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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歸初夏

第二十三章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阮郎歸初夏 罱暮 2566 2019-04-18 21:09:55

  晚上翻騰了大半夜,半夢半醒睡的很不安穩(wěn),早上十點多才起床。

  醒來洗漱完拉開窗簾看外面,天有點陰沉。

  手機開機,有夏遲兩個電話。

  他沒回我消息。

  我給他回電話,響了兩聲,他接起來,很有磁性的聲音穩(wěn)穩(wěn)傳來,“睡醒了?”

  我嗯了聲。

  他輕笑,“喝多了?”

  我悶悶的說,“打麻將了,沒喝酒?!?p>  他笑,“打到半夜兩點?”

  我嗯了聲。

  他笑,“真有出息。輸多少錢?”

  我說,“略有盈余?!?p>  他笑,“有長進。出去玩劃我給你那張卡?!?p>  我說,“小打小鬧,不用?!?p>  他說,“在哪兒呢。我去接你,一起吃飯。”

  我說,“你當我男朋友,我就跟你去吃飯?!?p>  他笑,“你求我?!?p>  我說,“求求你?!?p>  他笑,“同意了?!?p>  我下樓的時候發(fā)現阮行坐在大廳。

  我想裝作沒看見直直的走過去,奈何他淡淡的看著我。

  我只好攢出笑容,走過去,離他三四步遠,“早啊,帥哥。”

  他看我走過來,起身,淡淡說,“已經快中午了。”

  我摸摸鼻子,干笑,“啊哈哈,春困秋乏夏瞌睡。”

  他繼續(xù)淡淡的說,“漫漫一會出來,一起去吃飯吧?!?p>  我呵呵笑,“呀,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一會過來?!?p>  他眉頭微皺,猛然看我,“男朋友?”

  這個表情肯定是我認識他以來他做過最大的,即使是這樣驚訝的看我,也絲毫不損他的美貌。

  我點點頭,“男朋友?!?p>  他頓了頓,“你不是說,你沒男朋友?!?p>  我笑,“早上撿了個。”

  他深深地看我,眼睛看不出情緒,“那要祝賀你了。”

  我笑的坦蕩,“謝謝?!?p>  我們往出走,他微微偏頭,問我,“你曾經說,你喜歡長的好看的。你男朋友,很好看嗎?!?p>  這個問題,唔,我得想想。

  我想了想,笑,“不及君也?!?p>  他停下來看我,眼睛里的淡然如水泛起漣漪。

  田漫遠遠的沖我喊,“宋宋,你昨晚是不是又打麻將了?”

  我笑,“瞞不過你。”

  她撲過來,挽住我胳膊,“走吧,去吃飯。”

  我笑著搖頭,“夏遲一會過來,我和他約好了去吃飯。”

  田漫搖頭,“你肯定又在騙我?!?p>  我誠摯的看著她,“真的。”

  說著身后響起兩聲喇叭聲,我回頭看,是夏遲的車。

  說曹操曹操就到。

  曹操推開車門,大步流星過來。

  我已經一個月沒見夏遲,這時看見他,竟然莫名覺得有些親切。

  他穿著煙灰色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顯得很干練穩(wěn)重,好像有點曬黑,但看上去更結實了。

  他走過來,摸摸我的頭發(fā),看了阮行一眼,下巴揚了揚,問田漫,“男朋友?”

  田漫有點羞赧,“說什么呢夏主席,這我哥。”

  夏遲笑,“叫我夏遲就行,你老這么客氣?!?p>  夏遲朝阮行伸出手,“夏遲?!?p>  阮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頓了幾秒,伸手,“阮行?!?p>  夏遲輕笑,“一起去吃飯吧?!?p>  田漫看阮行,見他沒拒絕的意思,笑道,“好啊?!?p>  夏遲開車帶我們去一家私菜館,我坐副駕,他幫我拉好安全帶。

  雖然正值飯點,我們去的這家私菜館人卻不是很多,只有四張桌子,每張桌子都用青磚和竹籬笆隔了,裝修很田園風。

  我挨著夏遲坐,田漫坐我對面。

  田漫說,“夏遲哥,聽說你下/基/層了。工作還順利嗎。”

  夏遲笑,“還能接受?!?p>  說完含笑看我,捏了捏我的臉,“我不在,又不好好吃飯?!?p>  我捏捏他的下巴,“你也沒好好吃飯。不僅瘦,還黑了。?!?p>  阮行左手支了下巴,右手屈指放桌面上,淡淡的看著夏遲,問他,“你和宋談多久了?!?p>  夏遲閑閑靠沙發(fā)上,看他,嘴角彎起,“她剛上大學四個月,就是我女朋友。”

