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白歌拉著傅清婉問東問西了許久,直到兩人困得不行,才在白歌的屋內(nèi)歇下。
“勤羽是你的筆名是嗎?”
黑暗中白歌糯糯的聲音響起。
“是?!?p> 白歌轉(zhuǎn)過頭看向傅清婉的側(cè)臉,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再多問。
傅清婉倒是沒有再想隱瞞,“我叫……傅清婉,但是……我更喜歡勤羽這個名字?!?p> “清婉……很好聽啊,不過我也更喜歡勤羽這個名字,那我以后還是叫你勤羽好嗎?”知道了傅清婉的真名的白歌更加開心了。
“好?!北蛔酉掳赘柰熳×烁登逋竦母觳玻登逋癖犻_眼看了一眼身側(cè)的白歌,心里默默道了一聲謝,兩人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
她不是圣人,她只想活下去,很感謝此生能遇到白歌,雖然戰(zhàn)亂下茍且顯得有些卑劣,可是她只是蕓蕓眾生的一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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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收到云州失守的消息已經(jīng)是三日后,老皇帝自從宸妃走了以后一下子衰老了許多,幾日沒上朝后,不得已召開了御書房緊急會議。
連日忙于處理宸妃后事的駱晟也胡子拉碴的出現(xiàn)在了眾人中。
“云州失守想必大家也聽說了,朕派你們十萬大軍前去收復失地,有誰愿前去?”
“兒臣愿去!”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駱晟,駱淵,駱言。
駱言,駱淵不約而同的看向駱晟,坐在輪椅上要怎么去打仗?
這三人唯有駱言有帶兵經(jīng)驗,駱晟現(xiàn)在是個殘疾,駱淵從未上過戰(zhàn)場。
可老皇帝心里只想讓駱晟去。
看了一眼駱晟,老皇帝摩挲著虎符,“阿言,常年在外征戰(zhàn),太醫(yī)說你身子骨需要靜養(yǎng)幾年,此次你便不用去了,阿淵你是太子,須得留在京中幫朕處理朝中各事,晟兒,便你去吧?!?p> 駱言不可置信的看向老皇帝,“父皇,兒臣的身子很好,讓兒臣去,再說大哥他這樣要怎么……帶兵打仗?”
駱言覺得老皇帝簡直是在開玩笑,駱晟坐在輪椅上要怎么去沖鋒陷陣?
老皇帝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駱言:“晟兒只需坐鎮(zhèn)軍中,打仗又不是一定要上陣殺敵,謀略也是關鍵!你好好在京中養(yǎng)身體!”
“父皇,收復云州不是小事,請您三思!”
“好了,此事朕已決定,不必多言?!崩匣实鬯坪蹊F了心要讓駱晟去。
“皇上!請您三思??!”下首的大臣們也覺得皇帝這個決定真是老糊涂了,放著常勝將軍駱言不去,派一個毫無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殘廢駱晟前去大戰(zhàn),簡直是兒戲,眾人不約而同的跪下讓老皇帝三思。
老皇帝按了按額頭,他確實有些私心,宸妃去了,他這幾日腦海中全是宸妃年輕時的倩影,越發(fā)思念她,也越發(fā)的覺得愧對他們的兒子,他甚至想廢掉駱淵讓駱晟成為太子。
畢竟他當上皇帝那日就對宸妃說過往后讓他們的兒子來掌管天下,他們兩個去游山玩水,安享晚年,可是一切不知道何時都變了。
他本應該最愛的兒子因為他的不管不顧只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他現(xiàn)在只想彌補他……去軍中建功立業(yè),回來他便有理由嘉賞他了!
駱晟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帝,心中嗤之以鼻,他知道老皇帝在想什么,想彌補他是吧,就不知道這個愧疚能堅持幾時了。
可收復云州確實不是兒戲,雖然他知道他可以,但是他現(xiàn)在的現(xiàn)狀不足以讓人信服,看了一眼駱言,駱晟低沉的聲音響起:“父……皇,讓三弟同我一同前去吧,他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我去輔助他即可?!?p> 老皇帝抬眸看向駱晟,眼中帶了些許欣喜,他叫他父皇了,是不是已經(jīng)不生他氣了?
“好好,阿言你跟你大哥一起去,記得要保護好你大哥!”老皇帝轉(zhuǎn)變的語氣讓眾人都陷入了費解,他們的皇上何時這般關心大皇子了?
莫非是因為宸妃,眾人心中各有各的想法,但面上都不露聲色,只是心中松了口氣,只要駱言能去,其他還有誰去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而駱言也是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駱晟,又看了一眼皇帝,心中同眾人一般費解,他的父皇是在討好駱晟?他的父皇何時竟然這樣關心駱晟了?難道只是因為駱晟的母妃死了嗎?
呵呵,他的母妃死的時候,他的父皇正忙著納新妃呢,冰冷無情的天子也會有惻隱之心?
不解歸不解,駱言還是恭敬的接下了兵符,此刻云州之急才是最重要的,皇帝關心誰他并不關心,看了一眼駱淵,駱言毫無溫度道:“快些收拾明日一早便出發(fā)。”
“好?!?p> 駱晟頭也沒抬應了下來。
唯有駱淵看著兩人心中憤恨難平,他是太子,兵符應該給他才是,若是他不能統(tǒng)帥三軍日后該如何當皇帝,該如何讓眾人信服,他的父皇想干什么!
不是說好了讓駱言那個小子永遠留在京中當個閑散王爺嗎?
還有駱晟,他那母妃到底給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湯,冰冷無情的皇帝為什么突然對他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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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老皇帝站在高高的城墻上揮淚送別駱晟,十萬大軍朝著云州迅速進發(fā)。
正在一片陰霾當中的云州,天空灰蒙蒙的壓抑異常。
本來少雨的云州已經(jīng)一連下了幾日的大雨,將頹敗的云州洗刷的干干凈凈,今日雖然未下雨,但是烏云密布的天空預示著不久定然還會有一場暴雨。
街上除了巡邏的士兵空無一人,往日這種天氣茶樓里應該是人擠人的,但現(xiàn)在茶樓半開,里面空無一人,本該聚在連廊下拉家常的百姓也不在了。
唯有白府還一如往常。
傅清婉以白歌侍女的身份留了下來,此刻正和白歌坐在亭子里賞著池塘中含苞待放的荷花。
長嘆了一聲的傅清婉看向白歌:“小歌,我怎么從未見過白老爺?”
“他忙,忙著做生意,很少在家,即使在家也是呆在書房里,很少陪我?!?p> 傅清婉點了點頭,“好吧,對了你們家經(jīng)營要堂那是不是有很多醫(yī)書,我想看看醫(yī)書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