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馨怡這么說,周無患就知道要完。果然,郭蕙先是一愣,跟著眼圈一紅,強忍著對周無患道了一句:“打擾了?!鞭D(zhuǎn)頭便走。
一面感嘆這姑娘有禮貌,傷心之時還不忘告辭,一面回頭對馨怡說道:“你啊,都讓孟松教壞了,你先在家里好好呆著,我去追剛才那個姐姐。”說著追了出去。
誰想那女子居然輕功不弱,周無患又是受傷未愈,直追到半山腰才追上她。
郭蕙看周無患追來,停下腳步道:“這位公子,還有什么事嗎?”
看那姑娘眼眶發(fā)紅,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看她那委屈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周無患咳嗽一聲,“郭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p> 郭蕙眼圈一紅,“公子不要替他說話了,孩子都這么大了,他還騙我說……騙我說……”
周無患急道:“不是不是,你先聽我解釋,我說了你就懂了?!?p> 這邊還沒開口,周無患就被一腳踢出去,這一腳倒是不重,但是把他踢在地上,滾的狼狽不堪。
周無患爬起來,看到是個三十多歲的美婦踢的他,生氣道:“大嬸兒,你哪位啊,怎么能出手打人呢?”
“大嬸兒?”那美婦冷笑一聲,“被我抓到你調(diào)戲女子,就裝不認(rèn)識我了嗎?長本事了啊老四!”
老四?這個稱呼只有師門的人才這么稱呼他,這個女的看起來三十多歲了,比大師兄都大,沒聽說還有個大師姐啊。仔細(xì)打量那女子,覺得甚是眼熟,她和筱筱他兄妹倆好像。不,更準(zhǔn)確的說她更像孟松,孟筱雖然是女人,到她隨了師父,劍眉星目更英氣一些。而孟松雖然也很英俊,到稍顯柔美。難道她是……
“師……師娘?”周無患試探的喊了一聲。
“才多久沒見就不認(rèn)識了?真是白疼你了!”沒管周無患,那美婦對郭蕙道:“姑娘,可是我這不成器的徒兒欺負(fù)你了?你跟我說,看我回去不抽他?!?p> 郭蕙搖了搖頭,“我和這個公子第一次見面,他并沒有欺負(fù)我?!?p> “那姑娘你哭什么???”
“我……”看郭蕙諾諾的說不出來,周無患接道:“師娘,我來說,郭姑娘是誤會了?!备咽虑閺念^到尾的說了一遍,重點講了孟松教唆馨怡的事兒,這主要是說給郭蕙聽的。
看原來是自己誤會了,郭蕙臉上通紅,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匆匆對二人道:“之前的事還望少俠轉(zhuǎn)達(dá),小女子趕路多日,身體疲憊,就不多留了,前輩再見,公子再見?!闭f完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就想跑。
師娘一把拉住她,“姑娘先不忙走,既然來了怎么也得進(jìn)去坐坐,走走走,我?guī)氵M(jìn)去。”一邊拉著郭蕙往里走,一邊說道:“他們師兄弟幾個鬧慣了,你也別太當(dāng)真,回來我好好說說松兒這小子,成天沒大沒小的?!?p> 周無患幫腔道:“是啊,我三師兄就是喜歡惡作劇,回來定要師父好好罰他?!?p> 師娘撇了周無患一眼,“有你什么事兒,一邊呆著去,你的賬我還沒給你算呢!”
周無患一愣,“我的什么賬?”
“哼!筱筱之前可是來找過我了!”聽了這話,周無患脖子一縮,完了,師娘這是替女兒出氣來了。
三人又重新回到山莊,周無患率先進(jìn)門大喊道:“師父,快出來,你看誰來了!”
不料師父正在和梁老下棋,眼看要贏了,哪肯輕易放手,回道:“甭管是誰,天王老子來了也讓他等著。”
師娘跟著進(jìn)來,聽見師父這么說,哼了一聲道:“滾出來!別在小輩面前丟臉!”
話音剛落,師父瞬間從門里沖了出來,周無患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撞飛了。過來一把抓住師娘的手,激動的道:“晴兒,真的是你,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師娘那邊臉一紅,連忙抽手道:“放開!還有小輩呢!別在人前丟臉!”
