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行事,關(guān)卿何事!還有商靜瑜,幾乎全京城都知道我和你不和,你又何必在這跟我演這一出姐妹情深!”商靜姝帶著冷意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
商靜姝話音剛落,慕容沅身后一個穿著碧綠色精致春裝的手拿團(tuán)扇,微微扇著的圓臉鳳眸的小丫頭,一臉刻薄又帶著一絲不屑的看著商靜姝說道:“哼,這年頭有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面了,百善孝為先,你僅僅因?yàn)榭谖恫煌筒缓妥约易婺赣蒙?,本就不孝至極,瑜兒好心替你解圍,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何苦還要挖苦她,真的是太過不知好歹,如此對待自己親生妹妹,當(dāng)真是好樣的!就你這樣的人,真的是!”
這碧衣女子,就是商靜瑜最近新攀上的陳太師府上的嫡女,陳芳容!陳老太師三年前去世,陳芳容一直在老家守孝,最近方才回到京城,商靜瑜是主動來和自己結(jié)交的,這么多天,她也聽了商靜瑜“無意間”透露給自己的一些惡行,陳芳容對商靜瑜口中這個惡毒的嫡姐可謂是不滿到了極點(diǎn)!
赫連屏早在陳芳容歸京就拿到了她的畫像,以免在以后的宴會交際之中認(rèn)不出來,平添尷尬,此時聽著這位陳小姐不管青紅皂白對著自家小表妹就是一頓指責(zé),赫連屏可忍不了,顧忌著自己的規(guī)矩,赫連屏沒有破口大罵,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情緒,赫連屏才優(yōu)雅等我開口,只是語氣卻是十分嚴(yán)肅!
“陳太師嫡長孫女,陳芳容陳小姐是吧!我是赫連屏,鎮(zhèn)國公府嫡女,也是你口中那位商小姐的表姐!陳小姐剛剛歸京,一些事情不太了解,這情有可原,但是有些事情‘未知全貌,不予置評’這個道理想來陳小姐也是知道的!你又不了解我表妹,甚至在今天之前,你連她長得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又是根據(jù)什么對她作出這些控訴呢!難道就是旁人的幾句話,這恐怕也不應(yīng)該是兩朝太師府的家教吧!”
赫連屏看著陳芳容十分不快的面容,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些可以當(dāng)作你受人蒙蔽,那你說我表妹不知好歹就是不動腦子了,你說商靜瑜替我表妹解釋,那她是如何解釋了呢!她的解釋就是將我表妹放在更加難堪的處境!
如果這樣似是而非的話,你都認(rèn)為是幫忙,是解釋的話,那陳小姐還真是單純!我也只能說府上的教育真的是十分“明理”!”
陳芳容看著赫連屏十分端莊優(yōu)雅的對著自己說話,雖然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陳芳容看了看商靜瑜,堅(jiān)信瑜兒是絕對不會騙自己的,沖著赫連屏說了句:“強(qiáng)詞奪理,不知所謂!”便憤憤不平的轉(zhuǎn)過頭來!
“芳容姐姐,你可千萬不能怪我姐姐,我姐姐生母早逝,雖然有我母親和祖母的悉心看護(hù),雖然有赫連府的教導(dǎo),但難免有一些事情是我姐姐不懂得,姐姐冒犯了芳容姐姐,我這做妹妹的,在這里替她向您道歉!請您不要怪罪姐姐!”商靜瑜看到眼前這一出鬧劇,心下一陣得意,對著陳芳容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
陳芳容虛扶起商靜瑜:“她自己不爭氣又不是你的錯,你就是每次都這樣為他人著想,才讓人騎在你的脖子上,都是商丞相的女兒,憑什么你要讓著她!”
商靜瑜聽陳芳容說完之后還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商靜姝,那眼神好像是商靜姝逼著她做一些什么,慕容曦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商靜瑜,準(zhǔn)備上前時卻被商靜姝拉過身來。
商靜姝此時氣勢一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十分不羈又強(qiáng)勢的冷聲說道:“商靜瑜,收起你那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沒得在這里惡心人!你平日在我背后搞那些小動作,我看在父親和整個丞相府的面上,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提我母親,你我的恩怨,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敢把我母親扯進(jìn)來,你就是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你說我不孝,那請問你,我是缺了哪一天的早安,哪一天的晚安?我一直認(rèn)為有些緣分不必強(qiáng)求,所以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盡量不去打擾祖母的生活。沒想到到了我的‘好妹妹’眼里就成了不孝。
還有,你說我有些事情不懂,我告訴你,我商靜姝即使失去了母親,任何一方面拿出來我都不輸任何人,你母親關(guān)照我,笑話,我堂堂嫡女自有父親,祖母照料,用得著她岑歡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妾室關(guān)照!
