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靖琪,好秀氣的名字?!睌X英在哪里默默念著蟲族青年的名字。
看著無視自己的小雌性幼蟲,希勒覺得自己和一個透明人一般。有些尷尬的掛著一縷微笑,看來小雌性幼蟲很警惕。
“??!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走神了?!睌X英回過神來,認(rèn)真思考著蟲族醫(yī)生的話。
剛在心里夸完小雌性幼蟲有防備意識的希勒,感覺狠狠被人抽了兩巴掌似的,心里極度否認(rèn)剛才自己對小雌性幼蟲的夸獎。
“我和我親人生活在第九蟲族,上個星期,我們遭受了斯坦波爾星人的襲擊,我的親人在那場襲擊中喪生,剩下的一個弟弟也失蹤了,我一個人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危險,身上的傷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是靖琪救了我,帶我來到這里。
擷英將自己的來歷概述了一遍,把自己從未來時空來的這里的經(jīng)歷抹去。
希勒聽著小雌性幼蟲的說辭,有些感慨,真是個可憐的小雌性幼蟲,那么小,就要經(jīng)歷這么多的事??粗燮の?,長長的睫毛也跟著顫動,低垂下來,在臉上留下淺淺的陰影。
一個不忍,伸出手,覆蓋在擷英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隨著隨眼睛的眨動,輕輕的掃過他的手心,給心帶來別樣的觸動。不自覺的輕輕說著:“乖,一切都會好的,在這里,有我們保護(hù)你。”
感受著眼前青年手掌的溫?zé)?,好像很久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上一次是什么時候,是娿邑救她的時候,對她說的。
一想到這,她就想到慘死在斯坦波爾星人手下的娿邑,又想著失蹤的云牧,漸漸的,在一片黑暗里睡下。
聽著少女淺淺的呼吸聲,希勒踮起腳尖,躡手躡腳般輕輕的走出病房。
門外,一堆穿著白大褂的蟲族青年圍在門口,望著希勒關(guān)上病房們,開始嘰嘰喳喳的問著。
七嘴八舌的說著,“希勒,里面的小雌性幼蟲怎么樣了,”
“對呀,剛送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跟蔫了的花兒一般,毫無生機。”
一個嗓門頗大的,身材十分魁梧的蟲族青年急切的望著希勒“希勒,你咋不許俺們進(jìn)去看看小雌性幼蟲怎么樣?!?p>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辈粷M的聲音此起彼伏著。
身旁矮了蟲族青年半個頭的,有些瘦弱的,長的有些尖嘴猴腮的男子隨聲附和道,“就是,你一個內(nèi)科醫(yī)生,還不允許我們外科醫(yī)生進(jìn)去看病人了?外科的傷,你知道怎么治嗎?”
“閉嘴,小雌性幼蟲在里面好不容易安穩(wěn)的睡下,別吵到她?!毕@沼行﹪?yán)厲的低聲對他們吼到。
瞬間鴉雀無聲,蟲族人一個個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在哪里閉緊了嘴巴。
在人群外的老者,看著這番情景,“都散了吧,醫(yī)院有那么多事情要忙,都在這里干什么。”
只見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滿頭白發(fā),頭發(fā)很卻很整齊,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帶著厚重的金絲邊框眼鏡,鏡片下,一雙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但看上去卻十分有神。
院長低沉渾厚的聲音傳到耳朵里,沒有看到小雌性幼蟲,有些失望的蟲族人,還碰了一鼻子灰的,只好悄悄散了,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院長大人見人散的差不多了,眼神中帶著一絲精光,瞥向了希勒。
隨后,低沉的聲音傳來,“希勒,你跟我來一趟?!?p> “是,院長”希勒公事公辦的回復(fù)著,跟在老者的身后。
望著被院長大人帶走的人兒,剛才鬧著比較兇的瘦小的蟲族青年,用手肘頂了頂身邊魁梧青年的肚子,悄咪咪的對著他說,“我看,張院長把他叫過去,準(zhǔn)沒什么好事?!?p> “你咋知道的?!鄙聿目嗟南x族青年疑惑的問道。
瘦弱的蟲族青年,撇了撇嘴,推了推耷拉在鼻翼的眼鏡,說到:“剛才,我可瞥見咱們高深莫測的院長眼里一閃而過的精光?!?p> “一只老狐貍和一只小狐貍,我們的希勒大醫(yī)生,可定是吃虧的一方?!?p> “你咋知道,希勒一定會吃虧?!鞭D(zhuǎn)頭望著,身側(cè)的發(fā)小,身材魁梧的蟲族青年再一次疑惑的問道。
瘦弱的蟲族青年,嫌棄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說到“你咋就那么笨呢?沒聽說過,姜還是老的辣?!?p> 身材魁梧的青年在一旁輕聲嘀咕著,“不是還有一句,長江后浪推前浪,老浪拍在沙灘上?!?p> 瘦弱的蟲族青年再一次被身旁人的話噎到,跟炸了毛的貓似的“嘿,你這是存心和我過不去呀,我說是就是。”氣鼓鼓的回應(yīng)著,說完,不帶絲毫禮貌的轉(zhuǎn)身就走。
身材魁梧的蟲族青年望著急匆匆走的青年,急忙跟上“艾?等等我?”
