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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雪

十二

姬雪 鄧學(xué)文 5032 2020-12-09 22:23:18

  酒,大家都在喝酒。商仲的身邊一幫人在喝酒,可心情都很沉悶。少侯爺竟然成了內(nèi)奸,而且還幫助那個東西通風(fēng)報信。他那里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他那嗣子的兒子也是參于者之一,這老家伙活的時間太久了,又喜歡管閑事兒,怎么能不讓人煩。商仲派人去抓兒子,可兒子那邊卻是洞房花燭,這個不孝子竟然受不了誘惑,上了天下第美人的床。這樣也好,惡心惡心那個花蓋老王八。他永遠(yuǎn)也不會想到妻子跟了別人,兒子見死不救吧?

  即然商宇喜歡姬雪,就將他軟禁在那里。老子明天也去陪著老上司喝一杯,看看他究竟會是什么樣子。

  酒已經(jīng)喝了兩壇,他癱軟的爬都爬不起來。姬雪現(xiàn)在就睡在隔壁的偏殿之中,兩個年紀(jì)相仿的青年人睡在一起究竟會發(fā)生什么事兒,用膝蓋骨都能想的到。可他現(xiàn)在一點(diǎn)兒辦法都沒有,他不能死,只要茍且偷生一個月就能撥云見日。姬噲,他心里狠狠的罵了句這個挨千刀的敗家子。為了除掉自己的老爹,竟不惜遼東這片兒大好的河山。

  還有姬雪與商宇,自己一旦化險為夷,怎么安置這兩個大“恩人”哪?姬雪跟著自己快四年了,從那方面講都虧了這個美人。第一滿足不了她的欲望,二十歲的女人正是這精力旺盛的時候。而自已哪?花甲之年的老人有心而無力了。即便是偶爾有了興致,也是虎頭蛇尾草草便敗下陣來。每一次看到她失望的樣子,總會羞愧不已。

  商宇哪?他能看明時世道是難得,更是自己逼他作了這種損己損人的陰謀詭計。可他終歸是睡自己的女人,有史以來這種事能有幾人哪?他更注意到自己提出這個計劃時商宇的表情,即尷尬又惱怒,更多的卻是欣喜。這是什么地方,象姬雪這樣的美女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他能象柳下惠一樣嗎?鬼才會相信。

  他還想再去倒酒,可站不起來了,即便是尿急也只能解決到褲子上。

  燈火將整座屋里照的通紅,有大紅的雙喜字,還有大紅的喜袍、大紅的蓋頭。商宇在春花秋月的慫恿下顫抖著雙手挑開了蓋頭,那里還有一張粉紅的臉。人說少婦是最美的女人,商宇第一個反對??伤吹搅藵鈯y艷抹的姬雪,心一下醉了。顧盼生輝的雙眸象是會說話,小巧的鼻子象只精米做成的粉團(tuán),再有巧奪天功的精雕細(xì)琢,僅不住讓人想上去狠狠親上一口感覺。鼻子下面是櫻唇,粉紅色的雙唇閃著盈盈的水光,透著對人原始欲望的勾引。漢服喜袍襯托下那白嫩的脖子,向下是堅挺的…。

  商宇猛然感到了鼻子一熱,一股熱流在不知不覺中流了出來。身上的雄性荷爾蒙無法控制的膨脹,使得他連身子都不敢站直了。

  “少侯爺您怎么流鼻血了?”春花連忙上前伸手拿過香帕,矮小的身子仰視著他那張俊俏的臉,豐盈的身體恨不能帖進(jìn)那寬厚的胸膛。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下商宇的鼻子,一只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

  “噢!”商宇一下子由呆愣之中醒轉(zhuǎn)過來。

  “少侯爺,您沒事吧?”我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是為什么?男人都是一樣的,見到了女人都會如此。想到這里不竟意的瞄了眼狼狽不堪的商宇,這小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七尺高的身材細(xì)腰寬肩,濃眉之下一雙鳳目,鼻直口正皮膚白嫩。正值壯年的他見了自己這般妝扮,想必是早就身如烈火?,F(xiàn)在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是自己怎么避免那種事情發(fā)生哪?我看著春花秋月醋壇子灑了一地的樣子,不知該怎么辦。

