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家別墅后面,有一間獨立小別院。
閻子健戰(zhàn)戰(zhàn)兢兢來到院門前,彎腰請示道:“父親,子健有事求見。”
“何事?”里面?zhèn)鞒鲩愑碌穆曇簟?p> 威嚴中帶著不滿。
閻子健將事情簡單說了一篇,完了補充道:“閻雄始終不同意,我說不動他,您看…”
閻子健靜靜地站在門外,大氣也不敢喘。
半晌,只聽閻勇罵道:“廢物,一點小事也處理不好,除了花天酒地,你還會什么,去,叫閻迪來見我!”
“是!”閻子健彎腰慢慢退出。
渾身上下幾乎濕透,如釋重負呼了口氣,走向前院。
若不是迫不得已,閻迪又不肯理,他真不想接近這個地方,閻勇給他的心理壓迫早就深入骨髓。
待閻子健重新回到客廳時,閻雄沒見到閻勇出來,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氣,只是下一刻他就不淡定了。
別墅門外,幾名青年帶著閻嶶走了進來,閻嶶表情顯然有些害怕,一見陳蘭,立馬就跑到她面前問道:“媽,到底怎么回事,他們說你欠人家一千萬!”
陳蘭像找到救命稻草般,激動地握著閻嶶雙手:“嶶嶶,你一定要救媽,媽的未來可全都壓在你身上了,你答應媽,嫁給范農(nóng)好不好。”
閻嶶順著陳蘭的手指方向看去,當即就厭惡道:“媽,你看,他都能當我爸了,這是要我活守寡嗎?”
以往從未有如此刻簿言語,這讓陳蘭感覺有些陌生。
“你可是答應了,要跟那個廢物離婚的,怎么…”陳蘭生氣了,但她才說一半就被閻雄給打斷。
“我是答應了離婚,但是不能說嫁就嫁啊!”閻嶶有些惱火。
“嶶嶶,你別管她!”閻雄將閻嶶拉到邊去,小聲說道:“你快走,快離開這里?!?p> “爸,我們走了,媽怎么辦?”一聽到不管陳蘭死活,閻嶶又有些猶豫。
閻雄本來沒打算走,只是擔心閻嶶而已,不由分說,強行帶著閻嶶往門口走去,但是那兩名青年早有準備,走到門口守著,雙手抱胸戲謔地盯著他倆。
顯然就是不讓人離開,閻雄彷徨無措,想硬闖卻被人推了回來。
閻子健沒理這些,走到閻迪面前示意道:“去后院,你爺爺要見你,這事我管不了,要想做家主,就要看你表現(xiàn)了!”
說罷幸災樂禍地挑挑眉,轉(zhuǎn)身離開。
在他看來,那什么家主哪里比得過消遙快活,一身重擔就讓兒子挑吧!
閻迪心里咯噔一下,臉色極不自然,這出乎他的預料。
“看緊了,一個也不許走!”冷喝一聲,硬著頭皮往后院去。
范農(nóng)跟常滿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心中疑惑,無奈只好繼續(xù)等待。
而閻空與閻芳則是有些不耐煩,什么勞什子事,就是沒個結果,畢竟不是閻驍,只能邊指責謾罵,也不敢離開。
閻雄心急如焚,閻子健還好說,只要不傷他錢包其他隨意,但是閻迪不同,出了名的疵瑕必報,說不定在閻勇面前添油加醋,那麻煩就更大。
想了想,立即給方銳打電話,如今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方銳身上。
此刻,長壽山山腳下的大門前,方銳被保安給攔了下來。
“不是業(yè)主快離開,擅闖私人地方,打死了你那是活該!”五名保安圍了上來,惡狠狠的要趕方銳走。
能住這里的非富即貴,出入豪車,怎么是方銳這種騎自行車的人能進的,更何況他們今天得到命令,就是要阻止方銳上山。
方銳看著不遠處對他虎視眈眈的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梁祥。
心中瞬間騰起一股怒火。
他今天送完閻嶶上學,轉(zhuǎn)頭直奔太行古玩店,一直等待,葛智滄久久沒開門。
十點時,萬健打電話轉(zhuǎn)告他,一直暗中保護閻嶶的人被范農(nóng)的人揍了,還帶走了閻嶶,他尋著方向才找到這來。
顯然范農(nóng)早有陰謀,若再不解救恐怕兇多吉少,范農(nóng)可不會跟他客氣。
方銳握緊雙拳,不由分說,硬闖!
不管你閻家是什么一流家族,不管是誰的地盤,閻嶶的安全才最重要。
就在他想動手之際,忽然接到閻雄的電話,當?shù)弥闆r后,他頓時沒那么著急了。
掛了電話,想了想,撥通了陳麗的手機。
“小弟弟,昨晚曠工,你現(xiàn)在才想起給姐打電話啊!”電話那邊傳來陳麗慵懶的話語。
估計是昨晚酒吧生意不錯,她在補美容覺。
方銳直入主題:“如果你是閻迪,你會怎么報復我?”
