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天下奇書《無相經(jīng)》
郝健還是很佩服明崇儼的,作為一個會點醫(yī)術(shù),會變魔術(shù)的道士,能縱橫朝堂,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可惜,最后稀里糊涂的死在了盜賊手中。
郝健心中有許多疑惑,“為何要找明則行?公主又如何確定明則行一定會來安州?”
李令月將一雙柔荑放在小腹處,不自覺的蹙起黛眉,聲音變得有些清冷,“明崇儼被殺時,身邊只有明則行在,我要弄清楚是誰殺了明崇儼?!?p> 郝健大皺眉頭,幾乎脫口說道:“公主何出此言?是誰殺了明崇儼很重要么?”
“當(dāng)然重要”李令月有些氣呼呼的握緊粉拳,輕輕地捶了下桌面,“三郎,你一直待在安州,不知京里的情況。如今京里都說.....是我二哥派人殺的明崇儼.....眼下,二哥已經(jīng)被禁足東宮,情況對他非常不利......我素知二哥的脾性,他是斷然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太子殿下已經(jīng)被軟禁?公主.....你這次來安州,都有誰知道?”
“除了我的貼身女官花月奴,便無第二人了,此事我是瞞著家里人的。我來安州時間雖然不長,卻看得出三郎機(jī)智過人,能力不俗,所以還請三郎能幫我一下。若此事能成,本公主定有重謝......”
不等李令月把話說完,郝健抬手言道:“公主,幫你找人沒問題,但是,你覺得明崇儼之死,真的就這般簡單么?你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有時候真相更傷人。而且,眼下最急迫的事情是解決四郎身上的麻煩?!?p> 李令月緩緩垂下頷首,潔白的粉頸在陽光下泛著淡淡漣漪。一縷秀發(fā)隨之垂落,顯出幾分落寞與孤寂。良久后,她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我自知事情復(fù)雜,可越是如此,我越要查出真相.....不管得到的是笑聲還是眼淚,我不想活在謊言之中.....還請三郎幫忙.....”
她聲音微顫,卻又異常堅定,抬頭時,眉宇間多了幾分剛毅與倔強(qiáng)。
這一刻,郝健終于有些讀懂了李令月。
這個女人看上去嬌柔嫵媚,實則骨子里很剛強(qiáng)果決。
“我答應(yīng)你,但是....我要先處理四郎的事情!”
“這是自然!”
“公主,我之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你為何如此確定明則行會來安州?”
“這.....我之前曾聽明崇儼布道,聽他談起過往事。明崇儼早年間曾來過安州,他一生所學(xué)全來自一部奇書《無相經(jīng)》,后來明崇儼將《無相經(jīng)》埋藏于安州某處。我來時,見過明崇儼的兒子明珪。明珪對八卦神術(shù)沒什么興趣,但是明珪說明則行對此入迷,明崇儼已死,明則行一定會設(shè)法找到那部《無相經(jīng)》的,從明珪那里,我再次確認(rèn)《無相經(jīng)》就埋藏于安州某處?!?p> 李令月從袖中摸索一番,不多時手中多了一張紙條。
纖手將紙條按在桌面,身子往前探出,朝著郝健靠近一些,一時間,微弱的馨香洋溢開來,讓人心跳加速。
郝健守住心神,將所有注意力放到那張紙條上,只見上邊寫著一句玄而又玄的話。
“葉海滔滔鐘聲響,縱使千年亦稱王!”
“這是?”
“這句話是明崇儼生前留下來的話,說誰能堪破這句話,誰就能找到《無相經(jīng)》,明珪對《無相經(jīng)》毫無興趣,自然無心琢磨,但明則行一直在琢磨這句話?!?p> 郝健不由得搖了搖頭,明崇儼這家伙,真不愧是神棍,連留遺言都留的這么玄乎。
“有趣,明則行失蹤了?”
“是的,明崇儼被殺后,明則行就失蹤了,連明珪都沒見過他。眼下,長安那邊許多人也在找他,但是......我知道,明則行肯定不在長安了,無論他為什么會失蹤,最終一定會來安州取《無相經(jīng)》的?!?p> “哎,想來那些盜賊身份不簡單,否則也不會逼得明則行隱藏蹤跡了。”
李令月咬著粉唇,有些憤恨的說道,“所以,長安有些人才說盜賊是二哥派去的,明則行畏懼二哥,怕引來殺身之禍,才一直不敢現(xiàn)身?!?p> 郝健嘴角上翹,不置可否的笑道:“我看未必......那些盜賊若是太子派去的,眼下太子被軟禁,明則行這時候應(yīng)該站出來說出真相才對.....可他依舊躲藏著.....”
“所以.....我要查.....另外,四郎的事情,若是武攸寧逼迫過甚,本公主會幫你的,只是若無必要,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p> “明白!”
........
一日匆匆,夕陽的余暉照耀著清心小街,到了傍晚,街上的人反而多了。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最終停在了清心樓門口,仆人放下木凳,不多時,三名男子走下馬車。
三名男子中,有一人身著藍(lán)衫,玉面綸巾,赫然是秦鐘的嫡長子秦懷遠(yuǎn)。
另二人與秦懷遠(yuǎn)年齡相仿,一人腰懸長劍,長相英武。最后一人卻是差了許多,相貌瘦削不說,嘴唇很薄,眼中透著一絲狡黠,這二人便是武攸寧和武攸敏。
三人徑直走進(jìn)清心樓,一名侍女迎上來,還未開口,就被秦懷遠(yuǎn)瞪了一眼,“滾一邊去,讓郝三郎和岳娘子出來?!?p> 侍女敢怒不敢言,福了一禮,趕緊上了樓。片刻之后,郝健便領(lǐng)著思幽和媚蘭來到了三樓欄桿處。
一看三人相貌,媚蘭氣的柳眉倒豎,“竟然是秦大郎,怪不得有膽子來,敢情是找了兩個幫手?!?p> 秦懷遠(yuǎn)臉色泛白,想爭執(zhí)幾句,武攸寧伸手一攔,隨后朝著樓上拱了拱手。
“長安武攸寧、武攸敏,早聽聞安州郝三郎的名聲,今日特來請教?!?p> 郝健心中冷笑,請教?我看是砸場子的吧。郝健也不是怕事兒的人,武家的人又怎樣?這里是安州,還輪不到武家的人撒野。
“二位武公子,有什么話請上來說,如此樓上樓下聊天,別人要說我郝三郎不懂待客之道了?!?p> 武攸寧淡淡一笑,邁步上了樓。秦懷遠(yuǎn)本想進(jìn)屋,卻看到思幽去了別處,他低頭想了想,抬腳追了上去。
雅間中,媚蘭滿上三杯茶,只是武攸寧和武攸敏誰也沒動茶杯。二人顯然是以武攸寧為首,所以郝健直接將武攸敏無視掉了。
“大公子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一來,想要看看安州郝三郎的相貌風(fēng)采。二來,想問問三郎,何故阻攔府衙找四郎問話?死的可是我武家家將,無論如何也要請四郎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武攸寧語聲輕緩,卻十分傲然,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