  “二位該吃合歡酒安息了吧!”梅花一見這場面,連忙說道。

  “是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愿二位來年開花結(jié)果?!鼻镌乱策B忙復(fù)和著,伸手?jǐn)v著姬雪走到了桌子旁。

  我知道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雙耳朵在偷聽,多少雙眼睛在偷看。也想到了燕公曾說到做戲要做足,索性將外面的大紅喜袍脫掉。穿著緊身的絲綢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椅子上,伸手接過了梅花遞過來的一杯淡酒。

  “人言:好馬不侍二主,好女不侍二婦。今大周之女慚愧,為偷生茍且而不得已,此為人生之一大辱也!”說到這里我情不自禁的看了眼滿臉通紅的商宇:“小女二嫁與公子雖不得已,但還望公子憐愛,念奴身在異鄉(xiāng)孤苦無依?!?p>  說到這里心中一緊,想到了我那在風(fēng)雨飄搖之中的父母,還有與梅花一般大小的妹妹。眼睛里禁不住流下了淚來。

  商宇似乎明白了現(xiàn)在姬雪的心情,伸手接過了梅花遞過來的絲帕,一只手?jǐn)堊×思а┑难?,一只手輕拭著她的淚痕:“宇今生何德何能得公主之垂青,與之結(jié)為連理實為是一大幸事?!?p>  他說到了這里聲音有些顫抖,摟著我腰身的那只手也隨之抖動著。抬眼看了下春花與秋月,舉起了手中的杯與我碰了一下一飲而進(jìn)。

  “我們別在這里礙眼了,洞房花燭夜,二位用完了膳也該陰陽同一。”春花說著拉著秋月向外便走,到了外面她輕聲的對秋月說:“你在這里盯著,我去稟告商公?!?p>  “急什么,還沒有證實二人是否在做戲哪?”秋月連忙拽住了要走的春花。

  “你長眼睛了沒有,姬雪饑渴的如干裂的土地,少侯此時火燒的連身子都站不起來。干柴遇烈火不把這偏殿燒了算是萬幸了,你就聽著吧!今晚不把這偏殿搖塌了已經(jīng)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贝夯ㄕf完扭著風(fēng)騷的身姿向著寢宮的大門外走去。

  商仲并沒有睡,他靜靜的等著,心里不時的想著姬雪與兒子今夜會發(fā)生什么?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輕盈而雀躍。他坐直身子,看著風(fēng)般飄進(jìn)來的春花:“什么情形?”

  商仲伸手一把摟住了春花那單薄而不失成熟的身體。

  “你現(xiàn)在想怎么樣他們就怎么樣了。”說著她在商仲的懷里克意的掙扎了一下身體。

  “是嗎?”商仲一翻身…。

  “接下來怎么辦?”大紅喜字下的二人還在喝酒,梅花坐在了邊上輕聲的問到。

  不知道,二人同時搖了下頭,又默默的端起了杯。

  酒精的濃烈燒紅了二人的臉,可誰也不敢看著對方。

  我看了眼梅花已經(jīng)有了困意,自己的頭也暈乎乎的。梅花將我扶到了床上,又看了眼商宇向著外面走去。

  秋月蹲在墻角靜靜的等候著,屋里燈滅掉了,終手也傳來了讓人心跳的聲音。

  商宇輕搖著床,我炫暈的象坐著搖椅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商仲一打開門,顯些被滿屋子酒氣與尿騷味嗆醺了出來。老燕公根本沒有了原來的威儀與光鮮,象個醉死的乞丐一樣蓬頭垢面的仰躺在象豬窩一樣的床上。暫新的被子沾滿了他嘔吐出來的酒菜與兩只沾滿污穢的鞋子??上攵蛲淼男那闀嵌嗝吹钠扑榕c低靡,也許是人都會這個樣子。堂堂一國之君,嬌妻生生的被別人摟在懷中盡情的玩弄。聽秋月講那聲音整整持續(xù)了一個時辰,還有女人忘情般的吟呻聲。他本想將這個老東西叫起來,讓兒子與兒媳當(dāng)著他的面為自己敬茶??煽吹搅搜喙臉幼铀挠周浟讼聛?,如果現(xiàn)在能一刀解決了他,說不定他還會感謝自己。嘿嘿!想的到美,我不會叫你這么輕易的死去。想到這里他轉(zhuǎn)身走了出來,仰望著蔚藍(lán)的天空與和煦的陽光??諝馐悄敲辞逍?,陽光是那么溫柔。這時的心情有種說不出來的美,美的還帶有絲絲的甜意。

  “商侯,唉!您看我這張破嘴。”春花剛開口就知道自己叫錯了,伸手白玉般的腬胰在自己粉嫩的臉上輕抽一下,嗲聲嗲氣的說:“商公要不要去喝一碗媳婦茶?”

