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學(xué)生有一大半已經(jīng)撤離了學(xué)校,男生宿舍六號樓的二樓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孫策貌似和女朋友在市區(qū)玩,反正行李已經(jīng)拎走了。
馬博森昨天就送走了王諾雪,離家近也早就撤退。
宿舍就趙毅一個人,他今天早上也剛送于菲菲去了車站,沒有別人在,他也沒有躲在陽臺抽煙,在電腦前噼里啪啦敲著鍵盤吞云吐霧。
見到阮銘新進來,趙毅趕緊把煙給掐了,因為宿舍三個人都不抽煙,他也從不在宿舍抽,只不過以為阮銘新今晚不回來而已。
“你個狗東西,抽煙也不開窗戶?!比钽懶铝R了他一句,走到陽臺上把陽臺門打開透透氣,嘴上說著:“抽吧,沒事,人都走了連煙味都沒有就一點人氣兒都沒了。”
“嘿嘿”趙毅一笑,撿起煙灰缸里沒被掐滅的半截?zé)熡置臀鼉煽谧専燁^重新燒著:“你不來一根?”
“不了,以前抽過我老爹的,沒什么意思。”阮銘新在一邊鞋架前面換拖鞋,一邊問他:“你對象也回家了?”
“回了~今天早上走的,媽的,搞上對象才發(fā)現(xiàn),離別還挺傷感,跟踏馬分手一樣。”趙毅狠狠抽了一口煙,少半截?zé)熞豢谙麥纾趾莺莅褵燁^在煙灰缸里擰了兩圈,眼神憂郁。
阮銘新心想看不出你個老司機還挺深情。
“對象也回家了?”趙毅問。
“回了,飛機剛起飛沒多長時間。”阮銘新嘆了口氣,也有點難受,身邊一下子沒了季培心的嘰嘰喳喳感覺很不適應(yīng),悵然若失的說:“趙云他們沒回家吧?”
趙毅這個煙鬼心情不是太好,上午送女朋友回家,打了一下午游戲還一把雞沒吃到,又郁悶的續(xù)了根煙:“沒啊,東門那邊劃分主干道的事兒剛被下達了通知,我們還等著往出租呢,張曉聰也在,這不正吃雞呢?!?p> “行,我也打會兒游戲,你跟他們說今天晚上我請吃飯?!比钽懶乱泊蜷_了電腦。
“好嘞。一塊吃雞唄,加上你正好四黑。”趙毅趕緊邀請在游戲行業(yè)已經(jīng)算是大腿的阮銘新進隊。
“行,馬上。”
和趙云四個人連著麥打了兩把游戲,有一把決賽圈碰到了天上的神仙,第二把有驚無險吃到了雞。四個人結(jié)束了吃雞又玩了一會兒一個叫鋼甲雄兵的騎砍類游戲,冬天六點的天已經(jīng)黯淡下去。
趙云和張曉聰倆人收拾了一下,來阮銘新宿舍集合。
四個人結(jié)伴兒開始找飯店。
“草,不是踏馬火鍋就串串香,有沒有點別的能吃的?”趙云找了半天沒找著啥好地方,嘴里叼的煙彈在瀝青馬路上濺起一團小火花。
一個學(xué)期下來學(xué)校附近的館子大家都下了個遍,好吃的都吃麻了,不好吃的連招牌都懶得看一眼。
火鍋是真的吃膩了,一聚餐就是火鍋,這回幾個人想的是點點菜喝點酒。
這次沒有女生,大家都放蕩了不少,不再假正經(jīng)的裝模作樣聊什么學(xué)習(xí)和未來。
“烤肉吧,阮老板請客咱們整點牛逼的?!壁w毅沒客氣,學(xué)校附近就這家木木烤肉的均消最高了,視線轉(zhuǎn)向阮銘新看看他什么意思。
“那就甭挑了,這家吧?!比钽懶麓蝾^進了店。
店里沒什么人,服務(wù)員都閑著,見有人來了,趕忙有個小哥過來招呼。
挑了個靠著落地窗的桌子。
前臺那邊有個紋絲不動玩著手機的不到三十歲的漂亮女人,應(yīng)該是老板娘,很隨意的翹著二郎腿,穿著加厚的黑絲,有種風(fēng)韻的味道。
趙云的眼神時不時往過瞟。
“我說你怎么不搞對象,你屬曹操的?”阮銘新拿手在趙云眼跟前劃拉兩下。
趙云回過神笑了笑:“男人嘛,總得有點愛好?!?p> 阮銘新想著另外兩個名將說著:“現(xiàn)在蜀國的好人妻了,吳國的不愛蘿莉,,,我擦!”
阮銘新想到了張文遠,他不會,,,
趙毅咳嗽了兩聲,心里想著你倆聊天能不能看看旁邊站著等著咱點菜的服務(wù)員,當(dāng)著人家的面說人家老板娘。
“點菜吧?!比钽懶驴蹿w毅坐他對面使眼色,接過了菜單。
男生吃東西就是百無禁忌,阮銘新點了一桌子肉,最素的估計就是牛蹄筋。
趙毅看不下去了:“阮老板別全是肉啊,點個菜吧,來個生菜卷培根?!?p> “行啊,來一份?!比钽懶聭?yīng)著。
服務(wù)員小哥拿著點菜機暗自翻了個白眼,你這可真夠素的。
點好了菜,拿了幾瓶啤酒,烤肉喝白的那是中年男人干的事了。
也不用等,東西都是生的,立馬就端上來了,趙毅張羅著給烤盤上放肉。
趁著小豬佩奇五花切片滋滋冒油,開始從青澀到成熟。
幾個人聊起了正題。
“長生路那邊不止是不讓擺攤啊阮老板,這兩天我見有市政工程的人拿著黃色三腳架在街上來回溜達,據(jù)說學(xué)校對面開著店那一排平房全都要拆啊,”
趙云拿著起子起開四瓶啤酒說著:
“說是長生路要拓寬成雙向六車道,那肯定得拆一面,要拆也是學(xué)校對面。”
長生路就是東門外的這條街,也就是他們吃烤肉坐的這條街。
也不知道趙云哪來的消息,這小子在學(xué)校認識的人倒還真的多,各個二級學(xué)院都有能說上話的。
“還有這么一回事?”阮銘新拌了下自己的蘸料,杯里的啤酒倒?jié)M。
“嗯,咱們的店面已經(jīng)漲價了,周圍幾家都在重裝修,有的是要往出賣的,有的是像咱們一樣剛買的,馬的,我突然覺得炸了只雞那個位置肯定要火,他們白賺啊。”
“這都是命,來,喝一個。”趙毅向阮銘新這個大債主舉起杯。
阮銘新借了他們一共十萬,趙毅從跟著大伙鬧著玩變成了和趙云平起平坐。
沒有女生在,張曉聰竟然也倒著啤酒開喝了。
都是些狗東西。
“北門房價漲了多少?”阮銘新夾了一片已經(jīng)熟了的里脊,他這幾天倒是真沒關(guān)注這事。
聽到阮銘新問這個問題,
趙云有點興奮,他老爹就是跟著趙云的舅舅投股房地產(chǎn)賺錢的。
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也是收入不菲,現(xiàn)在第一次憑借自己的渠道賺了一筆錢,足夠他回家吹牛逼的了,他搓了搓手,被金錢蒙蔽的雙眼閃著光:
“咱們現(xiàn)在轉(zhuǎn)手賣,凈賺50%都多!”
阮銘新想著這才不到倆星期的時間。
“終于知道為什么有錢人越來越有錢了,真他馬的現(xiàn)實,來,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