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你的感覺是錯的嗎?”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不是嗎?若是我感覺錯了,那就引頸受戮,任憑獄頭宰割?!?p> “不錯,只可惜你的感覺確實錯了,我今天就是要殺了你。”說罷,程允就一點點的抽出自己的繡春刀,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己的氣勢。
“那獄頭就動手吧!”那書生笑吟吟的看著程允,絲毫沒有受到程允的影響,語氣沒有一點變化,仿佛并不是在談?wù)撟约旱牡纳?,而是再說明天天晴天陰一樣。
程允見自己的氣勢并沒有嚇到眼前的書生,將繡春刀一收笑道:“哈哈哈,你這書生還真有膽子,不虧是個狂生?!?p> “獄頭說錯了,我可并不是什么狂生,狂生之所以被稱為狂生,那是他們的性格本就張狂。而我狂是因為我有讓獄頭不殺我的底氣,自然就不會害怕?!?p> “哦,有何底氣,不如說來聽聽?!?p> 書生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他并非由他表面那般鎮(zhèn)定。剛才程允釋放自己的殺氣的時候,他自己能感覺到,若是自己有一絲松懈,被程允看出虛實,那程允就會真殺他。他心里也有些打鼓,怕程允是個二愣子,直接就拿刀上來砍。好在他贏了。
微微定了一下神,在腦袋里組織了一下語言。他知道若是自己的回答達(dá)不到眼前這人滿意,他就會真殺了自己。他沒有炫耀文采般將說辭裝飾的十分華麗,而是十分直白的說道:
“實不相瞞,在下一直在等待著大人。大人雖出生世家,但卻是在旁系中的旁系。自小在市井中長大,身邊定不缺勇士,但身邊定會缺少一個為你籌謀劃策之人。大人既然能破掉張某的計策,定也是絕頂聰明之人,應(yīng)該可以體會到有時候一個計謀比百萬雄師還要厲害?!?p> “哈哈,你要成為我的謀士。就憑你那只會為自家人招災(zāi)難的計策?再說了,我既然可以看破你的計策,說明你的才智還未比得過我,我要你何用?!?p> 程允一臉譏笑道,但心里卻是警鐘大響,他從來都不會認(rèn)為自己是什么天命主角,王霸之氣一震,文臣武將皆來投靠納拜。所以他一聽見這書生要投靠自己。腦子里第一反應(yīng)就是有陰謀。
“當(dāng)自身實力太小,沒有足夠的武力去實施計劃,即使是在高深的計策也不會有用。至于大人能識破在下的計劃,只能證明大人卻是聰敏機智之人,卻不代表著并不需要在下。就算是立漢朝的漢高祖不也需要張良、蕭何的輔佐啊。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大人總不會想著以后有事情連個商量的人也找不到吧!”書生別有意味的看了程允一眼說道。
“哦,你既然自喻張良、蕭何相比,可見你對自己的本領(lǐng)非常自信,不知道你所學(xué)的是什么?!背淘蕟柕馈?p> “在下雖區(qū)區(qū)不在,卻也是飽讀詩書、經(jīng)史,兼學(xué)各項雜學(xué)天文地理、星象占卜、珠算理財、起草文書都是略懂一二?!?p> “學(xué)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書生既然有經(jīng)世之才為何不去京城找一個好出處,奔一個好前程?!?p> “說來不怕獄頭笑話,在下便是從京城來的。幾年前,便是抱著這般念想奔京城,只可惜那京城晉升之路早已被世家所壟斷,我在六皇子門下待了三年,三年卻不得和主上說一句話。在下沒有半點家室,知道若無別人引薦,終無出頭之日,便舍了那層身份。”
“去時想著衣錦還鄉(xiāng),現(xiàn)在窘困潦倒,自是無顏再見家中父老,便自西向東一路走到了這里?!?p> “那書生也可去這縣衙內(nèi),無論是縣丞、縣令或是縣尉都比我這個小小獄頭有權(quán)勢,你為何不投。”
“這天下晉升階層全都被世家所壟斷,莫說我這個外鄉(xiāng)人,便是獄頭,若沒世家旁系身份這個獄頭你也是當(dāng)不上的?!?p>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其實獄頭在來之前,我并沒有想好要投靠獄頭,而是見了獄頭面相,見獄頭日后有成王之姿?!?p> “哈哈哈,你說我有成王之姿,看來我倒還真是被你給唬住了,你不過是口出狂言之輩。既然,你的星象占卦不過如此,想必你的才學(xué)也不過是泛泛之輩?!?p> “獄頭要是不信,可以考量我。若是我通過了獄頭的考量,那獄頭就放我走如何?!币姵淘蕦ψ约哼€抱著極大的懷疑,還出言侮辱自己的才學(xué),心中有些惱怒。感覺投靠無門,他便想著怎樣安全離開了。
程允聽見這話,狐疑的看著這書生。這書生不再一心想著投靠自己,反而想著離開。倒有點讓程允相信他所說的話了,但也有些拿不準(zhǔn)是不是這書生在和他玩以退為進(jìn)。
“既然,你有那么大自信,我便考一下你珠算理財。你稍等片刻,我去拿這店鋪的賬本?!背淘收f完轉(zhuǎn)身離開,倒也不擔(dān)憂這書生會逃跑。
程允出門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掌柜的,只見到了店小二,知道了掌柜的在從兩人進(jìn)入后院沒多久就出來了,然后不知將什么打包成了一個包裹,便急匆匆的離開了。程允有些目瞪口呆,這老家伙不會被自己嚇走了吧。
也不再尋他,從柜臺上拿起賬本隨便一翻,見密密麻麻的記著幾個月的流水賬,將最后總賬撕掉,然后拿起算盤,紙墨又拐回了柴房。
用手將東西遞給書生,示意他算一下。那書生也不打怯,接過東西,席地而坐,便算了起來。
程允只見他右手拿起毛筆,在硯臺上潤了一潤,便開始打起算盤,右手在紙上書寫起來,嘴里念念有詞。書生動作極快,很快就將紙上寫滿了數(shù)字,左手幾乎也在不停地的翻動著賬本,也就半個時辰,書生便將寫上結(jié)果的紙遞給程允,程允對著手中從賬本上撕下來的總賬,分文不差。
程允有些佩服這書生,他倒還是真才實學(xué)。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警惕,有著才學(xué)的人為何無緣無故的來投奔自己。并不怪程允多疑,只是從重生以來,他就是在算計中度過的。更何況現(xiàn)在他要對付隨時來自世家的攻擊,由不得他不謹(jǐn)慎。
“先生的籌算真是讓人贊嘆不已。不知道先生對這天下局勢怎么看?!?p> “呵呵,這天下局勢紛紛擾擾,牽扯的人太多。自是圣人也不敢說能推算出整個天下局勢。不過在下不才,雖無法看清這天下,但在這兩年之內(nèi)的大事但也可以預(yù)估出一二?!?p> “這天下也就新、留、澤三國。留國大部分是以前匈奴故地,國民多是放牧,良馬多、國民彪悍,多對我國進(jìn)行掠奪。來無影,去無蹤。朝廷派來鎮(zhèn)壓的軍隊一來,他們就逃,朝廷軍隊一走,他們就來。所以民間對留國民憤極大。
不過三年前,留國國君突然身亡,并沒有來得及留下立儲遺囑,從而使留國陷入奪位內(nèi)戰(zhàn),國力也正在衰弱。近年來,已經(jīng)無余力來我國掠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