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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病嬌太子你別裝

第二十四章

穿書之病嬌太子你別裝 黍禾木 2154 2019-12-20 21:00:00

  只是雪瀾嶺的海拔甚高,身負重傷的人摔落而下,怕是不死也殘,底下的瀾河入冬即冰,冷冽刺骨,河流的分支又眾多,能僥幸存活的幾率少之又少。

  但遲媛媛知道,這個郡主此刻來找他,怕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希望,一個能支撐下去的希望。

  所以,此刻的她只能盡可能的安慰道,“瀾河是北狄和楚國的分界之河,下游有兩道分支,一條流向楚地,一條流向北狄,你傳信給蘇家的士兵,讓他們沿著下游找,并找?guī)讉€漢子易容成北狄士兵,去找另一條分流的居民打聽,動作要快,要隱蔽,盡量先一步的找到人回來!”

  蘇萱敏忍著淚意,認真的聽著,探視的時間有限,她待不了多久,溝通完消息之后,便將隨身帶來的飯菜留下,并悄悄地在底層塞了許多上等的良藥,倒是夠遲媛媛應付一陣的。

  這般時刻,她倒是還記得關心自己,遲媛媛心情有種難掩的苦意,只能默默寄希望于之前傳的消息是有用的,蘇將軍并不是真的如文中所說——慘死戰(zhàn)場。

  要不然她還真沒臉再見這位郡主。

  而且,若是蘇亭逸真的死于火海,她回家的可能便真的遙遙無期了。

  遲媛媛為自己上了些膏藥,只覺得心拔涼拔涼的。

  長公主如今悲傷難抑的緊,將軍府亦是混亂一片,而消息傳入京城,那最火的酒樓之中,消息更是被口口相傳。

  只見那說書人站在寬大的席臺上,手里的醒木重重一拍,引得樓下的吃酒人均是側(cè)目過來。

  “且說那蘇鎮(zhèn)國蘇將軍本是贏了一役,北狄已是退守戎城五百米之外,只是蕭關糧草被劫之事傳到陣前,蘇將軍痛失愛子,心如刀絞?!?p>  “后聽說那蘇亭逸蘇公子的尸首由護衛(wèi)送至雪瀾嶺,只因山路崎嶇,又加雪勢太大,便耽擱至原地,這雪瀾嶺本就是楚國之地,蘇將軍見子心切,便帶了一隊人馬前去接應,不想北狄早已埋伏于此?!?p>  說書的老先生眉頭微皺,眉宇可見傷感,手指頭頂,頗為感懷的繼續(xù)說道,“想這蘇府,本也是將軍世家,太祖打江山時,在江南起家,尤擅水戰(zhàn),當初楚國剛定,南海的夷族來犯,莫不均是蘇家第一代家主,領兵出戰(zhàn),抵御外敵?!?p>  “幾站幾勝,威名赫赫,那時的楚國誰人不敬仰的說一句“北尉遲,南蘇魂,兩軍在此,爾等宵小之國,豈敢來犯?”,爾今呢?驍勇善戰(zhàn)的尉遲軍已成散沙,蘇家子嗣甚少,如今蘇家大公子身死,蘇將軍生死不明,面對北狄如此野蠻強敵,北境怕是危矣!”

  老先生本是客觀公正的訴說戰(zhàn)事,可不知是心有悲憤還是憂其國事,到最后竟是說的分外激烈了些,很是感染人心。

  底下坐著的聽客已有不少被帶動了情感,紛紛感嘆道,“若是尉遲侯府還在……”

  這話一出口,便立馬有了附和之聲,便好像平靜無波的水面被人投下了暗子,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波及的范圍倏然蕩開,大家一時議論紛紛。

  “誰不知當初尉遲老將軍生擒敵方首領,嚇得對方三年不敢來犯?”

  “就是,便是尉遲將軍,當初斷了北狄三皇子一臂,振奮軍心,直搗黃龍,讓北狄俯首稱臣!可如今……”

  “那北狄小兒還不是看著尉遲滅族,才起了熊心豹子膽?尉遲將軍若在,他敢踏我楚國一步?”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拍桌而起,面目猙獰,顯然已經(jīng)氣到了極點,周圍因著他的這一聲怒吼,莫不是紅了眼。

  百姓向來不關注朝堂之上的齷齪伎倆,他們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若說尉遲一家造反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是信的,百年來的戰(zhàn)場英勇,忠心愛國,朝廷看不到,天子看不到,世家貴族看不到。

  百姓卻是看得到……

  畏于權(quán)勢不敢直說,并不代表認同那莫須有的罪名,身為底層人,更是明白世事險惡,尉遲一家的死他們心有疑慮,卻無可奈何。

  他們本就是毫無權(quán)勢的庶民啊……

  便是悲痛又能如何?

  只是時間總會將心中的不忿擠壓,若未得宣泄的出口便也就罷了,如今蘇家的落敗,蘇將軍的生死不明,戎城的失守,已經(jīng)成為一個導火線,將百姓心中的怨懟燒個徹底,已成燎原之勢。

  底下的百姓或激憤,或傷感,或追憶,或痛心,無不念起尉遲一族的護國為民,如今看到這節(jié)節(jié)敗退的局面,不由得更是悲痛了幾分。

  甚至有幾個布衣想要為尉遲家擊鼓鳴冤……

  “你怎么看現(xiàn)在的場面?”

  二樓的雅間,一個身著青黛色錦服的男人說道,他的對面坐著一個身著月白長袍的男人,頭發(fā)用一只明玉發(fā)簪固定住,一身格外素凈的很,可若是細看,便能注意到,袍子是上等的云錦所制,衣袍上的云卷紋也是栩栩如生,看針法是宮里特有的技法,發(fā)簪上的玉亦是罕見的象牙玉。

  似是剛剛沐浴洗漱過,發(fā)尾帶著些微的濕意。

  他本是認真的聽著樓下的喧罵聲,如今聽到對方的問話,似乎并不意外,收了望向屏風上的視線,輕聲開了口,“這個說書人怕是不簡單?!?p>  雖是懷疑的話語,口氣卻是萬分的篤定,說完眉眼稍抬,一雙淡定無波的眼眸就這么看了過來,無悲無喜,卻自帶魄力。

  “你覺得他此行目的何在?”他繼續(xù)問道,眼中沒有好奇,反而自信優(yōu)雅的靠在椅上,面上是一派的風輕云淡。

  “自是為了那牢中之人,不過——”錦服男子皺了下眉,一只手指了指頭頂,“那位還沒想好怎么處置,這幕后之人這般煽動群眾,難道不怕惹了震怒?”

  尉遲幼子已被關入刑部大牢一月有余,赫敏郡主之前想方設法的想要同尉遲謁見上一面,他作為幫忙的中介人曾經(jīng)大體看了一眼,身上鮮血淋漓,高燒不退,顯然受了好一番的折磨。

  長公主便是打點,也不過是讓他初始的處境稍微好點,皇上若要罰,便是再多的打點也沒什么用。

  刑部的人慣會察言觀色的,但凡察覺到那位有心慈手軟的意思,都不會把事情做得這么絕,要知道尉遲謁本就是大病初愈,如今一個不好,便是身死牢中的結(jié)局,如今敏感時刻,沒有上頭明確的指示,誰人敢下這么重手?

  

黍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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