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也站在窗邊,挑逗著窗臺上蜷縮成一團的盛六月,拍了一張照片給盛思卿:〔咱家的六月?!?p> 盛思卿:〔長這么大了?〕
陳也:〔嗯,還有點兒胖,抱著還有些重?!?p> 盛思卿:〔看來你爸媽把它照顧的很好。〕
陳也:〔那可不,我爸經(jīng)常買小魚干給它吃,養(yǎng)的可細致了。〕
盛思卿:〔比待在我這兒好多了,在我家只能吃大白菜。〕
陳也噗嗤一下笑了:〔現(xiàn)在的盛六月可挑了,不吃蔬菜,昨天我給它夾了兩片大白菜,它動也沒動一下?!?p> 盛思卿:〔不能慣著?!?p> 陳也想到自己也挺挑食的,小時候不吃的,她爸從來不會逼她吃,就跟對盛六月的態(tài)度是一樣的,能寵著就寵著:〔我爸可喜歡它了,這幾天還捉了幾個耗子,它是我們家的大功臣,得供著?!?p> 盛思卿發(fā)了個大笑的表情。
陳也:〔比賽,準(zhǔn)備好了沒有?〕
盛思卿:〔狂補了一個多月,不能那不就白干了嘛?!?p> 陳也:〔盡量得第一唄,聽說好像會直接保送的?!?p> 盛思卿:〔保送什么的沒想過,跟你一起參加高考才完整?!?p> 陳也:〔能爭取保送名額就爭取唄,不然多虧啊?!?p> 盛思卿:〔下個星期降溫了,多帶一點兒衣服?!?p> 陳也:〔嗯,羽絨服都安排上了,你也一樣。〕
這個冬初,沒多冷,就是三中林蔭道上的風(fēng)吹的有些急促。
如果不是陰雨綿綿,這個林蔭道被陽光照的將是一片暖暖的金色,美如仙境。
十一月正是銀杏枯黃隕落的季節(jié),綿綿細雨中的道路是一片朦朧。
“陳也,你帶了幾件厚衣服?”白芷在整理自己的行李箱,不經(jīng)意間問。
陳也看著床上擺著的幾個袋子:“那天我爸叫我?guī)Я怂奶?,這個冬天應(yīng)該夠了吧?!?p> 趙雨仰天長嘆:“看看人家爸爸,再看看我那只會打牌搓麻將的爸爸,我的媽呀,為什么會這么對待我~”
白芷白了她一眼:“一天到晚就你最戲精,你至少還有一個對你特別好的哥哥,知足吧你就?!?p> 胡小曼涼嗖嗖的從旁邊走過:“看著我弟我就腦殼大,鋼鐵直男一個,只知道讓我好好照顧自己,讓我多喝熱水。”
白芷笑出了聲:“你對他說,我該拿什么拯救你,以后怕是找不到女朋友?!?p> 胡小曼撇撇嘴:“我家基本都指望他了?!?p> 趙雨:“哎?陳也,你家就你一個獨生女啊?”
陳也點點頭。
白芷:“那你爸媽不打算要個弟弟妹妹嗎?”
陳也笑道:“我也想要個弟弟妹妹,只是我爸媽覺得養(yǎng)我一個就夠了,懶得花那么多心思來再生一個?!?p> 胡小曼說:“獨生子女也挺孤獨的,雖然我平時喜歡損我弟,但是我倆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著干?!?p> 趙雨一臉贊同:“還好我有個哥哥可以甩鍋,像你這種連個背鍋的人都沒有,真可憐?!?p> 陳也回想這十七年,還沒有犯什么大錯,爸媽都是佛系教育,從不動手,就是經(jīng)常在耳邊念叨。
白芷嘆了口氣:“今天一天都在做試卷,太累了?!?p> 卿玉剛剛接完水回來,聽到白芷感嘆:“就是,不知道哪來那么多試卷做,遲早有一天得猝死在課桌上?!?p> 趙雨搭拉著腦袋:“我們班也好不了哪兒去,從早上背到晚上,關(guān)鍵班主任還叫站起來背,真的無語。”
胡小曼搞不懂這種學(xué)霸班級的苦惱:“我呢,也沒有你們這種學(xué)習(xí)成績,只知道每天那些老師都在耳邊念叨,煩都煩死了?!?p> 陳也:“我覺得還行吧,好在高一的時候明智,選了理,要是像你們那樣學(xué)文,還不如殺了我來的快。”
卿玉:“我們腦袋沒你靈光,只能靠死記硬背,理科是真的學(xué)不走?!?p> 趙雨崇拜的看著陳也:“有時候還挺羨慕你們這種理科好的人,我們文科班的,卷子上填滿了,關(guān)鍵還不一定對?!?p> 卿玉感同身受。
白芷:“你點啥頭,你都考第三了,還點頭,讓我們這種吊尾車的怎么辦?”
趙雨無語的看向兩人:“在火箭班吊尾車還不滿足啊?白芷你就知足吧?!?p> 聽此,陳也沒有多余的表情,只能用一個笑容來回應(yīng)。
卿玉:“這宿舍的燈關(guān)的太早了,等明天誰跟我一起去向阿姨申請一下,晚一點兒關(guān)燈?!?p> 趙雨:“那宿管阿姨脾氣不好,我可不敢去,去了還不是一頓罵?!?p> 幾個人還沒洗漱完,燈就滅了。
“臥槽,說什么來什么。”
“學(xué)霸也說臟話?”胡小曼笑道。
卿玉慢悠悠的說:“學(xué)霸也是人,有七情六欲,說句臟話怎么了?”
