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雯姐
希城廣播直播室外。
聽到部下的請示,臺長面無表情,“跟他們說,線路在忙,暫時接不進(jìn)去。”
剛才求爺爺告奶奶,你們不打這個電話。
現(xiàn)在,晚了!
時間漸漸流失,電話亭里的張明昊臉上綻出冷笑。
他就猜到即使是元辰團(tuán)隊(duì)反應(yīng)過來,電臺也不會把他們的電話接進(jìn)來。
開始不愿意打這個電話,后面也沒有機(jī)會了。
電波中,
小姑娘沉默中,
她可是元辰最癡迷的迷妹啊,所有的生活費(fèi)全部都用在購買元辰的單曲、專輯,做元辰的后援,哪怕偷著吃一個月的滿頭咸菜也甘心情愿的啊。
可元辰明明可以,卻不愿意給她打一個電話,難道真像這個人說的。
沉沒了一分鐘,假元辰繼續(xù)說道,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媽媽的辛苦你不是不知道,媽媽讓你學(xué)習(xí),你一定知道她是為你好。否則,你不會停我剛才的歌哭。但是,媽媽不理解,你把媽媽讓你吃飽長身體的錢用在買無用的應(yīng)援物品上,不能理解你花上幾千元去聽元辰的演唱會。這讓你不能理解媽媽。認(rèn)為媽媽是暴君,媽媽不關(guān)心你?!?p> “可你有沒有想一想,這個元辰,值得你喜歡嗎?值得你不惜跟最愛的媽媽決裂去支持他嗎?值得你用省吃儉用的錢去支持這個離你的生活十萬八千里的人嗎?不惜訣別你的媽媽,讓媽媽后半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也去支持一個連給你打一個電話都不敢的人嗎?”
小姑娘繼續(xù)沉默。
“好了。你好好想想吧。我想你媽媽肯定也在聽。去找她吧。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女人真心真意的在乎你?!?p> “嘟嘟嘟”這個假元辰的電話掛斷了。
“小妹妹,你還在嗎?”主持人擔(dān)心的問道。
“在的,姐姐,謝謝您。今天我聽到了一首好歌,《聽媽媽的話》,我明白了很多道理。耽誤了大家的時間,給大家添麻煩了。我要去找我媽媽,謝謝你們!辛苦啦!”
小姑娘很講禮貌。
不知怎么的,主持人的眼淚奪眶而出。她邊擦眼淚邊說,
“小妹妹再見,以后要好好的!”
“好的,再見!”
電話忙音!
繁星傳媒會議室。
繁星老總憤怒的站起來,一臉的猙獰,
“擦!”
這時,有一個人冷不丁的說,
“你們不覺得,這首歌很好嗎?”
這是元辰的御用寫詞人。唯有他,剛才全神貫注的沉浸在這首歌的歌詞中。
一開始,他以為這只是那個“假元辰”情急之下的急就章。
但越品,越覺著這首歌的不凡。
他不自覺的對照自己。
給他一周,他說不定能夠憋出這樣的詞。
但需要修改無數(shù)遍,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如果讓他在打電話的瞬間,就要做出來,
那他認(rèn)為,就是神仙,也是難為。
但是,剛才的廣播中,那個“假元辰”就做到了。
“假元辰”不可能提前寫好這首歌。
那太巧合了。
除非.....“假元辰”綁架了那個小女孩,指使他打電話到電臺,然后他再....
這可能嗎?
因此,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假元辰”當(dāng)場作出這樣的絕妙好詞!
真的是天人一般的才華??!
他越想越敬佩,看到其他人都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他實(shí)在不能理解,這樣的好歌,你們怎么不知道欣賞呢?
關(guān)心那些沒用的細(xì)節(jié),有意思嗎?
元辰經(jīng)紀(jì)人惱恨的看著這個不識人情世故的詞人,要不是這人有點(diǎn)才華,早就掃地出門了。
唉,不管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怪人了,趕緊想想辦法,怎么滅火吧!
張明昊放下電話,走出公用電話亭。
真爽!
這番騷操作,是因?yàn)樗麑υ较喈?dāng)?shù)谋梢摹?p> 之前,他對這個小鮮肉沒有什么負(fù)面看法。
可是,今天,他看法改變了。
突發(fā)的人命關(guān)天的關(guān)口,這種對元辰來講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絕對說不上是道德綁架。
即使是道德綁架,元辰也必須認(rèn)。
因?yàn)樗叩氖桥枷衤肪€,靠著包裝的偶像人設(shè),收割迷妹的癡迷,就得承擔(dān)相應(yīng)的責(zé)任,既然選擇戴這樣的冠冕,就必須承擔(dān)相應(yīng)的重量。
沒有人逼他,他自己選的。
可惜,他的選擇讓人失望。
凡事,做到做不到是能力問題,但做與不做就是態(tài)度問題。
在拯救生命面前,一切都是虛的。
如果元辰挺身而出,即使元辰失敗了,沒有挽救小女孩,即使有批評的聲音,但也會贏得更多人的尊敬。
但既然他冷血的連頭都不敢冒,那他別怪不客氣,揭開他的假面了。
他走到公交車站,重新上了一輛公交車。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小時。
要趕緊趕往幽情酒吧。
否則,那個“雯姐”又該發(fā)飆了。
四十多分鐘后,公交車慢慢悠悠的停下,張明昊走下來,仔細(xì)打量四周。
這里似乎是市中心。
圍繞著一個不大的湖,坐落的不是飯店,就是酒吧,其中一個招牌最大的,就掩映在一片垂柳下面,
“幽情酒吧。”
張明昊向那邊慢慢走去。
天還未全黑,湖邊的路燈已經(jīng)次第亮了起來。酒吧的霓虹也開始亮了起來。
張明昊走進(jìn)酒吧,酒吧里沒有幾個客人。
服務(wù)生在吧臺擦著東西。
張明昊走過去,正要問詢。
服務(wù)生看見他,“昊哥,你終于來了。雯姐問你兩次了。你快去后面的準(zhǔn)備室吧,其他人都來了。”
張明昊心中一緊。
他假裝很熟悉的樣子,其實(shí),雙眼緊張的尋找標(biāo)志,好不容易摸到酒吧的后面,卻迷了路。
正在彷徨間,突然一個聲音說道,
“找什么呢?魂丟了?”
轉(zhuǎn)過身來,一個女人正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聽口氣,似乎就是那個雯姐。
他本來想想,雯姐應(yīng)該是個三十多歲的少婦,風(fēng)姿卓越,風(fēng)情萬種。
誰知竟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她的頭發(fā)條染成金色,臉上皮膚瓷娃娃似的,緊致,精致,堪稱尤物,身材在緊身牛仔的襯托下,凸凹有致。
只是表情有些冷冰冰的。
張明昊治好訕笑。
“笑是什么意思?得意還是不好意思?張明昊啊,張明昊,你膽肥了啊,昨天居然敢不接我電話!要不是老板就是我親伯伯,我非得被他罵死不行!”
雯姐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嗯,都怪我,對不起?!?p> 張明昊沒有什么辦法,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人和原主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系淺還是深,所以,根本不敢怎么表現(xiàn)。
雯姐看張明昊痛痛快快承認(rèn)錯誤,老實(shí)道歉,不由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