  阮行嗯了聲,“那很久了?!?p>  說完看窗外。

  我看窗外,烏云密布,要下雨的樣子,雖然開著空調,但還是有些悶熱。

  點的東西還沒上來,大家好像都不想說話,只有音樂聲緩緩流淌。

  “多么想多么想貼近

  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沒緣份

  我都捉不緊

  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歷史在重演這么煩燒城中

  沒理由相戀可以沒有暗涌

  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

  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

  ……”

  那樣好看的側臉,眉毛濃密,鼻梁高挺,真像我夢中一直想遇見的少年。

  夏遲摸了摸我頭發(fā),笑著對他們說,“她啊,肯定又走神了。腳踩在地上,思想飄在云里?!?p>  我回過神來,笑,“愛發(fā)呆的東西都很長命?!?p>  夏遲嘴角含笑,“烏龜嗎?!?p>  我不滿的瞪他,“你又拐著彎罵我。”

  阮行看了我一眼,淡然如水。

  “什么我都有預感

  然后睜不開兩眼看命運光臨

  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

  眉頭仍聚滿密云……”

  飯吃的索然無味,阮行和夏遲幾乎沒動筷子,讓我一度懷疑他們是不是要修仙。

  和他們吃飯?zhí)珢灒稽c都不痛快,我有點懷念和王暢張寬去街邊擼串的時光。

  夏遲我可以理解,嘴巴刁得很,阮行我記得不是很挑啊,粗茶淡飯他好像也能入口。

  我友好的讓他,“帥哥,不再吃點?”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拿起筷子,夾了片面前盤子的功夫青筍細嚼慢咽。

  吃完飯阮行說他坐地鐵回南政,有勞夏遲將漫漫送回去。

  夏遲笑,“不用說?!?p>  將田漫送西門,夏遲開車帶我離開。

  車開的不急不緩,我問他,“今天不回單位嗎?!?p>  他懶懶的握著方向盤,“明天回來得及?!?p>  他問我,“想去哪,帶你逛逛?!?p>  我想了想,“感真寺可以嗎?!?p>  他想了下,笑,“你還愛去寺廟,寧州的寺廟估計都被你逛遍了吧。”

  感真寺位于郊區(qū),相傳是千年前的神愛公主為超度早亡的駙馬所建,幾度毀于戰(zhàn)火,卻依舊重修重建,據說求姻緣很靈。

  香煙繚繞里,悠悠的響起一聲佛號一聲心。

  百年鼎鼎世共悲,晨鐘暮鼓無時休。

  我坐在菩提樹下,靜靜的聽。菩提已結了綠綠的果實,再過不久,它們就會變成累累紅色。

  和夏遲回去的時候已經快下午六點,進城有點堵,夏遲上了環(huán)城高速。

  路兩側高樓呼嘯而過,他說,“回元濟街?”

  我說,“我例假來了。”

  他加速穿過減速帶,輕笑,“別把我想那么禽獸?!?p>  回去簡單煮了個湯,我放了很多菜,我們潦草的吃了晚飯。

  洗漱了躺床上,我說,“夏遲,我累了,我想睡覺,你能抱著我嗎?!?p>  我怕他折騰我,以進為退。

  他正躺旁邊看一本換屆選舉的書,聽我說,伸開胳膊,繼續(xù)聚精會神的看書。

  我躺他懷里,眼睛酸澀不堪,沉沉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早上我睡的迷迷糊糊,洗手間傳來洗漱的聲音,看看表,才五點一刻。

  我迷迷糊糊的問他,“起這么早,不再睡會?!?p>  他剛洗漱完,過來彎腰親了我額頭一下,嘴唇冰涼,我清醒了下,他笑,“舍不得溫柔鄉(xiāng),但還是得去上班。”

  我閉著眼睛,笑,“溫柔鄉(xiāng)英雄冢,你還是趕緊去上班吧?!?p>  說著起來,他按住我,“你再睡會,鑰匙在餐桌上?!?p>  我說,“我去送你?!?p>  他又親了我一下,“不用。你乖乖睡覺?!?p>  說著給我掖好被子。

  他離開的時候我看手機,才五點半。

  手機有條昨晚阮行發(fā)的消息,“我應該在你人生早點出現?!?p>  我呆呆地看了半天,有點心塞。

  放假回家的時候我又早田漫兩天走了,連著搶了五天都沒搶到特價機票,我悻悻的買了張高鐵票。

  王暢問我買的哪一天哪一趟,說一起走。

  我問他,你不和陳恪張斯羽一起走?