你不是跟我說禮儀和規(guī)矩嗎?那麻煩你告訴我堂堂皇家園林,這是你一介庶女可以來來的地方嗎?你在府上沒規(guī)沒矩也就算了,今日竟敢還在這放肆!”
商靜姝說完沖著商靜瑜輕蔑一笑,看著商靜瑜蒼白著的臉,蔑笑著,不過是個跳梁小丑,別人不搭理還真的以為自己真的就是贏家了!
商靜瑜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商靜姝這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無論是什么,商靜瑜絕對的認(rèn)為自己比商靜姝強(qiáng),可是每一次正統(tǒng)的宴會,十分正式的場合從來沒有自己的份,就因?yàn)樽约翰皇菑漠?dāng)家主母的肚子里爬出來的,那她商靜姝還克母呢!
商靜瑜心里越憤憤不平,面上就更加柔弱無辜,一旁的慕容沅看見商靜姝蔑視的表情,再一看跟在自己身后泫然欲泣的商靜瑜,頓時覺得自己面上無光,語氣嘲諷的對著商靜姝說道:“呵,商大小姐好厲害呀!大庭廣眾之下,苛責(zé)庶妹!虧得本宮平日還總是聽皇后娘娘稱贊小姐端方知禮,今日一見……”
慕容沅這話往輕了說是拌嘴,往重了說就是質(zhì)疑皇后,可慕容沅明顯沒有意識到這個,一旁的商靜瑜平日跟著自己母親,內(nèi)宅婦人,別的可能不行,可是找別人話中漏洞這點(diǎn)倒是十分了得。
此時看到赫連屏她們的臉色,心下暗道不好,隨即信手捏著手中的手帕,置于自己眼下,無聲的擦著著眼角,雙眸含水,就那樣無聲的看著商靜姝!
商靜姝今日本來不想在園林之中和任何人起沖突,只是商靜瑜竟然將話頭引到了自己的母親的身上,商靜姝就沒有再繼續(xù)退縮下去的理由,此時看著商靜瑜仍然在那里裝模作樣,商靜姝可忍不了。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眼淚,有本事挑事,所有后果就自己一個人承當(dāng)!不要一有事就開始哭哭啼啼裝可憐,憑什么你一掉眼淚,所有的錯就都是成別人的了,這天底下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商靜姝不屑的沖著商靜瑜說道。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就算你不喜歡我……”商靜瑜雙眼之中噙滿淚花,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渾厚的聲音打斷。
“你們都圍在這里干什么?”慕容冀領(lǐng)著一幫人走了過來,其中還有慕容櫟和商逸商大丞相!
慕容曦一見自己哥哥走了過來,立馬上去拉著慕容冀的袖子告狀:“哥哥,我們在這里玩得好好的,是二妹妹帶人過來搗亂還對著我們冷嘲熱諷!”
慕容冀聽著慕容曦的話,伸手將慕容曦扒著自己的手,放了下來,對著慕容沅說:“二妹妹,你來說說怎么回事?”
慕容沅雖然和慕容曦爭的不分上下,可是在慕容冀這個冷面太子的面前,一直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來不敢造次,此時也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回太子皇兄,皇姐著實(shí)冤枉了臣妹,臣妹只是想跟皇姐來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
慕容冀此時身后還跟著朝臣,明顯不想在此時處理這些小事,赫連屏也看出來也,此時的場景是在不適合再來掰扯這點(diǎn)事了,赫連屏扯了一抹溫婉的笑,對著慕容冀就是盈盈一禮:“太子見笑了,不過是姑娘家拌了幾句嘴,就不耽擱太子和諸位大人的時間了!”
赫連屏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神制止住了還準(zhǔn)備說些什么的慕容曦,只是有些人就是人越多她越造作,很明顯商靜瑜就是這種人。
商靜瑜此時拿著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十分可憐的對著商逸微微屈身行禮:“爹爹恕罪,此事實(shí)在是因瑜兒而起,和其他人無關(guān),更不關(guān)姐姐的事!說著還透著手帕十分引人聯(lián)想的看了一眼商靜姝!”
慕容冀此時故作輕松的對著商逸說道:“看樣子,是商丞相的家務(wù)事,本宮和幾位大人實(shí)在也是愛莫能助,那就商大人自便吧!”說著還十分體貼的看了一眼商逸。
說完就帶著身后的朝臣離開了,開玩笑,圍獵場內(nèi)說是圍獵,其實(shí)還是國事,在朝臣面前被此種閨閣事務(wù)絆住手腳,實(shí)在不是一國太子應(yīng)該有的行事風(fēng)格!
而且本來也就是慕容曦和慕容沅兩個小姑娘之間的矛盾,若是自己突然插入,那么這件事情的性質(zhì)也就完全不同了!
商逸聽到慕容冀的話,面上仍然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的回話:“老臣遵旨!”
商靜姝看著商逸,心中仍然抱著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