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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人偶

第二章 關(guān)于五

多余的人偶 王小祉 2093 2019-05-28 19:00:00

  給楊逸行的電話響了好久,對方才慢悠悠地接起來。

  “你他媽干什么去了!”楊止聽到楊逸行那一聲“喂!”之后,二話不說,直接沖著電話大聲吼了起來,“還不快回來!你姐我都快要餓死了!”

  “姐……”楊逸行揉了揉耳朵,鼓膜被楊止的聲音震得生疼,“出大事了!”

  今天早上,他還在做夢就被楊止直接從床上拽起來,催促著去買早飯,到現(xiàn)在臉都還沒洗呢。

  電話里的聲音有些嘈雜,楊逸行的聲音在這嘈雜的背景樂中顯得跟蚊子音一樣。楊止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滿格信號,覺得是聲音的問題。于是直接開啟了免提,走到窗臺,沖著手機話筒大聲喊道:“啥?你再說一遍。”

  “麻橋死人了!”楊逸行又重復(fù)了一遍。他明明剛剛大聲地說了一遍,對方咋還聽不清呢!

  但對方是他姐,他不敢罵她。

  “啊?”楊止一聽,立刻打開窗戶,探出頭往麻橋頭方向看去。

  此時有必要說一下他們所在的地理位置。

  楊止居住的小區(qū)叫做東月小區(qū),與第一小學(xué)分別坐落在邊河的南北兩岸。離小區(qū)的不遠處,有一座自明代遺留下來的古橋叫做麻橋,連接著南北兩岸。

  最近十年來,河道逐漸拓寬,原有的橋梁就顯得有些不夠用了。所以在靠近北岸的那部分,也就是第一小學(xué)附近,用現(xiàn)代的鋼筋水泥接了上去,延長了橋梁的長度,拼湊成了一座新舊合一的奇特橋梁。

  邊河是長江的一個支流,說到底也是發(fā)源于唐布拉山脈。它和普通河流不同之處,在于它所在的區(qū)域地理的特殊性——東高西低。

  這條分支自東向西流經(jīng)此處,每月一到滿月,月亮從正冬眠升起,懸掛在邊河的冬眠時,月光映著河水,乘著水流,仿佛帶著一股能量,流進這座城市。

  “我去!這么多人嗎?”從窗臺看去,靠近第一小學(xué)的麻橋頭已經(jīng)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了。

  “尸體呢?還在那?”楊止張望道。

  老楊——楊止和楊逸行的父親,此時正坐在沙發(fā)上,戴著老花鏡玩弄著手上的智能機。他抬起頭,明顯被楊止的聲音吸引住了。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瞟了一眼楊止,看上去有些疑惑。

  “對!”楊逸行的聲音有些激動,他說道,“姐,你知道剛剛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頭皮!帶血的頭皮!我跟你說,尸體上竟然沒有頭皮!”

  “???你啥意思?”楊止拿著手機,微弱的信號讓她恨不得立刻跑到楊逸行面前問個清楚,“你說尸體上沒頭皮?”

  “這不好說,之后肯定有尸檢報告的?!睏钜菪谢仡^看了一眼王陽,此時他正在和警察做著筆錄,“姐,電話里說不清,等我回去和你細(xì)說。待會我得跟著去趟警察局做個筆錄,會晚一些回家,給我留點飯。”

  “哎?等等?!边€沒等楊止說完話,楊逸行啪得一聲掛了電話。

  “臭小子,等死吧你。”楊止盯著手機,狠狠地罵道。

  “發(fā)生了什么?”老楊從眼鏡縫里觀察楊止的神色變化,問道,“一臉怒火,又和小行吵架了?”

  “沒,楊逸行說待會吃飯不用給他留了。他有事?!睏钪拐f道。

  接著他將剛剛楊逸行說的新聞和老楊復(fù)述了一遍。

  老楊手里拿著手機,慢慢踱步到窗臺邊,摘掉掛在鼻子上的老花眼鏡,望著外面。麻橋頭上擠滿了人,幾個民警正努力地維持著現(xiàn)場秩序。

  圍觀群眾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看著熱鬧。

  “恐怕得有些日子不太安寧了?!崩蠗罡锌?。

  他剛想回去,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問道:“你剛剛提到尸體的頭皮被割掉了?”

  楊止點點頭,心里想道:難道老楊對這個案件產(chǎn)生了興趣。

  “你知道尸體的頭皮有什么歷史故事嗎?”老楊其實是大學(xué)歷史教授,除了研究歷史這一個愛好之外,他還喜歡動不動給別人口述歷史。

  “嗯——”楊止拖了一個很長的尾音,因為她答不上來。

  “18到19世界,美洲大陸上的印第安人大屠殺中,有一條政策就是高價懸賞印第安人的頭皮。每上繳一個印第安人的頭蓋皮,無論男女老少,直接發(fā)放獎金?!?p>  “頭蓋皮有什么用?”楊止好奇地問道。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眼鏡在老楊的手里明顯變成了教導(dǎo)工具,他一手捏著眼鏡框,一邊說道,“頭皮是印第安人的戰(zhàn)利品,也是光榮的象征。將他們的頭蓋皮割下,代表戰(zhàn)勝了印第安人。說到底,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屠殺印第安人?!?p>  “那——”楊止聽完之后,揣摩著其中的意思,“尸體上的頭蓋皮被割掉,是不是說明被害者和兇手曾經(jīng)斗爭過。因為最后兇手贏了,所以把頭蓋皮給割掉了,用來炫耀?”

  老楊用他的眼鏡敲了一下楊止的頭頂,說道:“不要下沒有憑據(jù)的定論?!?p>  “印第安人也可能認(rèn)為人的靈魂藏在身體的最高處。戰(zhàn)敗后的割頭皮行為,就類似于將靈魂獻給你一樣?!辈恢螘r,齊女士——楊止的母親,也走到窗邊。

  楊止被父母兩人說得有些懵。

  “那你們說什么意思?”

  “沒有更多證據(jù)前,任何一種可能都是成立的?!崩蠗顚χ鴹钪拐f道。

  齊女士倚靠在窗框上,突然她的目光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下。接著聽到她開口說道:“你們看,上游漂浮著什么?”

  兩人順著齊女士的目光好奇地望去,距離麻橋頭一兩百米處,一個接著一個裸色人形漂流物從上游漂下來。他們的上肢疊在胸前,下肢呈現(xiàn)處嬰兒似的姿勢。仿佛是故意安排一樣,用同一個造型從上流漂下。

  楊止心想這不好,恐怕是個大大大新聞。她再一次撥通楊逸行的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后,依舊無人接聽。

  齊女士手里舉著望遠鏡,一邊看一邊數(shù)道:“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加上最開始的一個,得有五個吧?”

  “五個!”老楊扶了扶快要跌下去的眼鏡,聲音有些激動,“這事情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最近大家都小心一點。”

  楊止嗯了一聲,掛掉了怎么也接不通的電話。

王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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