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等人順著沖靈道人手指指向瞧去,但見那門神山峭拔千丈,直插入云,仿佛天地之門戶,敞開著靜候眾人。
“秘境內(nèi)布有無極諸天大陣,其中蘊藏奇門遁甲之子陣,欲要走出秘境,需闖過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若是一年之內(nèi)仍未闖過,老夫自會前來接引……”
沖靈道人神色嚴肅,將秘境所知盡皆告知眾人,幾人聞言心頭微凜,心道卻不知陣內(nèi)怎生模樣,讓得沖靈道人如此諄諄告誡,未先入陣,心中已生忌憚之意。
“都進去吧,老夫只能送到此處了?!?p> 沖靈道人擺手道,掃了一眼面前幾人,在牧晨身上略作停留。
牧晨等人聞言點頭,沖著沖靈道人躬身一拜,轉(zhuǎn)身向著秘境入口走去,只得盞茶功夫,幾人已站在門神山腳,抬眼向里瞧去,只見一層薄霧氤氳,一時看不太清,張子敬身為大師兄,當即深吸口氣,先一步抬腳入內(nèi),余人相互看了眼,不再遲疑,抬腳緊隨其后。
牧晨直覺渾身一沉,四周天地之氣向其周身壓迫而來,仿佛身入泥淖,置身于另一方天地,抬眼所見,盡是高山綠樹,與秘境之外相比,卻是未有不同,一時不知有何詭異之處。
“呵呵……還好本姑娘早有準備!”
李靈兒瞧見幾人躊躇不前,從衣襟內(nèi)掏出一張地圖,對著眾人嬌聲笑道,
“我們現(xiàn)下處在西北大有位,奇門八門中從屬景門,八門中休,生,開為生門,死,驚兩門為兇門,想來此處并無多大兇險!“
李靈兒話語一頓,手指點向四周,續(xù)道,
“往北恰好是死門兇險,往南則屬杜門較為安全,不知諸位師兄如何決擇?”
牧晨等人聞言,眉頭微蹙,沖靈道人曾言,需闖過八門才可闖出秘境,不管生門也好,死門也罷,早晚需闖,一時心中躊躇。
“大師兄,我們方才進入秘境,不知其中深淺,還是徐圖之,往南比較妥當!”
牧晨想道幾人初來乍到,凡事小心為妙,若是現(xiàn)下往北,未免讓幾人淬不及防。
張子敬聞言,與關(guān)山相視一眼,彼此點頭。
幾人商定之后,依照秘靜地圖往南而行,南邊地勢頗高,群山林立,巨巖錯落,牧晨等人在此間行走,受天地之氣壓迫,一路頗為緩慢,沿著山間小徑直走,雙眼不時掃向四周,心中異常謹慎。
只走出半柱香功夫,眼中所見,盡是怪石嶙峋,其余并無異常之處,牧晨心中略有不安,雙眼來回掃動,暗中早已提聚全身功力隨時以應(yīng)不測。
忽而前方道上一塊巖石攔住幾人去路,那巖石只有半人高,尺許粗細,恰好堵在小徑中央,張子敬走在幾人首位,猛地功聚右手,一掌劈將下去。
“不可!“
牧晨走在最后,見張子敬舉掌劈石,心中陡驚,驀地生出強烈不安,不由大聲阻止,可惜始終慢了一步。
“嘭!“
一聲巨響,張子敬瞧著被他一掌打得四分五裂的巖石嘴角微翹,他早已打通任督二脈進入罡氣境,體內(nèi)真氣雄渾,一掌足以開碑裂石。
“七師弟,有何不可?“
張子敬方才聽得牧晨阻止,只是晚了一步,此時回首問道。
“隆隆……“
牧晨正待答話,忽聽得四周傳出怪響,幾人放眼瞧去,陡然大吃一驚,只見四周山石移形換位,將幾人圍困其中,原來那張子敬方才一掌,竟是觸動此處陣法機關(guān)。
“遭啦!六丙到乾,“天成天權(quán)”,兇。白云氣從西北或西方來助,主勝……”
李靈兒忽而想到書中所載奇門遁甲,丙入乾火入金鄉(xiāng),又云氣金方,丙克不得,故主勝......不由驚呼出聲,心道那布陣之人心思奇巧,幾人正是從西北大有位而來,現(xiàn)下已入甕中。
“小師妹,你不是說往南比較安全么?”
