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11月19日,距離為田菊生日,還有三天。
我掐著田菊上早自習(xí)的時間,早早等在了宿舍樓門口。很快,一頭短發(fā)的團結(jié)就出現(xiàn)在了樓門口??匆娞锞战裉斓臉幼?,我眼前一亮——田菊更漂亮了。
都說女大十八變,雖然我一直都覺的她很好看,不過許是這些日子沒見,現(xiàn)在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比以前更加俏麗清秀。天田菊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配上她白皙皮膚,遠遠看去就覺得干凈舒服,還很迷人。
我雙手插在褲兜里,微笑著站在路邊,沒有上前去打招呼。想看看田菊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而發(fā)現(xiàn)我之后又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田菊抱著課本滿臉笑容,邊走邊和小娟說著話,不知道她倆正在聊著什么有趣的事情,兩人笑的都很開心。田菊偶然間一抬頭看到了我,愣了一下,便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向我跑了過來,表情中滿是激動和喜悅,樣子也是那么的可愛。
“呀!建春,你怎么回來了?”
“想你了!”
“騙人!”
我說了心里話,然而田菊卻笑著說我騙她,我知道她其實心里開心的很,只是女孩子往往都是口不對心。
我裝出生氣的樣子,冷著臉說道:“你不信,那我就走了?!弊鲃菥鸵D(zhuǎn)身離開。
田菊趕忙拉住了我的手,“別走!”搖著我的手臂說道:“我相信你還不行嘛?!?p> 看著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再也裝不下去,笑了出來。
田菊也反應(yīng)了過來,“壞蛋,臭流氓!”還松開拉住我的手,攥起拳頭在我胳膊上錘了幾下。
跟田菊一起出來的小娟,這時也認出了我,走近我倆笑著說道:“田菊姐,我先上課去了。不過,你倆打情罵俏最好能換個地方,宿管老師正盯著你倆呢?!?p> 田菊“呀”的驚叫了一聲,趕忙退后和我拉開了距離,害羞的低下了頭。
聽了小娟的話,我往宿舍門口看去,就見一位宿管老師警惕的看著這邊。心里抱怨了幾句這沒人權(quán)的高中制度,又靠近田菊小聲說道:“你去請個假,我們出去走走?!?p> 田菊輕輕的點了點頭,拉著小娟離開,也不知道小娟對田菊悄悄說了什么,說完就往前跑去,田菊笑罵著追了上去。
一直目送這兩人打鬧著進入教學(xué)樓,我正要去教學(xué)樓門口等她。這時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田菊發(fā)來的信息——“你在校門口等我?!?p> 我笑著搖了搖頭,幸好田菊明年就畢業(yè)了,那時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交往了,不像現(xiàn)在這樣,老覺得有種做賊的感覺。
我在校門口等了大約十多分鐘,田菊就請好假出來了,我有些好奇田菊是用什么樣的理由去請假,居然這么快就能被批準(zhǔn)。
我可是知道一中的高三學(xué)生想要請假有多難,一般輕傷小病班主任是絕對不會批準(zhǔn)的,甚至有時候家長幫著請假,班主任都會冷著臉教育半天才會同意。像什么假裝生病、家里有事等等這些理由,一概逃不過老師的法眼。用一中老師自己的話來說,“見過的請假理由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就不能有那么點新意?”
當(dāng)田菊笑著告訴我請假的理由的時候,我不得不佩服優(yōu)等生的特殊待遇,絕對是我這樣的學(xué)渣不能比的。
田菊的請假理由居然是——“沒題可做,請假半日,逛逛書店?!?p> 這時我肚子“咕嚕咕?!苯辛藥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吃早飯,餓了?!?p> 田菊笑著問我想不想吃餛飩,還說以前老是我請她吃,今天換她請我吃。不過經(jīng)田菊這么一提,我立刻想到了公園里的餛飩攤。以前每次陪著田菊在公園慢跑完,都會在那個餛飩攤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一想到那雪白剔透的餛飩,中間一點紅紅肉餡若隱若現(xiàn),上面飄著一些蔥花和幾滴香油,我就直吞口水,肚子更覺的餓了。
我倆來到公園湖邊的餛飩攤坐下,老板還記得我倆,說好久沒見我倆來了。等了一會,老板熱騰騰的餛飩端了來,我聞著真香,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C……燙……”我又不好意思將餛飩吐出來,就這么含在嘴里哈著氣。
“饞貓,燙著活該?!闭f完,田菊笑著從我手里接過勺子,舀起一只餛飩,在嘴邊吹涼,伸到我嘴邊:“小心,別再燙著了?!?p> 我伸嘴接了過來,覺得自己吃的不是餛飩,而是蜜糖,一直甜到心里。吃完一個,又向田菊張大了嘴:“還要。”
田菊卻起了玩鬧的心思,又舀了一只餛飩,卻忽高忽低的不讓我吃到。就這樣,一碗餛飩吃了半個小時,不過,這卻是我吃過的最幸福的早餐,
吃過早餐,我倆就在公園里邊走邊聊,將我這些日子在大學(xué)聽說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講給她聽。田菊聽的津津有味,還旁敲側(cè)擊的打聽我們班有沒有漂亮女孩,嚇的我都沒敢提莫黎和新生晚會的事,生怕她會誤會。