  “要、當(dāng)然要,前天她來時老夫還給她跪了一次,這次老夫到要她再跪回來?!?p>  “在那里跪,是屋子里嗎?您個當(dāng)公公的進(jìn)兒媳婦兒的房這說出去可好說不好聽??!”看著要向偏殿進(jìn)入的商公,春花不失時宜的說了一句。

  商仲聞言突然停住了腳步,尋問似的看著春花:“你說在那里?”

  “就在這院子里?!贝夯ㄍ蝗幻傲藟?。

  “好、就在這里,你快去準(zhǔn)備?!鄙讨僖幌伦觼砹司?,背著雙手靜靜的看著周圍守衛(wèi)的士兵。

  很快就有人在院子中間擺好席位,商仲大盤雞屎一樣坐在了主位,然后沖著春花一努嘴。

  春花快步走進(jìn)了偏殿,正看到坐在梳妝臺前的姬雪。而商宇則光著上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著,想必是一夜風(fēng)流累的夠嗆吧?

  “你太不懂規(guī)矩了吧!進(jìn)主人的門不知道知會一聲嗎?”站在姬雪身后的梅花看著得意洋洋的春花立即呵斥道。

  “主人的房間,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主人了?商公來了,叫少侯與夫人出去敬茶?!眲倓偟玫搅藢櫺业拇夯ǜ揪蜎]有把梅花與姬雪放在眼中,得意忘形的說道。

  “外面敬茶,是院子里嗎?”我怕梅花跟她斗嘴,連忙問到。

  “是?!?p>  “你見過兒媳在當(dāng)院為公公敬茶的嗎?”我知道這是商仲有意要給我個下馬威,立即質(zhì)問到,而且聲音很大。

  “凡事兒都有第一次,也許是破例吧!”春花見我硬氣了起來,她的聲音也軟弱了下來,懦弱的回了句。

  “好??!那你快去扶伺少侯爺起床吧!”我看這小浪蹄子準(zhǔn)是沒按好心,索性吩咐道。

  “這男女授受不親的我怎么好…”春花一想到自己已經(jīng)是商公的人了,怎么再好意思去伺奉公子,更何況他要是赤身露體的讓商公知道,他還會寵幸自己嗎?

  “大膽的狗奴才,叫你伺奉主子還什么男女授受不親,是不是將自己當(dāng)成了什么大家閨秀?!闭f著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打了過去。

  “你怎么敢打我?”春花一時怒極,捂著臉高聲喊到。

  這一吵,商宇撲楞一下由床上坐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春花:“怎么了?”

  我一見商宇醒了,頓時擠出了兩滴眼淚:“夫君,公公在外面等著喝媳婦兒茶,我叫春花扶伺你起床。她卻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等理由來搪塞,看來我這個女主子是不稱職了。趁你我二人相處才一日還是休了為妻算了?”說到這里我一頭鉆進(jìn)了商宇的懷中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商宇一聽我這么說,伸手推開了我,光著上身沖到了春花的面前,抬手就是個嘴巴狠狠的抽了過去,嘴里還不依不饒的罵到:“你個狗奴才連夫人都敢欺負(fù),看來是平日里將你給寵壞了??蠢献咏裉觳粍兞四愕钠??!?p>  本來商宇從不打罵下人的,可聽說父親要當(dāng)院吃媳婦兒茶,便有些惱火。再看姬雪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中覺得父親做的太過火了吧?怎么說姬雪是大周的公主,你這里稱王也就罷了,要是天下列國知道了此事說不準(zhǔn)誰會出兵滅了遼東。介時怕哭都找不到廟門哪?再仔細(xì)一想姬雪的話,再一看春花,定然是這小蹄子在父王面吹的什么邪風(fēng)。

