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我挖你家墻角
歲月匆匆,腳步不停。四月如約降臨人間,清晨雨露低垂,處處鳥鳴。金色的陽光下,柳枝吐露新綠,嫩芽青青,伴著那些盛開的花朵。
最美人間四月天,桃花謝去送紅顏。
郝健靠在窗口,雙手無聊的拍打著棕木地面,眉宇緊蹙,似有化不開的愁緒。自從三月末開始,清心小街就發(fā)生了一連串的事情,首先是孟家將手中的租賃權(quán)轉(zhuǎn)給了秦鐘,接下來秦鐘開始利用各種手段回收店面。
這次秦鐘算是下了血本,直接以金錢開道,那些已經(jīng)租出去的店面,租戶不愿讓出來,他便不斷提價,面對金錢的誘惑,大多數(shù)商戶還是心動了。秦鐘給出來的價錢,讓人無法拒絕,那筆錢多到在清心小街做五年買賣都賺不回來。而且秦鐘向所有人做了保證,過不了多久,他們還可以再將店面租回去。
短短半個月時間,秦鐘手里就掌握了清心小街一半的店面,可秦鐘卻緊閉店面的門,也不對外出租,搞得整條清心小街有些冷清。
思幽從外邊回來,寒著臉推開房門,見郝健不慌不忙的樣子,她氣道:“公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坐的住,現(xiàn)在街上烏煙瘴氣的。孟家此舉實(shí)在是太過分了,必須找姓孟的評評理才行?!?p> 郝健坐起身,拎著茶壺給思幽滿上一杯茶水,安慰道:“幽幽姐,你也別太著急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至于孟家,雖然此事做的著實(shí)不地道,但于理也過得去。租賃權(quán)已經(jīng)給了孟家,這一年時間里,孟家如何處理,那是孟家的事情?!?p> “那我們就把店面收回來,省的秦鐘瞎搞,弄得整條街上的人都惶惶不安?!?p> “收回店面?幽幽姐,你忘了嗎?當(dāng)初契書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若是我們違約,可是三倍賠償?shù)?。眼下,咱們可拿得出這么多錢?”
思幽頓時語塞,精致的臉蛋繃著,鳳目噙著寒光,她咬著粉唇小聲道:“清心小街剛剛走上正軌,清心樓這邊用錢的地方也多,之前置辦物資,弄貨倉和后邊的小樓,花去許多錢,如今賬上只有三千多貫錢?!?p> “才三千多貫錢,遠(yuǎn)遠(yuǎn)不夠啊。回收店面的事情不用想了,咱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秦鐘這次金錢鋪路,耗費(fèi)也是頗多,他還空著店面,資金無法回籠,想必也堅(jiān)持不了太久?!?p> “那.....那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當(dāng)然不會什么都不做!”郝健招招手,讓思幽坐過來一些。看著這仗成熟美麗的臉龐,郝健拉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秦鐘在清心小街搞風(fēng)搞雨,那咱們就去城內(nèi)搞些事情唄,他忙他的,我們忙我們的?!?p> 或許因?yàn)殡x得太近,感受著那強(qiáng)烈的男子氣息,一向穩(wěn)重的思幽心如小鹿亂撞,臉頰紅潤起來,“你的意思是?”
“城內(nèi)德賢樓、聚雅樓都是姓秦的產(chǎn)業(yè),他眼下估計根本不在意那兩家酒樓的事情。這秦鐘為人不怎么樣,但是他酒樓里的大廚可都是頂級的,他折騰我們清心小街,那我們就挖他的大廚?!?p> “挖大廚?可.....可這對秦鐘又有多大影響?”
“呵呵,現(xiàn)在自然看不出來,以后你就會明白的。”
郝健神秘一笑,卻未多解釋。思幽嬌媚的白了對方一眼,哼,又賣關(guān)子。
.......
安州城內(nèi),由于清心樓的崛起,城內(nèi)各大酒樓的生意變得冷清了許多,連帶著酒樓人工的待遇也直線下降。其中尤以德賢樓和聚雅樓最為過分,薪酬紅利直接砍了一半。
酒樓管事大廚自然是心中不滿,酒樓生意冷清,又不是因?yàn)轱埐瞬缓贸?,憑什么讓我們背鍋?但大廚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秦東家在安州的勢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奈之下,只能忍氣吞聲。
岳娘子這時來挖人,可以說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
事情非常的順利,順利的讓思幽以為是在做夢。本來還以為要高價挖人的,沒想到只是原來的價格,這些大廚就跳了過來,只不過違約金需要清心樓這邊墊付。
違約金雖多,但對清心樓來說不算什么大事兒。
......
秦家,下人稟報著事情,秦鐘仔細(xì)聽著,可是聽到一半,猛地坐直身子,嘴里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咳咳......郝三郎派岳娘子把咱們酒樓的大廚挖走了?”
“是的,清心樓待遇好,郝三郎對下邊的人也頗有情義,岳娘子來挖人,那幫子人一個個爭前恐后的跳了過去。東家,你看要不要小的帶人教訓(xùn)下那些人。”
秦鐘擺擺手,卻對旁邊的嚴(yán)琦說道:“此事,嚴(yán)先生怎么看?”
嚴(yán)琦雙手垂在膝蓋,瞇著眼思索一會兒,隨后苦笑著搖了搖頭,“東翁,此事屬下也有些看不透,郝三郎干嘛做這些事兒?挖走幾個廚子而已,可解不了清心小街的困局啊?!?p> “哈哈,依秦某看,郝三郎這是黔驢技窮了,到底是年輕氣盛,束手無策之下亂出招,用這事兒來惡心秦某。他倒是盼著秦某跟他爭廚子呢,可秦某偏不爭,哼哼,只要能拿下清心小街,城里的酒樓就是全倒閉了,咱們都是賺。”
“東翁說的是,嚴(yán)某也是這么覺得,事有輕重緩急,郝三郎這是分不清主次了?!?p> .......
郝健礦挖秦鐘的墻角,可秦鐘根本不上鉤,注意力依舊放在清心小街上邊。
秦鐘老奸巨猾,似乎看透了郝健的心思,對此,郝健也是莫可奈何。
清心小街變得越來越冷清,局面越來越糜爛,整條街也唯有清心樓還維持著正常營業(yè)狀況,其他店鋪在秦鐘的沖擊下,早已是惶惶不安,無心經(jīng)營。
秦鐘這次金錢開道,并未用太過狠辣的手段,便是想告他也找不到理由。
.......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這一天風(fēng)和日麗,一名藍(lán)衫公子打馬走過清心小街,最后停在了清心樓門口。
他藍(lán)衫如水,面如冠玉,面料上臨摹著一些詩詞,整個人多了幾分儒雅氣息。
翻身下馬,抬頭看了看清心樓的匾額,眼中噙著一絲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