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被響徹山林的槍聲所吸引的林冬雪與梁冬正迅速朝著沈新煥他們的方向前進,即使在這漫天大雨之中,兩人也依然沒有放緩腳步。
就在兩人迅速前進的時候,林冬雪忽然察覺到兩人身邊的樹林中同樣有雜亂的腳步聲,她不由地將手按在了背后刀套的刀鞘上。
“……是冬雪姐嗎?”
就當林冬雪打算拔刀時,耳機中忽然想起來趙興的聲音。
“是我,你們在我們旁邊?”林冬雪回答說。
趙興那邊立刻回答:“是,終于匯合了啊,看來這次那些家伙是逃脫不了了!”
“好,注意觀察四周?!绷侄┱f著,看了一眼身邊的梁冬。
梁冬也剛才從對講機中確認了周圍的人員是“雀閣”的人,于是轉(zhuǎn)頭沖林冬雪示意沒有問題。
就在這時,林冬雪與梁冬兩人的正前方突然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兩個人影。
林冬雪與梁冬此刻趕路時都佩戴著戰(zhàn)術目鏡,夜視狀態(tài)下兩人都清楚的看見前面的兩個人穿著和之前他們遇到的敵人一樣的裝備服裝,手里也都抱著突擊步槍,是敵人沒錯了!
“梁冬,左邊那個交給你了!”
林冬雪在說出這一句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拔刀出鞘正面了迎上去,眼前的敵人似乎對林冬雪的出現(xiàn)也很意外,根本來不及將槍舉起來就被林冬雪一刀橫斬倒地。
另外一人倒是舉起了槍,但梁冬已經(jīng)突擊到他眼前,一手將對方的槍身朝一側一掌拍開,另一只手臂上的腕刀自下而上迅速沒入了對方的腰部。
林冬雪解決掉自己的敵人后就立即來到了梁冬的旁邊,梁冬也已經(jīng)將另外一個人推倒在了樹腳下,自己甩了甩腕刀上的血跡。
“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感覺這兩個家伙像是沒有防備一樣,似乎不是來專門對付我們的?!绷憾瑩蠐项^說道。
林冬雪懶得去分析這兩人的動機,反手握著刀就打算趕緊追上去,可就在她要動身離開時,被梁冬放倒的那個人氣若游絲地說著什么。
梁冬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連忙蹲了下來,想要聽清楚這個垂死之人的話。
“他在說什么?”林冬雪問。
梁冬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靜靜地聽著,直到那人徹底斷了氣才抬起頭,神色古怪地說:“他……他說,怪物?”
林冬雪愣了一下,然后說:“什么怪物?你是聽錯了吧?”
“可能吧,不過看這兩人剛才的行動,還真有點像是在被怪物追趕時的無措樣啊?!绷憾玖似饋碚f。
林冬雪回答:“應該是他們那邊出現(xiàn)了什么狀況吧?”
這時,耳機里忽然傳來了趙興著急的聲音:“冬雪姐!你快過來!”
林冬雪沒有猶豫,立刻沖著之前的那個方向趕了過去,梁冬也連忙追在后面,今天晚上這山林古怪的實在不敢讓人獨自行動。
大約跑了幾十米后,眼前的景象讓林冬雪和梁冬都驚呆了。
樹木密集的林子之間倒伏著大約幾十具遺體,其中外圍都是“旗”的行動組獵人,林冬雪認出來這是那支隨姚拭先行進入山林的行動組。
而再向中間走去,剩下的就都是那些身份不明的敵人了,之前趕到的“雀閣”的獵人正在檢查是否有活口,而林冬雪一眼就看見了一棵樹下正抱著姚拭痛哭流涕的趙興。
“趙興……”
林冬雪走上前去,內(nèi)心像是刀絞般疼痛,自己曾經(jīng)發(fā)誓不會再去失去任何一個組員,可眼前的一幕實在讓自己不能去繼續(xù)緊繃住心情。
林冬雪跪在了趙興的旁邊,趙興轉(zhuǎn)過頭看見林冬雪,似乎是想說些什么,但說出口的卻只是夾雜著哭聲的亂吼。
梁冬站在林冬雪的身后一時不知所措,此刻面前兩人哭成一團,他也只能是朝周圍的組員喊:“有找到活著的嗎?一個都沒有嗎?!”
“組長!這邊有兩個!”
林冬雪聽見這聲匯報,就立刻抬起頭,也不管手上的泥,胡亂把臉抹了一把后立即站起,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等林冬雪跑過去后,才發(fā)現(xiàn)幾個“雀閣”的獵人正手持武器圍著一個男人,那男人正是崔無望,他同樣舉著槍和幾人對峙著,而他身后的樹下,正躺著昏迷的沈新煥!
