈”林澤笑了,笑小切這驚訝,痛心的表情,笑他的虛偽:“爹娘?他們的存在只給了我痛苦,還給了我什么?”

  小切上去給了他一巴掌,眼里蓄滿淚水:“你混賬!他們給了你命,給了你可以創(chuàng)造的以后,你就這樣糟蹋?!你娘含辛茹苦為什么?最后不吃藥為的是什么?”

  林澤的父親酗酒賭博,自打林澤出生,就沒停過打罵,全家都靠林澤母親給人干活的那點錢存活,根本吃不飽,也穿不暖,十歲那年,林澤的父親摔死在山崖下,原本以為日子會好一點,可偏偏這時候母親病倒了。那時候的林澤因為窮,跟著小切一起去偷東西換藥給母親,結(jié)果母親知道后氣的拒絕喝藥,最后病終,臨終前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林澤不能困在迷途,一定要改正重新做人。

  后來小切就帶林澤去學(xué)著給人干活,雖然苦點,但小切不讓林澤偷竊,林澤一開始很聽話,可后來看小切越偷越大,他也不甘起來。最后小切被抓,他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也發(fā)現(xiàn)偷不能偷一輩子,開始學(xué)著做手藝。而如今……淪落到來曾經(jīng)的至交好友現(xiàn)在對立兩方的局面。

  林澤不屑的啐了一口:“我呸!我就是沒有錢!如果有錢!我娘現(xiàn)在都還活著!憑什么他們可以錦衣玉食!憑什么他們可以花天酒地我就只能孤單一人?我不服!”

  小切被氣到說不出話,他的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最后只說了句:“帶回去!都帶回去!”

  林澤似乎根本不怕,他揣著那些帶血的首飾,一步步的往后挪,挑釁的看著小切和身后的人:“怎么?你們還想帶我去哪?”

  說完,不知道踩了什么機關(guān),整個屋子晃了起來,一陣草渣煙灰之后,林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切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一樣,并不著急。

  而后,外面就傳來了打斗的聲音,最后一聲悶哼后,外頭的差人盡來報:“人暈過去了,切捕頭,連鵝要一起帶回去嗎?”

  小切搖了搖頭:“人帶回去吧。走吧?!?p>  小切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的后面有些不對,前后是錯開的,而后面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稻草蓋住的在地上的暗門,因為怕人從暗門逃走,早就有人守在那里了。

  等回到衙門的時候,錦衣繡袍的陵游已經(jīng)正襟危坐于明鏡高懸牌匾下。手里把玩著的,正是林澤心心念念尋找的那顆夜明珠。

  林澤一開始沒明白為什么,后來陵游說,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王家那天給吳府送鵝林澤提前就知道,并且也定了一批鵝,讓王家老人在給吳府送完后,帶給他,吳府管家挑了幾只之后正好因為有人要進(jìn)抱夏堂,就讓王家人等了等,等的時候,鵝車?yán)锲鋵嵱袃芍灰粯硬鳖i有黑毛的鵝在,隨后林澤跟著師傅進(jìn)入,師傅離開后,他并沒有離開,他師傅也沒在意,吳員外因為有人來過,后返回查看,沒想到屋里的窗簾子后頭還站著人,他也就是這樣見到了多寶格的機關(guān),也看到了多寶格下面的磷粉。成功避開了磷粉尋摸了好些個東XZ了起來,隨后趁人交接換班時溜出抱夏堂,假裝尿急如廁與師傅走散,到了偏門假裝偶遇王家老人,趁檢查鵝的時候,把玉板指,夜明珠等塞進(jìn)了鵝嘴里。然后推說今天和師傅出來做工,沒法拿鵝,勞煩王家人將他挑好的帶回去,他晚點去取。

  吳家管家后來發(fā)現(xiàn)抱夏堂后堂被竊,全府搜查,當(dāng)時王家老人因為是沒進(jìn)過屋的外人,就先被喊回去了。成功幫林澤將東西帶了出去。

  當(dāng)天鵝剩的多,王家老人后來又賣給了賣鵝老伯幾只,其中包括那只吞了夜明珠的鵝,而鵝后面被果子鋪湘紅姐買來送給了秦白蘇,他們發(fā)現(xiàn)了鵝肚子里的夜明珠,倒推回去尋到了王家老人,偏偏林澤去取鵝又被小切他們一行撞到,直接做實了一切,真是天要他亡,便不得不亡。

  最終,林澤因為盜竊財物甚巨,判了流放八百里。

  后來,小切去探監(jiān),林澤依舊沒悔改之意,或者悔改與否已經(jīng)沒什么實際意義,他的一生前半生過得顛沛流離,過去沒有什么好追悔的,只是未來比較迷茫,不知道路在何方。

  小切說其實被抓倒是好事,至少從某些方面,他不得不進(jìn)行改正,而且流放的路和流放以后的路,大致是與偷竊無緣了,也相當(dāng)于是改過自新了。

  小切問他,你恨我么?恨我?guī)阕呱线@條歧路,自己回到正途時,他沒有回來。

  林澤笑了,說沒什么好恨的。他恨他爹,恨他娘,卻唯獨對小切沒什么恨意,因為有了小切,他才在過去還能有些許溫暖,而沒有一直活在父親賭博酗酒,母親終日操勞導(dǎo)致累垮的各種悲傷之中。

  最后,當(dāng)小切要走的時候,林澤喊住了他。說他那天其實被人看見了偷東西,而且屋子里也不是他打掃收拾的。

  小切愣了一下,以為還有同伙,可林澤卻道不是,是吳家那個瘋女人,她明明看見了卻沒有吱聲,而且還掩護他,讓他有機會在守衛(wèi)交接班的時候能夠順利的逃出,甚至告訴他哪個方向是后院,不然當(dāng)時心慌的他并不會這么順利的找到后院王家人那里。

  他更沒料到,這個瘋女人會在他走后去幫他收拾了他在窗簾后頭留下的腳印,不過到底是瘋的。她也沒做到十分好,不然偷竊再晚兩天被發(fā)現(xiàn),他可能就遠(yuǎn)走高飛了。

  小切回去之后將事情同陵游說了,陵游當(dāng)時除了讓這瘋女人暈過去之外,到并沒有多看過那女人一眼。只是白蘇自打那天之后,晚上總做噩夢夢到當(dāng)時在白府的情景,尤其是那個瘋女人的模樣。折騰的陵游一宿一宿睡不好,半夜起來跟哄孩子一樣重新哄夢魘的媳婦睡覺,提前過上了哄娃的日子。

  白蘇自己不知道為什么,自打見過那個瘋女人之后,內(nèi)心總是不安,結(jié)果就是夜夜夢魘,她也算知道了有相公的好處,就是她睡不好他也別想睡。導(dǎo)致第二天上班沒精神的時候高飛和小切總拿一種蜜汁眼神看陵游。

  一群人

  米三兒:“爺,要注意身體。”

  “……”

  小切“爺,晚上早點睡,不要努力太晚?!?p>  “……”

  高飛:“爺,多吃點韭菜?!?p>  “???”

  “瑛瑛:爺,中午要不要來點腰子補補?”

  “瑛瑛……你個小毛丫頭胡說什么?!”

  然后白蘇還總一個人在邊上垂涎相公美色吸溜吸溜,更加惹人猜想。

  陵游心里委屈,天天大半夜要哄媳婦安心睡覺就算了。還被人誤會。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