  他說,從元旦他就沒見過張斯羽。陳恪放假晚,不等他了。

  我媽開車來接我和王暢,得瑟她考了駕照,以后想去哪就去哪,再不用低三下四的求某些人某些人還推三阻四說沒空。

  王暢笑,“阿姨,你車開的很穩(wěn)嘛,一點不像才學會開車半年的,以后出去兜風帶著我,我給你拎包。”

  我媽心花怒放,“暢暢阿姨給你說,你那科四趕緊考了,別一直拖著,以后你開車帶我和媛媛去逛,阿姨老了,開車還是有點慌?!?p>  王暢笑嘻嘻,“好哇好哇?!?p>  我很想翻白眼,王暢怎么好意思恬著臉說我媽開車穩(wěn),我媽開車簡直是掃雷好嗎,我感覺我走著都比她開車快。

  王暢在我家混了頓晚飯才酒飽飯足滿嘴流油的離開。

  我媽遺憾,“多俊多機靈個孩子,要不是他家里那樣,怕你過去受氣,我都想撮合你們倆。”

  我很無語,“我聽說機關單位里的大姐阿姨沒事就愛給人介紹對象,見識了?!?p>  我媽笑,“你個死丫頭。”

  我爸正看報紙,涼嗖嗖的說,“她嫁王暢,王暢家估計從一戰(zhàn)升級二戰(zhàn)?!?p>  我:“……”

  我媽:“!”

  夏遲打電話問我到家沒,我接起電話起身往臥室走。

  剛掛了電話,我媽敲門進來,手里端了盤葡萄,是我喜歡吃的半生不熟的綠葡萄。

  她坐我床邊,含笑問我,“交男朋友了?”

  我嗯了聲。

  我媽八卦的詢問我,“同學還是其他學校的?性格怎么樣?對你好嗎?打過你嗎?”

  我哭笑不得,“媽,現在哪有打人的男的啊。”

  我媽嚴肅道,“我們單位就有對小年輕,好的時候如膠似漆,吵架的時候聽說男的扇了女的好幾巴掌。”

  我笑,“他對我很好?!?p>  我媽說,“快,照片給我看看?!?p>  我老老實實說,“沒照片?!?p>  我媽看我半天,“你不會還和高三時候甩你那臭小子在一起吧?”

  我啊了聲,有點呆。

  我媽笑,“別以為我不知道?!?p>  我笑,“你都知道啥?”

  她笑,“我可打聽的七七八八?!?p>  我無語,“侵犯我隱私,賠錢?!?p>  我媽戳了戳我腦門,“有一點你給我記清,談戀愛可以,不要出事。你上大學走我跟你說的你都記得不?”

  我摸摸腦門,無奈的回她,“記得記得。”

  她說,“我以前可是做計生工作的,啥沒見過?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談戀愛,不準像暢暢妹子那樣胡來。”

  我無語崩潰,連推帶拉把她弄出去,“哪有這樣的媽。給我賠二百塊錢精神損失費,不賠不準進來?!?p>  我媽被我推出去還不忘說,“你爸想看照片。”

  “是你想看吧!”

  向暖過了兩周才從BJ回來,說是回來待一周,然后去美國看她媽媽。

  向暖爸媽在她初中時候就離婚了,她媽媽這些年一直在國外。

  我們去了一個叫蒹葭灣的地方,到的時候已經中午一點多,盛夏驕陽似火,游人并不是很多。

  蒹葭灣位于濕地公園,望過去一片蘆葦茫茫,清涼的微風吹走悶熱,空氣里有泥土水草的清香,我們沿著水廊慢慢走,一路上看見好幾個穿著漢服的姑娘在拍照。

  等到秋天,這個地方秋水接天,蘆葦變成一片枯黃色,偶然一只水鳥掠過,那時候應該很美吧。我這樣同向暖說,她笑,“我接受不了你的頹廢衰敗美?!?p>  我搖搖頭,嘆息道,“那你肯定欣賞不了留得殘荷聽雨聲的美。”

  她笑,“我看枯荷葉干什么,枯荷葉對我只有一個價值,減肥。我喜歡碧綠碧綠的荷葉,看著就讓人心曠神怡?!?p>  下午三點多,我們喝完茶出去準備坐車回,我碰見了阮行。

  當時我和向暖正說話往外面走,并未看見他。

  身后傳來一聲清清冷冷的聲音,“宋?!?p>  我回頭看,是阮行,他正從水廊走過來,身姿翩翩。

  我停下來,笑,“好巧啊,阮行哥。”

  向暖有點驚詫,看了看我。

  我給向暖介紹,“阮行,我大學同學的,呃,朋友?!?p>  向暖笑,“你好,我向暖?!?p>  他看了向暖一眼,含笑點點頭,然后靜靜的看我,“回嗎。”

  我點頭。

  他說,“正好我回去,一起走吧。”

  他開車過來,就他一個,我和向暖坐后面,我有點疑惑,問他,“你一個過來?”