這時我才深刻體會到,女孩子在對待感情問題,都是小心眼。
甜蜜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沒想到只是在公園里散散步,一上午就過去了。原本還想著找什么借口將田菊騙到京都為她慶祝生日,沒想到事情巧的很,都不用我開口事情就解決了。
原來,田叔叔后天要去京都見個客戶,想著田菊從小到大沒去過京都,便想帶她一起去逛逛,順便也就在京都幫他過次生日。
只是田菊沒想到我會回來,也知道我是特意回來為她慶祝生日,感到非常的抱歉。
我裝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沒有告訴她我已經(jīng)在京都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田菊生日那天,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吃過午飯之后,我將田菊送到學(xué)校門口,才依依不舍的和她分開。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見一個男人從學(xué)校里出來,經(jīng)過田菊身邊的時候,停下來盯著看了很久。
我心中暗想,難道這人見田菊漂亮,想打她的主意?我便沒有馬上離開,留意起這個男人。當(dāng)這男人回過頭來走向校門口的時候,我看清了對方的容貌,覺著很是眼熟。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想到,這不是珠寶店的設(shè)計師陸子健嘛,當(dāng)初就是他幫自己將避火珠設(shè)計成吊墜的?!靶强罩邸币恢北惶锞召N身佩戴,現(xiàn)在就是靠著它鎮(zhèn)壓著田菊的氣運。
不過陸子健又不是本地人,他來一中干嘛?即便是學(xué)校有老師想要定制首飾,也不需要他親自跑一趟吧。
我正琢磨的功夫,陸子健已經(jīng)走到校門口。這時他也看到了我,不過沒和我打招呼,卻低著頭快步離開了學(xué)校。而我總覺得他看我的時候,眼神很是有些怪異。
不過想到如今H縣已經(jīng)很是安定,不僅清理了李宏偉時期的害蟲,一些個小流氓小混混也收拾了不少。而且,明面上有姚哥在,暗地里又有老根和曹軒照看著,輕易不會再有什么妖魔鬼怪出來興風(fēng)作浪。
想到曹軒,我就想到這些日子都沒有聯(lián)系過他,還有些事情想找他了解了解。
電話很快撥通,電話里傳出了曹軒的聲音:“建春,你怎么想起給軒哥我打電話了?”
曹軒的聲音有點喘,聽上去感覺有點像是正在做某些羞羞的事情。
“軒哥,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不太方便?要不我一會兒再給你電話?!?p> 電話那頭曹軒的聲音頓了一頓,“方便啊,我正在健身,你小子是不是想差了?!?p> 我嘿嘿笑了笑,“軒哥,你在不在H縣?我回來了?!?p> “你回來了?那正好我也在H縣,而且下午有空,你給我個地址,我去找你。”
通過電話后,我把賓館的房間號短信發(fā)給了曹軒后,便去打包了一碗刀削面帶給大虎——這貨估計還沒起床吧。
下午兩點左右的時候,房間的門鈴響了。我打開門,就見曹軒神采奕奕的站在門口,皮膚也比先前白了許多,臉上不自覺的洋溢著幾分笑意。
“軒哥,你來了,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曹軒笑著點了點頭:“見到你可不就是件好事嘛?!币娢矣行┎幻靼祝苘幱掷^續(xù)解釋道:“本來我準(zhǔn)備去建安找你,你回來了我就省的大老遠跑這一趟了?!?p> “你準(zhǔn)備去建安找我?有什么事嗎?”說著,我把曹軒讓進了房間里。
我有些詫異,我找曹軒是為了敘舊,順便打聽打聽元開大廈那晚之后,H縣有沒有再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畢竟那晚最后時刻,葉靜宜的魂魄附在水晶骷髏頭上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找到那個水晶骷髏頭,我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不過,曹軒又為什么要去找我,想來肯定是沒什么好事情。
曹軒在房間里的椅子上坐在,和大虎打了聲招呼,才和我說道:“別緊張,沒啥大事,就是毛豆那小子最近有些太能折騰,上邊讓我過去看著點,別讓他鬧的太過了?!?p> 曹軒這話讓我有些不解,我出發(fā)的時候毛豆還是好好的,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天天就是醫(yī)院和股票交易所兩頭跑,難道曹軒說的事和他炒股有關(guān)?
果然,就聽曹軒繼續(xù)說道:“這小子這一兩周在股市里沒少撈錢,上邊想讓我去提醒提醒他,股市是為企業(yè)融資的地方,讓他少干些投機的事情,把精力用在有利于科技發(fā)展的地方。”
這下我也聽明白了,是上邊有人對毛豆的做法有些意見了,并且還定好了調(diào)調(diào),讓他向“科技發(fā)展”的方向去努力。
既然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我也就松了口氣,淡淡的向曹軒解釋道:“毛豆他媽媽得了白血病,需要錢。”
曹軒見我有些不以為意,笑著說道:“這事我也知道,不過你回頭還是提醒下他,差不多就行了,別到最后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