  春花一進(jìn)屋商仲很快就聽到了吵鬧聲,他的腦袋一翻個。這個成事兒不足敗事兒有余的騷蹄子給自己出的什么主意,要大周公主當(dāng)院給自己磕頭敬茶。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嗎?想到這里他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向外便走。

  春花被打一溜煙的從屋里跑到了當(dāng)院,見商王已經(jīng)沒了蹤跡。她也跟著向侯府跑去,進(jìn)了侯府見商仲正坐在席上喝茶。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商公為奴才做主?”她再度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商仲心里罵到你這蠢貨,可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還是一伸手將她摟進(jìn)懷中:“好了好了,這兩個東西打了你,老夫也無可奈何。你以后不要再過去了,就在這里扶伺本王吧!”

  春花一聽轉(zhuǎn)怒為喜,抬嘴在商仲那張老臉上親了一口。

  “院子里沒有人了?!泵坊ㄓ砷T前走了回來,對著我說。

  我連忙由商宇的懷中逃也似的站起了身來,羞紅著臉說到:“對不起少侯,讓您受委屈了。”

  “公主那里話來,咱們都是為了燕公?!?p>  “昨晚你倆不會再的那個了吧?”梅花昨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商宇搖床的事情,還明知顧問的伸出兩個大拇指并在了一起取笑到。

  “你個小蹄了竟說些不著調(diào)兒的話,信不信今晚讓你跟公子睡在一起?!蔽易龀隽艘蛩募苁?。

  “奴才可不敢奪主人所愛,只怕你二人搖啊搖的搖出個小小侯爺來?!?p>  一聽她的話我的臉一紅:“你個小騷蹄子看我不打死你?!闭f著我追到了梅花的床上死死的壓住了她。

  “公主饒了奴才吧?”梅花雙手護(hù)著腋下的癢癢肉告饒到。

  我也停了手從她的身上滾落了下來仰躺在了床上:“也不知燕公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醉生夢死唄!”梅花坐起了身子,看著我憂愁的面孔想了半天:“公主,你說咱們要真是躲過了這一劫,燕公會怎么對你?”

  “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傻,跟商宇睡在一張床,即便是清白的可說出有人信嗎?燕王乃一國之君,能心甘情愿的接受這一切嗎?”

  “可主意是他出的???”經(jīng)梅花這么一說,我心里也沒了底。

  “哼哼!話是這么說,”梅花想了想:“公主知書達(dá)禮一定知道西施與范蠡的故事吧!”

  我當(dāng)然知道,美人計嗎?可他們的結(jié)局哪?有人說二人被勾賤殺了,也有人說逃了。究竟怎么樣成了千古之迷?

  見我沉思不語,梅花又接著說到:“商宇是個好人,也有著好的年紀(jì)。如果燕公能得救,你倆隱居一地到是個美滿的結(jié)局。”

  “那怎么行,我已是殘花敗柳,而商宇卻是清純少年,那不是委屈了人家?!?p>  “他是愛你的,難道你就看不出來嗎?”

  “我不知道什么是愛,也許是同情與喜歡?!?p>  “有什么不同嗎?”

  “當(dāng)然有,愛是純真的,那怕是你的惡與癖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的美好。喜歡只是片面的美好,它短暫的會隨時間而消聲滅跡。”這時我心里又想到了季子,這個讓我一生都無法忘懷的男人。那憂郁的眼神;倒背著木劍傻傻的樣子;還有那孜孜不倦的上進(jìn)心。他現(xiàn)在在那里哪?我心中無數(shù)次的吶喊就象是生命中唯一的一首歌。淚再一次的流了下來,心卻在滴血。

  “公主、你哭了?為燕王還是商宇?”

  淚水順著面頰流到了耳后,又慢慢的浸濕在床上。她永遠(yuǎn)都不會明白我的心,我的心已經(jīng)去了遠(yuǎn)方,那是一個虛無飄渺的境界,一個沖滿了誘惑與迷茫的空間。那里沒有戰(zhàn)爭與血腥;沒有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我突然想起了季子說過楚地那個沒有階級、沒有婚姻制度的母系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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