漸行漸遠(yuǎn)的人影,走廊上,依舊傳來兩人不停的拌嘴聲。
話說這邊,被老院長叫到辦公室的希勒,肅然危坐在椅子上,捏了捏四白穴?!霸洪L,你找我,什么事?”
站在蟲族青年西南側(cè)的老院長在窗戶邊,擺弄著花草。
“小勒,你來醫(yī)院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醫(yī)院的情況你也了解了?!?p> 希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心想,這個狐貍在打什么算盤。表面嚴(yán)謹(jǐn)?shù)幕貜?fù)道:“是的,院長,希勒在這里已經(jīng)帶了兩年了?!?p> “希勒,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想想,找個好女孩結(jié)婚了?!?p> 果然,就知道這個老狐貍沒按什么好心,眼里滿漢著愛國之情,深沉而又堅定的說道:“院長,現(xiàn)在戰(zhàn)亂依舊未平,珂瑪星還被斯坦波爾星人占領(lǐng)著,身為蟲族男兒,又怎么能顧及兒女私情呢?”
“哦,聽你這意思,你是要把白白到手的小雌性幼蟲送給他人做嫁衣?!?p> 老者,扯掉盆栽里金松的葉子,嘴里念叨著,“可惜了,好好的花草,居然被蟲子毀壞了?!?p> 雙手端起盆栽,透過玻璃,零碎的陽光照射在在金松上,斑駁陸離,有些耀眼。
希勒沉默了半響,心想,還是趁早開溜,不然,這個老狐貍可不好對付??戳丝词直恚憩F(xiàn)出對工作一臉情深的樣子,向老者說到,“承蒙院長關(guān)心,只是當(dāng)下,希勒還沒有成家的愿望,希勒剛想起來,還有病人等著復(fù)查,希勒先告退了?!?p> 老者擺擺手,陽光下,看不清他的神色,低渾的聲音淡然傳出,“嗯嗯,去忙吧?!?p> 走在醫(yī)院走廊上的希勒,臉色有些陰沉,低頭沉思著,疾步的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希勒醫(yī)生好?!甭牭絼e人的問候,秒變的臉,快的很變臉戲法有著一拼。
溫文儒雅的對著路人回了一個溫柔的笑臉,溫潤如玉的聲音從喉嚨中溢出。“好?!?p> 留著路人一臉花癡的望著越行越遠(yuǎn)的身影。
結(jié)束完一天的工作,已經(jīng)將近晚上9點,希勒有些疲憊的躺在椅子上,突然,一股獨特的清甜問道彌漫在空中,那是屬于今天送來的小雌性幼蟲身上獨有的味道。
讓有些疲憊的蟲族青年覺得身上的疲憊感瞬間消散。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希勒坐直身軀,溫潤的說到“請進(jìn)?!?p> “希勒醫(yī)生,你好,我是今天被送到醫(yī)院的患者。”
希勒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這樣的笑容區(qū)別與以往的,可以看見眼睛深處而至的溫柔“你怎么來了,你身上的上還沒有好,應(yīng)該好好的靜養(yǎng)?!?p> 擷英有些不好意思,抬頭望著眼前的蟲族醫(yī)生。
“我,我聽照顧我的護(hù)士說,你和靖琪是好朋友,所以我想問一下你,靖琪………,”
望著眼前小雌性幼蟲嘴里不斷吐出其他男生的名字,即便那是自己的好兄弟,希勒依舊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把那張不停翕動的嬌唇惡狠狠的封住。
陰沉漸漸爬上他的眼底,希勒不動聲色的克制著自己的表情,桌下,緊握的雙手,呼吸見,一個眨眼,所有的惡劣情緒統(tǒng)統(tǒng)被他壓制下來。
他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蟲族醫(yī)生。
擷英說完,抬頭看了一下對面坐在椅子上的醫(yī)生,有些無措的不知道表達(dá)什么。
“那個,如果你覺得麻煩,就算了。我……我就是想知道他怎么樣了?!?p> 小心翼翼的小雌性幼蟲,有讓他有些不忍心,再一次揚起微笑。
這次,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擷英的面前,說到“也怪我,太忙了,沒有及時跟你說?!?p> “靖琪送你來到醫(yī)院,就被蟲族聯(lián)盟軍隊召走,估計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說著,在擷英有些不經(jīng)意間,有些輕柔的抱起她,擷英抬頭,望著眼前的蟲族醫(yī)生。有些掙扎的想要下去。
希勒再一次抱緊,溫柔的說到“別動,你的身體還沒有康復(fù),我抱著你回去?!?p> “靖琪臨走前,把你囑托給我,讓我好好的照顧你?!?p> 安靜下來的擷英就這樣安靜的乖乖的在希勒的懷抱中待著。
躺在希勒的懷抱擷英,耳畔,可以清晰的聽到蟲族醫(yī)生強有力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