“都熄燈了講什么?還睡不睡覺了?”宿管阿姨在敲她們的門,幾人紛紛噤聲。
“再講話的把名字記下來,明天給我打掃樓道。”
還好陳也早就洗漱完了,她輕手輕腳的把衣服放進了行李箱,躺在床上趁著從窗戶照射進來的燈光記著英語單詞。
趙雨摘下眼鏡,小聲的問陳也:“要不要手電?”
陳也搖搖頭:“看得見?!?p> 趙雨直接遞給她:“給你用吧,我今晚不看書,要睡覺,眼睛受不住?!?p> “那謝謝啊?!标愐哺C在被窩里,生怕打擾其他同學(xué)睡覺。
白芷敲了敲床沿:“嘿,也也,你男朋友是不是也要參加奧數(shù)競賽?”
陳也:“嗯,聽他說是周三周四。”
白芷:“聽我男朋友說了,他們兩個結(jié)伴去?!?p> “昂?”陳也抓了抓眼角,“沒有老師陪同嗎?”
白芷抿唇:“聽說沒有,不過兩個大男人,應(yīng)該能找到比賽場地?!?p> 說著,陳也又給盛思卿發(fā)了個消息:〔車票訂好了沒?〕
盛思卿秒回:〔學(xué)校訂的,后天早上走?!?p> 陳也:〔燙燙腳早點兒休息,別熬夜了?!?p> 盛思卿:〔好?!?p> 早自習(xí)的時候,陳也在背化學(xué)方程式,班上靜悄悄的,沒人讀出聲來。
陳也偏頭看向她家男朋友:“今天怎么沒去做題啊?”
“許校沒在,題型都看完了,基本沒問題。”盛思卿低聲說。
陳也又遞給她幾顆巧克力:“把抽屜里的那幾顆扔了吧,這是我新買的?!?p> “嗯?!笔⑺记淠昧艘活w揣在校服口袋里,“剩下的你吃吧,我拿一個就夠了?!?p> 陳也給他放在桌上:“我又不喜歡吃巧克力,這都是給你買的,比賽的路上吃?!?p> 陳也剛剛回過神,同桌就示意她許校在后門。
陳也:“什么時候來的?”
何建:“應(yīng)該是剛來的。”
“那她看見了嗎?”
何建:“應(yīng)該沒有?!?p> 這時候許校正站在窗邊,看見窗口睡覺的那個同學(xué),屈著手指敲了敲他的腦袋。
“臥槽,他媽誰啊。”
那個人不知所措,抬起頭看見許校冷下來的臉,立馬站起來。
許校從窗戶探頭進來:“紀(jì)律委員那里,他,早自習(xí)睡覺,扣三分,說臟話,扣五分。”
幾秒后,許校從正門進來了,班上才咿咿呀呀的響起讀書聲。
“早讀早讀,是讓你們讀出來,聲兒都沒有,能有效果嗎?
還有那些睡覺的,昨天晚上去干嘛了?說你復(fù)習(xí)去了你還真的學(xué)習(xí)刻苦,還有一些交頭接耳講話聊天的,別以為我沒看見。
你們這個班,學(xué)習(xí)作風(fēng)太差,都高三了還要我糾正,要不然你們重新讀一個高一再來?
聽過上一屆的一班沒?你們但凡有他們學(xué)習(xí)態(tài)度的百分之一,也不至于考這么差。
上一屆的張豪你們認(rèn)識吧,人家體育和成績雙贏,不說張豪,林笙知道吧,長得漂亮,人家不僅學(xué)習(xí)特別好,還特別努力,唱歌跳舞打籃球樣樣精通。許問我就不說了,你們現(xiàn)在沒人比得上他,他家世你們可能不清楚,他家特別有錢,你們看小說的那些人,知道男主長啥樣嗎?就長他那樣,人家不驕不躁,樣樣優(yōu)秀,這么優(yōu)秀的人都在努力,你們有什么資格玩兒?上一屆一班的那些人,看見我來了,大氣都不敢喘,看來我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課間成群結(jié)隊的議論是非,現(xiàn)在班上女生是比較多,可是我上一屆那個班還是跟你們這差不多,為什么人家可以把身心放在學(xué)習(xí)上呢?這樣懶懶散散像什么樣子?”
全班低下頭,不敢說一句話。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嫌我嘮叨,但凡你們有哥哥姐姐在我班上讀過,你們就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嘮叨的人,李節(jié),我沒記錯的話,你表姐是李夢吧,她沒給你講過我嗎?”
聽見李節(jié)被提名,全班紛紛望著他,那個男生有點靦腆,聲音很?。骸爸v過?!?p> “上一屆的人,我一個眼神他們就明白該干什么,你們,費我再多口舌也不知道,一個個的低著頭,就是不知道改。
好了,多的廢話我也不說了,最后關(guān)頭,革命靠自覺,該干嘛干嘛?!?p> 許校拿著書走出了教室,全班長長舒了一口氣。
“害,她這樣說我們太讓人傷心了,什么叫不如上一屆的百分之一。”
“那個班的確優(yōu)秀,可也不用這樣貶低我們吧。”
“就是就是,再優(yōu)秀不也都畢業(yè)了嘛?!?p>
流玥晨
爆更四章,撒花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