關(guān)山見眾人已被困入陣中,心中一急,不由責問道。
“那是相對死門兇險而言,其余幾門雖有險處,卻也不致送了性命?!?p> 李靈兒美眸上翻,白了關(guān)山一眼。
待到隆隆之聲減退,周遭巨巖忽而止住移動之勢,突然,一股強迫的壓力從陣中生出,幾人直覺胸口如遭錘擊,忍不住喉嚨一甜,仰天噴出一口鮮血。
牧晨直覺此處陣法之力雄渾難當,較之滄海閣‘九星聚靈陣’有過之而無不及,轉(zhuǎn)身瞧其余之人,陡見李靈兒身形不穩(wěn),正欲上前幫扶,豈料張子敬快了一步,扶住李靈兒胳膊關(guān)切的道,
“小師妹,沒事吧?“
李靈兒瞥了一眼牧晨,對著張子敬莞爾一笑,
“大師兄,靈兒并無大礙,只是突遭變故,一時氣悶頭暈?!?p> “何苦來哉?教你不要跟來你偏是不聽,現(xiàn)下只是第一道關(guān)卡,你已如此……“
張子敬身為無極宗掌門關(guān)門弟子,平日自是與李靈兒極為熟絡(luò),只是年齡長了李靈兒與牧晨五六歲,平日說話間大師兄的威嚴盡顯,言辭略顯責備之意。
牧晨與關(guān)山在旁瞧得心中古怪,只聽李靈兒不忿道,
“好啦好啦,大師兄,你怎地跟爹爹一樣,開口閉口就會訓人,靈兒這不是沒事嗎?”
張子敬聞言不由一怔,正欲說話,卻聽一旁關(guān)山道,
“大師兄,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此刻還是想辦法出陣才是!”
張子敬聞言點頭,轉(zhuǎn)身瞧著四周石陣,只見那巨巖錯落有致,最小的都有一人來高,憑幾人武功決計不能將之擊碎,只能另作他想。
“我們徑自由著一條道直走,沿途在巨巖上刻上記號,若是石陣不再移動,定能走出……你們以為如何?”
張子敬沉吟片刻,忽而向著其余之人道。
牧晨等人暗自點頭,心道石陣再大終有盡時,此法雖然笨拙,或許可以一試。
幾人主意已定,當即抬腳向南直走,沿途巨巖之上皆用劍刻上記號,只走出盞茶功夫,已有數(shù)里遠近,卻是仍未到頭,不知石陣究竟多廣。
牧晨緊跟在后,見四周巨巖自始自終不曾見少,直到半柱香后,幾人仍身在石陣之中,不由劍眉微蹙,心生不妙之感,這時前方張子敬身形驟頓,牧晨在后不知發(fā)生何事,不由抬腳上前相詢,
“大師兄……”
張子敬神情驚詫,呆立不動,見幾人上前相詢,伸手指向一旁巨巖。
牧晨等人抬眼瞧去,心中陡然一驚,只見那巨巖之上,卻有著之前刻上的一道劍痕,牧晨等人走了許久,卻是再次回到原地,直如傳說中‘鬼打墻’一般。
“這……”
牧晨心中驚詫,暗道方才幾人明明是向前直走,沒有變換方位,為何跟繞了一道圈似的回到原點,思來想去仍是琢磨不透。
“呵呵……或許只是巨巖之上本有與劍痕類似痕跡,倒也不足為奇。”
關(guān)山心中不信,雖聽聞九宮八卦奇門遁甲陣法的神奇之處,卻是不曾有此一項,當即對其余三人含笑道。
牧晨等人聞言,皺眉沉思,心道如此說法也不無可能,那劍痕并無獨特之處,有所相似也不足為奇。
張子敬心中亦是不愿相信,當即向李靈兒要過女兒家的胭脂紅粉,將之抹在面前巨巖之上,當先一步,抬腳向前,
“走!“
余人皆是同一想法,當下也不多說,抬腳緊跟張子敬身后,如此,張子敬每每遇到一塊巨巖,皆要抹上一點胭脂上去,繼而向前疾走,循環(huán)往復。
此回眾人走得較快,不到半柱香功夫,已有十數(shù)里遠近,卻是仍未走出石陣,正走得心中焦急,陡然聽得前方張子敬驚呼出聲,
“不可能!“
其余三人心生不妙,已然有所猜測,上到近前,果見那巨巖之上一點紅印醒目異常,下方數(shù)寸外刻有一道尺許長劍痕,不由呆立當場。
“怎么會…..“