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車禍去世,懷疑跟你們家有關(guān)系?拜托,這又不是演電視劇?!毕目裳圆桓蚁嘈?。
“他父親去世前一天是他的生日,我知道他一直對父親的死難以忘懷,甚至有種負罪感,但我也沒想到他能把責任推到我爸身上,雖然那天我爸確實和他父親一起喝了酒。”谷一圓坦白地說。
“不是說和司機一起車毀人亡嗎?這么看,他父親也不是醉駕,怎么會怨到你爸爸身上呢?”
“不知道,可能有什么誤會?!惫纫粓A聳聳肩。
“也可能是,他想找個什么人來為自己的不幸負責。所以說,從我們重逢的時候開始,他就一步一步計劃好,怎么報復我?!?p> 她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感嘆道:“我怎么會這么眼瞎呢?”
可笑著笑著,谷一圓的眼眶又紅了,她緊緊抱住夏可言,帶著哭腔說:“怎么辦,可言,我感覺好疼啊。他怎么能變呢?他為什么要變啊……”
“圓兒……”夏可言看著谷一圓難過的樣子,心也跟著抽痛,恨不能把賀良坤剁成肉餡,然而現(xiàn)在,她只能一邊撫摸著她的腦袋,一邊說:“別哭,我陪你喝酒,咱們忘了就好了?!?p> 夏可言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的爆脾氣瞬間被點燃,最好別是宋兆年,否則看她罵不死他!
她掏出手機一看,哦,是賀良坤那孫子。
二話不說,掛斷。
再打?接著掛。
重復了四五遍,連谷一圓都感覺不對勁兒,把腦袋從夏可言懷里抬了起來,“怎么了?是誰???”
夏可言沒說話,把手機屏幕上“賀良坤”三個字展示給她看。
谷一圓默然,吸了吸鼻子,“拉黑吧,我已經(jīng)把他加入黑名單了?!?p> 夏可言有點遲疑,賀良坤不僅給她打來這么多電話,而且還在微信上輪番轟炸,那懇切的態(tài)度讓她心生疑惑,或許他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呢?
“要不,咱們聽聽看,他是怎么說的?判死刑也得呈堂證供呢?”
“那就接吧?!?p> 夏可言剛接通,就聽到賀良坤焦急的聲音。
“圓圓是不是在你身邊?你們在哪兒?我有話對她說?!?p> “你有什么話,直接在電話里說,我不想見到你。”谷一圓淡淡的說。
“……對不起,圓圓,我不該欺騙你,但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解釋什么?你沒有想利用我的感情嗎?你沒有利用我報復我爸嗎?你有什么好解釋的?我不會相信你的,你個騙子,我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和你在一起!”
“你不能這么說!……我知道你在生氣,但你不能否定我們的感情。我沒那么卑鄙,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當籌碼!”賀良坤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痛苦,他頓了一會兒,“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在文庭雅苑等你,我們見面聊一聊好嗎?”
谷一圓沒有再說話,徑直掛了電話。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重新振作精神,收拾東西對夏可言說:“走,咱們?nèi)ズ染啤!?p> *
黑色法拉利里。
賀良坤頭抵在方向盤上,腦海里回蕩著谷一圓那句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和你在一起”,她怎么能這么說呢?
他抬起頭,眼睛里有些紅血絲,神情沮喪。
他從來沒有想利用他和谷一圓之間的感情,那是他灰暗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鮮活和溫暖,他怎么可能親手去毀掉呢?他不允許谷一圓那樣說,那肯定是她的氣話。
但如果她都開始覺得他們在一起是一個錯誤,那她該有多生氣啊……
賀良坤突然感覺有點害怕,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要籌劃收購新圓酒店,狙擊元谷集團,惱怒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傻、逼,不會辨別是非。
他一根又一根的吸著煙,整個車里煙霧繚繞。他下車又上車,來回張望著小區(qū)大門的方向,上樓又下樓,總恍惚以為谷一圓趁他不注意時,已經(jīng)回了家。
直到天色黑透,月牙兒出現(xiàn),賀良坤還是沒能等到谷一圓的身影。他拖著疲憊的身心,靠在車邊,忍受煎熬.
當他以為谷一圓不會回來的時候,卻看到谷一圓的車漸漸停在距離不遠的地方。
那一刻,賀良坤覺得,只要她還愿意回來,哪怕讓他傾家蕩產(chǎn),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