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了死士,蘇瑾瑜讓萬花樓的人將這些死士都帶走。
再往里走,是這個礦的管事住的屋子,這里也一早就被控制住。
那名管事被按在地上,蘇瑾瑜挑起他的下巴,“銀匠呢?”
“這里沒有銀匠。”
“哦,對,金匠呢?”
“沒有?!?p> 這名管事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他堅信他放出去的人明天肯定會來救他的。
萬花樓的一名屬下押著一個人進來,那名管事,直接癱倒在地。
“叫什么?!?p> 蘇瑾瑜懶得廢話,低頭淡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柳忠?!?p> “來這里多久了?!?p> “三年了?!?p> “干什么?!?p> “挖礦?!?p> “日常?!?p> 柳忠聽見日常后沒再說話,一副我就是不說,你能拿我怎么辦的樣子。
蘇瑾瑜明白,柳忠聽見日常不愿意再接話,他立刻明白,這里的日常,只怕是不能說的。
“交給你們了?!?p> 蘇瑾瑜轉頭,對著萬花樓的人說道。
萬花樓的人領命,帶著柳忠下去。
到了萬花樓手上,柳忠想不開口都難。
“進去看看吧?!碧K瑾瑜說著,牽起葉淺的手和洛基一起進了礦洞里。
一股難聞嗆人的味道撲面而來,就連蘇瑾瑜都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三人在洞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往里走去。
狹小昏暗的礦道,兩旁凌亂地堆著各種剛剛挖出來的金子,散落一地的各種工具,偶爾還能看見一些破爛的衣服褲子。
礦道很長岔路口很多,每到一個岔路口,就會分一隊人出去,走著走著,只剩下蘇瑾瑜和葉淺二人。
他們沿著礦道一直走到最深處,聽見有微弱的呼吸聲。
葉淺敲了一次墻,里面的人似乎有了動靜。
“唔……又要上工了嗎?”
“你們還好嗎?”
隔著墻,聽見一個陌生的清亮如黃鸝的女聲傳來,里面的人都激動了。
“我們是得救了嗎?”
一個聲音顫抖著從里面?zhèn)鞒鰜?,蘇瑾瑜接了話,“你們都別站在門后面。”
說完,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待這陣聲音結束后,蘇瑾瑜一腳把門踹開。
干枯如樹皮的幾十張臉和空洞的眼神齊齊地看著蘇瑾瑜,仿佛蘇瑾瑜就是神仙下凡一樣。
“你們都在這了嗎?”
有一位年紀輕的立刻從后面擠出來,“是,都在這兒?!?p> “你和他們不一樣?!?p> “因為我相信朝廷,相信太子殿下?!?p> “我就是太子?!?p> 蘇瑾瑜拿出象征太子身份的玉佩在那人面前晃了一下,那人立刻跪下行禮。
“學生滄州學子王錦真見過太子殿下?!?p> “王家人?”
“家父王清楚?!?p> 葉淺想起來了,這是王家在滄州的分支,“我是葉淺?!?p> “淺兒妹妹?!蓖蹂\真聽說過葉淺,知道她現(xiàn)在也算是王家人。
“錦真哥哥?!?p> 葉淺點頭,“錦真哥哥能不能帶我們在這里走走,幫著我們把這些人都先接去一個地方安置?!?p> “可以?!蓖跫胰俗杂孜奈浣砸瞄L,所以,這些人里面,也就王錦真尚且扛得住。
有了王錦真的幫忙,被柳家和靖王抓走的金匠很快被接出了礦洞。
“殿下,這份東西您收好?!蓖蹂\真帶著蘇瑾瑜和葉淺走到一個狹小的角落,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都是這些年柳家和靖王在滄州所做的惡行。
“半年前,我從書院回家。天色已晚,走過一條巷子時被人敲暈,拉到了這里。我發(fā)現(xiàn)只有聽話才能免受皮肉之苦,便面上聽話,暗地里調查這一切。這里的口供,都是他們親口所說,并且都畫了押。這是一次一位神秘人來時,我從他身上扯下來的,是他一條手鏈的其中一部分。只要能對應上,就說明這個人與這里有關系?!?p> 王錦真拿出一塊破碎的黑曜石,上面還穿著一根絲線。
“其實,單這一塊石頭并不能完全確認他的身份,但這衣料足以確認他身份。這種料子,只有南齊皇室才會穿,所以他必定是南齊皇室中人?!?p> 王家,就算偏支,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這樣一小塊衣料,倒是難不住他們。
“南齊靖王,我和阿瑜在來之前就已經與他見過面了。我們都知道是他,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你這些東西倒是可以給他定罪?!?p> 葉淺看著衣料和那一小塊黑曜石,只有這位南齊靖王才會用這樣的裝飾品。
“但怎么定罪呢?還是說要以此為借口攻打南齊呢?”
王錦真嘆了口氣,“其實,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我會把所有的物證及證人交給南齊太子,讓南齊來給個說法。”
蘇瑾瑜看著這些證物,心里已有盤算。
南齊,現(xiàn)如今還是先別攻打為好。他們要先對付的是北周。
只有拿下北周,才能打下西秦,打通東楚通往西域的陸路。
“就這樣?”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現(xiàn)在先把自己柳家解決才是最要緊的事?!?p> “淺兒妹妹?!蓖蹂\真似乎想說什么,看了一眼蘇瑾瑜,又有些猶豫。
“你是不是想說葉慎他們?!比~淺看出王錦真在猶豫什么,替他先說了。
“他們和我沒有關系?!?p> 葉淺說了一句,示意王錦真繼續(xù)說下去。
“他們在滄州,葉舒也在?!?p> “你怎么知道的。”
“他們來過一次,說是要找什么東西,魏王吩咐的。現(xiàn)在應該還沒走。”
葉淺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確很久沒見到葉舒了。
華家與葉玄解除了婚約,在王老夫人的提點下。然后,又替這位華小姐在京中尋了一位新的夫婿,與她年歲相當,書香世家的公子,家中在京里也是說得上話的。
這樣一件大事,葉淺想起來當時葉舒并未露面,葉家也只有葉老夫人出現(xiàn)了。
當時葉老夫人給的解釋是葉舒不過是個庶女,上不得臺面,著實不適合來這種場合。
現(xiàn)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葉舒,應該就已經來了滄州。
葉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葉舒實在是太執(zhí)迷不悟了。為了魏王,斷送了整個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