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姽婳停下腳步,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轉(zhuǎn)身朝著臺階下面走去。
待到轉(zhuǎn)過石階,池姽婳就看到了一個猶如牢房的山洞,唯一的洞口安插者一個法陣,貼著符箓的鐵棒插在地上,形成一個圓形陣法。估計是有著鎖住靈氣之類的作用。陣法中間被鐵鏈鎖住的一個人,那人身形高大,棕紅色的頭發(fā),高鼻薄唇,棕紅的眸子看向池姽婳這邊,臉上的紅痕讓這個人顯得又頹廢又不羈。
此時赤夏望向來人不由得嚇了一跳,藏在暗處還沒被樓逸山察覺的人怎么也應該是個修為高深的人,他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個小孩兒。
池姽婳從陰影里走出,那個叫赤夏的人才看清她的臉。
然后就見赤夏一副驚恐的表情看著她,“穆…穆央?”赤夏一驚,別人或許能被這小丫頭眉心涂的東西遮掩過去,但是同為海族的人,他又怎么看不出來,那額間眉心處的金線不就是海族禺疆氏圣女特有的標記嗎?據(jù)說禺疆氏最近的一位圣女就叫做禺疆穆央,不過,他轉(zhuǎn)頭一想,不對,年齡對不上,這穆央已經(jīng)三百多歲了,怎么也不可能縮小到眼前六七歲的樣子。
“穆央是誰?”池姽婳詫異,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著她叫出另外一個名字,是自己長的像的一個人嗎?
聽見這專屬于小孩的清清脆脆的聲音,赤夏也收起之前的表情。
看著那人不說話,池姽婳加了點聲音致幻又問了一遍,“穆央,是誰?”
赤夏嗤笑,這小丫頭,也真是膽大包天,敢在他面前用幻術(shù)?
“小丫頭,你竟然不知道?你不是海族禺疆氏的人嘛?”自己本族的事情,要問他這個外族人。
這回輪到池姽婳詫異了,剛才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破障瞳?”
“咦?你身上怎么沒有禺疆氏特有人魚氣息?”赤夏驚訝道,同是海族,知道破障瞳這么驚訝嗎?不過,走近了的這個孩子身上竟然沒有人魚族特有的氣息。
“我不是什么禺疆氏,我是人類。”池姽婳繼續(xù)問,“你是幻海蛟龍族?”
“是啊,我是蛟龍。”赤夏懶洋洋的倚在山洞石床上,完全不在乎身上的傷,“小丫頭,你沒穿帝辰宗特有的幻靈雪服,是帝辰宗的什么人?”
“我是宗主的女兒?!背貖箣O眼珠一轉(zhuǎn),準備詐一詐這個赤夏,說不定會有什么收獲呢,“今天看父親行色匆匆,我才偷偷的跟來的?!?p> “你,你說你是誰?”本來無聊卷頭發(fā)的赤夏啞聲問道。他瞬間變了臉色,端坐起身,這還不夠,起身走到池姽婳面前,奈何鐵鏈不夠長,只能到池姽婳一步遠的地方。
“不對!樓逸山的孩子應該是龍族的,怎么會是禺疆族的?”赤夏喃喃自語,抬頭皺著眉問道,“你快說,你母親是誰?宗主夫人不是白莫離嗎?你又是誰?”
“白莫離?”這名字是不是小墨墨的母親?池姽婳暗自揣測,“白莫離是誰?我沒見過啊,我一直住在錦華殿的,沒有看見過叫白莫離的人啊,我母親就是現(xiàn)在的宗主夫人啊?!?p>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赤夏覺得自己嗓子發(fā)干,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抻著鐵鏈就向著池姽婳抓取,完全不理會鐵鏈勒出的傷,“你騙我對不對,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那你告訴我,白莫離是誰?”池姽婳嚇了一跳。
“白莫離……”赤夏有一瞬間失神,那是白龍部的女神,可是十年前出海就再也沒回來,他自小因為獨特的火紅色,常被人欺負,是莫離一直在幫助他鼓勵他,讓他不至于成長為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現(xiàn)如今,他終于要化成龍形了,可是卻找不到莫離的人影,他是最近才打聽出莫離十年前跟著一個男人走了,那人就是帝辰宗的宗主,莫離的哥哥親口告訴他的,可是現(xiàn)在,帝辰宗的宗主夫人竟然不是莫離?那莫離人在哪里?
“也是龍族的嗎?”池姽婳輕聲問,“或者說,是嫁給帝辰宗宗主的龍族?”
赤夏不說話了,頹然的坐到地上,眼神迷茫。
“那父親找你又是為了什么?”池姽婳悄咪咪的施展著幻術(shù)。
“……”赤夏張了張嘴唇,卻沒有說出話來,半晌,醒悟過來,眼神清明的看向池姽婳。
“哎喲,被發(fā)現(xiàn)了啊?!背貖箣O一點也沒有幻術(shù)被破的窘迫。

東方淇奧
——小劇場—— 池姽婳:“小墨墨,小墨墨,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人魚族特有的氣息?” 樓祁墨:“人魚族特有的氣息?海鹽味嗎?” 池姽婳捂臉:“別說了,我想吃海鹽味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