  他嗯了聲,穩(wěn)穩(wěn)的將那黑色豐田七拐八拐的開出車停的亂七八糟的停車場。

  能蹭車回去我還是很開心的,因為來的時候我們倒了三趟車走了兩個多小時,非常痛苦。蒹葭灣雖然很美,但還在修建中,我覺得遠遠不值我花在路上的時間。

  向暖下車的時候問我,“今天累不累?明天還有沒有力氣去中貿血拼。”

  我笑,“明天你走時候提前半小時給我打電話?!?p>  她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優(yōu)雅的進小區(qū)。

  他將車倒出匝道,問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p>  我說,“你把我放建國路路口就行?!?p>  上次他來工大,我好像把他氣的不輕。

  我記得那次在南政,他對我雖然很客氣,但眼睛含著淺淺笑意,現在他看我只剩下客氣。

  他將車停路邊,半天,我見他沒有走的意思,忙好心提醒他,“出了口左拐,上環(huán)城東路,往建國門走?!?p>  他微微回頭,“我知道。”

  我碰了個軟釘子,只好呵呵干笑,“啊哈哈?!?p>  又停了好半天,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坐不住了,只好開口,“那個,阮行哥,該回家吃飯了?!?p>  我手伸前面,給他看看我的表,馬上六點。

  他將座位往后推了點,斜過身子,看我半天,好看的眼睛沾染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微微嘆了口氣,“宋,我不喜歡你叫我阮行哥?!?p>  我呵呵干笑,“你不是說我是你妹妹?”

  他怔了下。

  我偏頭看車前面。

  他轉移了話題,問我,“你和他,在一起開心嗎。”

  我點點頭,“開心?!?p>  他揉揉眉頭,“你們談了那樣久?!?p>  我笑,“其實之前分手了,你來工大那次,我們復合了?!?p>  他一怔,“為什么。”

  我笑,“因為,我得想個辦法控制自己喜歡你啊?!?p>  他愣住了,定定的看著我。

  我也看他,覺得他真是好看。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好看,如青竹般挺拔俊朗,他的一舉一動都牽著我緊緊揪在一起的心。

  好半天,他說,“你真喜歡我,又怎么會和別人在一起?!?p>  說完看窗外。

  我笑,“帥哥,你能感覺到漫漫喜歡你嗎。”

  他一頓,微微垂眸,“是我疏忽了。你那次說,我才反應過來。”

  他緩緩說,“宋曄讓我照顧好她。說她一個女孩子,離家那么遠上學,家庭破碎,讓我多照顧她?!?p>  “我會和她保持距離的?!?p>  我嘆了口氣,“太晚了?!?p>  眼睛有點酸,我想揉一揉,憋了會,只好仰頭看車頂。

  他看我,語氣有點慌,“你別哭?!?p>  說著下車打開車門坐我旁邊。

  他伸手,想給我擦眼淚,我往邊上挪了點,躲開他。

  我感覺我要變成還淚的林黛玉了,在他面前動不動哭,真是丟人。

  一點不符合我的高冷形象。

  他淡淡的表情再繃不住,眼睛里浮現心疼,“你又在躲避什么?”

  我被他問的煩躁,火嗡嗡嗡上頭,坐直了身體,我說,“你說我躲避什么?是啊我喜歡你,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喜歡你喜歡的要發(fā)瘋,喜歡你喜歡的晚上睡不著,喜歡你喜歡的騎三個小時自行車跑南政,喜歡你喜歡到小心翼翼怕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p>  我深呼吸,“我喜歡你,那又怎樣?!?p>  這時我手機響,來電話了,是夏遲的,我摁斷。他又打,我又摁斷,他沒再打。

  我說,“田漫喜歡你?!?p>  他皺眉,“那又怎樣?!?p>  我聞言笑,“怎樣?我不會搶我好朋友喜歡的人,我沒那么喪心病狂?!?p>  我又不是莊妍。

  他皺眉,“她和我們沒關系?!?p>  我笑,“沒關系?你敢說宋曄知道他女朋友喜歡上你沒反應?”

  他一怔。

  我深深吸氣,“傷害漫漫,我做不到?!?p>  他無奈的笑,揉揉額頭,“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p>  我說,“你不忍心看田漫難過,我也不忍心。我要斷了對你的念頭,所以我和前男友復合了。”

  他微微皺眉,又問我,“你喜歡他嗎?!?p>  我冷冷的說,“喜歡?!?p>  他說,“你在撒謊?!?p>  我說,“對。你送我回去不?不送我坐公交回?!?p>  他再沒說話,臉上又恢復淡淡的表情,一腳油門沖到了建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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