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哥哥,你們也在這里啊!”一聲有些驚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卻不見人影。
聽著聲音相當(dāng)?shù)闹赡?,也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
“是陳福嗎?”魏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呦~”那處剛剛傳來響聲的方向,出現(xiàn)一聲絆倒在地的聲響,悶重的讓魏青都感覺有些疼。
他總算是看到了來者的身影,一個小小的,臉蛋有些胖嘟嘟的小男孩,臉朝著地下,栽在了這條瀑流形成的溪流旁的泥地上。
顯然他是讓那身后的錯綜的枝丫給絆了一跤,摔得有些重,至今也沒有爬起來。
魏青趕忙丟下依然在那里自己陶醉的師父,極其快速的向著那處掠去。
一眨眼的功夫,便至了身前,將小男孩從淺談之中拔出,卻看見滿臉的泥巴中,兩排耀眼的大白牙,兩顆圓圓的黑眼睛,彎成了月牙。
小男孩似乎并沒有受什么傷,喜笑顏開,剛才泥巴堵住了他的嘴巴,此時終于發(fā)出了咯咯的笑聲,似乎在笑自己剛才為什么會這么傻。
“小陳福?你……”魏青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你為何,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這么???”這才是他真正搞不懂的地方。
魏青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當(dāng)年剛剛上山,山上總是這群或青年,或老年的男人,而真正的玩伴,除了窮奇,那邊是眼前的這個小光頭。
那時他們年齡相仿,知無不言,一起和泥巴,一起抓蟲子……
總之,現(xiàn)在再見到陳福,魏青是有些蒙圈的。
但是如果是李重霄在這里,可能他就會釋然了,他會語重心長的告訴魏青:“到了葬山,一切都是合理的,不要細究,做豬呢,最主要的是開心……”
“魏青哥哥,你在說什么呀?”陳福也是一臉茫然的問著。
“陳福,是不會長大的?!北澈髠鱽戆子系穆曇?。
“哈哈哈哈,白爺爺?!钡莿傁虢忉專直魂惛5囊魂囆β暯o打斷。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白酉疑惑的問道,看著眼前剛剛被從泥地里拔出來的小光頭,他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胖了?!币魂嚂燥L(fēng)吹過,留下的是冰冷的語言,語言無辜,但卻能傷人,這邊是語言的魅力罷。
“當(dāng)年沒有與你說起過,陳福是不會長大的。”白酉不再理會眼前的小屁孩,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對著魏青說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那抽搐的眼角,已經(jīng)全部落在了魏青的眼中。
“陳福是個和尚不假,但是,他卻也是我葬山的根基所在。”白酉看向了這個小腦袋,袖手一揮,邊將小陳福臉上的泥濘撇的一干二凈,露出了這張喜人的胖嘟嘟的小臉。
“所以說,您到底要帶我去哪里?!辈患s而同的,孫世卿今日也帶著李重霄開始前往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兩人只是默默行路,一路跋山涉水。
李重霄不走也不清楚,看似只是一座山峰的懸空山,其實真實的內(nèi)部,遠比想象的大得多,可能這又是什么陣法,將更大的空間壓縮變小的方法吧。
但是一個上午的行路,卻依然未至目的地,讓李重霄終究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就要到了……”孫世卿說完,又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李重霄本以為,快要到了是一句安撫他的話,但是,幾息過后,突然一抹明亮,如同洞天大開一般,眼前豁然開朗。
但是,豁然開朗是真的豁然開朗,因為這只是一片隱在山林之中的非常大的空地,方圓數(shù)百丈的一片平坦的空地,與周圍綠意盎然的景象完全形成了對比。
“這……是要留給我修行的地方嗎?”李重霄一歪頭,又是疑問。
孫世卿看了看眼前的景象,沉思了兩秒,又是自說了一句:“又跑去哪里了……”
隨后右手的食指抵在額前,李重霄突然明顯的看到一陣波動,由孫世卿為中心,驟然散開,向著無盡的遠方擴散而去。
隨后孫世卿便恢復(fù)了原先的樣子,對李重霄說:“片刻便好?!?p> “這是傳音之?dāng)?shù),對于靈氣的掌控能力到達一定程度之后,便可以千里傳音,當(dāng)然了能不能傳千里,一是看那人的境界,二也是看此地靈氣的充裕程度?!?p> “對于葬山這種洞天福地來說,傳音還是比較容易掌握的?!睂O世卿解釋道。
李重霄則是在想,到底是給什么人傳了訊息,難道自己要與其他人一起修煉不成。
忽然一聲如同……人猿泰山一般的嚎叫,突然從天邊傳來,對,李重霄只能想到這么一個形容方式。
一道黑影從天邊,飛速的向著此片空地墜落,就像是一刻隕石一般,毫不停歇。
孫世卿看到此景,一拍腦袋,暗道一聲不好,轉(zhuǎn)瞬也向著天上掠去,像是要去接那黑影。
直到孫世卿再次著地,李重霄才看清了那個黑影的樣貌。
一個胖乎乎的光頭小和尚?
孫世卿則是并沒有先去理會李重霄的目瞪口呆,一個清脆的腦瓜崩彈在了小和尚的腦袋上,疼得他不光是齜牙咧嘴,兩只手,立刻抱在了頭上,一臉委屈的看著這個到現(xiàn)在還扯著他的后襟,把他拎在空中的男人。
孫世卿皺著眉頭,臉上露出了鮮有的怒意,突然開口道:“誰讓你從那里跳下來的,陳福,膽子肥了是不是,敢跳崖了啊?!?p> 陳福則是相當(dāng)委屈的說著:“師父,我沒有從山崖上跳下來,我是從那座山上跳下來的……”
他遙遙的指向天上。
在幾人不知道的遠處天上,是葬山的另一座懸空山。
“師父,小陳福,是修行者嗎?”
“不是。”
“那他是武夫嗎?”
“不是?!?p> “那你為什么不攔著他?!?p> “放心,會有人接住他的?!?p> 在經(jīng)歷了又一陣狂風(fēng)暴雨一般的腦瓜崩之后,小陳福終于是做起了正事。
他捂著自己的腦袋,在寬闊的空地前盤腿坐了起來。
李重霄有些不解:“師父,您就是讓這個小和尚來跟我一起修煉不成?”
“你今后很多時間,要與他一起度過,但是……”
小和尚,沒有多言,似乎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tài),李重霄看了過去,看到了一陣煙霧升騰,看見了一陣光輝的隱現(xiàn)。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前不知何時,陡然出現(xiàn)了一座如同山脈一樣龐大的建筑。
“但是,你要在這書山之中與小陳福一起度過了。”
李重霄突然被一股不可阻擋的吸引力牽制,向著那座龐大又宏偉的,似乎甚至與這個朝代的建筑都有所不同的巨型建筑之中走去。
他看了看身前的小男孩,他依然閉眼不知在誦唱些什么,不過既然他都叫孫世卿師傅了,那應(yīng)該也是個小和尚,李重霄這么想著,推開了身前的門,向前邁了進去。
“撲通”伴隨著一陣驚恐的漸行漸遠的哀嚎,是一聲干脆的落水之聲。
“重霄,度過了學(xué)海,才能到達中間的書山?!睂O世卿貌似十分關(guān)心的向著下方不知多遠處的李重霄喊道。
“加油??!”
“嗯,加油是什么?這人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