林冬雪沒有廢話,沖上去拔刀就斬,崔無望沒有想到會有人直接沖上來,連忙用槍抵擋,但被林冬雪的一記重刀直接劈脫了手,緊接著四周“雀閣”的獵人立即圍了上來拿下了他。
林冬雪也懶得搭理崔無望,直接撲在了沈新煥身上,雙手托起沈新煥的臉輕聲呼喚:“沈新煥……沈新煥,你醒醒啊,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放心吧,他沒事,只是休克過去了而已,”一邊的崔無望舉著雙手,有些無奈地說,“不過,你還是離他遠一些,他剛才就像是……是一個怪物呢?!?p> 聽到這話,林冬雪和梁冬都明白過來剛才那個敵人臨死前的“怪物”似乎是在說什么了,但林冬雪并沒有為之所動,而是依然緊緊抱著沈新煥。
…………
“聽著,我們之所以沒有把你直接交給公會,就是想知道你們的身份,你要明白,公會可不會像我們這樣客氣?!?p> 山麓營地里,“旗”的營區(qū)中的一間木屋內(nèi),崔無望被兩名執(zhí)事組成員控制在椅子上,而他對面坐著的是林棟和梁冬以及相關人員。
見梁冬說完后,崔無望依然一副沒有想要回答的樣子,林棟也緩緩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旗’的執(zhí)事組吧?你如果自己不愿意說,我們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p> 崔無望聽到這話,哼了一聲,回答道:“不好意思哈,利用血統(tǒng)進行催眠審問這種辦法我也略知一二,如果你們那樣做的話,必然會錯過部分我了解的事,你們舍得嗎?”
“喲,聽你這么說,你也是擁有血統(tǒng)的人嘍?”林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不是就已經(jīng)說出了一些自己的信息了嘛,這樣配合我們多好?!?p> 崔無望臉色沉了下來,他也不想再和面前這個老狐貍對話,于是伸長腿擺出了舒服的坐姿,說:“行了,你們也別再想著套我的話了,在沈新煥醒來之前,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p> 聽到這話,林棟點點頭說:“好啊,那你可要說話算數(shù)啊。”
說著,林棟示意候在一邊的汪炎思去看看沈新煥的情況,自己轉(zhuǎn)頭對梁冬說:“這次的行動多謝了,相信這是‘旗’和‘雀閣’可以展開更多合作的開端呢。”
梁冬笑了笑,回答:“是,通過這次行動,我也能感受到你們的獵人的優(yōu)秀?!?p> “這倒也是,隨便遇到一個都是有血統(tǒng)能力的,民間組織能做到這一步也不錯了?!睂γ娴拇逕o望聽著兩人的談話,不自覺地插了一句。
“嗯,有眼光,謝謝你對我們‘旗’的評價,”林棟倒也不生氣,依然笑瞇瞇地對崔無望說,“不過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組織哪養(yǎng)得起那么多的血統(tǒng)者啊。”
“可是……”崔無望皺著眉想反駁什么,臨說出口時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哎,別停啊,咱們聊一聊唄?反正你也是閑著?!绷謼澮廊粐L試套崔無望的話。
“他說的血統(tǒng)者是沈新煥吧?”梁冬接上話說。
“那怎么可能啊?當初沈新煥進組的時候我可是親自過手的,他的血統(tǒng)值不高??!”林棟有些驚訝地說。
梁冬搖搖頭,回答:“您是沒有見到當時的場景,所有敵人的致命傷都非常一致?!?p> 說著,梁冬指了指自己的后頸,說:“除了一些胸口中彈的人之外,其余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脖子后面被插了一刀?!?p> 聽到這話,林棟也皺起了眉,沒有人會束手就擒地讓別人在背后刀自己,更何況對方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所以要造成那樣的狀況的話……
“除非是……對方的速度快到讓那些敵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绷謼澦妓髦f,然后看向了梁冬。
梁冬認同地點點頭,接著說:“在我和林冬雪接近現(xiàn)場的時候,曾遇見兩個慌忙逃竄的敵人,其中一人在死前一直重復著‘怪物’這個詞?!?p> “這怎么可能,雖說血統(tǒng)者的確會在速度上異于常人,但是快到讓人根本反應不來,這種血統(tǒng)者根本沒有過啊?!币贿叺睦詈茤|否認說。
“沒有不代表不存在,”林棟冷靜分析說,“如果情況屬實的話,沈新煥可能是已知范圍內(nèi)最優(yōu)秀的血統(tǒng)者,只是讓我奇怪的是,在之前公會的血統(tǒng)測試中,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我想,當時發(fā)生了什么,只有一個人才能告訴我們吧?”梁冬說著,看向了崔無望。
于是,幾人都看向了崔無望,崔無望也被幾人的討論吸引起來了,他見幾人都在等待著自己的回答,于是只好攤開手說:“要我說也行,但你們不能繼續(xù)詢問我的身份,并且我要一直等到沈新煥醒過來。”
林棟點點頭說:“我答應你,一但沈新煥醒來,我就會安排你們見面,另外,現(xiàn)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對你的存在保密?!?p> 聽到保證之后,崔無望將自己坐的椅子拉近幾人,終于說:“好,不過我下面要說的,你們可能會不相信啊?!?p> 幾人聽到這話,都十分疑惑地看向了崔無望,等著崔無望解釋。
崔無望也認真地點點頭,開始回憶起當時的狀況:“其實,你們說的都不對,在我看來,與其說是當時沈新煥的速度快到讓敵人們無法反應……更不如說是類似某種短距離內(nèi)的直接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