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

冷眼金瞳

  愛酒之人各不相同,有人每天用酒把自己送到理想境界,有人用酒把自己打入深淵,所以喝了酒的人有的笑有的哭,蒙著頭哭。有的借酒壯膽,罵的四鄰不安,一吐心中頹氣。有的人喝酒就是愛酒,吃飯時不喝一杯,總覺得這飯吃的不正經(jīng)。

  酒仙老爺子喝酒是先品后喝,就像新交的女朋友,先看生得俊不俊,再看看人是否品賢淑善良,好,那就一心一意拿下,痛飲一番。喝才是對酒的熱愛和尊重。不然你永遠是一個置身事外只會評頭論足的人。

  李闖的一番痛飲,酒量酒品都對了老酒仙的胃口,第二天日上三竿李闖才睜開惺忪的睡眼。趕忙爬起來,只是覺得身體有點輕飄飄??纯粗車鷽]有吐酒的痕跡,這才放心。這時老酒仙左手提了條大花鰱,右手捧著塊豆腐晃悠悠的回來了,看樣昨天喝的也不少。

  李闖趕忙起身去接,大爺讓他去休息,自己去做個魚頭豆腐湯。李闖哪肯再讓大爺忙活了,拿了魚就去河邊刮鱗破肚,去了腮清洗干凈。到廚房把魚頭切下,燉了一鍋奶白奶白的魚頭豆腐湯。大爺拿了個瓷杯,到他藏酒的房間一人倒了一杯端出來,李闖不敢再喝。老頭把杯子一放,聽我的這酒淡,喝一杯就緩過勁了。一杯下肚,吃了一碗熱魚湯,感覺全身通透,說不出的舒坦。大爺您不單單是酒仙,您這活的就是神仙日子。老頭呵呵的笑,單槍匹馬一個人,竟是尋思這吃吃喝喝了。

  吃完飯李闖要去看看劉滿銀回來沒有,老頭讓他談不攏晚上還回他家。兩家離的不遠,幾步路就到了劉家酒坊,這次開門的仍然是劉泉禮。不過還有個年輕人的聲音,“大叔,誰來了”劉泉禮領著李闖說“有個小孩,說是來買酒的?!边@時一個和李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走出來,看了一眼。李闖猜想應該是少東家了,連忙見了個禮?!吧贃|家好,”都是年輕人也沒那么多客套,就把李闖讓進前屋。

  “別少東家了,我叫劉明善,坐吧?!眲⒚魃拼蛄恐铌J,目光敏銳,年紀輕輕就有這洞察人心的眼神,還是讓李闖暗暗吃驚。李闖把董老爺介紹自己過來的事情一說。劉明善對李闖有了點興趣。因為董老爺這個人可不是個隨便的人,不想說的話打三棍子也不會給你響個屁。為人小心謹慎,從不多攬一點小事。

  倆人坐定,都對對方有了衡量。劉明善總覺得李闖太過本分,做生意未必能行,畢竟生意人總要有他的精明之處。兩人閑聊幾句都不入正題,劉明善推說父親不在家。生意上的事自己做不了主,李闖也不深究,心里明白對方有點沒看上自己。

  晚飯時候到了,李闖起身告辭,劉明善到是極力挽留。讓人送了四冷四熱,又去酒窖拿了壇酒,叫了劉泉禮三人主賓落座,滿上酒。敬李闖,說是昨天多有怠慢,給他賠罪。李闖不敢托大,先干為敬喝了一杯。又分別敬了劉泉禮和劉明善。

  劉泉禮先發(fā)話,“不知道,這酒喝著可習慣?會不會太烈。”李闖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歷練,畢竟喝過酒仙的原漿珍寶坊,對于一般的烈酒輕松接受。李闖表示酒雖烈,喝起來還算平和,現(xiàn)在天寒進入腹中正好暖胃。

  劉明善接了話題,問:“既然李兄弟打算賣酒,不知這酒可適合?!眲㈥J明白這是考察自己,看來少東家并不是做不了主的人。自己賣酒也是有過研究的,昨晚又在酒仙家做了功課,于是隨口就答:“對于這款酒,在周邊各鎮(zhèn)還是有一定銷路的,剛烈程度南止沭河,北到聊城都能接受,不過再北就要更高度才適合,酒也要清香才好。南出沭河,人性偏柔自然要低度醇香濃郁更受歡迎。飲酒飲食都應該與當?shù)氐臍夂蛳噙m應,就像有的地方喜歡吃辣,有的地方喜吃甜,都是長期生活的當?shù)厝税堰m合自己身體的食物變成習慣的口味?!?p>  劉明善聽的是頻頻點頭,問李闖這酒是否愿意販售。李闖示意,這酒在這個區(qū)域,各酒坊之間差別不大,而且周邊各鎮(zhèn)都有穩(wěn)定銷路,沒有能力和他們競爭。自己只是小生意人,愿意吃苦不怕路遠。聽說劉家酒坊出了新酒才跑了幾十里路,想在這個新酒上做點文章。