“小輩?什么小輩?”師父轉(zhuǎn)頭看了看周無患,“你先滾出去自己玩一會去,晚上好好做幾個菜給你師娘接風(fēng)?!备鴮熌锏溃骸昂昧饲鐑海≥厸]了,這么久沒見想死我了,你累不累啊,要不要先去歇歇?!?p> 師父,您這舔狗的樣子又一次刷新了下限啊。無奈的指了指門外的郭蕙道:“師父,您眼里只有師娘嗎?這位是郭蕙姑娘,來找大師兄的?!备种挥煤苄〉穆曇粞a充道:“疑似是大師兄的女朋友?!?p> 師父一聽,立馬擺出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形象轉(zhuǎn)變之快令人大跌眼鏡。溫言對門口郭蕙道:“小姑娘可是來找我那大徒弟的?有什么事不妨先跟老夫說說了,可是他欺負(fù)你了?”
郭蕙回道:“晚輩見過孟大俠,小時候就聽孟大俠的事跡,今日得見,實是晚輩的榮幸?!?p> 師父笑的更燦爛了,“進(jìn)來說進(jìn)來說,別在外面干站著,老四,給客人上茶?!?p> 得,誰叫這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自己也只能客串一把茶童了。
師父和師娘拉著郭蕙聊了整整一個下午,對她這個準(zhǔn)徒弟媳婦甚是滿意,怎么也不舍得她走,郭蕙見推辭不過,便答應(yīng)住在山莊等大師兄。
吃過晚飯,帶郭蕙去客房休息,周無患也正要回房,結(jié)果被師娘喊去。過去一看,師父師娘和梁老都在,這算是三堂會審?
“老四,你和筱筱怎么了?”師娘首先問道。
“也……也沒怎么了啊。”周無患弱弱的回道。
“沒怎么?”師娘拍了一下桌子,“筱筱來找我的時候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一看就是一路上哭了好久!還問我怎樣才算真正的愛一個人,你敢說這和你沒關(guān)系?”
聽說孟筱這么傷心,周無患也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只不過是因為糾結(jié)才說了那些話,沒想到對她傷害這么深。連忙問道:“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
師娘道:“我也不知道,他說出去散散心,就一個人走了?!?p> “你怎么能讓他一個人走呢?!睅煾赴欀碱^道:“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又是心緒不寧,一個人在外多危險?!?p> 師娘撇了師父一眼,“她從你這走的時候你這當(dāng)?shù)脑趺礇]留她,現(xiàn)在知道關(guān)心女兒了?”
師父尷尬的道:“我當(dāng)時沒發(fā)現(xiàn)異常啊,我看她走的時候情緒還算穩(wěn)定。”
師娘哼了一聲,“我開導(dǎo)過她了,看她情緒穩(wěn)定了我才放心她走的,不然你以為我能讓她走?”
梁老接口道:“你兩口子也不用擔(dān)心,筱筱在江湖上也闖蕩了幾年了,能照顧好自己。不過無患,你到底跟她說什么啊?”
幾人聽周無患把那晚的事說了一遍,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幾人都是久經(jīng)紅塵,自然不會像當(dāng)時孟松想的這么簡單。的確,對于孟筱來說兩人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但周無患他什么也不記得了,猛然間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師娘嘆息一聲,“這也不全怪老四,梁大哥,他這失魂你有什么頭緒了嗎?”
梁老搖搖頭,:“能想到的辦法我都試過了,這失魂自古就是絕癥,能不能好全看天意了?!?p> 周無患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孟筱,開口道:“明天我還是下山去找找二師姐吧?!?p> 師父回絕道:“你這才剛能下地,下什么山,找筱筱的話也得先把傷養(yǎng)好?!?p> 師娘問道:“怎么還沒好?上次筱筱來的時候說老四的外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啊?!?p> 師父又把楊嵐的事簡單給師娘說了說,對周無患道:“總之在你好利索之前哪也不能去,老實在家養(yǎng)傷?!庇謱熌锏溃骸澳镒?,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p> 師娘瞪了他一眼,“我這次是為了女兒回來了,可還沒原諒你,今晚馨怡和我睡?!鞭D(zhuǎn)頭對馨怡說:“馨怡來奶奶這兒來,今晚和奶奶睡好不好,奶奶給你講故事?!?p> 師父道:“那我上哪去?”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說著拉著馨怡就走了。
師父咳嗽一聲,無奈的道:“老梁,客房那有郭丫頭,看來今晚只能上你那對付一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