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時候,窗外的天還未完全亮,樹上的鳥窩里的鳥兒也還沒睜眼看世界,它們的父母已經(jīng)穿梭于山間,林中,還有田野。
云若夕輕手輕腳的從顏暮歌的床上下來,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顏暮歌宿舍的人。她打開陽臺的門,一股冰冷的風撲面而來,她迅速竄進陽臺旁的廁所。等她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顏暮歌頂著一頭凌亂的秀發(fā),睡眼朦朧的刷著牙。
“你這么早干嘛?”
“這不就得問你了,起這么早急著出嫁去?”
“呃呃,無聊!”
“唉!你說你起這么早,是折騰我呢?還是折騰你?”顏暮歌口里含著滿口的牙膏,云若夕退后一步離她遠點,怕她噴在自己身上。
“又不是我讓你起這么早的!與我無關(guān)!”
“死丫頭,沒心沒肺!”顏暮歌瞪了她一眼,一口水吐在洗漱池里。
云若夕看著還在睡夢里的其他三人,整個宿舍很安靜,只有顏暮歌給她收拾包的聲音。
“書帶了嗎?”
“帶了?”
“昨天買的吃的呢?”
“在包里?!?p> “鑰匙呢?”
“口袋里?!?p> “充電器呢?”
“帶了,帶了,都帶了?!鳖伳焊枰荒樞牢康目此?,壓低聲音說
“歐呦,帶腦子了嘛!”云若夕不領(lǐng)情的給了她一眼個白眼
“謝謝夸獎!”云若夕實在想不通,明明從小到大都是她自己老是大大咧咧,經(jīng)常丟三落四的。上課不帶書,考試不帶筆,出門不帶錢,扔垃圾把一周的生活費一起扔了的人,偏偏每次出門都要提醒自己注意這兒注意哪兒的。
“那走吧!”說著把外衣往身上一披,拿起地上云若夕的東西就往門外走。云若夕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里帶著些許無奈。周末的早上,宿舍樓尤其的安靜,走廊上也很少看見平時抱著書,背著包往教室圖書館趕的人。出了宿舍樓,刺骨的風往兩人身上撲。顏暮歌瞬間裹緊了外衣深吸了一口氣
“阿西吧勒,瞬間清醒了!”
“你上去吧,我自己去車站了?!痹迫粝πχ鴱乃稚夏眠^東西,被顏暮歌一手敲在了頭上
“我起都起了,別廢話!又不是第一次送你去車站,走吧!別矯情了!”
“呃呃,我發(fā)現(xiàn)你是越來越能說了?!?p> “一般一般!”
“我下周不過來了!馬上要期末考了!”云若夕看著她的側(cè)臉,隨手給她將嘴邊的頭發(fā)理到耳后。
“真好,終于可以不用看見你了,哈哈!”顏暮歌轉(zhuǎn)頭朝她做了個得意的笑臉
“我也是這么想的?!痹迫粝敛华q豫地回擊她
“心有靈犀一點通嘛。”
“那可不是?!?p> “哈哈!”
嚴冬的風帶著點入骨的冷,也抵不過相互懂的人彼此會心一笑,只能在身后暗自生氣,推歪了旁邊的花草樹木。
出了校門,顏暮歌問云若夕要不要吃點早餐,云若夕說不用??傻杰囌镜臅r候云若夕手里還是拎滿了包子,油條,豆?jié){。她看著旁邊兩手空空的顏暮歌,忍不住說到
“你呢?你吃什么?”
“你難道不知道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嗎?”顏暮歌望著云若夕,臉上笑嘻嘻的問道。
“那就慢慢學著吃,麻煩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像個猴子一樣。張牙舞爪起來,就更像個發(fā)了瘋的母猴子了?!?p> “胡扯,我要是個猴,也該是個齊天大圣吧!”
“歷經(jīng)八十一難,然后立地成佛嗎?”
“那還是算了,我更喜歡做為禍人間的魔。”
“信了你的邪!好好學習,別整天做你的青天白日夢?!?p> 熟悉的車到站,顏暮歌拿起座位上的東西遞給她
“車來了,車來了,快走吧!比我媽媽還嘮叨,也不知跟誰學的?!痹迫粝粗裏o奈又好氣的笑了,還不是從小跟她學的。
“好了,我走了。回去吧!”云若夕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匆忙上了車。顏暮歌笑著對她喊道
“滾吧滾吧,再見!”
車緩緩啟動,車上的人望著窗外,望著別人。云若夕看著站臺上還在滿面笑容的人,風吹亂了她額頭的發(fā),黑色的圍巾在風里招手,在這座熱鬧又孤寂的城,忘記了這是她第幾次送自己上車。路燈熄滅,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
顏暮歌看著緩緩啟動的車越走越遠,路上的車越來越多,街道兩旁的店鋪陸續(xù)開張。穿著黃色馬甲的大媽,拿著長長的掃帚,緩緩掃去秋季的最后幾片葉子。顏暮歌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簡單的短信。手機震動,望著車窗外發(fā)呆的云若夕拿出手機
“到學校還活著就說一聲!嘿嘿!”她將手機重新放進包里,臉上的笑容淡淡的。
顏暮歌一個人獨自漫步在清晨的街道,看買菜的大爺大媽從竹簍里拿出帶著泥土和露水的菜擺在簡單的布上。看一個個拎著包的人快速從斑馬線上消失,看清冷的店鋪升起裊裊炊煙。一個穿著干凈的人從路邊小攤買了一個熱熱的煎餅,遞給一個衣著破陋的流浪者。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將自己手中的豆?jié){插上吸管,放到對面滿臉笑容的女孩手上。
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從路邊偷摘的野花,咧嘴一笑,轉(zhuǎn)身就撞到了別人身上。
“誰呀,大早上的不帶眼睛嗎?”她生氣的抬頭,對上那人帶著嫌棄的眼神,立馬笑容滿臉的說
“嘿嘿,班長!早上好呀!”
被寒冷,濃霧籠罩了許久的小城,終于迎來了寒冬的第一個太陽!
西南有城
有點忙!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