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泰然白衣勁裝,卓立在楊天寶等白龍寨盜匪前,只見他一雙精光掃視著那四個當(dāng)家,仿佛一柄寒刃刺向他們的身上。
楊天寶畢竟是白龍寨的寨主,武功遠(yuǎn)勝江充等人,雖然被暗算了,但終究還是勉強(qiáng)站起身來,望著慕容泰然,低沉道:“閣下是?”
江充、楚三霸、楊見雄三人一見到慕容泰然神不知鬼不覺就出現(xiàn)在面前,早就嚇得不敢挪動半步,先前吃過大虧,且答應(yīng)過他要從良,此時食言,下場無法想象。
李蕓蕓認(rèn)出了慕容泰然,驚道:“是在茶樓的公子?”
慕容泰然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敝灰娝p手運足真氣,衣袖一拂,一股醇厚的真氣席卷李蕓蕓,將李蕓蕓整個身子包裹住,輕輕地送了過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自己身邊。
李蕓蕓大驚。
江充、楚三霸、楊見雄三人見慕容泰然露了這一手,心里頭七上八下,不敢造次,均知這一手隔空奪人的功夫蘊含了極其深厚精純的內(nèi)功,能把對方毫發(fā)無損地奪過來。楊天寶見多識廣,朋友之中也不乏好手,但卻沒有一人可以做到這樣,心里不禁沒底。
白龍寨的一名嘍啰叫囂道:“什么人,敢在白龍寨下撒野使妖法!”飛身立馬撲上去。
慕容泰然拂袖一揮,那名嘍啰便像一個紙鳶般飛了出去,只跌三四丈才止住。
這么一來,白龍寨的嘍啰均各自發(fā)出信號,黑夜之中,整個山嶺陡然間火把升起,漫山遍野均是無數(shù)火光,照的整個山間如同白晝。
江充甚是多謀,見兄弟們都來支援,心中一喜,叫道:“弟兄們,碰上硬茬了,咱們青了他啦!”
他這么一吼,整個山嶺齊聲應(yīng)道:“青了他!青了他!”聲音響徹山嶺,震天動地。
慕容泰然知道“青”是江湖黑話,意思就是殺的意思,而青了他就是殺了他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道:“喝!”這一聲“喝”蘊含無窮內(nèi)力,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出去,聲音竟然比整個山嶺盜匪的叫聲還要響,并且完全掩蓋了先前的聲音。
霎時間,一陣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傳來,原來是山上的嘍啰往山下跑,滿山的火把也跟著移動。
李蕓蕓哪里見過這等場面,登時嚇得花容失色。
慕容泰然輕輕按住她的后背,笑道:“姑娘莫慌,你只管在一旁看就是?!?p> 李蕓蕓只覺一股熱氣涌入后背,漸漸地涌向身體各處,不知何時,心里頭竟然沒有那么害怕了,反正有些鎮(zhèn)靜。
片刻,在楊天寶的身后已經(jīng)站著黑壓壓地一群人,只見那群人均是赤裸著上身,一身肌肉如同鋼板似的。
楊天寶見白龍寨的兄弟們幾乎都下來了,趕緊站直了身子,道:“你武功高強(qiáng),能一打百,一打千?”
楚三霸喝道:“你這小子,今天叫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p> 江充也喊道:“兄弟們,上,剁了這小子!誰殺了他,他旁邊的姑娘就歸誰啦!”
群盜早瞧見了李蕓蕓的模樣,聽得二當(dāng)家這么一吆喝,登時色心大起,那顧得了對方是什么人,早就有五六個不怕死的家伙沖了上去。
李蕓蕓甚是驚慌,躲在慕容泰然后面。
慕容泰然袖子一拂,那五六個嘍啰登時口吐鮮血,仰天而倒。只見他飛身一躍,欺到了楊見雄面前,一掌打出,將他打出丈余外,順勢把他的劍拔了出來。楊見雄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覺五臟六腑被猛烈地撞了一下,甚是難受,吐了一口血水出來。
慕容泰然縱身一躍,回到李蕓蕓面前,向楊天寶道:“借劍一用。”他這么一來一去,形同鬼魅,迅捷疾快,竟只在眨眼間就完成。
慕容泰然道:“劍是好劍,就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忽地一聲劍吟響起!
只見火把中一道白影來去自如,左突右沖,如入無人之境,劍影所到之處,必有一人倒下!
白影消失,劍光殘留!
慕容泰然緩緩走了出來,白衣如新,竟然沒有染上一滴血。
劍,在火把的照耀下格外地殷紅,劍在手上,火把在地上。
劍尖在滴血,一滴滴地好像珍珠一般滴落在地上。
江充望向身后,竟然怔住了。
楚三霸也望向身后,也怔住了。
這二人竟然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江充驚慌道:“大,大哥…”
楊天寶道:“什么?”不自覺地望向后邊,登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倒。自己的兄弟,少說也有三四百人,竟然在片刻間全部死于劍下!
這種事情傳出去,一定不會有人相信。
李蕓蕓也反應(yīng)了過來,望著那滿地的尸首,雙腿一軟,嚇得昏了過去。
慕容泰然趕緊摟著她的腰,捏了下她的人中,須臾間,李蕓蕓才醒來。
李蕓蕓驚嚇過度,竟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慕容泰然輕輕地拍著李蕓蕓的肩膀,一邊輕聲安慰。
江充道:“正是現(xiàn)在,大哥,三弟,咱們上!”
楊天寶和楚三霸心領(lǐng)神會,三人立馬撲了上去,楊天寶使的是一柄四尺三寸蟬衣寶劍,江充使的是一把精鋼鑄就的鋼扇,楚三霸則是掄起那根四十斤的金背長斧,三人都是往慕容泰然的背后招呼!
這三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一生之中,從未試過三人一起出手的場面,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想此番若是可以將眼前這人殺掉,白龍寨日后的名聲恐怕要直逼少林全真了。
忽地一聲劍嘯!
三顆頭顱齊齊飛向天空!
頭與身體在那一瞬間分離開來,四肢依舊在擺動,動了兩下,手垂了下去,腳也癱軟了,軀體也倒了。
頭顱飛向夜空,被大雪在空中包裹,滾成了一個個雪球,落了下來。
雪,越下越大。血,越來越干。
慕容泰然望著一地的尸首,道:“你們?nèi)羰菚犖业?,現(xiàn)在說不定就不會死了?!比酉聞?,抱起李蕓蕓往山上走去。
走了一段路,遙遙望見一個山寨,山寨外火把豎立,但是卻無人把守,原來都跑到了山下。
進(jìn)到了山寨,李蕓蕓悠悠醒來,睜開了眼睛,見到慕容泰然抱著自己,羞得滿臉通紅,身體動了動。
慕容泰然見她醒來,臉上一紅,將她放下,賠禮道:“小可冒犯了姑娘,請姑娘見諒。”
李蕓蕓臉上也是一紅,道:“咱們,咱們現(xiàn)在在哪?”
慕容泰然道:“咱們現(xiàn)在在白龍寨?!?p> 李蕓蕓啊了一聲,道:“什么?白龍寨?”
慕容泰然點了點頭,道:“對,就是白龍寨?!鳖D了頓,微微笑道:“姑娘不要害怕,那幫壞人已經(jīng)被我打跑啦?!?p> 李蕓蕓回想起剛剛不久前的畫面,道:“是你殺了他們?”
慕容泰然道:“是呀,這幫壞人早該有報應(yīng)。”
忽聽得一人喊道:“小蕓,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