  劉明善一臉慚愧,趕忙又去取了一壇,讓李闖品嘗,李闖喝了半杯仔細品味,就是昨晚喝的沒錯。既然開了頭,劉明善也是釀酒世家出生,酒量也不一般。推杯換盞,兩人年紀相仿,越說越投機,一壇酒見底,年輕人氣盛,這酒在斗下去,只怕少東家要提前繳槍。劉泉禮看在眼里,只好勸說兩人,來日方長,酒是喝不完的,這才停下。劉明善表示這酒一定交給李闖銷售,讓他準備車馬,一路向南,把沭河以南的市場打開。

  李闖聽了心中大喜,明天就回去準備,三天后上門取酒。隨即和劉明善道別,回到酒仙住處。見了老頭撲通跪下,感謝老人家指點。老頭趕緊把他拉起,說:“我一個孤家寡人,你能陪我喝酒聊天,我還要謝你呢?!敝浪虑檎劤桑嬖V他明善那孩子不錯,他爸只會一心做酒,不懂經(jīng)營,現(xiàn)在家里事情他都能拍板,說著領李闖進屋休息。事情談好,心中石頭落下,放心睡去。

  第二天,天剛放亮,李闖起床洗漱完,正要和酒仙道別,老頭讓他別客套,早點回去,自己還要睡個回籠覺。李闖第一次離家,也不知家里怎么樣,想著春蘭腳步加快。

  李闖離開這兩天,李永孝倒是照常陪著徐二老爺,春蘭在家照顧大花小白。早上隱隱約約聽到東邊傳來哭聲,春蘭也沒在意,這年頭打老婆也是司空見慣。這時春生過來取干糧,告訴春蘭隔壁村劉培根倒了霉要賣地,老婆在家哭呢。那地真好,就在你家地邊上。春蘭一聽來了精神,忙叫春生去打聽。

  春生一路小跑,劉培根家看熱鬧的不少,他老婆躺地上打著滾哭。要賬的上了門,表示地要是賣不掉,可以幫忙。來的時候徐二老爺交代了,地他要。劉培根那天事后想了一晚上,琢磨出來味了,自己是被人下了套,真該把兩只眼睛扣了。

  現(xiàn)在徐二老爺要買他的地,心里能痛快嘛!對要賬的說明天到期,你們來拿錢,我地賣誰也不賣給他,兩個要賬的掃興而歸。聽說徐二老爺要買,有錢買地的幾位都不敢出手。

  春生回家把事情一說,春蘭坐不住了,二老爺也要講理吧,機會難得,這可是置祖業(yè)?。±铌J又不在家中,不知該讓誰出面。公爹有影沒影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春蘭一下午坐立不安,隔一會就出去看看屋后的地里有沒有人,還好一個下午不見人。

  吃晚飯時終于把李永孝盼回來了,春蘭趕緊找他商量,李永孝今天沒見著徐二,不然也不會回來吃晚飯。春蘭難得找他商量家里的事,而且這次可是大事,一口答應,作為一家之主出面。晚飯沒吃就匆匆走了,事情好辦,賣主正愁呢,再沒人買就要送給徐二老爺打臉了。李永孝上門還是讓劉培根吃驚,這才一年不到,李闖竟然有能力買地了,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

  談好價格找來村里教書的李先生寫了契約,雙方在名字下面摁了手印,中間人也簽字按了手印。李家的第一莊大買賣,在李永孝手中誕生。李闖知道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剛到家門春蘭就拿著地契,給李闖看,興奮的告訴李闖咱家進了一畝七分黑土地,而且還和家里的挨邊,加起來兩畝半呢。邊說邊在李闖懷里跳。

  李闖高興的一手摟著春蘭,一手拿著地契,雖然看不懂幾個字,想也想的出上面寫的什么。不過高興之余,很快又犯了難了,這酒可怎么辦,怎么好事都一起來了,吃不消啊。

  這邊正高興,李永孝那邊可像吞了個蒼蠅。第二天上門要賬的穩(wěn)妥妥的準備收地,結果地被李永孝收了。倆人收了帳,把李永孝叫出來一說,讓他去給二老爺回話,當時他連死的心都有啊。哪敢去見徐二,這下得罪的死死的,這不悶頭在家抽煙。

  至于李闖缺錢販酒的事在飯桌上,李永孝一言不發(fā),不能再關心李家的事了,不然自己被埋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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