“出什么事了?”陳麗本能反問。
方銳沒有回答。
陳麗沉吟半晌,說道:“如果我是閻迪,我會請個殺手將你打殘,再用計讓閻嶶跟你離婚,然后迫使閻嶶嫁給你的敵人,從心靈上讓你受盡折磨,就是不殺你,還要你眼睜睜地看著閻嶶受屈辱,當然,閻家也不會放過,但凡跟你有牽連的人,都一步步地推向深淵。而陳蘭…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p> “要搞得那么復雜?”
“當然,因為他恨你太深了,同時他要挽回面子,擅于陰謀而不像你那般利索,悶聲砍蘿卜可不是他的作風。”
“好了,我明白了,你繼續(xù)睡吧!”方銳說完就掛了電話。
細細品味陳麗的話,她的假設顯然八九不離十,閻迪已經(jīng)跟范農(nóng)聯(lián)合起來。
殺手?他小時候就遇過,很可能是方忠派人來想斬草除根的。
那時他才十一歲,剛好流浪到凡城,年紀小明知道不敵,他狠下心被殺手捅了肚子一刀,然后裝死,趁殺手不備之際割斷他咽喉,這只能說是殺手對小孩的掉以輕心才讓他大難不死。
但這事也讓方銳明白一個道理,若想不死,就讓對方死。
“哼!不管是誰,你敢來,我就敢殺?!狈戒J心中冷哼。
直接撞開幾個保安,硬生生地將電推門給推翻,走進長壽山。
“大膽!”
“你找死!”
五名保安怒不可揭,追上方銳一起圍攻。
他們可是擒拿好手,否則也不會被選中在這里當保安,只是,煅刀不知其鋒銳,拼砍便可見真章。
沒三兩招,花花架子全都倒在地上,一片哀嚎。
“刷,刷...”
忽然從四面八方?jīng)_出幾十人,個個武裝到了鼻子,大刀長茅鐵球弓箭應有盡有,快速將方銳包圍起來。
梁祥和大條各開著一輛起重叉車,戲謔地冷笑連連。
方銳雙目一凝,果然早有準備,看樣子少不了一陣撕殺,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客氣了。
左手掏出手機,立即撥通了萬健的電話,萬健可是在不遠處待命。
方銳不是想讓他來幫忙,相反,范農(nóng)的精銳匯聚,正是掏他老巢的最佳時機,既然范農(nóng)要跟他死磕,那就拼吧,先掃蕩他的后山,斷他經(jīng)濟來源。
掛了電話,方銳右手一抖,兩根琴弦出現(xiàn)在手上,二話不說沖向人群。
...
閻家別野后院,閻迪小心翼翼地走到院門前,請示道:“爺爺,小迪來了!”
“進來吧!”
閻迪目光閃爍幾下,輕推院門走了進去。
小別院最里面是一間平頂小房,門前一小塊菜地,中間一棵大榕樹綠葉成陰,整體特顯清靜閑逸之感。
閻勇與梁松身穿一套農(nóng)家素服,坐在樹下茶桌前,清茶暢聊。
閻迪微微躬身向二老施禮,然后恭敬地走到茶桌側(cè)邊,替二老加了點茶水,然后默默地站立,就像個宮廷小太監(jiān)。
閻勇細細品了一口茶,意味深長道:“這事是你搗騰出來的吧!”
閻迪身體一震,姜還是老的辣。
硬著頭皮小聲應道:“是!”
“你是我看中最有潛質(zhì)的接班人,緣何要將精力放在雞毛蒜皮的事情上,難道你要學你爸那樣尋歡作樂,一點上進也沒有嗎?”閻勇重重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狠罵道。
“閻雄簡直丟盡我閻家的顏面,那個方銳更可氣...”閻迪猛地握緊拳頭,他不服氣,心中那股恨給了他力量,將方銳給他的屈辱道了出來。
“目標決定格局,格局決定成敗?!遍愑轮噶酥割^頂?shù)拇箝艠洌骸爸罏楹挝乙谶@里種一棵榕樹嗎?我是要時刻提醒自己,有容乃大。夫欲成大事,必先煅其身煉其志,隱忍也!騷伏是為了給對手致命一擊,若是一點小挫折就挑起你的脾性,那你就更容易被對手牽著鼻子走?!遍愑陆逃柕?。
“你應該將眼光放到鄭白兩家之上!”梁松插話道。
“可是,可是那個方銳很能打,即使是范農(nóng)請來的拳王也不是他對手,此人對我造成很大威脅,必須要除了他?!遍惖贤得榱肆核梢谎?,解釋道。
“所以你就想利用老梁了嗎?盡會玩些小陰謀,難成大器!”閻勇轉(zhuǎn)頭盯著閻迪,深邃的眼光中充滿不容質(zhì)疑的威勢。
“我...”被說穿了心思,閻迪心虛得接不上話,但轉(zhuǎn)念一想,說道:“鄭家之所以能在凡城傲立多年,與他的祥云武館脫不了干系,爺爺你曾經(jīng)教導我,文武雙全方可平定天下,范農(nóng)在東區(qū)有相當勢力,以閻嶶為線接籠他當我們的馬前卒,勢必能成為我閻家的一大助力,假以時日發(fā)展壯大,也有機會與鄭家形成抗衡之勢?!?p> 聞聽,閻勇又眼瞇成一條縫隙,緊盯著眼前茶杯,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