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墨:我日夜找尋,不過為了在茫茫宇宙,浩瀚星河中,還能有你的一絲氣息相伴。
隋墨盯著手里那張報告,一動不動。
紙上那微量的信息,他一絲一毫也不愿放過。
那是他錯失的歲月,也是他錯過的愛人。
“還有多久能到?”
這是隋墨第四次問這個問題了。
自從上了飛機(jī),他仿佛只會說這六個字,凡洛兄弟倆還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一邊是充斥絕望的沉默,一邊是飽含希冀的神彩。
“還有二十分鐘到?!?p> 聽完回復(fù),隋墨又將視線轉(zhuǎn)向手里的報告。
凡汶終于將凡洛拽出了休息室。
兩人剛出休息室的時候,呼吸急促,面色泛白,像是剛?cè)ミ^什么空氣稀薄的地方。
“哥,飛機(jī)很快就要降落了,你想想辦法?。俊狈层雽⑺缋娇团摰慕锹?,焦急道:“要是被內(nèi)閣的那些家伙知道閣下來了這里,不知道他們又會掀起怎樣的風(fēng)浪?!?p> “閣下到現(xiàn)在都滴水未進(jìn),是防我們不聽指揮給他下藥。什么都不說,是防我們知道他心中所想。”凡洛說到這不禁嘆了口氣:“閣下這次連我們都防,只怕誰都攔不住?!?p> “你們要攔誰啊?”一道清亮的女聲突然在耳旁響起,直直把他嚇個不輕。
白皙纖長的手突然搭上凡洛的肩頭,聶清玖低聲問他:“你們打算怎么攔他?”
“清玖小姐,你怎么會在這?”
凡洛退后一步,聶清玖的手自然落了空。
聶清玖不甚在意的笑笑,說:“我看你們遲遲沒回西山別墅,就打了個電話給我哥,他說你們離開帝都一陣子,于是我就提前跟著凡汶上了機(jī)。”
凡洛聽到她這話,便想找那個罪魁禍?zhǔn)姿阗~。
但環(huán)顧四周,哪里還有凡汶的身影,只怕是趁著他倆說話的空隙早偷溜回駕駛艙了。
凡洛內(nèi)心將凡洛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面上還是顯山不露水:“清玖小姐,這不是你該在的地方?”
“是不是,該不該,你說了可不算?!甭櫱寰令D了頓,隨即又說:“我有辦法幫你攔住他。”
——
古緣在重癥區(qū)第一天就累了個半死,第二天上班時只感覺自己渾身被拆解過似的難受。
不過,多虧重癥區(qū)第二天來了個幫手。
在重癥區(qū)看見蘇畫爾,古緣一點也不意外。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蘇畫爾竟然向鄭曉峰要求來當(dāng)古緣的助手。
撇開她貴族小姐的身份不說,光論她在M科研所的資歷,她給古緣當(dāng)助手就不合適。
蘇畫爾雖然名義上是來當(dāng)助手,但她將自己的位置還是擺正了的。
她的目的只有一個,結(jié)交古緣這個“古怪”朋友。
她和古緣幾次的談話雖然都不太愉快,但她發(fā)現(xiàn)古緣每一句話的字里行間都讓人替她感到心疼。
“古緣,鄭所長讓你去他研究室一趟?!?p> 干了一上午,蘇畫爾累得水都沒喝幾口,臨了,還得為自己這個冷冰冰的“古怪朋友”傳口諭。
她真的很想為自己的奉獻(xiàn)精神鼓鼓掌。
雖然累,但她還是不忘借機(jī)跟古緣“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你知道院長叫你過去干什么嗎?”
“不知道?!?p> “那……”蘇畫爾突然發(fā)現(xiàn)沒啥可問的啦。
蘇畫爾在心里暗暗嘀咕:好吧,我承認(rèn),跟古緣聊天十分困難。跟古緣交朋友更是難上加難。
——
“叩!——叩!”
“請進(jìn)!”
古緣推門而入,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骸班嵥L,聽說您找我?”
“對,請坐吧。”鄭曉峰起身給古緣倒了杯水,接著說:“這里有一份內(nèi)閣急需的報告,我需要派你將這份報告親自送往帝都。”
古緣沒有問為什么,直接領(lǐng)下了這個任務(wù)。
但她沒想到,接收報告的人竟然將會面地點定在了華瓊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后的楓葉林。
第一次邁入這個夢想中的校園,古緣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這瞧瞧,那摸摸。
讓人忍不住上前觸摸,觸摸那一塵不染的靈魂,那純白無瑕的夢想。
古緣順著早已存于記憶的地圖走到楓葉林。
楓葉林是華瓊大學(xué)的一大特色景觀,這里的楓葉,經(jīng)年不腐,而且可以用作藥物。
只道是歲歲年年人不同,年年歲歲葉常在。
古緣提前半個小時到達(dá)了見面地點,見接收文件的人遲遲未到,她便在一旁的長椅坐下。
美人如斯,背影如畫。
一片楓葉盤旋,盤旋,終于落在她頭上。
——
隋墨一直在找尋自己丟失的心。
他原以為孤獨終老就是他這一生的宿命了,可望著遠(yuǎn)處那一抹亮色,隋墨知道,老天終究是眷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