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蕭白坐在鳳鳴山莊里發(fā)呆。
“小白,”秦流風坐到他旁邊,“兩個姑娘已經睡下了。你也去休息吧。前半夜我來守著。”
“我睡不著。”蕭白表情沉重。
“還在想最近的事?”
“嗯?!笔挵c點頭,“我把事情重新捋了一下?;蛟S,真的與上官秋月無關?!?p> “怎么說?”
“如果真是上官秋月所為,他為何要來救我們?而且,若不是他的提醒,我們怎么會知曉化尸粉?”
“可是,也可能是他故意引導我們去查假的鐘掌門,好讓我們落入一個他設計的什么圈套也不定?!?p> “但他……”
“最重要的是,小白你覺得春花姑娘那日說的都是真的?!鼻亓黠L一語中的。
“我……”蕭白點點頭,“春花姑娘心思單純,自然不會騙我們。而上官秋月,雖說他為人狡詐,但他對春花姑娘是真的在意,當日甚至為了她愿意放棄一統(tǒng)武林。我想,他應該不會騙她?!?p> “唉……”秦流風拍拍他的肩膀,“清者自清。上官秋月是否有關,我們查下去,自然會有答案。眼下最大嫌疑的就是那個林掌門,我猜他也不會想到我們這么快就懷疑到他身上。我想,此番必有收獲。”
“但愿如此?!?p> “唉……若是你不睡,我就先睡了?!鼻亓黠L打了個哈欠,離開了。
蕭白獨自坐著,仰頭看著星空,若有所思,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白色的棋子,“若是你還在我身邊,就好了。”他喃喃自語,回應他的只有嗖嗖吹過的夜風。
昆山派的夜風也是嗖嗖吹過。
“總算回來了。今晚真是謝謝哥哥。”春花回到她的廂房,點上燭臺照明。
上官秋月只環(huán)視了一下廂房的環(huán)境,“那今晚小春花是睡床里側還是外側?”
“什……什么意思?”春花有種不好的預感。
“哥哥大半夜護送妹妹回來。妹妹難道忍心讓哥哥吹著夜風只身離開?”上官秋月開始裝可憐。
“不……不是,”春花覺得又要被他套路了,“哥哥你什么意思?”
“唉……”上官秋月表情哀傷,“也罷。既然妹妹不愿讓哥哥留宿一晚,那哥哥只能吹著冷冰冰的夜風回去了。只是我的心,寒??!”
“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春花最耗不過他裝可憐。
“那小春花就是同意哥哥今晚住這兒了?”上官秋月語氣一下變得歡快。
“不……不是。你看這廂房這么小,我們兩個人……”
“廂房小沒關系,床夠大就行?!鄙瞎偾镌驴戳丝创蹭仭?p> “可……可是,要是哥哥住下了,明天天一亮,就不好離開了……”
“怕什么?哥哥會易容,隨便易容成一個昆山派弟子的樣子,混出去有什么難的?”
“這……不太好……”春花都詞窮了。
“小春花可別忘了,”上官秋月步步逼近春花,春花慌張地連連后退,“那日你讓我救蕭白,可是欠下了一個人情。怎么?不想還了?”
春花退著退著一下就退到了床邊,一不留神整個人后倒在床上,上官秋月直接整個人壓在她上方。
“還……當然……還……”春花無比慌亂。
“小春花今天一整天沒見哥哥了。有想哥哥嗎?”上官秋月投以深情的眼神。
“當然……有?!贝夯ㄟ€是淪陷在他的攻勢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晚哥哥就睡在這,陪陪妹妹,以解妹妹的相思之苦。不好嗎?”他挑起她的下巴。
“好……”春花已經完全敗下陣來。
“那為了感謝妹妹今夜收留哥哥,哥哥今夜就讓你隨意輕薄。如何?”
“啊?”春花還沒理清這一切,上官秋月就吻了下來。
廂房里的燭火一下子全熄滅了,二人的身影隱沒在滿房的漆黑中。
又是一個清晨,陽光散向昆山派的角角落落。
春花覆著面紗,站在一隊女子中間。
“近日來,姑娘們都辛苦了,”講話的是一個教她們舞蹈的女子,“動作你們都基本掌握了,配合也不錯。那接下來的排練,我會帶你們到屆時獻舞的現(xiàn)場排演?!?p> “終于可以出去了……”春花內心一陣竊喜,連日的訓練都是在大院里進行,晚上的時候已勞累不已,連鉆墻洞出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接下來給姑娘們分發(fā)舞服。姑娘們待會換上舞服,我們就出發(fā)去獻舞的地方?!迸诱f著,把一套套色彩鮮艷的服裝一一分發(fā)。
春花拿到服裝,忍不住感嘆,“這也太漂亮了吧?”
“小月!小月!”
“嗯?”春花回過神。
“你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換上舞服!”
春花這才發(fā)現(xiàn),其他姑娘都四散了。她也趕緊抱著衣服跑回廂房。
女子領著一隊身著艷麗舞服的姑娘走過,縱然都覆著面紗,但依然引起昆山派不少弟子側目。
“林掌門?!睅ш牭呐油O聛恚说铰返囊贿?,給迎面走來的林掌門行禮。
其他跟隨的姑娘們也都紛紛停下,退到一旁。唯獨春花跟在隊伍后面,一路上顧著東張西望記地形,根本沒留意,一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快要撞上那個林掌門了,嚇得趕緊后退幾步。
“小月!你怎么回事?林掌門是昆山派的貴客。你快退到一邊!”女子大聲呵斥。
“哦……”春花慌忙退到一邊,看著林掌門走過。
“這林掌門身上怎么一股胭脂味兒?莫非是個好色之徒?”春花小聲嘀咕著。
清晨的小樹林,樹葉還掛著露水。
“蕭白他們都怎么樣了?”上官秋月又約見了葉顏。
“他們往氓山派方向去了?!比~顏如實稟告。
“氓山派?”上官秋月疑惑了一下,“他們想從氓山派查到什么?”
“但據(jù)屬下查探,氓山派林掌門已攜一眾弟子去往昆山派。據(jù)說是為了加強兩個門派之間的交流,并赴十日后昆山派胡掌門的生辰宴。蕭白一行人估計也是無功而返?!?p> “這個昆山派掌門真是有意思。以為做了代理盟主就很了不得了。過個生辰,整個武林白道都要興師動眾??尚?!”上官秋月面露鄙夷。
“尊主,遵照你的指示,屬下派人一直跟蹤保護蕭白等人。但一路上似乎沒有什么殺機。除了之前他們再次返回鳳鳴山莊,我們的人在他們到達前清理了所有埋伏在那里的殺手。不知道武林白道是不是已經想放過蕭白了?”
“放過?”上官秋月直接道破,“只要蕭白還活著,又沒抓到,就可以繼續(xù)捏造,說他被千月洞藏起來了。又是一個討伐千月洞的好理由?!?p> “那……”
“不過,他們現(xiàn)在還不敢輕舉妄動。只不過想逼千月洞耐不住先出手,然后再多一個討伐的由頭?!鄙瞎偾镌略缇涂赐噶诉@些伎倆。
“那我們還是按兵不動?”
“打,是遲早的事。但,還不是現(xiàn)在。”上官秋月的話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