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坐在官轎內(nèi)的劉執(zhí)終于舒了一口氣,側頭看了臨走時秦紅玉差人塞在官轎中的六萬金,他更加的寬慰了。
之所以選擇秦紅玉作為合作伙伴,他也有計較。
第一,秦氏是江南豪門,底蘊深厚,商賈勢力雄渾,可以將他的精鹽和烈酒暢銷帝國。
第二,秦紅玉雖是女流,才干卻很出眾,將兩項產(chǎn)業(yè)交給她,他放心。
第三,秦紅玉雖掌秦氏,但在秦氏內(nèi)外交困,少不得他的臂助,可以輕松掌控。
最后,是最重要的一點,官宦不得操賤業(yè),這是大秦的嚴令,找上秦紅玉出面,可以為他平白減輕許多風險。
而今他和秦紅玉同在一輛戰(zhàn)車,一損俱損,根本不用擔憂她會出賣他,何況,他有信心,能夠完全駕馭住這名女子。
回到劉府,已是半夜,管家劉三還未睡下,在正堂一直侯著劉執(zhí)。
“三爺,你怎么還沒去歇息,不是給你說過了嗎?若我辦公夜返,你叫下人侯著就行了?!?p> 劉執(zhí)責怪地走上前,看著毛發(fā)花白的劉三,有些心疼地開口。
“老爺莫怪,老奴實在放心不下這些底下人,還是要等老爺回來才放得下心?!?p> 劉三卻是不顧,感動之余卻還堅定自己的想法。
劉執(zhí)無奈,這說又說不聽,吼又吼不得,他真是無計可施了。
“行吧,我是拗不過你了”
他苦笑著說到,便將秦紅玉給的金票分了兩萬金遞在劉三手里。
“老爺這是?”
“三爺,這些金票,你先放著,以防劉府有什么需要用到的地方?!?p> 劉三收下,在劉執(zhí)的催促中回房歇息。
“黃元,你將剩下的金票,明日一早就全數(shù)送到你叔父手里,給他補齊軍用?!?p> 黃元上前接了金票,這才退了出去。
一切做完,他活動了有些泛酸的脖子,朝綺玉的小院緩緩走去。
后院,
“夫人,老爺去了狐貍精那兒了?!?p> 杏兒鼓囊起嘴,從前院跑進秦美娘的屋子里咋呼出聲。
……
第二日,劉執(zhí)早早陪秦美娘吃過了飯,便起身來到她的身邊,雙手從后環(huán)抱著她道:
“夫人,為夫有件事要交托于你?!?p> 秦美娘臉頰泛紅,急忙掙脫開道:“夫君但請吩咐就是”
劉執(zhí)從懷里抽出兩張薄紙,還帶有磨液的清香,遞進秦美娘的手里后道:
“這是為夫的秘密,只可有夫人一人可知?!?p> 秦美娘心頭泛起甜蜜,忙不迭地點頭,將兩張薄紙小心收起,靜待劉執(zhí)吩咐。
“此物你不必細問,在今日尋個由頭,去拜訪一下秦氏的秦紅玉,然后將紙片交給她即可?!?p> “妾身知道了”
秦美娘回應,便想起了借口來,這是夫君交給她的任務,可不能辦砸了。
劉執(zhí)的離去,秦美娘是不知的,還在專心地想著拜訪的理由。
……
蘇州豪門,李氏。
“事情是真的嗎?真查?”
李氏家主看著身前的管家出聲,面上猶有不信之色。
“老爺,是真的,齊元豐帶隊,刑律司協(xié)助,昨日已經(jīng)查了一日了。”
“我李氏倉庫可有紕漏?”
“這……”
管家不好明言,只得為難地看著主家。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
豪族,陳氏。
“這劉執(zhí)是準備那我等開刀嗎?就不怕自己濺了一身血,沾上腥味?”
陳氏家主暴跳,惱怒無比。
“老爺,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p> “哦?何意?”
“只怕是沖船運而來”
“那就不必理他,他一把火燒了我等的商船,真當我等無知嗎?”
“可老爺,而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徒之奈何??!”
這樣的一幕,這一日盡在蘇州的各個大戶豪門中發(fā)生。
……
齊元豐是在走過場,但他身后的新任知府劉長卿,恐怕未必沒在磨刀霍霍,準備吃一場“抄家”盛宴。
這是所有豪門都推敲得出的結果,無奈之下,都只得捏著鼻子認栽了。
第十日,蘇州河道上,冷清突然不再,各樣商船忙得熱火朝天,又恢復了往昔的繁華。
劉執(zhí)召回了齊元豐,還將他大肆地夸獎了一番。
不多久,接連忙碌了幾日的張昭終于忙碌完,為劉執(zhí)送上了兩本賬簿。
“大人,這是大戰(zhàn)后清點的物資,請大人過目?!?p> 張昭神色疲憊,已是勞累過度的樣子。
劉執(zhí)伸手接過,邊體恤道:“張大人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去吧!”
“下官多謝大人”
張昭拜謝,便告辭離去,接連幾日不眠不休,現(xiàn)在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床上,睡個天昏地暗。
劉執(zhí)翻開第一本賬簿,是關于回收來的箭矢和刀兵甲胄的。
箭矢:八百萬支,殘損,六百萬支。
刀具:四十萬柄,殘,三十二萬。
弓:四十五萬張,完好,三十一萬。
皮革甲胄:三十萬副,完好,七萬。
這是大體數(shù)量,其下還注明了入庫位置,以及收錄數(shù)量,很詳細。
翻開第二本,卻是關于戰(zhàn)馬收集的。
戰(zhàn)馬:十二萬三千二百一十四匹,盡皆是上等良馬。
除上交朝廷十萬匹之外,其中,黃忠將軍從中調走兩萬一千匹,以作騎兵之用。
剩余二千二百一十四匹,已交付城防司使用。
劉執(zhí)看到這里咂了咂嘴,真奢侈,城防軍竟然也能有上等戰(zhàn)馬了。
可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總不能讓知府衙門開一個戰(zhàn)馬司,將所有戰(zhàn)馬給供養(yǎng)起來吧!
只能分攤下去,各個部門去自行去擔負了。
戰(zhàn)馬實在太過金貴,精糧養(yǎng)護,還要人專門照料,而今的蘇州府衙,實在是沒這份心力。
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糧秣什么的也是沒有,被華雄那把火燒得太甚。
“大人”
這時,剛剛出去的張昭又急惶惶地進來,還未進門就叫喚出聲。
劉執(zhí)奇怪地看著他,問道:
“張大人慢些,可是出了何事?”
張昭來到劉執(zhí)身前,緩了一口氣才道:
“下官剛剛得到朝廷那邊的消息,金兀術被朝廷釋放了?!?p> “什么?”
劉執(zhí)聞言驚起,差點就破口大罵了。
“剛剛下放的皇家坻報上說,西夷求和稱臣,派使進了金鑾殿,以二十萬匹戰(zhàn)馬為代價,換走了金兀術。”
九月九的魚
感謝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